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四章 月清(2/3)

并不一定打算住在这儿,也许人家更愿意住下铺呢!理由想充分了,新月便踩着下铺的床沿,伸手把上铺沉甸甸的行李包、书包都搬下来,然后,吃力地把自己的东西举上去。

她脱了鞋,攀上去,取出旅行袋里随身带来的小“扫炕笤帚”,把床板上的浮土扫净,就开始整理床铺了。

她在做着这一切的时候,止不住有些气喘,心脏怦怦地跳。

等到布置就绪,她才感到这儿已经确确实实是属于她的了,在四个人的天地中她有了一个小角落。

她躺在枕头上试了试,很好,整个房间都在她的视线之内,想和谁说话都能够得着,不想说话谁都打扰不了她。

“正合我意!”她得意地自言自语。

楼道里传来一阵参差不齐的歌声,都是女生的声音:“……穿森林过海洋来自各方,千万个青年人欢聚一堂。

拉起手唱起歌跳起舞来,让我们唱一曲友谊之歌!……”伴随着轻快的脚步声,像是朝这儿走来了。

新月刚刚折身坐起,门就被推开了,一阵风似的闯进了三个女同学,猛然看见正居高临下惊奇地望着她们的新月,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一愣。

“哦,走错啰?”其中一个梳着小辫子的姑娘惊慌地嚷了一声,就要往后退。

“没错儿!”走在她前面的穿着旧军装的姑娘看了看门上的号码,又看看新月,“你是新来的吧?” 新月赶紧下了床:“刚到,我叫韩新月。

” “欢迎你!我叫郑晓京。

”穿军装的姑娘说,一口纯正的北京口音。

她身材瘦小,面色苍白,和那件男式军上衣,和她那爽快的语调,都显得并不太协调。

“我叫罗秀竹,湖北宜昌地区的。

”梳小辫子的姑娘怯生生地说。

她长着一张圆圆的脸,红扑扑的,眉眼都很秀气,身上穿的却都是土布衣裳,肥肥大大,连身材都显不出来了。

“你来了,咱们班的女生就齐了,一共四个人!”郑晓京说着,拉着新月在床沿上坐下。

新月看着最后进来的那个女同学,小巧的身材,姣好的面孔,身上穿着黑裙子和淡紫色长袖衬衣,头上烫着蓬松的鬈发。

她刚才只对新月微微点了点头,没说话。

新月猜想她肯定是对面上铺的主人了,那装束气质和她的行李是一致的。

果然,她进了门就径直攀到那上边去了,好像不大愿意坐在别人的床上聊天儿。

这会儿发现新月在看她,便笑笑说:“我叫谢秋思,上海来的。

”她把“上海”说成“丧海”,普通话里夹杂着黄浦江味儿。

新月把目光收回来,望着郑晓京:“看来只有咱们俩是同乡了!” “哎,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郑晓京说着,伸开两手,做了一个环抱一切的姿势,仿佛她是什么大政治家,“一切革命队伍的人,都要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 新月立即就发现了郑晓京的组织才干,似乎是个天然的学生领袖,未来的班长可能就是她了。

“来,韩新月,我帮你安排好住的地方!”郑晓京果然以领导者自居,当她转身要动手时,却一愣,“嗯?谁把我的东西搬到下边儿来了?” 新月一惊,心想:糟了,在太岁头上动土了!便红了脸:“是我……” 郑晓京抬头看了看上铺,那里早已鹊巢鸠占,换了主人。

其实刚才新月就是躺在那里,她大概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时,便用食指冲着新月说:“想不到你后来居上,抢了我的位置?” 新月不好意思了:“我……我觉得住上铺挺好玩儿的,所以……”她吞吞吐吐地解释,却又不便把自己不愿意住下铺的真正原因说出来。

看来她只好打退堂鼓了,“如果你不同意换,我可以再搬下来。

我刚才也不知道这是谁的……” 眼看着刚刚认识的新同学要为争一个铺位而闹僵,胆小的罗秀竹急得脸通红:“你们不要争啰,郑晓京,要不你就跟我调换,我这里也是下铺……” 上海姑娘谢秋思却冷眼旁观,不动声色。

“算了,算了!”郑晓京哈哈大笑,转脸对新月说,“我是跟你开个玩笑,当什么真啊?我呢,以为这儿也像坐火车似的,谁都愿意要下铺,省得上‘楼’、下‘楼’,图个方便,才特意给晚来的同学留着,谁知道你不领情?那么,‘楼’下就归我喽!” 她说起话来是那么自信、自如,仿佛对别人的照顾和忍让也是一种享受,像个大姐姐似的,使得新月对这个相貌平庸的同学产生了好感,觉得亲切了。

郑晓京这才开始布置自己的床铺,她的被褥、床单几乎都是清一色的军绿。

新月猜想她的父母一定是当兵的,也不便问。

郑晓京一边铺床,一边说:“其实呢,我的行李扔在这儿好几天了,晚上都是回家睡的,我家离这儿近!”却又没说她家住在哪儿。

“笃,笃,笃!”有人敲门。

“谁呀,请进!”郑晓京朝房门看了看说。

门外的人既没回答她,也没进来,敲门声停了,响起了一个上海口音的男声:“谢秋思在哦?阿拉一道去白相相好不啦?” “好格,就来!”正在这儿没话说的谢秋思高兴地答应了一声,溜下床,就往外走。

“等一等!”郑晓京却叫住谢秋思说,“谢秋思!出去玩玩儿没关系,别忘了下午的班会!” 谢秋思抬起腕子看看手表:“时间还早,到时候我同他一道去就是了。

”说完,拉开门就走了。

等在门外的上海男同学只晃了一下,门就被带上了,新月没看清楚。

“我们也到校园里去走走吧?我昨天晚上来的,还不知道整个学校是个什么样子呢!”罗秀竹显然受到了人家的启发,试探地发出提议。

“也好!”新月就站起身来,询问地看看郑晓京,“走吧?” 郑晓京却说:“你们俩去吧!待会儿我还得跟楚老师准备准备下午的班会——记着三点钟开会噢,在三十二斋,咱们班的男生宿舍!” 果然她是个学生领袖!新月想,这种人对开会的兴趣比别的大,总是很忙的。

就不再邀请她,和罗秀竹一起走了。

她们下了楼,新月这才回过头来,仔细地看看这名字挺古雅的“二十七斋”:这是一座三层的形西式楼房,灰砖墙,上面盖着中式的大屋顶,中西参半,类似协和医院的建筑,只是没有琉璃瓦,而是和砖墙一色儿的灰瓦。

楼前的草地上,青松苍翠,垂柳扶疏。

她想记住这儿的特点,免得回来时走错了。

不料再看看旁边,同样格局的“斋”连成一排,难分彼此,而且松树、柳树哪儿都有,记住这些等于没用。

幸好,她发现了这一排“斋”的墙上都写着号码,她住的这座楼上标的是“27”,才放心地招呼罗秀竹,顺着楼前的路往北走。

路旁,绿树成荫,花木掩映,簇拥着一座又一座的楼房,大都是那种中西合璧式的建筑,但比二十七斋更显高大、典雅,大屋顶上装着兽吻,檐下绘着油漆彩画,走在这里,可以感受到宫廷、寺庙的庄严肃穆,同时又有园林别墅的清新淡雅。

“我们的校园真美、真大呀!”罗秀竹目不暇接,惊奇地张大了嘴巴,“我们的整个县城也没这么大,城隍庙也没这么漂亮!” “是啊,”新月也由衷赞叹,她当然无法把北大和罗秀竹家乡的县城啦城隍庙啦进行比较,但也有强烈的感受,“我也是第一次到这儿来,除了故宫和颐和园,没有比这儿更美的地方了!听说,这儿原来是清朝的皇家园林,跟圆明园是连着的,真万幸,英法联军放的那场大火没烧到这儿来,给我们留下了这美丽的校园!” 罗秀竹对这些都一无所知,但这个乡下姑娘却不禁发出了天下兴亡、人世沧桑的感慨:“唉,英法联军!可是,我们还要学习人家的语言!” “语言?语言有什么罪过?”新月却对此不以为然,“你不喜欢学英语吗?” “唉!”罗秀竹又叹了口气,“我在中学学的是俄语,报志愿填的也是俄语,谁知道怎么把我分到英语专业来了?” 新月第一次听说还有这样的怪事儿,“那你的俄语考试成绩一定是很好了?” “嗯,我敢说!”看来挺胆怯的罗秀竹对此却表现出了自信。

“你打算要求改专业吗?” “哦,不,我不敢,”罗秀竹又胆怯了,“能有大学上就不容易了,我还敢挑三挑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吧!” 新月为她这不甚贴切的比喻和那种农民式的忍耐而暗暗觉得好笑。

但她不能取笑人家,只能安慰:“没关系,从头儿学英语吧,一年级嘛,咱们都得从零开始!”她没好意思向罗秀竹显示自己的优势,但心里却在想:看来,录取了的也未必都是尖子! 也许是她的安慰发生了效力,罗秀竹的烦恼暂时退去了,脸上出现了笑容:“我有困难,请你多帮助啰!但愿我到期末考试的时候,不给家里写那样的信!” “哪样的信?”新月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不知道那个顺口溜?”罗秀竹兴致来了,随口念道: Fathermother敬禀者: 儿在学堂读book, 门门功课都good, 惟有English不及格! 这真是一首绝妙的怪歌!普通话里混合着乡音,汉语里夹杂着英语,罗秀竹念得抑扬顿挫,摇头晃脑,幽默诙谐,妙不可言!这个小湖北佬原来并不总是那么怯生生的,她打开了话匣子,还真有独到的语言风采! 新月忍不住捧腹格格地笑。

“你看,你嘲笑我了!”罗秀竹羞红了脸。

“不,我不是笑你,是觉得这个歌儿好玩儿!”新月强忍住笑说,“其实,你刚才用的几个单词:‘父亲’、‘母亲’、‘书’、‘好’、‘英语’,发音都挺准的,你能学好!” “那就谢天谢地啰!” 她们走进了一片松林,起起伏伏的土坡上铺满了绿茵,一条弯弯曲曲的黄土小路引着她们往前走,曲径通幽,也不知是什么地方,几经转折,豁然开朗,前面出现了一片烟波浩渺的碧水! 在长江边长大的罗秀竹看见水就觉得无比亲切:“啊,我们到了昆明湖啰!” “不对吧?”新月说,“昆明湖在颐和园,我听说这儿是叫未名湖!” “管它叫什么!‘未名’还不是和没有名字一样?”罗秀竹欢快地蹦跳着下了土坡,她们沿着湖岸,不明方向地朝前走去。

碧水涟涟,杨柳依依,远处一座不知名的宝塔,把倒影映在湖心,摇曳生姿。

新月的心醉了,啊,北大,我的第一志愿,我的家! “你看,湖上还有一条船!”罗秀竹遥指远处,报告她的又一新发现,她对船是怀有独特的感情的。

“咱们过去看看,那船旁边好像是一个小岛,从那儿可以上船!”新月说。

湖岸崎岖,小径宜人,她们信步走去。

小岛北面,临岸一株古柏,旁边倚山立着屏风式的四条石碑。

碑上镌刻着四行字: 画舫平临蘋岸阔, 飞楼俯映柳阴多; 夹镜光澄风四面, 垂虹影界水中央。

这四句话,虽然排列整齐,却不大像一首诗,更像是两副对联,不知为什么拼在了一起。

新月还要细看,罗秀竹急着要上船,两人便再往前走,从一座挂着“备斋”牌子的楼前拐弯儿,跨过小桥流水,踏着石级,上了小岛。

岛上树木环抱着一座尖顶小亭。

她们从亭边绕过去,湖上的船就在眼底了,原来是一条石头雕成的船。

这使新月联想起颐和园的石舫,对,刚才看见的石碑上也有“画舫”两字,也许就是指这儿,只是这“舫”没有顶,模样就像是一条船了。

罗秀竹一个箭步跳上船去,回过身来又伸手接新月。

新月本能地害怕船翻,小心翼翼地踏上去,其实那船纹丝不动。

“哈,原来是一条永远也开不了的船!”新月感叹道。

“不,让我们用想象来推动它吧!”罗秀竹说,情不自禁地摆出渔家女的娴熟姿势,“客人坐稳,开船啰!” 这弄潮儿的豪情感染了新月,她仿佛觉得自己真的跨在白浪滔天的长江上,一叶小舟带着她,箭一般地驶向远方,驶向她理想的目标! 两人在船上谈谈说说,天南海北,流连忘返,不觉日已平西,小岛的阴影覆盖了这条石舫,这两个被美景、被理想所陶醉的女孩子,乐不思蜀,把什么都忘了。

“糟糕!”罗秀竹突然从美梦中惊醒,“三点钟还要开班会,现在几点了?” 新月也立即记起了郑晓京的嘱咐,三点钟!谁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她们两人都没有手表!“快走吧!”这是惟一的办法。

两人舍舟登岸,匆匆而去。

“男生宿舍在什么地方来着?”新月问罗秀竹。

“哎呀,是什么斋记不得啰!”罗秀竹张口结舌,“你刚才没听清吗?” “我……我以为你们先来的都知道呢!” 这一下麻烦了,两个迷途的羔羊互相埋怨,却无济于事。

新月只好说:“那……咱们先回宿舍去,‘二十七斋’我还记得,也许女生宿舍里还有人!真是的,班会干吗非要在男生宿舍开?” 这种牢骚也没有多大意义,她们只好依照原路,先找那座石碑,再朝着远处的塔影往前走,记得刚才就是从那儿过来的。

好容易跑到塔前,再找来时的那条黄土小路,却不知哪里去了,两人在湖岸团团转,这儿的小路多得很,哪条都有点儿像,可又都不大像。

夕阳无情地向下沉去,西边升起晚霞,映在湖中,水天一色,几条鱼儿欢快地跳出湖面,溅起一串串珍珠。

现在,再美的景色也无心观赏了,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了!她们几次拦住行人,询问二十七斋在哪儿,有的干脆回答:“我也是新来的,不大清楚!”有的比比划划地说:“往东去,再往南,一直走到路口,往西拐弯儿,从图书馆东边儿的那条‘丁’字路一直往南,就到了!”她们哪里记得住这么啰嗦的路标?绕来绕去,竟然连刚才的出发地点未名湖都找不到了。

“糟糕,糟糕,真是糟糕透顶!”罗秀竹一口气“糟糕”了一大串,“耽误了开会不说,今天晚上连觉也没得睡,饭也没得吃!” 新月也才想起到现在还没吃午饭呢,肚子已经饿空了。

可是,现在的当务之急已经不是吃饭了! 两人正在垂头丧气,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在叫:“罗秀竹!韩新月!” “你听,谁在叫我们呢?”罗秀竹惊喜地说。

新月转过身,寻声望去,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正朝这边走来,那是一位个子高高的青年,穿着灰长裤,白衬衣,戴着一副方框眼镜…… “楚老师……”新月不禁激动地叫起来。

燕园之夜,安详静谧。

未名湖上升起的水汽,如烟似雾,缭绕着湖心小岛、岸边宝塔;清亮的一轮明月,在湖面投下长长的倒影。

东方熹微,二十七斋女生宿舍里,新月还在梦中,她梦见了那湖水,那石舫,还有远处的巍巍宝塔。

听楚老师说,那座塔的名字叫“博雅”,哦,真是太巧了,竟然和新月的家同名! 这时,“博雅”宅中,她的母亲已经醒来了。

和所有的虔诚的穆斯林一样,韩太太每当破晓日出之前,就听到了真主的呼唤:“礼拜强于昏睡!”虽然她的家和清真寺还有相当的距离,根本听不到礼拜之前专司此职的“阿赞”登上“邦克”楼的喊声,而且实际上近年来这种登楼呼唤的形式也已被简化,她还是本能地被“唤”醒了。

她每天要做五次礼拜,而第一次的“榜答”(晨礼)是最为重要、万万不可免去的。

她并不惊动在西间卧室睡眠未醒的丈夫,自己轻轻地起身,到卧室东边的“水房”去,在清凉的晨曦中,默默地做晨礼前的“小净”:洗手,洗脸,刷牙,漱口,清鼻,用湿手抚摸头发,洗脚,并洗下身。

这洗浴是神圣的,它意味着清除自身的罪恶。

人是有罪的,由于种种欲望的驱使而获罪。

而真主是赦罪的。

伊斯兰教的先知穆罕默德曾经问他的弟子:如果你们每天五次沐浴,身上还会藏污纳垢吗?弟子们齐声回答:不,那就一尘不染了! 韩太太仔仔细细地清洗着自己那洁白细腻的面颜,连发际、耳后、脖根都不容许有任何污垢残留。

她那白玉一样光洁的肌肤已经松弛,皱纹悄悄地从眼角向额头和两腮蔓延,眼泡儿也明显地下垂了。

老了,老了!她抚摸着自己的脸,想起已经逝去的昔日风采,想起新月那花瓣儿似的脸,怎么能比呢?母亲永远也不要试图和女儿相比!一想起新月,遥远的往事就又像沉渣似的从心头泛起,带来一连串无法摆脱的烦恼:母女,骨肉,亲人,却又永远拦着一道隔膜,若即若离,难亲难疏,时时搅扰着她…… 她叹了口气,不再想这一切了,把尘世的烦恼从心头拂去,专心做晨礼。

这是她从九岁开始就每日必做的晨课,以后就从未间断,无论是家业兴旺的鼎盛时期,还是遭逢变故的艰难岁月。

随着年岁的增长,她越来越笃信万能的真主,那是指引她的人生之路的惟一的神,在肃穆的祈祷中,她感受到“一心敬主”的宁静与深远。

在铺了席子的地上,她面对圣地麦加的方向肃立,两手举到耳际,表达自己的诚意;鞠九十度的躬,感念安拉;叩头,前额和鼻尖着地,表示五体投地地拜倒在安拉面前;然后,长时间地跪坐,并从头循环数次。

在她一丝不苟地完成这些动作的同时,还轻轻地念诵着阿拉伯语的赞辞: 一切赞颂,全归安拉,全世界的主,大仁大慈的主,报应日的主。

我们只崇拜你,只求你佑助,求你指导我们上正路,你所赐福的路,不是受谴怒者的路,也不是迷误者的路。

主啊!你是调养我的主,除你而外,再没有主,你造化了我,我是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本周收藏榜25本
最新更新
新书入库
热门小说推荐

替身结束后他后悔了

我是大佬找来的白月光替身。 清晨,大佬结束了晨练,在窗边抽着事后烟,迷离地看着我:你不是他。 我内心疯狂点头。 中午,大佬带我去他名下的商场逛街,逛到一半白月光来电,他不顾我的颜面转身就走,只留下我,和保镖手里拎着的几十个大牌纸袋。 傍晚,大佬开着游艇,在夕阳下的海面上思念心爱的人,看也不看我一眼,而我孤零零地坐在豪华的船舱里,独享82年的老酒,尝着刚捞上来的极品大龙虾,啊,这是孤独的味道/

宫学有匪(青青子衿原著小说)

高能山大王 VS 书院小才女 美人书生被逐出皇城,因缘巧合上山为匪,留了一把乱糟糟的大胡子,打下一片赫赫威名,做了统领十八座匪寨的东夷山君,还在这一年早春,绑了一皇城书院来的贵人,不多不少,刚好十六位宫学女公子,他不要财不要色,唯独定下一番古怪的赎人规矩 缘分就从这里开始,青山绿水,匪气盎然。 【一句话简介:仗剑走书院,匪气怼天地,宠友宠妻宠兄弟。】 男主能文能武能撩妹,三分恣意,七分情深/

反派之神的男人[快穿]

花斯年,男,艳冠芳、绝代风华、倾国倾城,升级爽文小boss,因与男主抢男人,扑街。 BUT!!花斯年发现自己并没有死,而是穿越到了晋江神文之中。 在看到那些颜值爆表、身材封顶、八块腹肌的男人们后,花斯年突然乐不思蜀了 注意事项:1、全篇美男当道,苏爽雷金 2、主受文,1V1,攻自始至终都是同一个灵魂 3、攻每次都失忆,每次都上演各种角色扮演play 4、HE,HE,HE,每一世都是HE,重/

和深渊魔主同名后

凌晨三点半,叶尊失眠了,进了一个灵异清凉贴,却因此被拉进了一个由无数恐怖游戏组成的世界。 【房间有鬼,请立刻逃生。】 【邻居家人同学都是厉鬼,谁先杀死你?】 【车上有一个连环杀人魔,不断有人死去,什么时候轮到你?】 在魔神游乐园,所有人类都只有两个身份:宠物或者食物。你看上去又可爱又好吃呢! * 恐怖正剧向无限流,50%剧情(恐怖),50%恋爱(齁甜)。 双标戏精伪装神父大魔王攻X伪装bo/

寡夫门前是非多

现代高知女穿到女尊懦弱侯身上,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理念,坚决将三好(吃好,喝好,睡好)贯彻到底。 活了两辈子都不知爱为何物的人,偏一来就有了个未婚夫,这未婚夫跟自己隔心不说,家里还有个时时刻刻想谋害她的大姑姐,退婚,坚决退婚,小命重要。 好不容易有了个心上人,一个两个却都要来碍事,寡夫怎么了,吃你家大米,喝你家汤了,头可断,血可流,爱情坚决不能抛。 混朝堂,斗皇女,破阴谋,杀小人,千帆过尽,/

来我怀里躲躲

文理分科后,林窕的同桌是十中赫赫有名的大佬江延。 十中人人皆知,大佬江延乖戾嚣张,视女生如洪水猛兽。 林窕深谙此理,对大佬避之不及。 谁知道过了不久,还是有人暗地里传出江延喜欢她的传闻。 林窕为证清白,彻查传闻之人,可惜无功而返。 迫于无奈,她只好当着江延的面痛斥此人:这太不像话了!要是让我抓到这人!我一定 话还未说完,江延突然打断她:一定怎样? 林窕义愤填膺:我一定弄死他!!! 江延听完/

每日热搜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