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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家有女初长成上(3/3)

理会。

”阴兴忽然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低声说道“他们只是大哥收养的门客。

” 我心领神会,任由阴兴领着我转回后堂,阴识自与两位门客低语交谈,似乎完全忘记了我这个妹妹。

阴兴虽比“我”小了四岁,却长得比我要高出少许,说话做事也处处体现出一股这个年纪少有的谨慎与稳妥,我很好奇他为何对我总有种若有若无的敌意,于是频频拿余光偷瞄他。

“瞧够了没?”将我安顿回床上后,阴兴没等退下的侍女关上房门,便没好气的丢了个白眼给我。

“虽然我是你弟,可这般视人,对于一个女子而言,是很失礼的事。

” 我不以为然的努了努嘴,学着他的口气,说道:“虽然我是你姐,可男女授受不亲,你一个人留在我房里,也是很失礼的事。

” 阴兴嗤然冷笑:“果然姐姐整日捧着一册尚书,不是白费的眼力,儒家礼仪倒是真学到了不少。

” 我沉下脸不开口,他不提以前的事还好,只要提到以前的事我就无话可接了,一时无以应对。

“听大哥说,”冷不丁的,他突然冒出一句“这一回大病初愈,姐姐倒是因祸得福,脱胎换骨了。

” “哦?”我干笑两声,心虚的垂下眼睑“哪有这般神奇的事,脱胎换骨”顿了顿,忍不住好奇的问“弟弟以为姐姐以前是个怎样的人呢?” “姐姐是个无用的人!”没想到他回答得如此爽快,似乎根本不用多加思考“和娘一样” 我吃惊的抬头,只见阴兴规规矩矩的跪坐在床下,俊朗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悲哀:“娘亲的胆小怯懦,让我们姐弟三人从小饱受冷眼,若我仅仅有个无能的母亲也就罢了,偏生姐姐更是丢尽阴家脸面,让人觉得你是个图招非议、惹人笑话的傻子。

” “我”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通骂,我摸了摸鼻子,硬着头皮假装委屈。

“和懦弱的姐姐想比,我更喜欢强悍的大哥。

”他站起身来,缓缓走向门口“所以,假如你之前真的病死了,我是不会难过的一点都不会。

” “你――”我脊背绷紧,刚刚坐直身子,阴兴已头也不回的迈出房门。

“这家伙还是人吗?”我气愤得一拳捶在案几上“自己的亲姐姐病得要死了,居然说不会难过?”我摇着头不敢置信的叫道“阴丽华啊,你到底是什么人哪?做人怎么有你这样失败的?人缘混得那么差劲,你还真不如死了好!”转念一想,估计阴丽华还真是受不了这样的家庭环境,所以当真挂了,然后老天爷抓了我来顶包。

“我去你妈的,这什么跟什么嘛” 正不停的抱怨,门外忽然响起一个稚气的男声:“姐姐,我可以进去么?” 我连忙闭上嘴,起初还以为是阴兴去而复返,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大可能。

“好,请进。

” 门被轻轻打开,一个约摸八九岁,却和阴兴差不多高的少年慢腾腾的跨进门槛,双手高捧一卷帛画。

“姐姐!”他弯了弯腰,算是行礼。

我狐疑的瞧了他两眼:“你是” “我是阴就。

” 阴就阴家的第三子“我”和阴兴的同母弟弟。

和阴兴相比,阴就明显偏瘦――阴兴脸型与我相似,长相颇显斯文秀气,阴就却是国字脸,肤色稍黑,乍一看神情猥琐,不是个第一眼就很讨人欢喜的孩子。

“有什么事么?” 阴就低着头答:“大哥传话,姐姐虽因身子不适退席,然祖宗不可不拜。

是以让我奉了祖宗画像来悬于姐姐房中,姐姐当日夜祭拜叩首,不可忘本。

” 没想到他其貌不扬,说起话来却是不卑不亢、有模有样,我忍不住笑道:“好,那就麻烦你给挂上吧。

” “诺。

” 他麻利的走了进来,将帛画缓缓铺开,悬挂于墙。

那幅画像初看时没觉得怎样,反正古代的人物像貌似都差不多,可是再仔细看了两眼,我忽然有种眼熟的感觉。

脸是看不出有啥分别的,只是那人的姿态动作很是眼熟,熟得不能再熟! “等等!”我忽然大叫“这这是谁?” 我从床上直接跳了起来,大步走下地,阴就诧异的回头看着我。

我盯着那张帛画,越看越觉得可疑,这上头所描绘的人物、背景,怎么那么像我乡下祖爷爷家堂屋上挂的那幅? “姐姐。

”阴就估计被我的样子吓着了,小声的解释“这是宗祖的画像呀!” “宗祖?他是不是姓管?” “是,宗祖名讳修。

” “管修?!”我怪叫一声。

老天,开什么国际玩笑,还真是同一人?我一把揪住阴就的衣襟“管修怎么会变成阴家的宗祖?他明明是姓管的!” “姐姐”阴就吓坏了,慌张道“姐姐你你怎么忘了,阴家的先祖原就是春秋管仲公!” 管仲! 我有些犯晕,作为管家的一份子,我自然比谁都清楚这位管仲大人是个何等样的人。

只是这不是个架空的时代么?怎么可能会出现管仲这样的历史名人? 姓阴的怎么又会和姓管的扯到一块去? “姐姐真的不记得了?”阴就见我发愣,有些同情的看着我。

我默默点头:“脑子里很乱,弟弟能告诉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嗯。

”他轻轻点了点头,拉着我一同跪在席上“阴家的宗祖管修,乃是管仲七世玄孙,当年宗祖由齐国迁往楚国,曾做‘阴邑’的大夫,时人以地为姓,称之为‘阴大夫’,后人乃改姓阴氏,这便是我阴氏一族的起源。

秦汉之际,阴氏方迁往新野,世居于此。

” “那么姓管的和姓阴的原是一家啰?” “可以这么说,老祖宗本是同一人矣。

” “那”我浑身发寒,脑子仍是乱得像团糨糊,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答案呼之欲出“那现在到底算是什么朝代?新国你刚才不是说秦汉么?新国的皇帝,他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阴就稍许愣了下,神情间渐渐露出桀骜不驯的蔑视,嗤之以鼻的说道:“那王莽算得什么皇帝,不过是个篡国逆臣!” 王莽!王莽!王莽 脑袋里轰隆隆的像是被压路机碾过,思绪在片刻的混乱后,跳出这么四个字“王莽改制”! 惭愧啊,都怪高中时历史学得不精,若是叶之秋在这,必然能将来龙去脉讲得一清二楚。

可怜我浅薄的历史知识,仅仅知道外戚王莽篡夺了西汉政权,改朝称帝。

这大概是公元前后的事,也就是距离现代2000年前所发生的事情! 我晕!怎么会这样?我一觉醒来,就成了2000年前的古人?那我在现代算是死了,还是活着? 市肆 新天凤五年,正月。

年里走动的亲戚比较多,最为频繁的当属同住新野的邓家,可是在来了那么多的邓家女眷中,我却再也没见到邓婵的影子。

“姑姑娘”新拨来服侍的侍女名叫琥珀,听说是阴识房里的大丫头。

胭脂挨了那二十板子,差点把一条小命丢掉,这会儿躺在榻上奄奄一息,若非我偷偷打发替我看病的医生去给胭脂瞧伤,估计这丫头得在大过年的喜庆日子送去一条小命。

低头束好腰带,我挺了挺腰,从铜镜中看去,虽然说不上玉树临风,可这套衣裤穿在身上,似乎也不赖。

说实话,汉代的曲裾深衣我看不出男女之分,这些正式场合穿戴的正统衣裳在我看来,委实无差。

我不喜欢在地上拖得跟抹布似的裾尾,虽说走起路来摇曳生姿,温文儒雅,可我还是更喜欢大摇大摆的迈步,那样温吞吞的跟乌龟爬的走路方式,不符合我的个性。

“姑娘!”琥珀终于确认我不是在开玩笑,吓得脸色都变了,拦在门口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姑娘,你不能这样子出去!” “为什么?” “请请姑娘换回女服。

” “我穿男装不好看吗?” “不不是的,只是” “既然不是,那你还拦着我做什么呢?”我截断她的话,故意装糊涂。

琥珀果然被我绕晕了,我趁她不注意,从她身边一闪而过,顺手弯腰捡了门口的丝履,快速冲到窗口。

“姑娘――” 随着琥珀惊讶的呼喊,我单手撑住窗棂,从窗口横跃出去,轻轻松松的跳到了屋外。

后院四下无人,这个时辰男人们都在前堂喝酒玩乐,下人们都在厨房和前堂之间两头跑,至于柳姬那些主妇们,不是在前堂陪客,就是在房里午睡休憩。

我观察了三天,早就摸透了这个规律,所以甩开琥珀后,直奔后院。

后院养了好些鸡鸭,我才靠近,那些鸡鸭看见生人,便唧唧嘎嘎的吵成一团,这样的意外让我措手不及。

这时,后院的小门突然推开,阴就的小脑袋探了进来:“姐姐!这里!” 他向我招手,我点了点头,抢在厨房里的庖厨们出来一探究竟之前,飞快的闪入那道小门。

阴就及时带上门扉,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道:“姐姐呀,你可真会吓人,不是说好要悄悄过来么?怎么弄得鸡飞狗跳” 我噗哧一笑:“下不为例,下不为例没办法呢,那些鸡鸭一看到我便兴奋莫名!” “为什么?” “它们争着抢着想当我的盘中餐,我有什么办法?” “啊?”他呆愣的表情相当搞笑,我拍着他的脑袋,他还没及冠,头上发线中分,梳了两个小鬏,用金色的发带绑了,果然有几分总角小儿的味道。

我愈看愈觉可爱,凑上嘴在他脸颊两侧叭叭亲了两口。

阴就彻底傻眼,须臾,小脸慢慢红了起来,结巴道:“姐姐为何为何” “因为你很可爱啊!”我笑得眼睛弯了起来。

“可是可是除了姐姐以外,连娘都从来没亲亲”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那你喜欢吗?”我笑问“你若是喜欢,姐姐以后天天亲你!” “啊!”他踉跄着倒退一步,却一不留心撞到身后一个人“对、对不起” “没关系。

”很意外,那人非但没生气,反而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你们继续,继续” 我收起笑容,走上前拉开阴就,只见阴就身后蹲了一名十六七岁的俊美少年,帻巾束发,打扮十分儒雅整洁,可他却大大咧咧、毫没形象可言的蹲在地上,笑容灿若星辰。

我的心脏遽然抽搐,像是要爆炸开似的,疯狂跳动。

痛苦的皱紧了眉头,前后不过数秒钟,我却觉得自己像是心脏病发,差点倒地死去。

我低着头猛盯着他看,他亦抬头毫不避讳的与我对视。

几秒钟过后,我突然伸手,大概是我出手太快,他竟然没能避开,被我一把捏住脸颊。

“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我纳闷的说,左手扯着他的脸皮,右手按住心口。

心跳这时已恢复正常,仿佛刚才瞬间的异常反应,只是我的错觉而已。

“姐姐”阴就尴尬的作势想掰开我的手。

我回神一看,只见那少年咧嘴笑着,右半边脸被我掐得红肿起来,他却似浑然未觉,仍是那样灿烂的笑着。

只是这样的笑容实在诡异。

我打了个颤,连忙缩手,一把抓起边上发呆的阴就,笑着打哈哈:“呵呵,今天天气不错啊,原来后门外就是市肆啊,真热闹。

就儿,咱们赶紧去吧!” 阴就稍有挣扎,便被我勒着脖子,强架着拖走。

刚走了两步,忽然后领上一紧,我的衣襟被人从颈后拽住了。

“干什么?”我呲牙回头,怒目而视。

俊美少年就站在我身后,一只手伸得老长,修长的手指扯着我的后领,脸上仍是笑靥如花。

“撒手!”想不到这小子站直了身量还挺高,至少和我现在的身高相比,他竟是要高出大半个头,如此一来,他的身高优势再配上那张很臭屁的笑脸,很有种讨扁的感觉。

“不放!”他的声音很悦耳,和他的长相很搭配,清新一如朝阳,可惜讲出来的话却是狗屁不通“除非你也亲亲我!” 登徒浪子! 这一刻我怒从心起,才不管他长得好不好看,脚下微错,我大喝一声,腾身一个后旋踢,右脚狠狠踢中他的脸孔。

他猝不及防被我踹了个正着,仰天摔出两米,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着地时发出的巨大的碰撞声吓坏了阴就,他两眼发直的站在原地,嘴里“喔”“喔”的发出呓语。

少年呻吟一声,捂着半边脸挣扎着爬起,我这才明白自己冲动之余闯下了大祸。

这是阴家后门附近,瞧这少年扮相不俗,只怕乡里乡亲的也是个有名有姓的大户之子。

揍了他不打紧,就怕他拆穿我的身份后患无穷,我可不敢想象阴识知晓此事后的可怕表情。

“出师不利!”不等他爬起,我一把拉过阴就“三十六计,走为上!” 阴就低呼一声,被我拉得一个踉跄。

脚底抹油的功夫是我最擅长的,想当年社团的魔鬼教练三天两头拉人练长跑、短跑,美其名曰锻炼体力,磨炼心智,最后搞得我在校运会上,居然力克田径社,一举拿下运动会女子千米和百米的双料冠军。

如今这个身体虽然缩水了,可是体力却仍在,前几日我练抻腿,发现无论柔韧性还是灵敏性,都没有太大的退步。

“姐”阴就呼呼喘气“我跑、跑不动了。

”他甩开我的手,双手撑住自己的膝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我环顾四周,发现慌乱之间没看清方向,这一通狂奔,居然绕着阴家宅院的外墙兜了一大圈,再过去五十米就回到阴府正门了。

我耸了耸肩,活动开手脚,想象着方才的那一记回旋踢,似乎出脚时腰力不够,火候掌握得有所欠缺嗯,如果魔鬼教练看到了,估计又要冲我咆哮,吼我姿势不对。

“姐姐你、你好厉害” “哦?有吗?”见阴就肯定的点头,我心里乐开了花“那你想不想学?” 他迟疑片刻:“可是大哥不会允许,而且我更想跟学剑术!” 我拿眼瞪他,威逼利诱:“难道你信不过姐姐?” “不”他笑得很勉强“只是,我觉得佩剑才更显男儿气概!” “哼!佩剑很了不起吗?”回想阴识身穿长袍,腰上悬着长剑的样子,儒雅中带着股飒爽英气,的确又帅又酷,也难怪这小鬼那么神往。

“你等着瞧,总有一天,我要和那些剑客pk,赤手空拳也能打得他们屁滚尿流!” “屁”阴就瞠目结舌“姐姐,你出言未免太过粗鲁。

实在是” 我敢打赌,他和以前的阴丽华肯定接触不多,不然说不准早就眼珠掉地上了。

我笑嘻嘻的拿手搭他肩上“走!陪老姐我逛市肆才是正经。

”另一只手在他眼前作势虚劈“不然,老姐不痛快,后果很严重!” 阴就缩了缩脖子,忙道:“不敢,弟弟遵命便是。

” 汉代称商业区为“市”新野虽然不是什么大城市,市肆倒也不缺。

只是这种所谓的市肆在我眼里看来,也就是一圈四四方方的夯土围墙,阴就称这些围墙为“圜”把一面洞开以供出入的大门叫“?”“圜?”算是他们对这种形式的市场通称。

圜?中建有市楼,市场的管理员们平时就待在市楼内,无论买家还是卖家都是白天交易,日落罢市,有点类似于现代的菜场和小商品市场。

市肆内卖的东西琳琅满目,我看着那些吃的、用的、穿的、戴的,莫名的就有种说不出的兴奋――这些可都是古董啊! 两千年的古董,就如今而言,大概就只能跑墓里去挖明器,才能侥幸淘出一星半点的残次品来。

而我如今,却是真真切切的接触到了这些两千年前的古文化。

一直在市肆泡到天黑,商家收摊,我才意犹未尽的罢手。

我收获颇丰,恨只恨阴识给的压岁红包太少,不够尽兴。

回来时仍是顺着原路返回,在后门却没再看见那个惹人厌的欠扁家伙。

和阴就在后院分手,我偷偷潜回房间,翻窗跳进房内时,琥珀正缩在屏风后嘤嘤而泣,哭得眼睛通红。

我见她实在吓得不轻,便从集市上买的一堆杂物里挑了支铜钗塞到她手里,却没想她捧着钗子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这个时辰估摸着马上就该开晚筵了,于是顾不得再理会琥珀,我匆忙换了套襦裙,端端正正的坐在榻上佯装看竹简。

捧着笨重的书简不到一刻钟,门外便传来一阵晏晏笑语,柳姬带着一人推门而入。

“小姑,快瞧瞧是谁来了!” 我起身相迎,柳姬身后一个窈窕的身影闪出,没等我看清,那人已扑过来,抓住我的手,喊道:“丽华!” “表表姐!”居然是邓婵! 记得上月与她分别,她哀伤的表情曾让我以为,她是再也不会踏进阴家大门了。

柳姬笑道:“你们姐妹慢聊,我叫人给你们准备吃的去。

”她倒真是个知趣的聪明人。

我请邓婵往榻上坐了,她瞥眼瞧见我随手搁在榻上的一叠书简,忽然娇躯一颤,哑声道:“你你怎么还在看这个?” “随便看看。

”我还真是随便看看,如果不是为了装样子,我才懒得去拿这些笨重的东西。

邓婵取了一卷,展开。

竹简上的字是正经八百的篆体,它们认得我,我不认得它们。

邓婵青葱般的玉指轻轻虚拂上面的字迹,感慨道:“这套尚书你整整读了三年,尺简都被你每日抚摸得这般光滑了”她幽幽一叹,抬头既怜又哀的看着我“你就算是把所有人全忘了,也还是忘不了他。

” 我照例不吭声,对于过去不可知的东西,我只能选择沉默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她见我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长叹道:“你想见他么?” 我眉心一跳,好奇心油然升起。

只听“啪”的声,邓婵将竹简扔在地上,肃然道:“他从长安回来了,而且来了新野!” “谁啊?”看她突然一本正经的严肃表情,我不禁笑道“帅哥么?” 她一愣,显然没听懂,好在她心思也没在我的调侃上头。

“丽华!表嫂告诉我,打你病好后,你再没提过他半个字,亦不再有任何轻贱自己的行为。

可我仍是想确认一下,如果你再次见到他,还会不会再为他难过,再为他伤心?” “我”从她种种言语中,我似乎捉摸到什么线索,看来这个“他”来历不简单,脑子里灵光一闪,我小声试探“刘秀?” 邓婵的手明显一抖:“我就知道你根本没忘,他们都说你变了,我却总是放心不下,你心心念念的想了他那么多年,岂是说忘就忘的?” “刘秀!”我咀嚼着这个名字。

很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让阴小妹爱得死去活来,最后还非得拖了我来给她当垫背的。

手指握紧,莫名的怒意从心里涌起,我恨恨的道:“他在哪里?” “他本在我家中作客,我哥哥说要来你家贺年,便把他也带来了。

” “哦?”我挑了挑眉“那他现在应该也在这里?”我一甩袖子,大步往外走。

“丽华――”邓婵慌了神,匆匆忙忙的扯住我的衣袖“你要做什么?” 我很想说去揍人,可是转而看到邓婵慌乱失色的容颜后,我定下心来,笑道:“我没想做什么,只是去见识见识”见识一下到底是何方神圣。

她扯着我不放:“你别去,表哥见了会不高兴的。

” 我只顾兴冲冲的往前走,一个没留意,就听“嘶啦”一声,右侧袖口被扯裂。

邓婵呆住,我举起袖子,似笑非笑的说:“表姐,你故意的吧?” “我我没” 趁她不注意,我咧嘴一笑,扭身夺门而逃。

“丽” 一口气奔出内宅,我直接冲向前堂,经过中?x时,脚下被迤地的裙裾绊住,险些摔倒,恨得我也顾不得礼仪典雅,双手抓着裙摆,提拉着跨步而奔。

以我的百米成绩再加上邓婵磨磨蹭蹭的小碎步,她自然不可能追得上我。

一路上侍女仆从皆看傻了眼,侧目不止,我只当未见,此刻在我心里,正被这个名叫“刘秀”的家伙勾起的好奇塞得满满的,这个好奇没有亮出答案之前,我难以安下心来。

“呼”停驻在门口,我深深吁了口气。

守门的正是管家阴禄,看见我先是一愣,而后脸上竟露出一抹心领神会之色。

“姑娘!”他弯腰作揖“请随小的来这边。

” 我对他的举动感到很不解,他不让我进门,却绕过大门走到一处僻静的窗栏之下,透过纱帷可隐约看见里头席地正坐了七八个人影,上首主人席面上坐着的人正是阴识。

“姑娘在这里瞧一眼便回去吧,莫要为难小人。

” 我瞥了他一眼,他满脸真诚,我不禁皱起眉头来。

看样子,阴丽华喜欢这个刘秀,在阴家上下而言并不是什么隐秘的事。

阴禄对我这么“人性化”的放水,难道是在尽他所能的帮助我,一解相思之苦? 他倒是好心,只是里头那么多人,而且还隔了十多米远,除了能分清众人各异的服饰打扮外,我哪晓得哪个才是刘秀? 在窗下站了十来分钟,阴禄开始不断催促我离开,我哪肯就这样无功而返,情急之下伸手攀着那窗栏爬了上去。

“姑娘!”阴禄压低声音,急得跳脚。

“唰!”我跨骑在窗栏上,抬手撩开纱帷,冲着厅内大喊一声:“刘秀――” 喊声刚落,就见室内诸人齐刷刷的转过头来。

该死,到底哪个才是刘秀? “刘秀――”顾不得阴识那杀人的目光,我硬着头皮再次喊了一声“你出来!” 席上众人无不目瞪口呆,惊讶莫名,更有人举起袖子掩唇吃吃偷笑。

这其中有一白色人影,身形动了动,作势欲起。

我急忙睁大了眼,可惜只来得及看清他身穿白裳,体形修长,主人席位上的阴识已离席疾步向窗口走来。

“姑娘!”阴禄跺脚。

我被阴识满身的煞气震住,一个没留神,脚下一滑,翻身从栏杆上向外跌落。

若非阴禄在底下及时托了我一把,估计我会摔得很惨。

“快跑!终极boss来了!”顾不得脚崴,我单脚蹦跳着仓皇逃命。

惨了!惨了!果然好奇心害死人!这回还不知道阴识会怎样罚我,他他不会打我吧?那惨了,要不然我赶紧装体力不支,直接昏倒? 跟个没头苍蝇似的,我在园子里乱钻,心里只想着可千万别被阴识当场逮到,否则绝对是就地正法的下场。

找了个僻静的墙角,我缩着肩膀蹲成一团。

闭着眼睛念了千万遍阿弥陀佛,再睁眼时四周静悄悄的――阴识没有抓到我! 忐忑不安的小小松了口气,我用力拍打胸口。

妈的,刚才紧张得差点肌肉痉挛。

衣袖倏地被一股力道使劲往下一拽,我险些被拽得失去重心,猛回头,却正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眸。

“妈呀――”我终是被吓得跌坐在了地上。

“你好啊,我们又见面了” “你搞什么?如果想报复,拜托正大光明的来,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你知道不知道?”心里火大,我不客气的扬手打他的头。

“呵呵。

”他居然也不闪躲,任我打骂。

我打了两下,竟再难下得去手,只得悻悻的收手,低头瞥见自己破裂的袖管,不由无赖道:“你看看,都是你!居然把我袖子扯破了,你赔!” “好!”他满口答应,一手托腮,笑意盎然的望着我。

我被他盯得心里发怵,顿了顿,突然想起一事,不禁指着他叫:“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家伙不是别人,正是晌午被我在后门口踹了一脚的登徒子,这会儿他的左半边脸颊还有些异样的红肿。

“你刚才为什么找刘秀?”他答非所问。

我倏地抬头,将他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

这小子,长相不俗,假以时日必然是个大帅哥,难不成 “你是刘秀?!” 他笑得只见牙齿不见眼:“不是!”我好不失望,这表情落在他眼里,琉璃般的眼眸一闪,问:“这么急切的想找刘秀,难道你就是阴家千金阴丽华?” 我张了张嘴,见鬼了,好像这全天下已经无人不知阴丽华对刘秀有意思! “不,不会。

”他喃喃自语“如果你是阴丽华,没道理不认得刘秀,你到底是谁?” 我倏地站起身,单手叉腰做恶人状,居高临下的戳着他的脑门:“小鬼,别没事找事,显得自己多能耐似的。

我就是阴丽华,怎样?不可以么?” “你当真是阴丽华?”他诧异的站起身,高出大半个头的身高优势,顿时让我嚣张的气焰为之一顿“原来你就是阴丽华。

”他伸手摸了摸红肿的左脸,眼神有些迷惘的看着我。

我不愿跟他浪费时间,想想接下来要面对的阴识暴风,我就一个头比两个大。

左右瞅着无人,我猫着腰准备溜回房去换下这身扎眼的衣裳。

“喂――”身后突然传来他异常响亮的喊声,我脚下一滑,险些摔趴在地上。

“丽华,你记住,我叫邓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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