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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贱婢凭什么!谁给她的胆子这么对她! 心里怒火滔天,却碍于宴上一直有人,丸子不配合的话说话丝毫不方便。
找不着机会借一步说话,就更别提逼迫丸子自请下堂。
柳月姗就这般与丸子耗到御史府宾客散场,徐家的马车来接人,才终于逮着机会将徐家的马车劫下来。
两人坐在金满楼的包厢里,门前虎视眈眈的是柳家的家将。
柳月姗端坐在座位上,憋了一天气的胸口就没顺过。
她素来不是个忍耐的人,徐宴能叫她忍耐是因她恋慕于他。
丸子可没这个福分,叫柳月姗忍耐。
冲着这宴上受过的气,柳月姗张嘴就命柳家下人掌丸子的嘴儿。
一声令下,包间里瞬间就是一静。
柳月姗的丫鬟虽说跟着柳月姗肆意妄为许久,却没敢掌掴朝廷命官夫人的嘴儿。
对面这位可不是柳家那些姨娘庶女,面上闪过犹豫,她们犹犹豫豫地上前。
丸子却笑了,潋滟的桃花眼中露出威慑的神采:“你今儿个掌掴一个试试。
” 柳月姗顿时就被激怒了:“怎么?我还打你不得?贱婢!” 丸子的眼睛眯了起来:“贱婢?” “贱婢,怎么?我还唤不得这称呼不成?”柳月姗高高昂起下巴,漂亮的脸上全是轻蔑之色,“不过一个十两银子买回来的奴婢罢了,以为生养了几个孩子就了不起了?还是你以为,徐公子入朝为官,你便能跟着鸡犬升天?我告诉你,一日为奴终生下贱!” 老实说,柳月姗确实有些本事。
从来都是自己气别人的丸子,头一回被个无脑千金给激怒了。
她那双漂亮的眼睛眯起来,神情也从微笑渐渐冷冽起来。
眼看着柳家的家婢当真要冲过来掌掴她,丸子霍然站起来,一手掐住那家婢的手推出去。
几步上前,反手就给了对面仿佛稳坐钓鱼台的柳月姗一巴掌。
清晰的巴掌声音在包厢里响起,柳月姗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
她偏过脸,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瞪向丸子。
丸子冷笑:“嘴太脏,看来是没吃够教训,今日我便亲自给你点教训尝尝。
” 柳月姗反应过来,霍然站起身就要打丸子。
那两个被推开的婢女吓一大跳,冲过来就要按住丸子。
敏丫的这具身体虽说因被丸子修养保养了几年,没怎么做中火,但到底自幼是干农活干过来的。
身量虽没有柳月姗高,但这屋里三个细皮嫩肉的姑娘根本就弄不过她。
一时间,屋里三个人都被丸子堵上嘴按在地上打。
尤其柳月姗,嘴巴太臭,不会说人话。
丸子毫不客气地赏了她十几个嘴巴子,直把她脸颊都打肿。
屋里尖叫声虽惊动了外头柳家的家将。
但丸子自进屋起就哑着嗓子说话,外头听也只听到柳月姗叫嚣着要给丸子教训。
屋里这啪啪的巴掌声,他们只当是柳月姗主仆三人在按着徐家娘子在一通教训,更是目不斜视地死死守着门。
丸子打到手掌发麻,见门外两个门神一点反应没有,不由嗤笑:“看来你往日干这种事不少,你们柳家可真是家风正的一家子。
” 丢下主仆三人,丸子也不从正门走了。
她踢了一脚柳月姗,开窗看了眼楼层的高度。
估摸着这屋子不高,从二楼跳下去也无碍。
谁成想往旁边一瞥,这包厢的窗子一旁刚好还挨着个梯子。
丸子笑了一声,柳月姗这一通巴掌挨得可真是时候。
于是直接顺着梯子爬下去,从窗子就这么走了。
且不提这一日后,柳月姗被柳家人发现挨了打,柳崇是如何的震怒。
就说柳月姗自此是彻底地恨上了丸子。
先前她虽想着嫁给徐宴,却没真正想过要丸子的命。
她不过想着,丸子自请下堂,主动搬出徐家便可。
如今挨了这通打,丸子是将填命进去都平息不了她心中的怒。
柳月姗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被打花脸的自己,桌子拍得砰砰响:“我要她死!爹!我要那贱婢的命!” 柳崇本就疼柳月姗跟疼眼珠子似的,一看她伤成这样,心肝肉都在疼。
“莫哭莫哭!爹爹给你讨回公道!” 柳崇揽着宝贝女儿,满是横肉的脸上全是压抑的沉怒。
徐家那个童养媳给脸不要脸,居然胆敢欺辱到他将军府的头上来?!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你且等着,她是那只手伤你的,为父必然砍了她的手来给你消气!” 柳月姗埋在父亲怀中一通哭,得了柳崇满口的保证才终于舍得收了眼泪:“爹,砍手不够!我要她死!你不是说只要她给我腾位置就让我嫁给徐宴么?她死了不就清清静静地给我腾了位置?我要她死!” 柳崇如何能不依她?只要能平了柳月姗这口气,他自然是满口答应:“好好好!我的宝贝哟,你莫哭了!爹答应你,答应你了!” 答应是答应了,要一个朝廷命官正妻的命,不是随手掐死蚂蚁那般简单的。
徐宴自从入仕后,进退有度,颇得圣心。
就是朝中素来不掺和政务,万事中立的康王爷也几次三番地帮他。
别看徐宴入仕才一年,朝中多数人与他交好。
看似谁都不沾,却谁都愿意帮他说话。
这样的势头发展下去,将来必定位极人臣。
柳崇心里盘算着,安抚住了女儿,才沉着脸走。
这之后,柳家一点动静没有。
据这几年,丸子对柳月姗和柳家家教的了解,柳家可不是那等宽宏大量的人家。
柳月姗一直没个动静,或许是在憋着什么坏。
虽然早早注定了必死的结局,但丸子想了想,还是将这桩事儿说给徐宴听了。
徐宴听完,整张脸都黑了。
别的话没听,就记得一句:“她敢打你?” 丸子被他这态度逗笑。
弯着眼睛勾了他一下,笑得颇为嘚瑟:“没打成。
我是那么容易被按住的人么?柳家那姑娘反挨了我几巴掌。
” 说着,丸子正色起来:“我当时怒极没顾得上考量。
这般打完了一口气出了才想起这姑娘身份高,轻易打不得。
宴哥,我观柳家一家子度量极小。
柳将军不会由此暗恨在心,往后朝堂上给你小鞋穿?” 徐宴却冷笑起来,素来沉静的人此时一脸的狂傲:“想打她就打呗,能如何?” 他放下擦拭头发的布巾子缓步走到丸子跟前,忽然将人抱进怀里。
丸子被他抱个满怀,不知他这又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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