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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的雪白后背,“不知为何你会有这种感觉?我自认为做得不错。
她的喜好,我记着;她的难处,我顾忌着;她家里做不到的事,求到我跟前,我也都允了。
” 池萦之艰难地转动脑筋思索了一阵,“或许殿下对那女子做得是不错,和对待咱们臣子不同。
我是以己度人了。
” 司云靖却立刻否认了。
“不,我对待那女子,和对待你并没有什么区别。
” “……那就不行啊!”池萦之一听就想转过来说话,动了一下猛然意识到不对,又赶紧转回去趴着。
“对娇娇软软的女孩子,不能用君臣相处、恩威并施的那一套。
要宠着,护着,整天弄得人家哇哇哭怎么行。
” 司云靖想了想,皱着眉说,“她没哭。
有时还笑。
” 反正脸对着屏风方向,做什么表情对方都看不见,池萦之撇了撇嘴, “按殿下平日里做事一手蜜枣一手大棒的路子,那女孩子面上在笑,心里说不定一直哇哇哭呢。
” 司云靖站在木桶边,半天没说话。
“问完了吗?”池萦之不敢动作,更不敢回头,扒着木桶壁问,“问完了劳烦殿下出去一下,臣要起身穿衣了。
” 站在木桶边那人又加了勺热水进来,“再等等,我还没问完。
” “……”池萦之的下巴又砰的磕在木桶壁上。
“昨晚最后一句,你叫我做事别狗。
京城里没有如此的说法,我听不明白。
做事很狗……是什么意思?” 池萦之扒在浴桶边上,下巴撞得她眼冒金星,又听到这个见鬼的问题,她直接崩溃了。
什么君臣规矩,皇家尊严,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做事很狗是什么意思?就是现在!看看你自己!我要穿衣裳,你把我堵水里问问题,什么叫做事很狗?这就是做事狗!太狗了!” 崩溃的大喊在宽敞的大帐里来回回荡,久久不散。
司云靖:“……” “……穿好衣裳出来。
你父亲来信了。
”他放下长木勺和小木桶,转身疾步出去了。
…… 京城里来的,是帮她守着老宅子的徐长史。
带来了三封平凉城寄来的家书。
陇西王千里迢迢的来信,很符合他平日的风格,简短到只有一张纸。
走明路子寄到京城的信,当然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容。
池萦之直接打开了父亲的信,满纸狂草,厚重笔锋几乎透过了纸背。
“吾儿当面如晤。
京中贺礼之事已知悉。
献上御前,幸甚幸甚。
此事已然了结,尔速写一封家书回来,劝涟漪居速速收手,放过你二弟!” 池萦之看得莫名其妙。
飞天白玉马的翅膀半夜没了、但最后凑合着还是当做‘镇守马’送出去的事,她上次写信回去平凉城通知了她老爹。
但这事关涟漪居什么事?‘放过二弟’又是什么鬼? 她来回看了三遍,没看明白。
想想她老爹肚子里墨水有限,应该也不可能暗藏什么藏头诗之类的手段,很自觉地把信递给旁边坐着的司云靖看,自己把徐长史拉到旁边询问。
“平凉城来的信使有没有跟你说涟漪居的事?” 信里写得简单,重点内容当然都在信使的口述里。
徐长史揣着信赶去正阳宫找人,又被羽先生命人带来了京城外,就是为了早点告诉池萦之平凉城发生的事情。
“说了。
说是世子爷上封信送回了王府,涟漪居的大小姐得知世子爷在京城里遇险,第二天就开始找沈侧妃和二公子的麻烦。
” 徐长史叹气说,“自从王妃回了江南静养,王府内院的用度开支不是都归涟漪居掌管了么。
大小姐把沈侧妃院子的用度全停了,隔三差五的半夜把二公子叫去涟漪居外头跪着,天亮了放回去。
沈侧妃心疼二公子,过来闹了几次,连门都进不去。
王爷在军营里,沈侧妃没辙了,自己半夜跪在涟漪居外头,哭着问大小姐是不是想要二弟死,大小姐就说,世子爷在京城遇了事,沈家丝毫没有助力,废物不要也罢。
” 池萦之有点同情沈侧妃:“……是涟漪居能说出来的话。
后来呢。
” “后来,大小姐自己修书一封,又叫沈侧妃给京城的娘家写了封信。
都随着王爷的家书一起带过来了。
世子爷是现在看,还是等回京了看?” 池萦之回头看了眼旁边坐着慢条斯理看信的太子爷,在人家的地盘里,想瞒也瞒不住啊。
“把信拿出来吧。
我现在看。
” 她先把哥哥的家书拿过来,打开了。
池怀安的字与他们的父亲大不相同,一手漂亮的行书,赏心悦目。
满满当当写了四五张信纸。
她一目十行地扫过,哥哥的信前面絮絮说了许多平凉城的日常,直到最后一页才写道: “有狐绥绥,在彼淇梁。
心之忧矣,之子无裳。
式微,式微,胡不归。
” 池萦之捏着信,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了,缩成了一团。
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一滴泪落到了衣襟上。
面前的徐长史惊异地望着她。
她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急忙用衣袖擦了擦眼角,掩饰地把哥哥的信折起来,重新放进信封,就要收进袖子里。
收到一半,想想不对,把放进了袖子的家书又抽出来,呈给了太子爷。
司云靖老实不客气地打开了,直接翻到最后一张纸,扫过那两行字。
“好好的突然掉了眼泪,原来是想家了。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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