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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悔过,只有咒骂。
”黑无常冷笑,接着念下去:“奴颜媚骨、蒙面丧心、蛇鼠一窝、厚颜无耻……” 仔细听着他的咒骂,韦陀竟然放声大笑。
放开禅杖,朗声说:“我佛门广大,岂能和你一般见识?” 话说完,尊者化做一道五彩祥云,飘然远去。
见韦陀已去,白无常忙抢到黑无常身边。
咬牙狠心,拔出他胸口的月牙利刃,溅出残血。
驭出掌风,在他的胸口处发功,助他凝回真气。
危情已除,薛血雪再也拿不住手中的瓦片。
双眼翻白,软软的倒在地上。
蛇王女儿扑上前搀扶,掏出随身小帕,替她敷住伤口。
庙堂内,四人互救。
大和尚也不禁动容,仰天大叹:“想不到鬼怪有情,更胜人间。
我错了吗?难道是我错了吗?” 急雨报晓,天已将明。
雨仍未停,越下越大。
闹了一夜,隔着马车篷顶,听到稀稀沥沥的雨声,催的人倦意大发。
四人同坐在车厢里,任马随行。
蛇王女儿不舍的摆弄自己的秀发,白无常会意轻笑:“韦陀尊者早有放生的心,你削发的誓言不必遵守。
” 被他说中心事,宛儿一笑,没有回话。
薛血雪躺在车厢角落,似在沉睡。
面色苍白,脖颈间已被包扎好,殷红的残血透过丝绢,十分煞目。
白无常几次探身察看伤情,见血迹不再扩散,便知已无大碍,微微自语:“希望莫要留下疤痕。
” “你已经有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师妹了,我留不留疤,关你什么事?”她闭目反呛,不看白无常。
“这,唉。
”任他巧舌,也不敢再气她,只能苦叹:“我是关心你,怎么扯到师妹身上去了?” “你省点心,多关心你的师妹吧,别关心我了。
”翻了个身,埋怨他:“你要是真关心我,就求求你,少说点话吧,我想睡一下。
” 好心讨了个没趣,便不再说话,索性以酒解忧。
黑无常看着她弱小的身躯和脖颈间殷红的丝绢,微微皱眉,轻问:“疼吗?” 冰人在与我说话? 奇迹! 睁开眼,看到他望着自己,心头一股暖意。
小手摸了摸伤处:“有一点儿。
” “睡着了,就不疼了。
” 原来他的声音也可以不这么冰冷。
“嗯。
”她点头。
不但没闭上眼,反倒坐起来。
双手抱膝,紧低着头,不让别人看见她飞红的小脸儿。
“咦?”左右看看薛血雪与黑无常,白无常纳闷的问她:“他这会儿话也挺多的,你不骂他两句吗?” 没有理白无常,偷偷抬头看了一眼黑无常,见他还在看着自己。
脸更红。
嫣然一笑,低下了头。
轻言细语:“我的真名字叫雷泪蕾。
打雷的雷,流着泪的花蕾的泪蕾。
”说到后面几个字,声音几乎细不可闻。
白无常爽朗一笑:“我几乎都快忘了,听你改名字,是我每天最期盼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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