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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那时他不知沉雪是谁,也足以让沉雪掉入陷阱中,所以莺莺将计就计,在瞒着钦容和顾凌霄的情况下,与景顺荷联合除去了沉雪。
莺莺回到军营时,这场本该持久激烈的大战已经结束,钦容与顾凌霄里应外合围困攻占北域军营的平沙昊纹军,将他们瓮中捉鳖困的死死的。
没有沉雪的帮助,他们什么都不是。
莺莺从偏角溜入军营中,被眼尖的将领发现,顿时激动的喊了句:“娘娘回来了!” 莺莺并不知道,这群将领刚刚接到钦容的命令,正准备出去找她。
察觉到气氛有异,莺莺没顾得上换衣服,匆匆跑去钦容他们商议军情的帐篷。
果不其然,钦容和顾凌霄都在里面,景顺荷苍白着脸色站在顾凌霄身后,一旁跪着的是哭的惨兮兮的晓黛。
“娘娘……”看到莺莺平安回来,晓黛才止了哭泣。
紧接着她发现莺莺一身的血,脸色大变不等反应,钦容就走至她的身边,莺莺连忙解释着:“我没有受伤,这些血都是别人身上的。
” 生怕钦容怪罪,她抱住钦容的手臂提前邀功,“我把沉雪杀了,咱们再也不用担心他了。
” 事实上一直惧怕沉雪的人是莺莺,钦容和顾凌霄从未将他放在心上。
钦容冷淡扫了她一眼不语,反倒是顾凌霄沉不住气训斥了她一句:“你太胡闹了!” 一碗水端平,在得知事情的全部真相后,顾凌霄也训斥了景顺荷一句:“明知她是什么水平,你也敢陪她一起胡闹。
” 莺莺还没那么神通过大,她能猜到钦容的暴.君行为是做戏,也能猜出钦容怕她担心会隐瞒她行事,却猜不出钦容会如何行动。
她之所以能在钦容被敌军围困时保持镇定,就是提前找景顺荷问清了全部计划。
沉雪带给莺莺的阴影实在太大了,她怕沉雪再次伤害到钦容和顾凌霄,所以执意将这件事隐瞒下来。
景顺荷见她心意已决便给了她一把带毒匕首,替她在顾凌霄和钦容面前打了掩护。
三人约好了,若是莺莺没能再半个时辰后赶回来,晓黛会立刻赶去找景顺荷。
只是她们低估了钦容和顾凌霄的能力,竟然战局在半个时辰内结束。
总归她人已经回来了。
在顾凌霄带着景顺荷离开后,钦容将莺莺打横抱回帐篷,丢入热气腾腾的浴桶中。
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后,莺莺换好贴服的寝衣从屏风后出来,战局结束后钦容不再留于议事厅,他坐在桌边摆弄着棋盘上的棋子,落子时被莺莺一把抱住。
“三哥哥……”莺莺自身后拥着人,用温软的脸颊轻轻蹭着他。
她察觉到钦容的情绪极低,于是小心翼翼哄着人解释:“你都不知道,沉雪刺杀你的那次让我做了多久的噩梦,我好怕噩梦重演,所以不敢让你同他碰面。
” 钦容再厉害又能怎样,肉体凡胎他终究只是一个凡人,也会受伤也会生病。
莺莺被钦容和顾凌霄护了太久了,就连怀孕的景顺荷都能站在他们身边与他们并肩作战,所以莺莺不愿再拖他们后腿。
“我只是想告诉你和哥哥,不只是你们可以保护我,我也可以站在你们背后保护你们。
” 既然她能用这些话说动景顺荷,真情实意中这些话自然也能说动钦容。
在这之后,钦容对她的态度总算回暖。
当晚军营中大摆宴席庆祝北域打了胜仗,钦容将莺莺抵在榻上极为缠绵,在听完莺莺的全部计划,钦容微撑起手臂与她低眸对视—— “你是说,雪儿就是沉雪?”这些天他的注意力只在莺莺和军营身上,并未关注过那位柔柔弱弱的小女孩儿。
他虽然派了暗卫盯着雪儿,而那群暗卫并未发现她身上的不对劲儿,再者沉雪伪装成雪儿时太聪明了,他很少在钦容眼皮子底下晃悠。
猜到了雪儿的可疑,唯独没猜到雪儿竟然是个男子。
想到前段时间莺莺与雪儿的亲密,他压低身体抬起莺莺的下巴,语气变得凉悠悠道:“孤记得,她经常抱你。
” 莺莺浑身一僵,都没敢告诉钦容先前雪儿还想伺候她穿衣,不过幸好被她拒绝了。
“就、就只是抱了抱。
”莺莺苍白无力解释着,殊不知这句话听在钦容心头有多刺耳。
“就只是抱了抱?” 钦容笑,指腹沿着莺莺的眉眼寸寸游移,不由想起她前世没有心肝时,被裘郁勾.引后还不知错,抽抽搭搭同他说就只是拉了拉裘郁的袖子,摸了摸他的脸颊。
“还是该罚。
”眸色加深,钦容惩罚性在莺莺唇上咬了一口。
他的心思同前世一样,还是觉得把莺莺永远困在被珍宝堆满的金殿中,才最为安全。
“你是属于孤的。
”只属于他。
沉沉夜色下,莺莺勾着钦容的手指睡去,并不知拥抱着她的男人,亲吻着她描绘了她多少遍容颜。
“……” 平沙和昊纹没几日就送来了求和书,他们在沉雪的煽动下本想同南音国瓜分北域,却不曾想最后空欢喜一场,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不说,还赔了夫人又折兵。
一战成名,钦容在军营中昏庸无能、残暴不仁的坏名声不攻自破,在返回皇城的那天纳桑城万人相送,死城复燃又恢复了昔日的繁华。
众人在纳桑城停留了一日,夜晚钦容陪莺莺闲逛在街时,莺莺路过一处灯光通明的高楼,莫名就想起了雪儿。
她记得雪儿说过,这座高楼是纳桑城最好的酒楼,里面还有异国来的舞娘,十分热闹。
脚步越走越慢,钦容察觉到后问她:“要进去看看吗?” 莺莺咬下颗色泽漂亮的糖葫芦,酸的皱起小脸道:“异域的舞娘有什么好看的。
” 雪儿终究只是沉雪用来骗她的幻象。
带着钦容踏上雪儿曾阻止她前往的元香街,莺莺终于知道雪儿那日为何会打断李夫人的话了。
因为李夫人想带莺莺去纳桑城的黑市去转转,而黑市里刚还有卖男子伪装女子的必须品。
伸手戳了戳那软绵绵极为仿真的两团,莺莺看了钦容好几眼,才按耐住想把那仿真月匈比到钦容身上的想法。
温温柔柔气质又有些冷清的大美人啊,换上红艳艳的衣裙再擦上些胭脂……莺莺想着想着就动了买下这东西的心思。
大概是看穿了莺莺的想法,钦容一把抓回莺莺放在那软绵绵上的手,笑得极为温柔问她:“莺莺在看什么?” 莺莺在一直看着他想不好的事情啊。
颤巍巍收回自己罪恶的手,莺莺断绝了把这东西买回去的念头,挽住钦容的手臂夸:“我就觉得三哥哥太好看了。
” 是莺莺两辈子以来见过容貌最出众的人。
灯火阑珊下,莺莺望着钦容的脸再次被他勾了魂,两人越走越远,并没有注意到,在这卖仿真女子易容术的摊位角落还摆了一层薄薄的膜,那东西贴服即融,需要用凉水冲洗才能脱落。
纳桑城的城外。
偏僻的一角隆起的雪堆融化,雪水下安静横躺在雪地中的男人逐渐露出面容。
有什么薄透的东西在他脸上脱落坠地,露出苍白俊美的睡容…… 那是他最真实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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