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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得差点把牙给咬碎了,这几日,她派人去找知情者打听,才发现,全家人都被宋朝夕给骗了! 什么在扬州受苦!她在扬州住的宅子比侯府大三倍,姑奶奶给她的零花钱是以万两计数的,姑奶奶家就她一个女孩,宠的跟什么似的,宋朝夕绫罗绸缎,锦衣玉食,那样的日子饶是她们侯府的人都没见过,就这样宋朝夕还好意思摆出受害者的姿态,凭什么呀! “那么多嫁妆还要算计我们朝颜的,这样的女儿不要也罢!我不出去接她,老太太正在气头上,也不可能去,她一个人从大门下马车,娘家人连门都不给她开,如此一来,也能敲打她几分,她总该知道一个女儿家出嫁了是要靠娘家撑腰的,跟娘家处不好关系,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沈氏冷哼一声。
宋朝颜点点头,得知姑母家是扬州首富,她其实并没有什么概念,再有钱又如何?她是侯府小姐,什么样的富贵没见过?可沈氏派去打听的人回来报告她才知道,那真是泼天的富贵,她这位侯府二小姐想都不敢想。
什么用夜明珠照明,最好的珍珠敷面,什么一顿饭花费数千两,洗澡的花瓣和澡豆比金子还贵,一套头面就值万两,宋朝夕越听脸色越难看,就好像有人隔空打她脸,她一直嘲讽宋朝夕是乡下妹,可如今看来,没见过世面的人明明是她,人家宋朝夕在扬州日子过的比公主还好,全家人都宠着她这个女孩,要什么给什么。
反观自己,虽然也是父母的掌心宠,可侯府毕竟还有几个女孩,庭芳和她年纪差不多大,总爱跟她争抢,侯府营生不多,府中日子过得不算奢侈,几个女孩分一分,落在她头上的就很少了,她过的日子哪里能跟宋朝夕比? 根本不能想,越想越嫉妒,越想越难受,她原本引以为豪的东西在宋朝夕面前,根本不算个事,什么侯府小姐,人家被扬州首富宠着,享受的是切切实实的富贵,根本看不上侯府这点小排面,难怪宋朝夕回府第一天,饭只吃了几口便不动筷子了,难怪她每次喝茶都一副难以下嘴的模样,对皇上赏赐的樱桃也不放在眼里。
从前宋朝颜以为她打肿脸充胖子,如今才知道,人家是真的看不上! 眼看着要吃午膳了,蒋氏看了眼日头,板着脸,冷笑一声:“她应该回来了吧?看门的小厮来报了吗?” 管嬷嬷垂着头,小心翼翼地回:“还没呢,小厮来回了几次,说没见到人。
” 蒋氏蹙眉,按理说宋朝夕早上就该带着回门礼回来,怎么这会子还没到? 她心里头气宋朝夕气得紧。
宋朝夕骗了她,明明那庶女在扬州享福,宋朝夕这个她嫡亲的孙女却帮人瞒着,以至于那下贱的庶女成了首富之妻,纵然商人的地位低下,可谁都不能否认,钱是好东西,那下贱胚子是那贱人生出来的,活该被男人唾弃,过猪狗不如的日子,怎么能做首富之妻?且听说那庶女的男人这二十年来竟然连个妾室通房都没有,一心一意守着那庶女过日子。
蒋氏根本不能想,只要一想到那贱人的女儿在扬州享了二十年福,生的四个儿子一个比一个俊俏,男人从普通的小商贩一跃成为扬州首富,她这心口就一阵阵疼,恨不得把牙咬碎了! 她最恨的是宋朝夕骗她,把她当猴子耍!让她丢了那么大的脸! 她这辈子就没这么丢脸过! 嫁给国公爷又如何,如今国公爷成了活死人,自然不能给她撑腰,要是国公爷也一起回来,她自然不敢怠慢,可国公爷没来,给宋朝夕下马威又如何?也该叫她知道这侯府不是她能玩弄的,她一个侯府出去的闺女该认清楚,谁才是她娘家人! “吩咐下去,要是人到了,先拦在门口别让人进来,等我去了再开门让她进来。
” 管嬷嬷应了一声。
今日宋丰茂休沐,午膳是全家人一起吃的,穿着浅金色蜀绣缎褙子的老夫人在上位坐好,沈氏带着宋朝颜宋嘉良先到了,到了夏日,宋嘉良愈发肿胀了,一张脸发的跟面团似的,五官模糊,看起来十分油腻,蒋氏看着也糟心,奈何沈氏还是觉得儿子太瘦了,不停叫儿子多吃点。
蒋氏眉头紧蹙,过了会,宋元忠和宋丰茂一起来了,俩人坐下,宋丰茂环视一圈,蹙了蹙眉。
“朝夕怎么还没来?” 蒋氏板着脸,面无表情道:“你自己养的好女儿,到现在还没回来,让全家人都等着她,真是好大的排面!我瞧着是攀上高枝儿看不上我们侯府这小地方了。
” 沈氏眼神冰冷,尖酸地笑:“早知道养出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当初我就不该生她,我就没见过这样做人子女的,一点礼仪孝道都不懂,自古以来,回门就是对娘家的重视,国公爷没醒,她自己也该回来,这都晌午了人还没到,这是给谁下马威啊?我看她真是哪都不如朝颜。
” 宋朝颜低着头,柔声说:“可能姐姐忙顾不上我们侯府吧。
” 宋丰茂眉头紧锁,也埋怨女儿,侯府日子过得俭省,他要是早知道庶妹夫是扬州首富,必然不会忽视那么多年,随便帮扶一把,如今庶妹也该感谢他。
忽而间,脚步声传来,宋庭芳笑眯眯地拉着宋朝夕的手,跟蓝氏谢氏一起进了扇门。
蒋氏微微讶异,不动声色。
宋丰茂一肚子火,语气很冲:“朝夕,纵然你嫁入了国公爷,也该知道自己姓什么,我从没见过回门的姑娘晌午才进家门的,你现在派头很大嘛,当了个国公夫人了不起了是吗?” 宋朝夕抿了抿唇,挑眉笑了笑,“父亲,听您这话的意思,好像侯府一直都很欢迎我回门。
” 宋丰茂一愣,气得差点拍桌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明明自己做错了事,还把事情推到别人头上,难不成你要回来,我们侯府还能关着门不让你进来?” 宋朝夕嗤笑一声,好笑地看向蒋氏,“那就奇怪了,今早我马车到侯府门口,想进来可大门一直紧闭着,小厮也不给我放门,我只能从后门偷偷溜进来,父亲,侯府就是这样欢迎女儿的吗?” 宋丰茂一愣,不敢相信地看向沈氏和蒋氏,却见俩人眼神瑟缩,显然都是知道这事的。
宋朝夕笑了笑,找了个位置先坐下,一点亏也没吃,“女儿没记错的话,皇上推行以孝治国,重视三纲五常,我为晚辈,自然是以父亲以侯府为榜样的,如今侯府这样对女儿,是不是意味着女儿也可以不顾纲常伦理,可以不尊重长辈,不尊重这侯府的家法规矩?父亲,乱了家里的规矩事小,可我如今嫁的是国公爷,皇上对我也很是关心,若是叫皇上知道,我一个出嫁的女儿回门都没人欢迎,肯定会以为我们侯府不重视这门亲事,到时候责怪起来,父亲可别怪我这个女儿没尽到本分。
” 蒋氏眉心突突直跳,她不是不知道这么做不妥,只是一个下马威而已,其后她只要不当回事,对宋朝夕好一些,说出去也没人能挑出刺来,却不曾想,如今宋朝夕有皇上和国公府撑腰,纵然这点小事不可能闹到上头去,可禁不住人家底气足啊,好比现在,她搬出皇上来,一个大帽子扣过来,谁也不敢多嘴一句。
她什么时候被一个小辈这样拿捏过?一向是她算计别人,却被别人算计了,蒋氏面色铁青,气得手发抖,差点连筷子都拿不住。
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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