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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你是谁(1/3)

滇缅边境。

一辆中巴车沿着山路前行。

沈寻在颠簸中醒来,睁开眼车窗外就是一条清澈的溪流,从山间奔泻而下,在石头上绽放出雪白的花朵。

两侧的青山苍翠欲滴,层峦起伏。

她抬手看了看表,照时间来看,快到了。

大约十分钟后,树林里露出一角屋檐。

汽车缓缓停下,沈寻拿起背包,跟在其他两个乘客后面下了车。

三层楼的客栈,门前的木牌上分别用中文、英文、缅甸文写着“巴顿的店”。

棕发蓝眸的男人倚在门框上瞅着沈寻笑,见她走近,便上前将她搂在怀里,亲了亲她的脸颊:“好久不见了,小甜心。

” “好久不见,巴顿。

”她也感慨,“上次拥抱,还是在巴西。

” 亚马孙河流域的丛林里,她抱着昏迷不醒的巴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这是她曾经并肩作战的同事,也是她的老师。

“看,我的中文字已经写得出神入化,”巴顿扬了扬手中的登记簿,“我应该叫你Sara,还是沈寻?” “你喜欢哪个就叫哪个。

”她挑眉,闻到了咖啡香,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先去放行李,”巴顿笑了,把钥匙递给她,“晚上给你做意面和烤鱼,威士忌、咖啡都有,还有冰激淋。

” “谢谢老板。

”沈寻朝他认认真真地行了个绅士的脱帽礼。

她的房间在三楼。

客栈是在老式竹楼的基础上改建的,保留了原有的韵味。

房间木门上的油漆已经有些斑驳,依稀看得到当初雕刻的花纹,还有几道像是利器造成的划痕。

锁不是很好开,沈寻使劲扭了几下钥匙,才把锁打开。

一推门,一股血腥味迎面而来。

不对劲。

她脊背一凉,下意识就要拉上门,但是已经来不及,她的手臂被人捉住,那人用蛮力将她拖进房间,她的惊呼声还未出口,一只大掌就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

房间里的一切霎时映入眼帘。

窗帘是掩着的,一个人趴在地板上,满头都是血,身下也是一摊暗红色的血迹。

靠墙的藤椅上坐着一个男人,他穿着黑色衬衫,整个人都陷在黑暗里,只有手中的一把匕首,闪着锋利的寒芒。

此刻,他的目光正缓缓从地上那人的身上移到沈寻脸上。

四目相对,沈寻觉得喉咙一紧,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那是一双冰冷锐利的黑眸,眼神看似漫不经心却透着嗜血的光。

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像是被猛虎咬住脖子的羊。

她放弃挣扎,站在原地看着他。

身后的男人像是意外于她的配合,低沉出声:“三哥?” “放开她吧。

”椅子上那人轻轻开口,站起身,不紧不慢地走到她面前。

沈寻没有出声,只是沉默地与他对视。

这个男人高大得可怕。

只到他胸口的她,整个人都陷在他的阴影里。

她不知道她面对的是什么,但是她清楚,呼救绝对不是一个好选择。

也许在她喊出声的那一刻,眼前这男人就会扭断她的脖子。

“你是谁?从哪里来?到这里做什么?”清冷的声音轻轻扬起,仿佛山风掠过丛林。

“沈寻,”她竭力保持声音里的镇静,“从北京来,旅游。

” “把背包给我。

” 接过她摘下的背包,他递给自己的同伴:“阿北,看一下。

” 笔记本电脑、手机、钢笔、记事本、衣服、洗漱包、医药包等落了一地。

那个叫阿北的男人蹲在地上仔细翻看,甚至包括她的内衣裤。

她忍不住蹙眉。

一双大掌突然箍住了她的肩。

“你要干什么?”她惊恐地瞪着他,压低声音发问。

“闭嘴。

”男人冷冷地盯着她,手掌一路下滑。

宽大滚烫的掌心,如同烙铁一样,隔着单薄的衬衫,熨烫着她的曲线。

羞耻感顿时从胸口炸开,她咬住唇,瞪着他的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

她衬衫的胸前有两个口袋,修长的手指停在那里,仔细摩挲、探入。

沈寻清楚地感觉到,胸前脆弱的顶端,瞬间起了变化。

男人显然也感觉到了。

他看着她一脸的羞愤,眸光深浓,却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

她下身穿的是一条紧身牛仔裤,透着热力的手指先是探入裤子前面的口袋,寻觅无果后,又覆盖住她饱满的臀,然后顿住。

“这是什么?”他掏出她后口袋里的东西,举到她面前。

“录音笔。

”她心口一凉。

“旅游要带录音笔?”他问,声音里透着浓重的压迫感。

她咬紧牙关,僵在那里不说话。

“不说实话?”他笑了,黑眸里起了嘲弄之色,下巴微微向地上的男人扬了扬,“你是想像他这样,还是我们换个玩法?毕竟,你这样好的身段,浪费了可惜。

” 他站在那里,没有动手,甚至跟她隔着一步的距离,只是看着她,她却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是记者。

”她妥协,“来做艾滋病方面的报道,录音笔里录的是我的采访内容。

” “我凭什么信你?”他摁开手中的录音笔,浏览着液晶屏上的内容,“16小时32分钟,你不会想让我们在这里都听完,确认好再还给你吧?” “三哥,要不就直接删了吧。

”阿北抬头插了一句。

“不!”沈寻像被咬了一口,激动地看着他,“绝对不可以删!” 录音笔里的内容要是删了,她这些天的工作就全白费了。

“可以不删,”男人把录音笔放到自己的口袋里,“但是不能还给你。

” “那跟删了有什么区别?”沈寻忍不住要爆粗口。

像是意外于她的不怕死,男人眯起眼,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在这个房间,我对你们一无所知,对你们在做的事情也毫无兴趣。

这个录音笔里是我辛苦了半个月的工作成果,你要是敢毁了我的东西,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她切齿,豁出去了。

男人沉默片刻,随即轻笑了一声,带着嘲弄:“鬼?” “我见过鬼,也不怕鬼。

”他低沉出声,一字一句。

在他诡异且冰冷的语气里,室内的温度似乎都骤降了。

他的下一个动作,是掏出手机,对着沈寻照相。

闪光灯亮起,沈寻防备地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让我的兄弟们记住你的脸,”他嘴角轻勾,“走出这个房间,我和阿北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他们会来找你算账。

” 沈寻闻言先是微惊,而后又轻松了许多,听他话里的意思,他和阿北不会把她怎样。

“坐。

”他朝另一把藤椅扬了扬下巴。

沈寻乖乖地走过去坐下。

一旁的阿北仍在认真翻看她的东西,连记事本都一页页翻过。

“把她钱包给我。

”男人出声。

沈寻见他接过钱包打开,下意识地要站起身。

男人抬眼,目光森冷:“让你坐着。

” 她咬咬牙,坐了回去。

钱包里夹着一张照片,男人的视线在照片上停滞了几秒。

“童年照片?”他举起钱包,似乎在和她现在的样子比对,“几岁?在哪儿拍的?” 沈寻沉默了下,不情不愿地开口:“5岁,海德公园,伦敦。

” “旁边的人是你母亲?”男人又问。

沈寻沉着脸,没回答,但他也没有再追问,看了下她的身份证、几张银行卡,就把钱包递还给了阿北。

这时,地上的男人忽然发出了几声痛苦的呻吟,然后蠕动起来。

沈寻下意识地后退,身体贴住了藤椅背。

“喝水。

”男人将茶几上的一个杯子推向她。

瞅见她紧张的眼神,他吸了一口烟,又不疾不缓地吐出:“怎么,怕有毒?” 沈寻端起来喝了几口,随后看见他站起身,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那人。

“想好跟我说什么了吗?”他的声音凉薄,“要想保住你这条腿,你只剩五分钟的时间。

想好了,就点头。

” 对方嘴里塞了布团,发出模糊的呻吟声,做消极的抵抗,但始终没有点头。

“很好。

”低沉的笑声扬起,沈寻看见他弯下腰,手中的匕首对准了地上那人腿上的血窟窿。

沈寻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叫,瞬间又吞了回去。

剧痛之下,那人死死地抓住了她的脚腕,仿佛落水的人抓住浮木,想要抵消他的恐惧与痛楚。

他瞪大了眼,像鸡啄米一般拼命点头。

那人冰冷黏腻的掌心,仿佛一条蛇一样缠绕在沈寻的皮肤上。

她握住藤椅的把手,忍住恶心一声不吭。

“三哥。

”冷淡的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

接着,他蹲下身,一根一根地扒开了那人的手指,又抽出了一旁的纸巾,慢慢地擦掉了她脚踝上的血迹。

他粗糙的指腹带着灼人的温度,擦过她柔嫩的肌肤。

沈寻看见他的身影随着他的动作在地板上轻轻地晃动,再是他小麦色的后颈,还有肩背的肌肉线条因为下蹲的动作绷紧,充满了男性气息。

擦完了,他抬头看向她。

从窗帘透进来的天光落在他身上,沈寻终于彻底看清了他的脸。

干净的皮肤,挺直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轮廓,刚硬的下颚线,冰沉的双眸犹如黑色的深潭。

Fuck。

她在心里暗骂。

都这个节骨眼了,她居然觉得这男人长得好看。

是真的好看。

“鞋脏了,别穿了。

”他站起身,语气淡淡的。

沈寻脱了球鞋,看了下沾血的袜子,也一起脱了,赤足踩在地板上。

黝黑的地板上,她的一双脚显得格外白,欺霜赛雪。

他没再搭理她,而是拎起了地上那人,扯掉了对方嘴里的布团,背对着她,侧耳听那人说话。

那人的声音很小,断断续续的,有气无力。

沈寻仔细听,也没听出个所以然,只能瞪着眼前宽阔的肩背,看到微暗的天光倾泻在他黑色的衬衫上,起了一层朦胧的光晕,她看着眼酸,都起了些微困意。

“三哥,起药效了。

”阿北瞅了一眼酣然入睡的沈寻。

“嗯。

”男人轻应了一声,拿起振动的手机。

对话框里有一张照片,是他刚才发过去的,对方回复了一张图片,他点开,放大,是张记者证,上面的女孩扎着清爽的马尾,嘴角微扬。

“有什么问题吗?”他摁灭屏幕,问道。

“没什么异常,”阿北摇头,“她说的应该是真话,笔记本里都是一些采访记录和会议纪要。

电脑来不及看了,要不让小美远程监控下,回头再看,以防万一?” 得到了三哥的默许,他又担心地看了眼地上那人:“他还能撑得住吗?” “没事,没伤到动脉,”三哥轻声道,“我刚才只是要给他挖弹头,他就昏过去了。

” ——老大说他过阵子要去缅甸见白狐。

方才挖出的消息又回响在耳边,他垂眸,凝视着地上的一摊血迹,过往的记忆瞬间涌上脑海。

白狐,久违的名字。

整整三年了。

阿北把沈寻的背包收拾好,也在地上捡到了她刚才掉下的门钥匙。

“三哥,好像是搞错了房间,”他递上钥匙,“她是308的。

” 男人接过来瞧了一眼,钥匙上的彩漆数字磨掉了一些,乍一看像是303,他们的房间号。

“还记者呢,心有点大。

”阿北摇摇头,“不过也怪我,刚才有点慌,看她开不了门我就自己先把门开了。

” “没事,什么可能性都有。

要是遇见个性子轴的,也许还会把老板叫来开门。

你出来得还少,习惯了就好了。

” “什么时候能像你一样就好了。

”阿北感慨。

三哥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没说话。

像他有什么好?没有人会想去经历他所经历过的那些。

“看看外面情况,把她送回自己的房间。

”他扫了一眼仍在沉睡的沈寻,淡声吩咐。

“我?”阿北愕然。

“不是你,难道是我?” 阿北黝黑的脸冒出可疑的红:“三哥……我还没抱过女人。

” “刚才你不是还搂过她吗?” “那是制伏!”阿北额头上的汗都冒了出来。

三哥抬起眼,面无表情:“我们这行,做事的时候,没有男女之分。

” “难怪你刚才摸她的时候像摸尸体。

” “嗯,”三哥淡应一声,薄唇轻启,“你放风,我抱过去。

” 沈寻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她揉了揉太阳穴,缓缓坐起身。

打开床头的台灯,她才看清了周围的情况。

不是刚才的房间。

虽然家具大致相同,但壁画、摆设都不一样。

靠窗的竹躺椅上,放着她的背包和相机包。

她连忙下床奔过去,打开包仔细查看。

包里东西都还在,唯独缺了录音笔。

心里一凉,她拉开门冲到走廊。

夜风扑面,一阵凉意袭来。

她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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