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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周季礼让骑手送来的999朵奥斯汀玫瑰有点萎靡不振,耷拉着摆在文件柜后,风一吹仿佛随时都会凋谢。
悬在墙上那面绒缎锦旗反而红得越发显目,高高在上地俯视每一位进入这间诊室的人。
南栀放下诊断本,站在洗手台前一遍遍仔细搓着洗手液,脑子自动思考小桃的问题。
“她能忍受这样的生活长达十年,也是够厉害的!你看她这么枯瘦,肯定压抑到极限了,不过,要不是这场病,她可能到死都不会改变。
” 麻木至死吗? 南栀洗手的动作一滞,心口无来由地被针扎了一下,那种感觉很奇妙,明明人安稳地站着,失重的感觉却紧紧攫取了她。
洗好手打开手机,迟疑半秒,主动给周季礼发短信:【晚上去哪吃?(微笑)】 隔了很长一段时间,那边才回过来:【晚上约了人谈事,吃饭改天。
】 呵,她就知道,他对她说过的话从来不会放在心上,说变就变。
南栀将手机塞进口袋,刚想让小桃准备准备接诊,急诊护士突然急匆匆敲门进来: “南医生!有个病人下.i面塞了东西需要紧急取出,林医生在做另一台手术,主任说这台手术交给你来做。
” 第18章一条动态 “又是什么奇葩,非要玩这么刺激。
” 小桃摇头叹息。
医院每年都会接到一些特殊癖好的病人,夸张程度令人瞠目结舌。
南栀没作评论,让护士把门诊叫号推迟,快步和小桃来到诊室。
检查床上躺着一位穿着非常暴露的年轻女士,她死死捂住脸,脖颈涨红,双腿蜷起微微打开。
“塞的什么?” “玻…玻璃球…”女人没有松开脸上的手,声音细如蚊蝇。
“几个?” “大概五…五六个…”女人声音越来越低,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南栀用仪器扩开,探照灯照进去的那刻,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七彩斑斓的玻璃球四分五裂,锋利的玻璃渣几乎充斥整个里面,血肉模糊一片。
小桃下意识惊呼出声:“天啦!这玩的什么呀,还把自己当人吗?” 说完她就后悔了,赶紧捂住嘴。
当面说病人,很容易被投诉。
果然,话音未落,床上的女人松开一条手缝,飞快瞟了小桃一眼。
“早餐什么时候吃的?”碎片太多,处理时间很长,难免会加重疼感,南栀考虑给她打局部麻药。
女人反应倒很快,“不用了医生,我不怕疼,能撑住的。
”她担心一旦麻醉过去,小桃会偷拍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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