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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霜不由在榻后撤了几步,想要躲开他的触摸,耐不住他力气极大,将她狠狠擒住了。
她挣脱不得,摆动间扯到手臂上的鞭伤,撕裂的剧痛漫开来,一下子将她的眼泪逼了出来。
其中一滴,从她煞白的脸颊滚落,“啪嗒”溅在了叱炎的手背。
那双手指骨分明,根根经络隐伏在皮下,泪渍像是一朵被折落的水莲,漾在其中,危机四伏。
他似是感到了指间的湿意,垂首轻轻一瞥。
他的手僵在那里,神色平淡,语调却多了一分厉色: “刚才还那样。
只因本王不答应摘下面具,现在就那么不情愿吗?” 那样?她脑中闪回了方才二人旖旎万分的姿态,颊边渐渐染上的一层稀薄的红雾。
她抬手飞快地拭去了一滴已滑至下颚的泪水,冷冷呛道: “药性所致,非我甘愿。
殿下若是要强人所难,只会为人所不齿。
” 辰霜严严实实地敛起了衣衽,强撑起虚软的身子,坐了起来。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她指尖还能抚到那处伤口凹凸不平的纹路,心中顿生哀恸。
那心头的伤口,也是她的逆鳞。
她不愿示予任何人。
叱炎望着拒他于千里之外的女子,傲气地克制了心底莫名而起的欲念,冷笑道: “上策不取,偏要下策。
” 他重新敛起衣衽,起身离榻。
他自问对这个女俘不着半点兴趣,所作所为不过是探她的底线,以为她和那些胡女一般,故意如此,想借机爬他的床罢了。
不曾想,她是真的误服了药,才会如此轻浪待他。
可明明心中早已有了结论,为何还要以这种方式一再试她,好像从中得了乐趣。
还是,自己本就在期待些什么? 叱炎有些烦躁。
他立在榻前,忽感衣袍下方一阵轻拽,似有蚁群挠过。
他低头一看,一双藕色的小臂正在他袍底四处摸索着。
她从榻上探着身,吃力地想要抓住什么东西。
是那柄被他掷于榻下的银雕匕首。
她找到后竟毫不迟疑地拔出鞘,刀尖对着掌心一道又一道划去。
她肌肤细嫩,每一道伤口在利刃之下瞬间皮开肉绽,猩红的血流在她素白的手腕间纵横交错。
叱炎的眸色完全暗了下去。
原来,刚才夜宴上看到的那处掌心伤痕,也是被她这样自己刺破的。
他明白过来,她是在用这种自伤之法,克制体内的药性,进而抵制心中的欲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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