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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由不得的失望

乐音有子，天赋异禀，灵根非凡，是以自芸芸从众内脱颖而出且被收做嫡传弟子悉心教导。

三岁可诗，六岁可作，九岁入仙缘。

他，自小金尊玉贵，顺风顺水，可谓人人敬仰羡慕。

时日久了，连他自己也这样认为了。他，便是该有如此气运，得天独厚，可入上界，未来光明。

屏障，他从未遇过。

所有境界，水到渠成，不费吹灰之力。

顺，即如此。

诚然，彼时的他全然不懂那些修行之路上磕磕绊绊的经历是为如何艰辛。

是了，唯有经历过，才能切身体会。

“师傅，胥儿想你了。”

这泪，随着小声的呢喃而落。

“师叔，我要先替那些逝去之人超度。”虽轻易，却也是一番心意，好过愧疚不安。

律易没有做声，予以默认。

仙胥的这一劫，虽意外，却也算不得意外。

所有经历，可遇不可遇，终究会遇到。可躲不可躲，亦是如此。尤为顺之一人，倘若遭劫，绝非易渡。

修行，本就逆天之事，有所违背，有所劫难，方为自然。

掌门尚在之时便曾因此忧心，他担心仙胥太过顺遂将来之劫难以平安度过。为此，他们很早之前便开始商量筹划。乐音的希望，仙乐的继承，早是敲定了的。

掌门是真心疼爱仙胥这个弟子，门下更是唯仙胥一位，说不上心那绝对无人会信。

仙胥天性纯良，通明悟道，虽说半生顺遂却从不见骄矜之气，始终保持着初心。亦是因此，掌门师兄总是多为他担心的。古籍有记载，可引对方之劫于自身，替之而过。师兄早有打算，有朝一日纵使牺牲自我也定要助胥儿成功平安过劫。

但如今，显然是不可能了。

所以，之后的守护便落在了律易肩上。

他们，无论如何，不论付出多少代价，都会完成事前的谋划。

仙乐灭国，律易因居于其外而避以一难。仙胥不知，除他之外也有人暗自难过。只不过，他不能显露出来。

总有人的难过是说不得出口的。

仙胥毫不避讳的诵经超度，律易闭眼暗自默念。

律易清楚那些曾逝去之人尽数是没了魂魄的，即便如何超度都是白用，起不到任何效果。只是，他没有告知仙胥。有时候，留些希望，总是好的。

“愿，来世无灾无难，顺遂一生。”

今生艰难，来世，定然安稳。

清心，诉苦难，渡邪厄。

仙胥无能，心有余，力不足，难以救世渡众。今而侥幸存活，微薄之末，只得尽力且为。

“从前听师兄偶然提及，上界有秘法可以代价换取他人重生的机会。掌门最是具备仙缘之人，若加以修炼，飞升而过，乐音，或还有望。”

听到这里，仙胥那暗淡的眼神瞬间重新绽放出了光芒。

失望，抵得过希望！

“真假如何，我这辈子是不可能去验证了。胥儿，我没有要留你压力的意思，只是，当今的局势实在由不得你消沉下去。”

“失望，很简单，自古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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