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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嘴巴并不是全然撬不开,而是能打开他那张嘴的钥匙,没办法握在他那样的人手里。
身上的那层皮给了司峥极大的限制。
但是简承言不一样,简承言身上没有那层庄严的皮囊,他能做的,就是掀开他平日里西装革履的样子,露出内里的“腐朽”。
* 护士还记得简承言的样子,接待他的时候没什么好气。
如果不是李继明同意让简承言进病房沟通,她根本不会放简承言进去。
上次李继明大动肝火,化疗之后的各种副作用在简承言走了之后接踵而至,一整个科室上到主治医生下到普通值班护工,全都忙得不行。
病房门打开的时候,李继明靠坐在床头,面色和前两天比起来更差了几分。
“你又来了。
”李继明鼻子里插着氧气管,朝着简承言扬起一抹笑。
苍白无色的嘴唇牵扯起浮肿的面孔,整个人怎么看怎么像一只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病入膏肓却又不怀好意。
“身体还好吗?”简承言和他打过招呼,故作关心地寒暄道,“你好像早就知道我会来。
” 李继明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反而转头和简承言叙旧:“以前都是跟着姜先生的时候才会在家宴上见到你,我们好像很少在这样的时候见面。
” “是。
”简承言从前也和李继明有过几面之缘,不过只是点头之交,平时走在路上能勉强认出来的程度,“李助连和我这样的人都保持了最基本的礼貌,怎么在面对对你有知遇之恩的姜先生的时候倒打一耙?” 李继明看着他从病房门口一路走进来,搬了张椅子在病床正对面坐下:“你怎么就知道我对姜先生倒打了一耙?” 还不等简承言再开口,李继明就笑了起来:“人性都那么复杂,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干得又是这一行,怎么?还没看清吗?” 李继明没有否认他可能背叛姜瑞文的事实,但也变相地把姜瑞文一起拉进了那个深不见底的漩涡之中。
简承言没权利对这件事评头论足,人生在世,谁都会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做些错事,李继明会这么做,姜瑞文也会这么做,他简承言更会这么做。
“我看不看得清不重要。
”简承言朝着李继明笑了笑,“我知道你为了些什么,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做会给令郎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李继明的脸色一变,没有说话。
“李助,你比我长上十多岁,人情世故这一点你看得比我更清楚。
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你这就是在赌。
”病房里的温度有些虚高,简承言解开了衬衣的第一粒纽扣,“赌赢了,脱胎换骨,‘无忧无虑’地过你接下来的人生;赌输了,先不说你自己,你一直盼望着能飞上天的那只鸿鹄,可就要一辈子被压下去,低人一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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