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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前车之鉴,她怎能再去虎口涉险。
正想着,她不等叱炎答应便半蹲起身。
谁知一双大臂直接将她抱坐在怀中,那副面具再度映入眼帘。
叱炎戴着扳指的拇指拭去了勾在她唇角的一滴酒水。
那一滴,澄澈如斯,映出她绮丽的轮廓来。
“不是要侍酒吗,跑什么?”他的声音丝毫没有醉意,目光如同玩弄新捕获的猎物。
她枕着他的大臂,他衣上坚硬的铁质肩吞掩膊磕得她后脑疼。
她小声哀求道: “小人身体不适,实在不能再侍奉了。
” “哦?方才不是侍奉得挺好。
”叱炎右手随她靠着,左手又举杯大饮了一口。
这个角度,辰霜清晰地看到,男子仰头饮酒时脖颈间分明的骨骼脉络,随着吞咽而上下滚动的喉结,喘息时平稳而又霸道的酒气扑面而来。
此时体内一阵又一阵的潮热袭来,她在理智和癫狂之间来回反复横跳着。
她用力狠狠咬着下嘴唇,一丝痛楚终是让理智占了上风,她翻身推开了叱炎,连滚带爬地迅速起来,整肃仪容。
一旁饮酒的男子瞥了她一眼,只是轻勾了下嘴角,任她逃脱。
一杯未饮尽,叱炎似有似无的笑意便凝在了唇边。
几座开外的宰相【1】希乌举着酒器朝他走来。
希乌乃是已故回鹘公主焉池与汉人男子生下的杂血。
因公主焉池极受上任老可汗宠爱,希乌便自小养在牙帐,幼岁便通晓汉、回鹘、祁郸三语,博闻强识,惊才绝艳旁人所不能及。
他不及而立之年便被掖擎可汗提拔为宰相之职,掌王庭多部政事。
如今,可谓是意气风发。
可此人,素来和他不对付,互有敌意。
此时,希乌款款而来,一身青紫忍冬纹对襟胡服,冠后垂红结绶,在夜色中翩若游龙。
他对叱炎举杯,含笑道: “听闻玄王殿下新得一汉人女奴,我以为不过以讹传讹。
今日得见,竟果真如此。
想必这汉人定是有一技之长,能博得殿下青眼吧。
” 他的笑意漾在眼角,似是真心道贺,可语中讥讽之意却隐隐浮现。
缓步后退的辰霜听到这刻意拗出的汉话,身形一滞,不由愣了半响,抬眸望向来人。
他的面貌有股说不出的天姿疏朗,风流宛成,俨然与在场的一众大腹便便的王公大臣不同。
看他着装不凡,谈吐举止,亦更是从容俊逸,有大家之风。
他对着叱炎敬酒,说的却是汉话。
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猜测令辰霜不由发了一身冷汗。
若她此刻执意后撤离场,倒是不给这二人面了。
于是只得无奈地挪了回去,依旧立在叱炎身后一步外。
叱炎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回了希乌的礼,淡淡道: “本就是一战俘,并无特别之处。
” 希乌穷追不舍,继续接道: “哎,能被玄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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