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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要总是乱跑?我没那么多时间管你。
” “我都说过了,不用你管我。
”沈寻的表情也冷了下来。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程立的黑眸里蹿起了怒焰,“不管你,你出事怎么办?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林局交代?怎么跟你们单位交代?” 沈寻讽刺地笑了:“原来,你就光想着不好跟别人交差啊。
那行,我给你写一份免责声明,万一我有什么事,绝对跟您程队没关系,行了吧?” “你简直不可理喻。
”他瞪向她,脸色发青。
“我说错了吗?在你眼里我算什么?女朋友、一夜情对象,还是临时队友?如今听说老情人还活着,迫不及待地想要把我打发走了吧?”沈寻回嘴,也揭开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伤口——就是她想的这样吧,所以他自然是怕她再惹麻烦,自然是没有那么多时间管她。
她只顾着醋意翻腾,言语就难免刻薄了些,没有料到自己的话瞬间激怒了他。
程立死死地盯着她,眼瞳泛红,汹涌的怒气在胸口翻涌,抬手捏住她的肩,将她按在墙上,几乎想要拧碎她,吐出每一个字都是咬牙切齿:“我怎么招惹了你这么一个不识好歹的东西。
” “对,我就是不识好歹。
”她红着眼,仰头迎着他的视线,“我要是先前知道你有一个心尖儿上的人还活在这世上,我是绝不会跟你有半分牵扯的。
程队有这些精力跟我置气,还不如赶紧去把人找回来。
” 她这番话下来,程立的脸色难看到极点,额头的青筋几乎都要爆裂。
“好,好得很,”他咬牙切齿,“我这就遂了你的愿。
” 说罢,他转身就走。
沈寻木然地站在原地,咬紧了唇一言不发,只觉得口腔里一股血腥味,紧握的拳头里指甲扎痛了掌心。
要坚强,沈寻。
他要走便走。
你要坚强,不许哭。
她命令自己,一遍又一遍。
未料想半掩的门又突然被人一脚踹开,撞击发出的巨响吓了她一跳,还未反应过来,她整个人都被压在墙上,凶狠的吻落了下来,像是要将她拆吃入腹,连呼吸都全然夺去。
她抗拒,却被他紧紧捉住了手,一把推到椅子上,只听咔嚓一声,他竟然用手铐把她反手铐在了椅子上。
她的抗拒还没来得及出口,柔软的唇舌又遭到他无情地碾压,他甚至吮住她唇上的伤口,嗜血一样辗转侵略,让她痛,让她怕,让她无路可逃。
“你以为你是在玩游戏吗,嗯?”他狠狠地捏着她的下颚,终于施舍了她一些空气,“你说开始就开始,说结束就结束?” “早知道有今天,我当初就不该留下你。
”他冷笑,俯身看着眼前这张娇柔的小脸,他先前怎么没看出来,她是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想知道我到底当你是什么?”他的眼神让她不寒而栗,“好啊,不如让我用实际行动告诉你。
” 他要做什么? 沈寻惊恐地瞪着他,眼见他高大的身躯蹲下来,她下意识地想往后退,却被他牢牢捉住了脚腕。
长裙之下,她的双腿被他一点点打开。
她拼命挣扎,但双手被铐住,双脚被钳制,一切都是徒劳。
“程立,你要做什么?”她眼泪都被逼出来,慌得口不择言,“你放开我,放开我,我会恨你,恨死你了——” 修长的指尖,从微凉到滚烫,成了最可怕的利器。
她浑身紧绷,在天堂和地狱之间浮沉。
直到强撑的骄傲终于分崩离析,化成脆弱的哭泣。
直到她哑了嗓子,乞求他的宽恕。
终于,他收回手,替她整理好裙摆,解开手铐,将她揽在怀里。
一腔怒火也换成细碎的吻和声声叹息,似威胁,似诱哄:“不要逼我,知道吗?你不该逼我……” 她在泪眼中委屈地问:“为什么?” 他低头,嘴角浮起一丝苦笑,没有回答她。
因为,他会疼。
因为,他也要她体会,什么是煎熬的滋味。
“老实交代,你怎么会出现在木屋?”审讯室里,江北表情严肃地发问。
此刻他对面的男人姿态慵懒,手臂搁在桌上,层层纱布下是线条分明的肌肉,修长的手指似无意识地轻敲桌面,行云流水般像在弹琴,听到他的问题才掀起眼皮一笑:“我在医院碰上沈小姐,一见钟情,就一路跟着她喽。
看到她被人抓走,正好英雄救美。
” “有这么巧?”江北挑眉。
“不信你可以去问她啊,我们在医院聊得挺愉快。
”面对质疑,祖安一脸轻松坦然。
“你手臂上的伤怎么回事?” “和歹徒英勇搏斗呗,怎么样,要不要考虑给我颁个见义勇为奖?” “见义勇为?”江北轻嗤,将一个文件夹甩在桌上,“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底细,看看,持械伤人、走私……你资历很丰富啊。
” 祖安微微颔首,勾唇一笑:“过奖。
” 这时程立推门而入,江北唤了他一声,让出位置。
“哟,原来您是队长,”祖安瞅着他,凤眸微眯,“请问问完了没有?问完了我可以走了吗?我还想去找沈小姐团聚呢,庆祝下劫后逢生。
” “她跟你不是一路人。
”程立淡淡地答。
“哦?那她跟谁是一路人?程队你吗?我看也不见得,”祖安静静看着他,“说到底,咱们俩差不多,有今天没明天,谁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区别也就是程队你死叫牺牲,烂仔我死叫活该。
可都是死,其实有什么分别?” 程立没接话,黑眸深不见底。
“不过沈小姐不一样啊,她连躺在那个破木屋里,看起来都是干干净净的,那干净是到骨头里的,”祖安嘴角扬起一丝嘲讽的笑意,“程队,我配不上她,你就配得上?” “你说什么废话呢?”程立没出声,江北却忍不住敲桌子警告。
他悄悄瞅了一眼自家老大,只见后者眸光寂静,面沉如水。
“是不是废话,程队心里清楚。
”祖安眼里满是桀骜不驯的挑衅。
“说说绑架她的人是什么情况。
”程立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径自问他的问题。
“两个人,一高一矮,高的一米八五左右,矮的一米七的样子,身手都经过训练,戴着面具,没看到脸,矮的那个,嗓音有点怪,像戴了变声设备。
车是黑色别克GL8,车牌号景B3JK28,不过既然是出来做事,十有八九是假牌。
” “性别?”程立问得简短,没什么表情,眸光里却透着犀利。
祖安却顿了一下,原本在桌上轻敲的手指停在半空,然后才缓缓落下。
“不能确定。
”他答。
程立未再多言,站起身,淡声吩咐:“让他走吧。
” 江北一愣,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出声:“老大?” 程立拉开门,侧身看向他:“我说了,放他走。
” 走廊的灯光落在他半边脸上,他整个人一半浸在暗中,一半浸在明处,只显得他的神色越发深沉。
祖安和他对视了一眼,琥珀色的眸瞬间微暗。
但他随即又是一脸不正经的笑容,朝江北扬起戴着手铐的双手:“有劳。
” 关门声响起,手铐发出清脆的开锁声。
祖安低着头,嘴角浮上一丝自嘲的笑。
从来没有人了解,也不会有人能真正体会,你的痛苦与付出。
正如没有人知道我在经历着什么。
我们都是一样,三哥。
临近傍晚时分又变天,程立坐在车里,静静看着沉云翻涌,狂风骤起,路边行人在阵雨里奔逃。
他等的电话铃声终于响起,屏幕上是陌生号码,接起来却是熟悉的声音。
“才分开一会儿,是不是已经在想我?”祖安在那头轻笑。
“好好养伤。
”程立淡声答。
“三哥。
” “嗯?” “我觉得小寻寻特别好,各种好,要不,你让给我?”祖安慵懒开口,语气里透着点暧昧。
“说过让你别招惹她。
”程立答,低沉的嗓音里带着警告。
“幸好我好奇心起,去招惹了,”祖安不以为意地笑,“要不,你今天该急疯了吧?” “不说正经事我挂了。
”几许深沉心思,都在这仓促回避的话语中昭然若揭。
“三哥,一个人喜欢的香水味,是不会轻易变的,”祖安的语气突然沉静下来,“我今天以为我弄错了,但连你都怀疑了,不是吗?如果,真的是我们想的那样,你打算怎么办?” 回答他的,是沉默,然后是电话被挂断的声音。
天空积蓄已久的沉怒终于化成一个响雷,像直接劈在车顶。
豆大的雨滴砸在车窗上,迸击出脆裂的响声,仿佛一场壮烈的牺牲。
挂在后视镜上的项链,也跟着轻轻颤抖。
程立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它,冰凉的触感自血脉涌入心底。
再抬眼,这座他熟悉的城池,已经在这场大雨中渐渐沦陷、模糊。
程立回到局里的宿舍楼时,天已经黑透。
他站在阳台上抽完一支烟,才走到沈寻房间门口。
门上了锁,但对他来说这不是个问题。
问宿管员要备份钥匙,大爷连问都没问,反倒是热心嘱咐,不用着急还。
房间很静,也很暗。
他轻轻拧亮了桌上的台灯,站在床前。
她睡得很沉。
像个孩子,大概在受了惊吓和委屈之后,只能躲到梦里。
可也不知道她梦见了什么,眼睫还挂着细碎泪花。
忍不住弯下腰,轻吻住她微湿的眼角。
她可梦见他?梦里的他是好是坏? 命运里的相聚离散,究竟藏着什么玄机? 为何今年,她会来到这里,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无法收场的事,为何要开始? ——三哥,我觉得小寻寻特别好,各种好,要不,你让给我? 祖安的声音,半真半假,又回响在耳边。
她有多好,他当然知道。
他的寻宝,哪里都好,好得他舍不得放手让她走掉。
可是这些年,他看透生死,也明白命运不会独独偏爱谁。
人怎么可能什么都得到?你选一样,就必须放弃另一样。
此时此刻,他盼她睁眼,眼里只看得到他,也怕她睁眼,怕那眸中的清澈和温柔令他无法招架。
桌上有什么隐隐发光,映亮他幽暗的黑眸。
他抬手拿起,是一个不锈钢烟盒,银色的金属面上,刻着几个单词——Perseverance,Love,Enthusiasm,Hope。
坚持,爱,热情,希望。
他用长指轻轻摩挲烟盒,细细把玩。
一盏孤灯,照亮了许多暗藏的心思。
谁的坚持?谁的爱?谁的热情?谁的希望? 沈寻在梦中总觉得有一双眼在盯着自己,不离不弃,似要到天荒地老。
等她醒来,床前空无一人,只有清晨浅淡的阳光,从窗帘缝透进来。
她正要坐起身,才发现掌心有东西滑落。
竟然是一支TomFord的唇膏,还系了精致的蝴蝶结。
色号是31,名叫twistoffate。
命运的转折,又或者说,命运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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