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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布。
“喔,你怎么啦,跟人打架啦?打赢了打输了?” 冬凌:“不是打架,我……” 百里疾:“总之先进来吧。
”他跟江水深将冬凌搀进客房躺下。
这里离惜芳菲家只两条街,惜芳菲还特地为他们准备了车辆,但这一折腾,冬凌仍旧显得气色萎靡。
两人将他安顿妥当,转往百里疾书房去,桌上一层灰,连口茶也没有。
江水深道:“抱歉,本来不该麻烦你。
” 百里疾心平气和一挥手。
“无妨,说到底这本来就是你家。
我倒是没想到,你还敢再踏进这门。
” “我不敢啊,我看见这书架都心碎。
”江水深说,放下手里一块青铜镇纸。
“实在是没办法,冬凌有点认床。
” 百里疾道:“认你还是认床啊?”他不怀好意地眯起眼。
“你这小尾巴突然很黏你,不是好事啊。
他不是扯进什么麻烦里了吧?” 江水深没有正面回答。
“他其实没有大碍。
只是受了惊吓。
顺利的话,明天他就可以行动自如。
” 百里疾嗤之以鼻。
“废话,他这岁数,能有什么事。
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哪一天不跟人干上两仗,一觉醒来,又是一条好汉,什么也不耽误。
”他打了个哈欠。
“江大夫,我今天刚从老远的地方回来,是真困了,我能不能回去睡了?” 江水深:“请便。
” 百里疾走出两步,猛然回头:“你今天是不是要睡小孩屋里?那你自己去打个地铺,壁橱里有被褥。
” 江水深道:“放心吧。
”他想了想又说:“只是我或许还有事要办,希望你给我留个后门。
” 百里疾:“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要再叫我,就当我死了。
” 何其繁驾着车晃悠悠地走在路上。
城外比城中更减少许多鸡毛蒜皮的阻碍,倾泻而下的月光将坦荡的前路照得一览无余。
这也是他坚持要今天离开的原因之一。
顺利的话,午夜之前他就可带着何壁赶回指月堂。
当然,这不是主要的原因。
主要的原因难以启齿。
父亲遇袭。
父亲死了。
父亲好像还有救。
说到底这都是意外,难以避免,无法预知,人总要打起精神面对。
但何其繁习惯的机制却不因意外而中断:他讨厌离开熟悉的地方,他讨厌跟人打交道。
在经历这样的一天之后,他只想回到自己的房间一个人呆着。
或者旁人可以礼貌地将这种性格称之为文静内向,但身为指月堂堂主的独子,这算不上什么值得鼓励的长处。
在他年少时没少因为这缘故跟何壁起过争执,或者说单方面被何壁教训。
他被强迫着出席了很多必须参加的场合,结识了不少必须认识的人物,并没有闹出什么笑话,也未给人留下多么遗憾的印象,所谓精神上的痛苦,都是他的一面之词。
但在年复一年的消极抵抗之中,何壁终于还是无奈地对他越来越放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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