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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玻璃材质的反光镜,沟痕蔓延,空洞扩大,再贴近他的指尖,过分厚的冰晶包裹着花朵,在阳光反衬下愈发夺目。
一眨眼功夫,花朵根心部开始碎裂,不断外围扩散,在恍惚之间,原先那一朵生机勃勃的娇艳花朵,变成姜恒手上似细粉的冰渣。
裹着红色,结着白霜,确实好看。
一旁,顾景然见状有些失落垂着脑袋。
其实这小胖娃挺可爱的,花也挺好看,可惜了。
“这里太冷了不适合花卉生长,我平日也不爱摆弄花草。
”姜恒淡漠面容看不出任何表情变化,口中语调无甚变化。
那双眼看透人情冷漠,便不会再有温度。
柳清不觉得冷,他对姜恒敬仰已久,小师叔凌霜傲雪,癯然山泽风姿,求仙问道有几人能做到如此极致,世间至极之事本就少见,如他这般更加少见。
世上多是俗人,唯独姜恒透亮的,好似会发光。
“小师叔,怪我不好,忘记这花耐不得寒,我下次找些能耐的寒气的花,这山头太冷了,好像除了雪没再看见别的东西。
” 修真界大多灵花经受不住寒气,少部分喜欢阴暗潮湿之地却要灵气充足,本来就是要被人静心侍弄才肯好好生长的主,到了贫瘠之地自然连芽都不能萌发。
植物对环境敏感度不可和人相比,何况,常年修无情道,姜恒身体温度相较常人偏低,一些花草根本近不得他身,否则便是冻个粉碎。
当初,他只随意选了一处,时间久了便习惯了这里的样子:“你有心,不过不必了。
”对清光仙君而言改不改变都无差别,既然如此何必去变。
何况,红花艳丽,不适合这冰天雪地啊。
待柳清走后,顾景然捏紧了拳头,柳清不过是个可怜的傻子,最后怎么死都不知道。
姜恒看似美丽无害,又清心寡欲的人,心底可不像表面展现出来的。
他摸着不知不自觉跳动快了几分的心脏,嘴唇干涩道:“师尊,您看过雪绒花吗,长在雪里,是白色的,飞起来的一簇一簇,很漂亮。
” 飘在血海里更漂亮,红艳艳。
把心脏刺破,血花飘出来的一瞬间描上色彩,漫山遍野都飘着这种花,毛茸茸,一大堆,一旦上了色永远褪不下去,随心情染捏造……肮脏的,不堪的,令人作呕的,越白的东西玷污起来越容易。
“雪绒……花?” 男孩含蓄一笑,刚上山,他还不习惯这里的温度,身上左一层右一层套了好几件,寒风凛冽刺骨,手指冻得发红发胀。
说起雪绒花,顾景然神情变得惊喜:“是啊,我是偶然才看见的,前几日您闭关,我闲着无聊看见过一朵,这花耐寒,我想着要是能种些在这里就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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