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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他结为夫妻,安安稳稳地生活在公主府里,可他到底没有回来。
侯夫人怨我,我心中明白,我又何尝不怨我自己,如果我知道他回不来,我肯定是不允他去的。
秦观死后,我郁郁而病,缠绵病榻数日,阿夙终于进宫看我,那时候阿夙还不是金国的慎亲王,他只是我和秦观的一个至交好友,可以推心置腹无话不谈的那一种。
阿夙看着我苍白的脸色,叹息一声说道:“总归都是衣冠冢,你也可以给他立个碑。
”他知道侯夫人不许我祭拜秦观,于是这样宽慰我。
我歪在榻上,想了一想,便挑了这紫竹林,将秦观留给我的那方于玉佩叫阿夙一剑斩了两半,一半入葬一半用锦线栓了戴在颈上。
我站在漫天的大雪中,在脑海中搜刮着我们在一起的点滴,如同珍宝一样反复回忆。
而我同秦观的初遇,真像戏文中说的那样,一见倾心。
那一日正值冬日时节,我去香山寺游玩,虽然冬日寒风凛冽,但寺中香火仍旧很是旺盛,来往香客不断。
我学着别的妇人去求签,摇出一根,解签的灰衣僧人问我:“施主求得什么?” 我蹙着眉头想,身为一国公主,金钱名利似乎都没什么求的必要,于是心一横,胡乱说了句:“求姻缘。
” 灰衣僧人看了看签,看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是不是忘了这签文当如何解,刚要大发慈悲告诉他不必麻烦了的时候,他却开了口。
“姑娘的命定之人是人中龙凤,但情路坎坷,故而有无善终,全凭姑娘自己心性。
” 我听他话里的第一句就觉得很是惊奇,当世的人中龙凤,除了父皇和长兄,我不觉得还有第三人。
我心底自然是不信了,但还是逗笑道:“那他什么时候来啊?” 灰衣僧人老神在在道:“快了。
” 我心中盘算着这快了究竟有多快,一边不信一边又好奇,只是走着走着,发觉身后侍女已经不见了,自己也迷了路。
香山寺的后山,我不负众望的迷了路,周遭转了一番,试图走出去,却将自己丢的更甚了。
我破罐破摔,信步在竹林中走,天际隐隐有雪花飘落。
我闯入一番天地,便见一白衣少年手持一柄轻剑在竹林中挥舞,转身之间有空灵般的潇洒意味。
他的周身被素白的雪花环绕,回霜流雪般的姿态。
衣带皑皑,竹雪霏霏,一剑回霜雪来故。
我呆呆的立在一边,看得入迷,久久也不能回神。
那时的秦观十七岁,少年人的心性,一点也不稳重。
他觉察到我的存在,于是坏心眼的在收剑时奔到我的面前,一剑削断了我身后的一根紫竹。
我承认我吓了一跳。
秦观离我很近,我一眼就望进了他那双潋滟的丹凤眼中,幽黑的眼眸里带着摄人心魄的神色,我甚至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梅香,不同于皇兄身上总带着的墨香给人压抑情绪。
“你……你吓坏了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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