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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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2/3)

息吗? “是的,先生。

”一名门卫说,他的声音听上去激动得奇怪“拉克洛斯先生打来过电话。

一旦您联系,请您马上去老码头。

” “去他的办公室吗?” “不,直接去老码头。

您会看出去哪儿。

” “这话什么意思?” “就我所知,那里发生了一场交通事故。

”看门人说。

他给人一种我无法解释的茫然印象。

我打电话叫了辆出租车,当我喝完我的茴香酒时,一辆车停在小酒吧的门外。

门口有一道珠帘,当我穿过它时,它轻声叮当。

“去老码头。

”我告诉司机。

“好的,先生。

” 老码头被警察封锁了。

这里挤着许多看热闹的人们。

一开始警察不肯放我过去。

我报出我的名字,出示我的护照。

“对不起,卢卡斯先生。

头头们在那前面。

请” 这是在码头内港西侧,在圣皮尔码头上。

我看到“保安警”的浅红色大楼,那冬天的赌场,在对面——离得相当远。

码头很大。

从它中间的小码头上有摩托艇开往莱宁群岛,许多渔船和较大的船只停靠在那儿。

我看到,两辆吊车驶过来了。

它们的钢索消失在水里。

周围停放着许多警车。

我在一群人中发现了拉克洛斯、鲁瑟尔和迪尔曼。

“出什么事了?” 拉克洛斯向我冲过来。

“谢天谢地!”他激动地迅速拥抱我“您活着!原来是个谎言!” “什么谎言?” 鲁瑟尔和迪尔曼过来了,他们的脸上也显得大松一口气。

“我们接到一个匿名电话。

”鲁瑟尔说。

“怎么说?” “打电话的人说,您跟您的车跌进了码头内港里。

” “我?” “对,您。

” “谁会想出这种事来?” “我们不知道,那是个男人,当然乔装了声音。

反正我们马上出动,开始在这里寻找。

水油腻腻、脏乎乎的,但码头内港里果然有一辆车。

是蛙人发现的。

” 一名潜水员从水里钻出来。

他戴着面具,背上背着氧气瓶。

他给吊车司机打手势。

“他们现在真正系牢钢索了。

”鲁瑟尔说。

“他们是谁?” “下面还有一名潜水员。

钢索总是滑脱。

我们希望这一次成功。

”潜水员又消失在油腻腻的水里。

我听到,两辆吊车开始工作了。

迪尔曼站在我身旁。

他看上去累坏了,不讲一句话。

我们全都盯着钢索,它动起来了。

吊车司机非常小心地把它们拉起来。

过了一会儿,肮脏的水里露出一辆车子的发动机盖子,很快,整部车就悬在空中了,从车子里往外淌着水。

那是一辆深绿色的旧谢夫洛特车。

吊车晃动。

车子向我们移过来,从我们的头顶转过,然后落下来,咯嚓一声,轻轻地落到码头上。

车里面还在往外流水。

我们急忙过去。

司机座位旁边的窗户被旋下来了。

一个男人坐在方向盘后,瘫作一团,头靠在垫子上。

他还紧抓着方向盘。

这人头发稀疏,个子矮胖。

左太阳穴上有个小洞。

他的后脑壳被掀掉了,那是子弹射穿出去的地方。

当我看到这破开的头颅和脑浆时,我感到恶心,沾得到处都是,后来我大声说:“这是达侬!” “他是谁?”拉克洛斯问。

“阿兰-达侬,您会想起来的!‘巴黎宫’的那个家伙,他在那套本来说好是倪科尔-莫尼埃等着我的房子里。

‘巴黎宫’!我被人打的那个地方!倪科尔-莫尼埃,她想把真相卖给我!” “您肯定这是达侬吗?”迪尔曼问。

他头一回讲话,忧伤、迟缓。

“绝对肯定!这家伙,后来他跟那个莫尼埃躲起来了,失踪了。

您还说,不可能找到他。

您记不得了吗,拉克洛斯先生?” “我记得一清二楚。

”那位小个子说“现在他又出现了。

” “是的。

”鲁瑟尔说,他探身到车子里看过“他是被一支大口径手枪的达姆弹打死的,跟维阿拉一样。

”他望着迪尔曼“对新闻界——这也是一场小小的事故,对吗?” “这是谋杀,”加斯东-迪尔曼冷静地说“告诉新闻界。

下层世界的谋杀。

一个靠妓女养活的人被枪打死了。

也许是两个帮派之间的仇杀。

这样够了吧?” “什么都够,”鲁瑟尔愤-地说“一切,迪尔曼先生。

总是由您告诉我们是怎么回事,然后我们就传下去。

” 加斯东-迪尔曼盯着他,盯视了那么久,直到鲁瑟尔再也承受不了那目光,把头掉开了。

31 我让一辆警方的巡逻车送我去“庄严”酒店,给古斯塔夫-勃兰登伯格发出一封密码电报。

我向他报告了最新的事件,请求指示。

当有人叫我接电话时,我刚刚在电话总台交发了电报。

我走进电话间,拿起挂壁电话的听筒。

“我是罗伯特-卢卡斯。

” 一个女人的声音,抖抖索索,几乎听不清,说道:“咱们认识,先生。

我曾想卖东西给您——在您的酒店的酒吧里,您还记得吗?” 倪科尔-莫尼埃!我不会听不出这声音来。

“一支红玫瑰。

”我说。

“对。

”现在我听到她哭了。

“您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很难过。

”我说。

抽泣声更响了。

“难道一切都是白搭了吗?他没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一切都白搭了吗?不,不,不!您还想买点东西吗,先生?” “当然。

” “那您得来我这儿。

尽快,因为我不能在我现在呆的地方呆久。

我得离开,远远地离开,但还是要先让您得到您想要的东西。

我有它,您需要的一切。

” “您在哪儿?” “在弗雷瑞斯。

请您叫辆出租车来这儿。

单独来!我警告您!如果您带警方的哪个人来,如果有人尾随您,我就不在这儿了。

我是诚心的。

您也得这样。

” “我单独来。

” “请您别将此行告诉任何人!” “不告诉任何人。

我应该去哪儿?” “沙尔瓦雷里大街一百二十一号,找于勒-吕蕾。

但您不能直接坐车到屋前。

请您告诉出租车司机,让他送您到老广场。

您熟悉弗雷瑞斯吗?” “不。

” “那您得打听,不远。

如果您不在老广场下车的话,您来时我就不在了。

我警告您!” “这您已经讲过一遍了。

” “我是认真的。

” “我照您说的做。

” “请您带钱来。

” “多少?” “十万。

我们本来想要更多,要一百万。

但是我不能再等了,我得离开,有十万我就满足了现在,阿兰死了,我对什么都无所谓了我不需要一百万。

” 我有古斯塔夫-勃兰登伯格给我的三万德国马克的旅行支票,上次出发前他又给了我超过五万马克的旅行支票。

我足够了。

“我有旅行支票。

”我说。

“不行。

”倪科尔-莫尼埃说,顿时住声不哭了“不要支票。

我告诉您,我得离开。

支票您可以通知冻结,或者您可以透支。

我要现金。

您把支票兑好。

请您照我说的做,否则您根本就不必来。

” “银行中午关门。

我要等到两点才能兑换支票。

那我下午来找您。

请您不要不耐烦。

” “我不会不耐烦。

从现在起,您每走一步都受到监视,先生。

您懂这个,对吧?我不想也像阿兰那样”那声音停了。

“我明白。

”说完我就挂上了。

我略加思考,然后打电话给昂热拉。

她正在作画。

“我下午得离开。

你晚上等我。

” “什么时候?” “我还不知道确切时间。

” “很重要,对吗?” “我想是的。

” “小心。

罗伯特,请小心!” “我会当心的,晚上见。

”我说,然后挂上了。

我在饭前走上平台,坐到一只大遮篷的阴影下“我们的”角落那张桌子旁,一小口一小口地喝杜松子酒加奎宁,心里想,今天,在不多几个小时之后,我终于要了解到有关赫尔曼之死的真相了。

我有一种非常肯定的感觉。

今天得知真相,结束此案,我的左腿还有六个月。

在这接下来的六个月里会发生什么事啊?我想,戛纳传开了有关昂热拉和我的流言飞语。

比安卡-法比安会不遗余力地糟踏我们的爱情。

我想,当我晚上回家时,我有一大堆话可以讲给昂热拉听。

饮料很凉,我请求过往杯子里多加点冰。

32 弗雷瑞斯距戛纳大约三十公里。

我的出租车司机走的是艾斯特莱尔蓝色海岸公路,他开得很快。

离开戛纳后,我们先是来到曼德略,进阿根廷山谷。

我们穿过泰奈隆和艾斯特莱尔之间的界坎,从底下的一条大蓄水坝经过。

出租车司机半转过身来,说:“马尔科姆。

您记得吗?” “记得什么?” “一九五九年,”他说“十二月二日,那山上一座坝决口了。

四百多人死亡。

” “是的,”我说“现在我想起来了,那时老谈到弗雷瑞斯附近的蓄水坝。

” “喏,”他说“咱们快到那里了。

” 他实在是位言语不多的出租车司机。

我们来到雷隆河河谷,然后,高速公路穿过艾斯特莱尔荒凉凄清的山区。

红色的岩石在太阳下燃烧。

离弗雷瑞斯还有几公里时高速公路结束了。

我们驶上一条宽阔的公路。

这座城市位于雷隆河上方约二十米处,距海一公里半。

我看到一座哥特式的大教堂和很漂亮的古老城堡。

司机很急。

我们一下子驶经许多废墟,它们估计是出自罗马时代——一座圆形露天剧场,一个巨大的水管桥,肯定有二十米高,穿过山谷。

出租车穿过空地,颠簸地驶向废墟中的一堵墙。

司机在这里停下来。

“呃,好了,老广场,先生。

” 我下车,付钱。

回戛纳我想另叫一辆出租车。

我站在无人的广场上,面对倒塌的墙,等着看会不会有另一辆车出现,但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这座城市在中午的炎热里打鼾。

我碰运气地走回我们来广场的那条路,看到这是戛纳路。

在一座房子的影子下,一个残疾人坐在地上。

他缺了一条腿,拉着小提琴。

他身前放着一只帽子。

我注视柏油路面上的那个地方良久,如果这人有两条腿的话,缺的那条腿本应是放在那儿的。

他缺的是左腿。

我把几枚硬币扔进空帽子里,问怎么走才能到萨尔瓦雷里大街。

他没有停止拉琴,向我作了解释。

我沿戛纳路朝着城市的方向走了一段,然后向左拐上保罗-维尔内林阴大道。

从这里我能眺望到圣拉斐尔和艾斯特莱尔的秀美风景。

我停下脚步,欣赏那非常美丽的风景,因为我的左脚又开始疼了。

我吞下两粒药继续左拐,后向右拐上城门街,又沿着它往右走。

在一座小广场的左边我看到了城门。

这是一座肯定曾经巍峨过的建筑的废墟。

那个截了肢的拉琴人向我讲到了它,说它建于四世纪,是罗马人修建的。

那现在是残墙的地方,过去曾经是码头。

紧接着我就到了萨尔瓦雷里大街。

除了那个乞丐外我没见到一个人,只有两条狗和一只猫,它们躺在旧屋影子下的沥青地面上。

那只猫非常安静地躺着,两条狗拖着舌头,不安、艰难地呼吸着。

窗户的所有百叶窗都关上了。

我觉得,我就好像是落在了一座死人城里。

121号房只有两层,粉刷着一种难看的绿色。

门牌显示,这房子里是吕蕾蒸汽洗衣店。

大门关着。

我大声地敲木板,站在烈日底下,用手帕擦去后颈和额头上的汗。

我至少敲了五分钟门,才有脚步从另一边走近。

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谁在那儿?请报上您的名字。

” “罗伯特-卢卡斯。

” 一把钥匙在锁里转动,门打开了。

一位年轻的巨人站在我面前,穿着紧身上衣、三角裤、袜子和鞋,肌肉发达。

他肯定高我两个头。

“罗伯特-卢卡斯吗?”他问。

“有人在等你。

” “谁?” “莫尼埃小姐。

” “您说说她的模样。

” 我尽量描述她。

当我提到坏牙齿时,那个巨人点点头。

“您跟我来。

”他在我身后关上门,带我穿过一座四角形的院子,那里面放着一辆旧卡车和许多生锈的坏机器,又带我来到一座楼梯。

楼梯上边连着一条过道,它在二楼环绕整个院子。

我看到,房子的门和窗户都朝着这个过道。

“您上去后的第一扇门。

敲三下门,两短一长。

” 我爬上那锈迹斑斑的铁楼梯。

每一级铁皮都嘎嘎响,上面的过道是石头的。

我停在第一扇门外,敲了两短一长。

门应声而开。

门框里站着倪科尔-莫尼埃。

我又认出她来了,但我尽量不显示出我的惊骇。

她没涂脂抹粉,她的脸色发灰,黑发一缕缕地垂下来。

眼睛哭多了,红红的肿肿的。

现在,倪科尔-莫尼埃不再哭了。

现在,她脸上罩了一层面具样的呆滞。

她看上去像个老太太。

“您请进。

”倪科尔-莫尼埃说。

我走进一间低矮、肮脏和未经收拾的厨房。

我们继续走进一间没有收拾过的肮脏的房间,里面放着一张双人床。

床上方挂着一幅基督钉上十字架的油画。

有两张放不稳的椅子、一张柜子和一个桌子。

窗户的百叶窗关着,房间里幽暗,很暖和。

倪科尔穿着一件灰外套,我看出来底下什么也没穿。

她立即走过来。

我脱去左脚的鞋,因为我的脚疼得更厉害了。

“咱们坐下吧。

”倪科尔说。

我们坐到未收拾的床前,坐到桌子旁不稳的椅子上。

桌上堆着照片。

我也看到了一台小录音机。

它的线一直通到近旁的插座上。

“所发生的事确实让我很遗憾。

”我说。

“我也是。

”倪科尔说“阿兰是个混蛋,但是我爱过他。

现在他死了,留下我孤单单的。

”此刻,她在讲话时不再努力遮掩她的难看的牙齿了。

“您准备怎么做?” “离开。

”她说“您以为我在等他们也来干掉我吗?这里的人是我们的朋友,这房子属于他们。

但现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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