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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便撩袍跪了下来,而其他人或多或少的心里都有一个想法,今见殷先生居然跪下了,又联合刚刚他说的话,有些机敏的,如胡济安、薛维等文士幕僚,瞬间懂了殷子霁未说透的话语,一时也跟着激动的撩袍跪了,甚至齐声请随,“主上,属下们亦愿死生相随,永不相负。
” 武景同张着嘴还没反应,酉一却领着其他人,和稀里糊涂看戏的幺鸡一起,齐齐杵刀跪了,“主上,属下等万死不辞,愿为主上尽忠!” 京畿众老大人的眼睛都盯着大位,却没人注意到凌湙在荆北的一系列举动,他不仅收复了北境遗失的另两州平州和藓州,还与荆南蛮族结交了深厚友谊,可以说,大徵往北方向的整一条线,尽乎都在凌湙的掌控中了。
凌湙只是表面上拥有五万刀营兵,可实际上,连同近半年来扩展的土地势力,他不仅能从北境抽二十万精锐,更能从荆南抽十万蛮兵,朝廷让他带兵去平乱,怎么看都有白送江山感,再有他刚才递出来的信函,等于只要他点头,京畿里一直争执不下的大位,会转头就到他手上。
信函是凌誉的,上面写满了他自己近半年来对朝局的想法,以及对自身能力的质疑,在众大佬朝臣的裹挟下,他愈发觉得自己渺小势孤,仅凭一个身份并不足以撼动那些世族累积的大势,没有人在意他的想法,他提出的抚民政策基本到不了合议阶段,就被几位大佬否了,百姓流离失所,他不是不知道,可他对此无能为力。
凌誉在信函中这样写道,“所谓的尊荣身份,不过是实力超然时别人敬畏的尊称,实力不济而忝居其位的,便如踩刀山过油锅一样煎熬,我以为能凭自己的学识,试着治一治这个满目疮痍的国土,然而现实告诉我,不能,我没有能力让他们听我的,他们也不会听我的,可笑吧?我连杖毙一个背后编排我生母,被我撞见的微末小官都不能,是以,我还能干什么?王上,带兵来京畿吧!百年世族需要接受血与火的洗礼,他们太安逸了,安逸的叫人厌恶。
” 凌誉的转变让凌湙侧目,犹记得他年少时还曾慷慨陈词,要在恢复身份后与他一较高下,并且很不服气的总被他压制,言扬要在登大宝之后拿他人头祭旗,没料长大了倒认清了现实,不那么自负了。
殷子霁将信函递回给凌湙,声音仍带着激动后的沙哑,“主上,皇长孙,凌誉的提议属下认为可行。
” 凌誉什么提议? 凌誉说,“王上,天下百姓久苦,朝中无人肯为他们发声,六皇叔表面仁义爱民,然则他所有的财物都用来养了私兵,和招募一些私僚为其谋事,并未真的以民为先,我本就无意大位,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位落入此等虚伪小人之手,王上,我已劝动闻关二位阁老与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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