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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沿处,还一摊很浅的红色血印。
是从黑色衬衣布料穿透出来,沾在了干净的床单上。
阮皙蓦然的睁大漆黑眼睛,又看向浴室方向。
段易言没开灯去洗澡,连门也没有关。
她想到那些血,不由地迈出脚步走过去,在昏暗的光线下,没有看见男人赤着身,反而他把浴缸都注满水,一副醉死没力气的慵懒模样躺在里面又沉睡过去。
…… 阮皙呼吸加重一分,看到他躺在浴缸里没人要的模样,说没有被触碰到心中情绪是不可能的。
两人从初识到熟悉,后面身份转变成最亲密的关系。
她对段易言,带着一种小女生仰慕的爱意,明知他看待这段感情是明码标价的,依旧弥足深陷的贪恋着他给她的一点致命温柔。
阮皙选择遗忘与他相处的那段甜蜜时光,仿佛电影闪现的片段般在脑海中无比清晰。
她真的很想不管段易言的死活,就让他醉死在浴缸里,第二天等人来收尸好了。
可是想到床单被他后背摩擦而过留下的一点点血印,阮皙脚底像生了根,最终本质上的善良战胜了一切,她将灯明晃晃的打开,又走到浴缸前,去推段易言的肩膀:“喂?” 倘若他不配合的话,她微末的力气是扶不动的。
段易言眼皮缓慢地掀起,又开始盯着她不放。
到底是经历过他喝高过,阮皙知道段易言不会耍酒疯,要不是仔细察觉出他的异样,表面上没不出什么的。
她耐着脾气,主动跟他搭话。
语气,也比先前要和善了:“你起来,先回床上躺着。
” 段易言要是不配合,绝对会被她不管不顾扔在浴缸里。
幸好他现在就像一个乖小孩,听到阮皙让自己站起来,手脚缓慢却听着吩咐。
阮皙先让他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单薄的身子弯腰,指尖去解开他的黑衬衣。
浓郁的酒味还是很重,完全覆盖了淡淡的血腥味。
要不是透出来了,就凭着段易言穿黑衬衫又不喊痛,换谁也丝毫看不出的。
她把这件湿漉漉的衬衣扒了下来,当看见男人修长又线条立体的脖颈之下,有着被什么尖锐东西擦伤过的血红痕迹时,眼睫都跟着猛地一颤。
他身体没有得到放松,从指尖触碰到的肩背,可以看出肌肉一直都是紧绷的状态。
这一整晚他带着伤也不包扎,就和她爸爸喝到凌晨。
阮皙不敢相信要是她没发现的话,段易言要带着伤多久? 在记忆中他和自己同居的时候从来没有过这种事的,永远都是一身洁白的衬衣,干净到骨子里了。
她闭了闭眼,又重新睁开,去拿白毛巾。
段易言眉头都没皱,盯着她,猝不及防的时候又突然来了一句:“你故意爽约。
” 他嗓音暗哑,五个字吐出薄唇却格外清晰。
瞬间就让阮皙动作一僵,慢慢抬头看他。
段易言记仇,又怎么会忘记上次被她爽约的事? 之前不提而已。
阮皙抿了下唇,很快恢复平静,继续给他擦拭干净胸膛肌肉的水珠:“不想和你吃早餐,不行吗?” 段易言嘴角淡薄的勾着,想伸出手臂去触碰到她发丝。
近在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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