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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也在。
她微微愣,“阿宴,这是?” “坐啊,跟我家人吃顿便饭而已。
”祁宴说。
祁叙那边已经看不到希望了,想要抓住祁家这个大的财团世家,今棠唯有抓紧祁宴。
所以那天明知自己的身份不适合再去给祁叙母亲上香,但郑容要求,今棠也不好逆她的意。
祁宴现在说跟家人吃顿饭,今棠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的。
她试着在祁宴身边坐下,令她意外的是,祁宴这次并没有抗拒。
四个人就这样坐着,没一会,祁叙也来了。
一切都跟忌日那天发生的一样,只不过今天祁叙和明媱成了来的客人。
祁叙也是祁宴以私人理由约出来的,并不知道祁衡远这一大家子都在。
进包厢后看到这个画面转身就走,祁宴马上拉住他。
“哥,嫂子马上也会来。
” 祁叙果然停下,回头看他,声音有点冷,“你想做什么?” 祁宴什么都没解释,只说了三个字:“相信我。
” 这三个字,小时候祁叙也经常跟祁宴说。
那时候祁宴还小,每次遇到不敢做的事都会去找祁叙帮忙。
比如五岁的时候不敢骑小自行车,祁叙会陪他练,然后在适合的时候放手。
刚脱手的祁宴总是害怕,祁叙就会在身后说,“相信我,往前走。
” 那些年,祁叙对祁宴说过无数个“相信我”,在短暂的童年时光里,给了祁宴比祁衡远还要难忘的温暖。
因此长大后,当郑容开始有意争夺,当兄弟之间关系出现了嫌隙,祁宴知道,只有自己不沾染祁家的任何产业,他们兄弟就还有得做。
不然,终究会落入俗套。
所以这些年他一直站在祁叙身后,一如小时候,祁叙总在他身后。
不知是不是这句“相信我”打动了祁叙,总之最后,他回了包厢。
祁叙直接坐在餐桌的另一边,和祁衡远他们相对而坐,没有交流,甚至连眼神的交流都没有。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关系有多紧张。
祁叙来后今棠终于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还有谁要来吗?” 祁宴回她:“等等你不就知道了。
” 话音刚落,明媱被侍应生引进包厢。
她穿了一件非常质朴的外套,在门边顿了几秒,眼看她好像要开口叫人,祁叙直直打断了她,顺便拉开身边的椅子:“过来坐。
” 很明显,祁叙根本就不想让明媱开这个口。
祁宴也帮腔道,“对啊,嫂子,进来坐。
” 明媱便没再往下说,坐到祁叙身边。
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
今棠不笨,当即就知道今天这顿饭肯定和那天忌日的事有关。
和好饭吧?她想。
可又关她什么事,她不过是郑容叫去凑数的,后来他们一家人吵架,她可没插半句嘴。
可今棠还是嫉妒。
嫉妒明媱能让祁家这样兴师动众,连自己这个不可一世的未来婆婆都低下了头。
今棠笑了笑,故意拿起桌上的餐本递给明媱。
“不如明媱来点餐吧,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 餐单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法文。
祁叙一眼看出今棠的把戏,好笑地睨了她一眼,“你什么意思。
” 今棠一副听不懂的样子,“怎么了?” 祁叙懒得跟她废话,伸手想要拿走明媱手里的餐本,却被明媱拦下。
“那我就帮大家点了吧。
” 祁叙:“……” 对面的祁衡远和郑容也在看。
满以为会出现明媱指着图片说“要这个,要这个”的尴尬画面。
然而下一秒,明媱却操着流利的法语跟侍应生点了餐,不仅点了,还用法语要求他们把空调调低一点。
众人:“……” 就连祁叙也觉得惊讶。
明媱知道今棠想让自己难堪,还好演林芸芸的时候为了贴和角色法语老师的身份,她一直在用业余时间上法语培训课,现在的水平,说不上多高,但日常点个菜还是没问题的。
从今棠不可思议的表情上可以看出,她这个逼装得很成功。
明媱笑眯眯地把餐本还给今棠,“不知道我点的今小姐还满意吗。
” 今棠镇定地挤出一个微笑,“当然。
” 等菜陆续上来了,祁宴给大家都倒上酒。
“这次回来我有个好消息,还有个坏消息,”祁宴忽然转头问今棠,“你想听哪一个?” 今棠只当是闲聊,随口道,先听坏的吧。
” 祁宴比了个OK的姿势,玩味地看着所有人,“坏消息就是,经过我的努力,度假村二期那个不肯签拆迁的小客栈,已经同意要签字了。
” “是吗?”今棠颇意外地端起酒杯恭喜他,“可这算什么坏消息,那好消息呢。
” 祁宴与她碰了杯,却没喝。
刚刚愉悦的声音也忽然变得陌生冷淡,“好消息就是——” “终于可以跟你退婚,跟你毫无关系了。
” 今棠表情一顿,“你说什么?” 郑容也一脸震惊,“阿宴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祁宴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这是我跟我爸说好的,拆迁换退婚,我现在做到了,他也必须答应我。
” 今棠和郑容马上看向祁衡远。
祁衡远端坐着沉吟许久,才说,“棠棠,我回头会亲自去跟你父亲说这件事。
” 这便是默认了。
今棠脸上一阵白,嘴唇嗫喏了两下,却没有指责和愤怒的底气。
当初是他们今家先退的,现在祁家反退一次,公平公正。
今棠强迫自己吞下所有的难堪,维持着最后的体面,放下餐具,什么都没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餐厅。
现场安静得过分。
解决了一件事,祁宴继续解决第二件事。
他端起酒杯,主动跟明媱说,“嫂子,那天的事是我爸妈不对,你别跟他们计较。
今天这顿饭就是咱们一家人吃个饭,往后都和和气气的好吗?” 说着,祁宴在桌下踢郑容的脚。
郑容就算百般不情愿,也只好放下面子端起面前的酒杯。
两个人都举了,还剩祁衡远。
“爸。
”祁宴小声提醒他。
祁衡远是那种很传统的家长,哪怕心里知道自己不对,面子依然很难放下。
像是经历了漫长的心理纠结,等了十来秒,他终于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郑容谨记祁宴的叮嘱,主动发言:“之前都是误会,我那天心情不好,媱媱你别跟阿姨计较,来,咱们喝了这杯就雨过天晴了好不好?” 三个酒杯都举在了面前,而他们,全都是祁叙的家人。
明媱就算看祁宴的面子也不好去拒绝。
她抿了抿唇,端起自己的酒杯,正要碰上去,旁边却突然伸来一只手。
手轻抬,酒杯从明媱手里跌落,酒红色的液体打湿桌面。
祁叙淡淡看着对面的人: “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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