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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走两步,果然不出所料的在案上找到几只陶罐,用力捧起,入手沉重,内里盛装的是酒水。
我一声不响的捧着陶罐,仰头牛饮,一口气灌下半罐子,感觉胃里撑得难受异常,眼泪竟然又不争气的滚落。
冯异坐到我的对面,先是不说话,眼看着我将一罐黍酒消灭干净,正要伸手去取第二罐时,他却抢先将它夺了过去。
我呆呆的望着他,胃里似火在烧,可是这酒度数不高,酒劲不够凶猛,无法立时三刻麻痹我的神经。
虽然,我是多么期盼着能够借酒浇愁。
他将酒罐凑近自己的唇,缓缓的,像是电视上播放的慢镜头的分镜动作,一口一口的吞咽酒水。
我呵呵一笑,伸手拍着桌案,大声给他喝倒彩。
冯异只是不理,慢条斯理的饮着那罐黍酒,速度不快,可确确实实的一口未停过。
我笑得眼泪直流,伸手捞过仅剩的第三罐酒,叫了声:“痛快!”就着罐口,和着眼泪一起,将酸涩的酒水吞下。
“痛快之后呢?”他将喝空的酒罐倒扣在案面上,一字一顿的说“如果这样便能使你忘却烦恼,一抒胸臆,那么我奉陪到底。
” 我咯咯一笑,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泪水:“我是谁?你们别太高估我了,我没你们想的那样贤良淑德。
母仪天下?我呸――”我双手用力一拍案面,震得两只空陶罐跳了起来,其中一只倾倒,骨碌碌的滚下地,啪地摔得粉碎。
“值得吗?为了那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你的气量便只有那么一点点?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你兄弟、家人多掂量。
当不当皇后,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
” “我不稀罕!”我毫不客气的伸手指向他,食指几乎戳到他的鼻尖“说白了,不过是你们想让我坐上那个位置!因为我是新野阴姬,因为我是他布衣落魄时娶的嫡妻,就和你们这班老臣一样,是和他生死与共,祸福同享过的故人!和郭圣通相比,和毫不相干的郭氏家族相比,你们更喜欢把未来的荣华富贵押在我身上,押在同为开国旧臣的阴氏家族身上!” “既然你什么都明白,已经看得如此透彻,为何还要这么折磨自己?” “因为我不是你们的傀儡!你们永远也无法明白我到底想要什么?我为什么要当这个皇后?为什么还要留在那个到处弥漫阴谋算计的皇宫里?你明不明白,南宫宫墙虽高,若是有一天无法困住我的心,便再也无法困住我的人!”我喘着气,倔强的摇头“你们,休想利用我!” “这并不存在利用不利用,只是利益共趋。
陛下的皇位固然是臣子们捧出来的,然而鸟尽弓藏的道理,自古名言,谁人无忧?远的不说,当年高祖皇帝又是如何对待那帮与他共打天下的兄弟呢?听闻你曾向陛下觐言‘贵易交,富易妻’,陛下回应‘贫贱之知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这正是那些浴血奋战,为陛下抛头颅洒热血的兄弟们要的结果。
你――非做这个皇后不可!” 全身血液冻成冰块,我只觉得一股冷气从脚心蹿到头顶,冯异果然不愧是冯异,阴识不肯挑明的话,他却什么都敢对我说。
也似乎当真吃定了我对刘秀没辙,怎么也逃不出那个禁锢住我自由的深宫牢笼。
“呵呵君臣之道!”双手紧紧攥拳,我打着冷战。
“今天这番话,已经僭越了论起身份,你我的立场不只是朋友,也属君臣。
”修长的手指抵着额头,他自哂而笑“看来酒当真不能多饮。
” 我欲哭无泪,痛苦的闭上眼,只觉得万念俱灰。
原来,一个人的身份改变,竟会带来如此可怕的扭转。
什么都变了,以前的种种,果然一去不返。
“回去吧,你明知这是他人用心设下的一个套子,何故揣着明白还硬要糊涂的往套子里钻?若真如此,岂非是让亲者痛仇者快?”他不紧不慢的说“天亮之后便回去,只当今晚的事从未发生,你从来没有离过宫。
封后大典定在了下个月” “是套子又如何?我在乎的只是他的人,他的心,和他是不是皇帝有什么关系?不管是什么样的套子,毕竟是他先入了那个套,然后又套上了我,他在套中,我无法不在意,无法不入套。
”我凄然一笑“也许在你看来,我是个傻瓜,是个冥顽不灵、不知变通的傻瓜,但是他伤了我,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 “果然是个傻瓜,为何始终纠缠在这等细枝末节的小事之上?他待你不够迁就么?他现在贵为皇帝,天子一聘九女,诸侯一娶三女,更何况是那女人刻意投怀送抱” “别他妈的跟我炫耀你们男人能娶多少多少女人的滥事!”我恼羞成怒,被激得跳了起来“这分明便是滥情,偏偏还要替自己找寻千百样的理由来脱罪,滥人做的滥事,偏要把错怪在女人身上。
投怀送抱又如何?投怀送抱便理所应当要纳入怀中吗?你们这些恶心自私的男人” “阴丽华!”冯异也跳了起来,一脸的羞愤与惊骇“你怎的如此偏激?你现在这样只是把陛下往别人怀中推,于事无补!你该好好想想,怎么” 我气得再也听不进他的任何话,伸手去抓他的衣襟,他被迫往后退开。
我呵斥一声,猱身欺上,直接跳过食案扑向他。
“阴丽华――”他伸手格挡。
我顺势扭住他的胳膊,脚尖一绊,原拟将他绊倒,却不料他身手也极为敏捷,竟然并未摔倒,反与我扭缠在一起,一路打到了墙角。
我的胳膊缠住了他的上身,他的双腿压住了我的膝盖。
我呼呼的喘着粗气,他背靠着墙壁,俊颜就在我眼皮底下,不足十公分的距离,我甚至能闻到他衣衫上沾染的淡淡汗水味。
“投怀送抱便拒绝不了?嗯?” 他气息透着紊乱,却仍是十分镇定的回答:“这是事实。
一个千方百计想爬上男人床的女人,无可抵挡,防不胜防唔。
” 我凑上去,狠狠的吻上他的唇,带着某种报复的快感。
冯异双唇紧抿,唇下的触感透着清凉,在那个瞬间,我能清楚的感觉到他身子猛然一颤,僵硬得像根木头。
我哈哈大笑,疯狂般吻着他的额头,鼻尖,脸颊:“不是说拒绝不了吗?那你倒是试试啊?不是讲求什么君臣之道么?你试试什么是君,什么是臣” 唇印一点点的落在他的脸上,最后滑到他的颈项,他的喉结滑动,我一口咬了上去,用舌尖舔着他的肌肤,牙齿轻轻磨噬他的喉结。
他没有推开我,也没有经受不住挑逗反扑向我,只是静默的任我发泄,任我施为,一动不动。
我不甘心的抬起头,他的目光深邃,白皙的双靥透着一层近乎透明的绯色,绝艳凄美。
我心中充满了羞愤,他的无动于衷令我的愤怒攀升到了顶点,借着酒劲,我猛地伸手去扯他的衣襟。
“兹啦!”我自己都料想不到手劲会有如此之大,一扯之下竟然能将他的衣襟扯裂。
夏日衣着单薄,他在外袍之内竟未再穿内衣,白瓷般的肌肤赤裸裸的袒露在我眼前,我重重吸了口气,混乱的脑子只在那一刻稍稍停顿了一秒,随后我俯下头,在他胸口印上唇印。
“你疯了!”终于,喉咙里压抑的爆出一声怒吼,他用双手紧紧的握住我的肩膀,将我推离一定距离“我是个男人!你看清楚了!” 他的脸绯色明艳,眼眸中迸射出一种令人惊悸的光芒,我微微惧怕的瑟缩了下,但随即理智重新被魔鬼般的冲动吞噬:“没错!你是个男人!你放心,我没把你当女人,我对女人没兴趣!” “你还清醒着吗?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还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你以为我喝醉了?不!我没醉!”我笑着摇头,双手掌心撑在他袒露的胸前,无意识的摸索着“我很想知道,你所说的无可抵挡,防不胜防究竟是怎样的情有可原?你要我原谅他,那便用事实说话,我相信事实”我邪气的勾起一抹冷笑“是不是欲望真能让人抛却一切顾忌,是不是欲望能够让人不畏生死,不顾一切后果,丧失理智,忘了自己是谁” “你就那么想知道这个答案?” 我眯起眼,舔着干涸的唇角,感觉他的脸部轮廓变得有点模糊:“是” “那我告诉你答案。
”他猛地用力推开我,我猝不及防的仰面摔倒,后腰撞上了食案,疼得我险些闭过气去。
正当我咬牙伸手去揉痛处时,突然身体凌空而起,冯异拦腰横抱起我,大步走向草庐内唯一一张草褥席地铺就的简易床。
他把我丢到草席上,身下冰冷僵硬的感觉令我不禁打了冷颤,但只须臾之间,头顶已覆上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孔,他微眯起眼线:“确定想知道答案?” 我微微愣怔,心里宛若生拉硬拽般的揪结,不等我给出答复,他的唇倏然覆下,吻住我的嘴角。
温润的触感令我心房震颤,我抖抖索索的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的舌灵巧的挑启我的唇,滑入口中,深深吸吮。
滚烫的掌心拂过我的胸口,脑海里一片混沌,我几次想推开他,最终却又忍住,倔强的硬撑着。
他的唇一路下滑,胸前陡然感觉一片凉意,襜褕尽褪,湿濡的唇瓣噙住我的一侧乳尖,我闷哼一声,背脊弓起,浑身颤栗。
冯异趁势抱起我,一手搂着我的腰,一手滑下扯开我的袴子。
我紧张的伸手去抓他的手,却被他挥开。
“嗯”口干舌燥,喉咙里像是要喷火,我下意识的想躲,却被他重新摁倒在席子上。
他的身体随即覆盖上来,膝盖强硬的顶开我的双腿。
赤裸的肌肤相触,滚烫如火,我的汗毛不由自主的凛立起来,身上滚了一层又一层的细小疙瘩。
“看着我。
”他用手扳正我的脸,居高临下的睥睨,脸颊绯红,气息微喘“最后问你一遍,继续还是放弃?” 我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脑海里闪电般划过一个声音:“信我!丽华,你信我” 我闭上眼,那个声音在我脑海里不断的盘旋,挥之不去,我紧紧的咬着唇,直到舌尖尝到一丝腥甜。
骗子!骗子说的都是谎话!不过是一个精心编织的谎言! 你加诸给我的痛苦,我要加倍还给你!统统还给你―― 我麻木的展开双臂,紧紧搂住冯异,凄迷绝望的主动献上朱唇,吻住他。
冯异的发冠摘落,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泻下,发丝如云般覆盖在我的脸上,遮蔽住我的双眼。
下身略微一紧,我猛烈一震,他强压着我,不让我再有退缩的机会。
随着缓慢律动带起的莫名颤栗,那种略带肿胀的刺痛感,像是一柄尖锐的利刃,反复的捅进我的心房,受伤的心被飞溅的鲜血浸满。
刘秀刘秀 眼泪不受控制的汹涌而出。
刘秀刘秀心里一遍又一遍念着的名字,始终是他,始终只有他!无论我怎么做,这一辈子都无法将他从我心里抹去。
爱上他,然后任由自己堕入地狱! 我抽泣,用手背捂着眼睛,哭声渐渐大了起来。
我知道我不该哭,至少不该在这种时候,为了那个伤我至深的男人而哭,明知道不值得,可心里却是那么的无助、彷徨、忧伤,乃至绝望。
我爱着他,自始至终都无法忘掉他!除非等到我停止呼吸,不会想念的那一刻。
手被移开,冯异喘着气,温柔的替我拭去泪水,泪光婆娑中,他眼中的忧伤一览无遗的展现在我眼前。
“别哭了!”他亲吻着我的眼睫,缓缓退出,最后右手在席上用力一撑,起身弹开。
他背对着我,动作迅速的穿上衣裳,重重的吐气“回去吧回去好好当你的皇后。
” 我平躺在床上,只觉得身心皆化齑粉,随时随地都将被风吹散,化为虚无。
冯异没再回头,我无法看到他的表情,他穿戴好衣物,打开木门,径直离去。
我将赤裸的身体蜷缩起来,手臂蒙着头失声恸哭。
我也想回去,可是我回不去了!我想逃回那个不会令我伤心的天堂,可是上帝并不曾眷顾我。
我注定要被迫留在这里成为阴丽华,管丽华的名字,已经彻底被人遗忘,丢弃不复存在。
舍弃 后半夜果然天降大雨,我在滂沱的雨声中哭了一夜,天蒙蒙亮的时候,我跌跌撞撞的下了邙山,绕过雒阳城,一路往南而去。
我没回雒阳,更没回那个让我伤心痛苦的南宫。
因为战乱,一路上遇见的流民不在少数,在荒郊野外,独自一人很难苟活求存,所以流民往往喜欢成群扎堆的聚在一起。
但是成堆的人聚在一块,虽然有利于互相照应,但食物的供应却又成了一大难题。
除了挖野菜充饥外,唯有向居民乞讨,但如果乞讨的对象是一些擅长欺负弱者的富户,便会时常遭到驱赶,甚至品行恶劣的人会派出家奴殴打。
流民往往是手无寸铁的妇孺,少有男丁,即使我再心灰意懒,性情麻木也看不得这种恃强凌弱的行为,少不得跳出来一通乱打。
我的这种以暴制暴被视作“大义”之举,久而久之,人心所向,竟在无形中成了这群流民的首领。
我离开雒阳时并没想清楚要去哪里,这会儿眼看自己手底下的流民越聚越多,有不少人竟还“慕名”而至。
待到进入颍川郡地界时,已是六月暑夏,路上不断有人生病,不是饿死,就是病死。
有些人开始打起了死尸的主意,居然要烹尸而食,在我的极力阻止下才勉强罢手。
看着那一张张因为填不饱肚子而面黄肌瘦的脸,我不禁心颤,如果再带着他们四处晃荡下去,终是会害人害己。
无可奈何之下,想着阴家祖产殷实,养个二三十人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于是择路往南,打算带人回新野。
这一日路过父城附近,有人打听到阳夏侯回乡扫墓,建武帝隆恩,下诏命太中大夫送牛酒,且二百里内太守、都尉以下的官员以及冯氏宗族前往父城会祭,场面之大,无可想象。
好些人怂恿我前往父城,因为那里聚集的官员多,说不定更容易讨到吃食,我却隐隐察觉蹊跷。
战乱之时回乡祭祖扫墓,且排场搞得这么大,冯异平素最不喜居功,刘秀更是提倡节俭朴素为本,这件事怎么看都觉得未免太过巧合了些。
我心里有鬼,自然不敢当真前往父城一探究竟,于是反其道而行,远远绕开,匆匆南下。
六月下旬,当我衣衫褴褛的带人回到新野阴家,找机会避开众人,觑机找到阴就时,他吓得双腿打颤,差点没瘫到地上去。
我勒令他不许声张,偷偷在门庑住下,换了男装,避开家中直系亲属,化名阴戟,成为了阴家的一名普通下人,随我回家的那二三十人也被妥善安置在各处田庄。
阴识、阴兴都不在家,整个阴家庄园仰仗阴就全权作主,他年纪虽小,做事却极其认真,上下无有不服。
在我印象中,阴就似乎仍是那个偶尔拖着鼻涕,时常被人欺负到哇哇哭泣的小毛孩子,可转眼,看他有板有眼的处理族中大小事务,展露出果敢冷静的一面,令我大开眼界之余,也不得不感慨岁月催人。
“大哥的信函。
”回到阴家的第五天,阴就塞给我一只木匣。
我惊得险些跳起来,那只木匣好似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缩手:“你小子不是让你保密的吗?” 阴就一脸无奈:“姐姐,这事能隐瞒一时,还能隐瞒一世不成?” 哆嗦着打开信函,却发现素白的缣帛上写着八个字,笔迹草狂,墨迹力透帛背:“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 “这什么意思?” “六月初七在雒阳南宫举行了封后大典,陛下封郭圣通为后,立长子刘彊为太子,大赦天下” “哦”我长长的哦了声,心里木木的,不知是喜是悲。
“姐姐,大哥的意思,是让你别太难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不当皇后,对我们阴家来说,未必是件坏事。
” “我为什么要难过?”我勉强一笑,说不出心里是何种滋味。
阴就满脸忧色,我伸手揉他的发顶,将他梳好的发髻揉散,大笑“我既从宫里出来,便没想过再要回去,皇后什么的,哪里还会放在眼里?” “姐”阴就抱头连连闪避,被我蹂躏得一脸无奈,他挣脱开我的手“可是姐姐,宫里并不曾报失,二哥传回消息说,陛下勒令掖庭一切如常,对外则向朝臣们声称阴贵人性情温婉宽厚,以己无子为由,将后位让于郭后。
” 我猛地一僵:“你说什么?” “二哥说,陛下在等你回去。
” 我条件反射般向后跃出一大步,连连摇头:“绝无可能!”顿了下,狠心道“他还不如对外声称阴贵人染病暴亡得了,一了百了。
” “姐,你想逼疯陛下呀!整个南阳郡谁人不知陛下待你的情意?” “嘁,小毛孩子懂个什么?”我心里烦闷,没好气的说“你还真是单纯,怪不得大哥不带你去京城。
啧啧,看来你还得再调教个几年才会有出息。
” 阴就涨得小脸通红:“我今年已经十六了,我听说郭皇后有个弟弟,十六岁时便已官封黄门侍郎,他也不过比我大一岁罢了。
” “郭况么?”脑子里不由浮现出那张秋风霁月般的清纯脸孔,我再次打量眼前的阴就,仍是中规中矩的一张脸蛋,貌不出众,肤色略黑,眉宇间张扬着稚嫩与罡正的混合气质,清澈的眸底偶尔透着一股倔强,情绪显得太过外露。
果然还是没法比。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啊,我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戏谑的说:“小弟啊,跟姐姐混个两年,保准能把你调教得不下于郭况。
现在么,好好看家,在新野当个有为少年。
等过几年,行了冠礼,姐姐我再给你找门好亲事结了” 阴就哪能听不出我在调侃他,又气又羞:“姐姐真是一点都没变,难怪没法当皇后,这个样子怎么也没法让人信服能母仪天下呀!” “哎呀!年岁长了,学会顶嘴了是不是?让我瞧瞧你都长了什么本事?”一个飞身猱扑,我一手揪住他的衣襟,顺势一个过肩摔,将他扛在背上甩了出去。
换作以前,这一招早将他摔趴下了,可是这一回他却在空中翻了身,稳稳落地,没让自己摔倒。
我“咦”了声:“果然有长进。
” “姐姐姐姐”他慌张的摆手,连连后退“不打了,不打了,会打碎东西的” “你说不打便不打么,姐姐我不高兴!没打过瘾前,绝不许叫停!” “姐――噢,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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