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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3 他是她永远不能再抵达的岸(2/3)

起，骂道：&ldquo你终于记起了你还有个手机吗！&rdquo &ldquo宝贝，别生气嘛，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啦！&rdquo谢飞飞在电话里撒娇，她声线本就温软，发起嗲来，简直让人无法招架。

南风翻个白眼，放软了语气，&ldquo你干嘛呢！这么晚还不回来？&rdquo &ldquo哎，我正回家的路上，到家跟你说，我正开车呢，挂了啊。

&rdquo 谢飞飞进门时，南风刚洗完澡，坐在沙发上擦头发。

她看起来非常累，甩掉高跟鞋，将包扔在地板上，整个人弹进沙发里，头枕到南风的腿上，微微闭眼，享受般地嘀咕：&ldquo让我躺一躺，一身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rdquo 南风头发上的水珠滴在谢飞飞的脸上，她偏了偏头，推她：&ldquo起开！&rdquo 谢飞飞盘腿坐起，歪着头看她：&ldquo怎么啦？今晚的合同没拿下吗，瞧你不开心的样子，好啦好啦，我也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的，为了赔罪，明儿请你海鲜自助！&rdquo &ldquo无福消受！&rdquo &ldquo哎哟，真生气了呀！别这样啦，我下午陪周扬去攀岩了，完了在俱乐部吃晚饭打保龄球，手机一直搁在车里忘记拿了。

&rdquo谢飞飞凑过去，捏了捏南风的脸颊，又问：&ldquo对了，先前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找我呀？&rdquo她了解南风，如果不是有急事，也不会连拨那么多通电话。

南风不答反问：&ldquo你下午不用上班？&rdquo &ldquo请假的。

&rdquo 南风停下擦头发，问：&ldquo周扬又失恋了？&rdquo 谢飞飞愣了愣，撇嘴：&ldquo你怎么跟个半仙似的。

&rdquo 南风用毛巾把头发包起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ldquo飞飞，不是我半仙，你自己好好回忆下，你哪一次翘班或请假不是为了周扬，你再好好回忆下，哪一次他约你出去不是因为失恋需要人陪？&rdquo 谢飞飞低了低头，说：&ldquo有什么关系，至少在他难过失意需要人陪的时候想到的人是我，不是别人。

&rdquo 南风拨高声音：&ldquo是啊，失意的时候就想起你了，谢飞飞，需不需要我帮你祈祷，祈祷他每天都失意，每一次恋爱都不得善终啊！&rdquo 谢飞飞抬头望着她，蹙眉：&ldquo南风，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跟吃了火药似的！&rdquo 南风猛地站起来：&ldquo问我怎么了，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怎么了啊，谢飞飞，你他妈默默爱一个男人爱了十四年，他是呆子还是弱智？恋爱谈了一场又一场，都快成情圣了！他未必会不知道你的心意？他那是假装不知道！他享受你的崇拜、关怀、爱慕、随传随到外加不用负责！你把他当唯一，他呢，他不过是把你当失意时的备胎！备胎你懂吗&hellip&hellip&rdquo 谢飞飞跳起来，厉声打断她：&ldquo南风！&rdquo 她声音很大，是真的生气了，太阳穴旁的青筋在皮肤下隐隐跳动，嘴角微抖，牙齿紧咬在下嘴唇上，手指微微卷曲着。

两个人面对面望着，空间一时沉寂。

谢飞飞偏了偏头，手指慢慢松开，摸了把脸，疲倦地说：&ldquo我先去睡觉了，晚安。

&rdquo她快步走进卧室，她怕自己再呆下去，会控制不住情绪。

南风微微阖眼，深呼吸一口气，也回了房间。

过了会，她抱着一个枕头出来，去敲谢飞飞的门，敲三下，停了停，再敲三下，停下，再敲三下。

而后停下，不再敲。

当初她们决定一起住的时候就约定过，如果一方惹了另一方生气，又不好意思开口道歉，就以这种方式来替代。

里面毫无动静，她叹口气，正打算转身时，谢飞飞的声音从里面传来：&ldquo进来。

&rdquo 屋子里没开灯，谢飞飞静静坐地板上，南风在她身边坐下，深秋了，木地板上凉凉的，令她忍不住瑟缩了下，她轻声说：&ldquo飞飞，对不起。

我今天心情有点乱。

&rdquo 谢飞飞摇头：&ldquo南风，我不是生你的气，我气的是，你句句都是大实话，句句敲到我心坎，我找不到有力的话来反驳。

&rdquo她自嘲地牵牵嘴角：&ldquo呵呵，你说的很对，在周扬眼里，我就是个备胎，不，连备胎都算不上呢，人家备胎也总有扶正的一天，而我，顶多是自己犯贱，傻傻地贴上去。

&rdquo &ldquo飞飞&hellip&hellip&rdquo &ldquo所以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是心疼我。

可是南风，我没办法呀，真没办法啊，我喜欢了他那么多年，从我知道男女有别开始我就喜欢他了，十多年了，我也试过让自己放手，可是我放不了啊。

大概我上辈子欠他的吧。

&rdquo谢飞飞苦笑着，她声音低低的，在寂静的夜色中，令南风的心像是被露水打湿了一般，又湿又潮。

南风默默叹气，周扬之于谢飞飞，注定就是场逃不开的劫难。

他比她大两岁，在她十二岁那年搬到她家对面，做了邻居。

十二岁的谢飞飞还是个假小子，成天与邻里间的一帮男孩子玩一块，小区里有一棵百年老槐树，又粗又大，枝繁叶茂，夏天的傍晚，知了躲在上面欢快地叫嚣，扰得在树下石桌上玩纸牌游戏的一群孩子心烦不已，就以剪刀石头布的方式来猜拳，谁输了就爬到树上去赶知了。

谢飞飞运气不太好，输了，跑回家拿来晾衣杆做工具，这树她小时候没少爬，轻车熟路很快爬上去，在树杈上用晾衣杆乱捅了半天，知了没赶走，忽然引得下面有人一声惊叫，指着她的屁股大声说，谢飞飞，不得了啦，你屁股流血啦！ 那天她穿了条白色七分裤，慢慢浸开的血迹尤为明显。

被这么一惊叫，她吓得差点儿就摔下来，这时有个特别镇定的声音响起来，别慌，抱着树干，慢慢下来。

这个声音很温柔，像是盛夏田野里吹拂来的一阵清风，将一群嘈杂纷乱的惊呼声隔开，谢飞飞的心被那温柔镇定的声音安抚下来，她跟着那声音的指示，慢慢地、慢慢地，安全着陆。

刚站稳，她迫不及待伸手去摸屁股，一看，手指上红红的，她&ldquo哇&rdquo一声哭起来，那个声音忽然又出现在耳边，别哭了，不是受伤&hellip&hellip他站在她面前，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忽然牵过她的手，拨开围在她面前的几个男孩子，快步离开。

回家的一路上，谢飞飞抽泣着不停问他，不是受伤为什么我在流血啊&hellip&hellip为什么啊&hellip&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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