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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还剩了大半壶水。
水流轻轻地洒在薄荷叶子上,晶莹如露珠,又缓缓流到土壤里。
他浇水的动作,细致又温柔,仿佛在照顾一个小婴孩。
他看着昨天还微微泛黄的叶子,因为给予了充足的水分,终于恢复了翠绿。
他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脸上冰雪消融。
从漫长的昏睡中醒来后,他让秘书从家里把这盆薄荷带了来。
陈秘书见叶子都黄了,就说,傅先生,你喜欢薄荷呀,这盆似乎要死了,我去花店帮你买盆更好的来吧。
他皱眉看了陈秘书一眼,说,不用,它不会死的。
而且,在他心里,不会有比这盆更好的了。
这盆小小的薄荷,他养了好多年了,从海德堡辗转带到中国,一直放在卧室的床头柜上,有时候他出差,时间久了,回来时叶子总是微微泛黄,但只要浇一点水,它立马又生机盎然起来。
这种植物,没那么娇弱,是最好养的。
就像,那个人&hellip&hellip 他又想起了昨晚的那个梦,真实得&hellip&hellip好像是真的。
朱旧这一觉睡得很踏实,连梦都没有做一个。
睁开眼时,天色已是黄昏,夕阳从木头窗棂里扑进来,光线被切割成一条条光影,洒在陈旧的木地板上,晚风轻轻吹动窗边白色的纱幔,又轻柔又温暖。
她微微一笑,心里变得无比安宁。
熟悉的场景告诉她,这是在家里,自己的卧室。
自从十七岁离开家,之后回来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可这个房间里的摆设,一如她少女时代,始终未变。
她知道,奶奶每天都会打扫这间屋子。
她起床,推开门走到阳台上,伸了伸懒腰,惬意地闭眼深呼吸,淡淡的草药味钻入鼻腔。
真好闻,家的味道。
低头,便看见夕阳下,奶奶正站在院子角落里的木架子前,收着晾晒的中草药。
她下楼去,轻轻走到奶奶背后,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变着声音低声说:&ldquo猜猜我是谁呀?&rdquo &ldquo你这丫头!&rdquo奶奶笑道,反手轻掐了下她的腰,&ldquo这么大了呢,怎么还喜欢玩小时候的游戏呀!&rdquo &ldquo哎呀,痒!&rdquo朱旧侧身躲着,双手搂住奶奶的腰身,脸贴着老人宽厚的背,深深呼吸着她身上淡淡的中草药味儿,咕哝道:&ldquo我是奶奶一辈子的小孩儿呀!&rdquo 撒娇的语气,嘟嘴的神情,真像个小孩儿。
也只有在奶奶面前,她才会有这样的神态。
&ldquo好好好,我一辈子的小孩儿。
&rdquo奶奶乐呵呵地转身,将她拉起来瞧了瞧,&ldquo嗯,总算气色好一点了。
&rdquo 早上她回家的时候,脸色很差,眼周一片青黑,憔悴的模样把奶奶吓了一大跳,不停追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心里有点内疚,早知道就不该那样从医院直接回家,应该找个酒店补好眠,再清爽地站在奶奶面前的。
&ldquo以后可不要再坐夜航班机了,多亏身体啊!&rdquo奶奶念叨着,捏捏她的脸,&ldquo怎么这么瘦,是不是工作忙,没有好好吃饭?&rdquo 朱旧嘟囔道:&ldquo我吃得可多了,吃不胖嘛!真的,不信晚上你瞧着,我能吃两大碗呢!&rdquo &ldquo晚上奶奶给你做好吃的!&rdquo奶奶笑着,忽然想起什么,&ldquo哎呀,厨房里还炖着汤呢,我去看看好了没有。
你帮我把这些药草都收到药柜里去。
&rdquo 朱旧将架子上的药草一一收拾好,然后走去厨房。
炉子上炖着汤,飘散的浓香里混淆着淡淡的中药草味,朱旧知道,奶奶做了她最拿手的药膳。
每次回家,奶奶都会想尽办法给她补身体,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煮给她吃。
她蹲下来,要帮奶奶一起择菜叶,奶奶却赶她去巷口超市买生抽。
天色渐晚,这片区城是莲城最老的一个居民区了,楼房陈旧,多是两三层的民居,巷子里的公共设施也旧了,路灯昏暗,还有的坏掉了也没人来修。
巷子两旁林立着很多小店,五金杂货店、水果店、蔬菜摊子、小卖部、炒货店等等,人声杂乱,但朱旧却觉得亲切又温暖。
这是她从小生活长大的地方,这座城市日新月异,但这条梧桐巷,似乎都没有怎么变过,依旧如初。
梧桐巷,梧桐&hellip&hellip踢踏走着,她有点发怔,耳畔忽然就回响起了久远的一段对话。
&ldquo这个巷子叫什么?&rdquo &ldquo梧桐巷啊,梧桐树的那个梧桐。
&rdquo 那人淡淡的嘲笑,&ldquo这破巷子一棵梧桐树都没有。
&rdquo 她很不服气地说:&ldquo切,谁规定有梧桐树才能叫梧桐巷啊!&rdquo &ldquo这名字不错,征用了。
以后,它就叫梧桐了。
来,梧桐,叫两声。
&rdquo他怀里趴着的小狗像是听懂了新主人的话,真的&ldquo汪汪&rdquo叫了两声,他哈哈笑着,得意地拍着狗狗的头,赞它真聪明。
那一天,好像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夜幕初降,路灯刚刚亮起来,杂乱的人声里,她与他并排走在这条巷子里。
那是他们的初见,好多年过去了,一切却恍如昨日。
吃晚餐时,朱旧看着不停给她夹菜的奶奶,灯光下老人的笑脸上布满皱纹,白发如银丝,刺得她眼眶发酸。
岁月催人老,这是她最亲最亲的家人啊,她一天天老去,可自己能陪她像这样坐下来一起吃饭的时间,却少之又少。
哪怕是中国人最在乎的春节,她也缺席了好多次。
晚上她抱着枕头跟奶奶挤在一张床上睡。
&ldquo这次待几天啊?&rdquo奶奶的语气里已经有了不舍。
&ldquo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rdquo她顿了顿,抱住奶奶的手臂,撒娇说:&ldquo我不去美国了好不好,我留下来陪你。
&rdquo &ldquo说什么呢!&rdquo奶奶忽然严肃起来:&ldquo丫头,你不仅是我的孙女,你还是很多人的医生。
你记住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有自己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rdquo &ldquo好啦,我开玩笑的呢!&rdquo朱旧又心酸又骄傲,这就是她的奶奶,宠爱她,但从不娇惯她。
她从小就言传身教,教她做一个正直、善良、独立、坚强、有责任、有担任的人。
当年她出国念书,她知道医科难念,又因为经济拮据,就算有假期估计也很难回家一趟。
所以很不放心奶奶,她离开后家里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临行前她情绪很低落,甚至在离开前一晚忽然任性地跟奶奶说,不去了,就在国内念大学也挺好。
最后也像这次一样,被奶奶严厉教训了一番。
祖孙俩又细细碎碎地说了很多话。
夜一点点深了。
&ldquo丫头,有没有遇上&hellip&hellip喜欢的人?&rdquo奶奶的声音忽然放得很轻。
朱旧听出她话里的小心翼翼,心里忽然泛起苦涩,这些年,每次跟奶奶通电话,她千叮咛万嘱咐的,但从来不问她的感情生活。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答:&ldquo没有。
&rdquo 奶奶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不再追问。
她不像别的家长,哪怕忧心她的终身大事,但也从不会逼她。
她从来都给予她无限大的自由与尊重。
那一年,她应下了傅云深的求婚后给奶奶打电话,这样大的事,奶奶很惊讶却没有责怪她,只问了她一句,丫头,你开心吗?她还记得自己的回答,奶奶,我很开心很开心啊。
奶奶就笑了,哽咽着说,那奶奶祝福你,抽空带他回家,奶奶酿好你最喜欢的薄荷酒,等你们回来喝。
没有太多花哨的说辞,那是她最真的祝福。
只是,她最终也没有机会带那个人一起回家,喝奶奶亲手酿的薄荷酒。
朱旧再次走进住院部时,脚步没有一丝迟疑。
她低头看了眼手机相册里Leo发给她的那两张照片,她心里的疑问需要得到一个解释。
其实她心里明白,也许那两张照片只是个借口,让那年寒冬夜色里内卡河里绝望的自己,有一点点勇气与理由,再次走到他面前。
她轻轻推开病房门。
&ldquo出去!&rdquo冷冷的不耐烦的声音迎面砸来。
她愣了下,然后走进去。
&ldquo我不是说了我不喝&hellip&hellip&rdquo 声音戛然而止。
时间忽然静止了一般,他脸上不耐烦的神色被冻住,他仰头望着几步之遥外的身影,怔怔的。
良久。
他忽然闭了闭眼,再睁开。
手指狠狠地掐了下掌心,一丝痛意传来。
窗外是明晃晃的阳光,铺天盖地地洒进来,光影中,那身影依旧伫立着,沉默地望着他。
原来,那晚在病床边所见的身影,不是梦。
这些年来,他曾想过数次,再见到她时,开口第一句话会说什么呢? 然而此刻,千言万语,真是半句也说不出来了。
最后还是她先开的口。
&ldquo三年前,你为什么去撒哈拉?&rdquo她以为只是一句简单的疑问而已,可真的说出口,自己的声音还是不能平静,心里积压的情绪那样汹涌,像是下一刻就要倾泻而出。
她缓缓握紧了手指,连呼吸也放得格外轻缓,忐忑随之而来。
他望着她,他的眼眸中,似有千言万语,又似什么都没有。
她看不明白。
两人对望着,久久地。
房间里一时变得特别寂静,时光仿佛静止了一般。
忽然,她走近他身边,将手机上的照片递到他眼前,缓缓俯身凝视着他的眼睛,声音低低却固执:&ldquo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rdquo 他依旧沉默着,微垂着眼,静静看着照片上的自己。
她转开眼,看向床头柜上那盆薄荷。
&ldquo你为什么还养着它,为什么?&rdquo她的声音里仿佛沾染了雾气,湿漉漉的。
栽植薄荷的白色瓷盆,是最普通的那种,也许在任何花店里都可以看到,但朱旧知道,这就是当年她送给他的结婚礼物。
盆底她用小刀刻了字,跟他送给她的那块腕表背面的字迹一样。
F&Z。
2003。
她曾戏谑地说过,我的礼物虽没有你的贵重,但是,你看啊,Mint,我可是把自己送给了你,你一定要善待它! 言犹在耳,而物是人非。
她忽然捧住他的头,让他直面着自己,&ldquo当年,你为什么不告而别?为什么?&rdquo 她克制的平静与淡定统统不见了,声音里有一点颤抖,一点恨意。
那年,她奄奄一息地被人从内卡河里捞起,在医院里住了好长时间,她每天都在等他来,从清晨到日暮,从深夜到黎明,心里的期盼一丝丝等成了绝望。
最后等到的,却是他签字的离婚协议书,还是律师送来的。
她这短暂的一生里,遇到过无数大大小小的不解之题,而他的不告而别,是最大的谜题,她不明白,说爱她的人,对她许下一生之诺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看着他,试图从他沉默的眼神里看出一点情绪来,可没有,什么都没有,波澜不惊,那样冷淡。
长久的对峙后,他终于有了动作,伸手拨开她的手,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
&ldquo朱旧,都过去了。
&rdquo 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也真的笑出声来,&ldquo都过去了?都过去了?&rdquo 傅云深微微垂下头。
她真的没有办法克制自己,提高了声音,近乎歇斯底里:&ldquo傅云深,都过去了?你怎么可以说得这么云淡风轻&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在干什么!&rdquo一个声音忽然插进来,有人快步走了过来,怒道:&ldquo小姐,这是病房,谁允许你在这大吼大叫的!&rdquo 朱旧转头看向来人,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也正瞪着她,脸色很臭。
&ldquo不管你是谁,你给我出去!立即!马上!&rdquo他指着门口。
朱旧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她深深呼吸,对&ldquo白大褂&rdquo说:&ldquo抱歉。
&rdquo 她看了眼微垂着头的傅云深,转身走出病房。
她在门口忽然又停下来,静静站了片刻,最后,自嘲地一笑。
我走了一半又停住,等你,等你轻声唤我,像从前无数次你轻声喊我的名字那样。
可是你没有。
她走进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叹了口气。
身为医生,曾无数次叮嘱过别人的话,自己倒违背了。
这些年来,她修炼出的冷静自持,被人赞赏自己也满意的那部分东西,碰到他,一下就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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