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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娃微笑着应下,脚步稳当踩在狭窄的田泞小道上,往家里赶去。
咳,其实她也没有真想去帮忙滴!这是客气,客气谁懂呢。
不过,山里人有时候不懂的,你说一句话他们会很当真,扶摇无数次在客气里帮免费帮工。
这是一个凡人的世间,她已生活了七年,迟迟不曾离去。
抬头望了望碧晴如洗的湛蓝穹空,有几只飞鸟羽翼轻鸿瞬间掠空而过。
恣意而无忧。
她想,世间最难还的是恩情,万金都难还。
扶摇上神也会为还恩情还苦恼。
“这是山上的蘑茹,新鲜着,您来偿口。
”平娃捧着青灰色旋纹瓷碗小心翼翼放到破旧的床榻边,扶起床上身穿藏青衣裙面色气色灰沉,寿数将至的妇人靠在落出烟灰破絮的枕头上,“开了春山上活物多起,明儿再给您猎只兔子补补身,” “娘的身子自己知道,别再为娘费心了。
拖了几年娘也是该去了。
”那妇人只不过轻微动下力气坐起,气息是续断难接。
大限将至,再难回春。
扶摇端着碗拿着木勺细心甫喂妇人,只是微微一笑不再接话。
妇人长声一叹,静静的就着扶摇的手慢慢吞咽茹香蕴蕴的浓汤。
喝了点香蕴蕴的浓汤后,妇人菀娘子脸色稍稍好转了点,瘦弱到可以根根骨头的手轻柔握住女儿小手,她喘口气后才说道:“娃儿啊,等娘死后,你拿着当年娘给你的玉佩去苍吾找外祖父。
娘死虽不孝,然,外祖父家乃修真世家,断不会亏了你;娃儿,你过去后权当为娘亲赎罪吧。
” 扶摇上神手顿了顿,脸色如常道:“您放心,所有的话我都记在心里呢。
”她至今都不习惯叫妇人为娘亲,通常以“您”来代替。
孕甫之恩,养育之恩……莫大的两恩她岂能不报?服劳奉养是她本责,如今为毛又多了个外祖父家呢?服伺好妇人安睡好,扶摇从屋梁上取下一物便来到村长文武家里。
妇人快要西归,办丧事是需要那黄白之物,她手里就是攒了四年的黄白之物;说出来都丢人,四年也就攒了一两二钱的黄白之物。
望天。
想当初,她扶摇上神在凡间潇洒时,**小倌可是一掷千金的货!哦错了,是一掷千金的上神! “平娃来了呀。
”挎扫小院的文武嫂见到院门口走进的平娃,放下笤帚热情迎上去,“你这小孩,适地才开春穿得这单薄,万一受寒岂是闹着玩。
”边说着牵起平娃就往屋里走去。
“婶子,武叔不在么?”扶摇依旧是不习惯村里人的热情,进了屋子她不动声色挣开文武嫂的手,声色清秀有礼,“家里有事想找武叔商量,武叔出去了?” “你饶哥想学猎兔子,昨求了你武叔一个晚上,这不打清早就出去,现也应该是快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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