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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她拖向梅林。
书房后的这片梅林树木繁密,树荫连影,步步皆是五行八卦的迷阵。
步入阵中,郗彦扶着夭绍坐在梅树下,弯腰捡起几颗石子,以树枝为杖,撑着病累的身体将石子放在地支相冲处。
刀光剑影一时挡在梅林外,郗彦松了口气,返回树下时,夭绍正蜷缩成一团紧紧靠着梅树。
月光穿透树叶间的细缝照上她苍白的面庞,但见满额冷汗。
郗彦心疼而又不忍,蹲下身将她搂入怀中。
“阿彦,我杀了人。
”夭绍揪着他的衣襟,声音极轻。
郗彦拍了拍她的背,轻轻抚摸她的鬓发。
此刻他心中满是愧疚,却苦于无法开口说出。
让她留在自己身边,或许是错了。
东朝大乱,北朝又何尝是平安之处?而跟在自己的身边,更是迷局难测、危机重重。
杀人血腥,她又何曾经历过这些? 郗彦望着怀中难忍颤抖的人,低低叹了口气,转念又想起方才那些黑衣人围困她的情景,今夜此行竟分明是冲她而来——念及此处,郗彦不由也是心惊胆战,后怕不已。
“小心!”夭绍突然呼道,神色大骇,眸光直视自梅林间如游蛇飞跃而出的剑光,反手将郗彦推到一旁。
紫玉鞭刚刚入手,还未挥起,那道犀利剑光已直入夭绍的右臂。
“啊!”夭绍痛呼,左掌拍出,将黑衣人逼退三尺。
剑光抽离,汩汩血流顿时将紫衣染黑。
郗彦一阵剜心之痛,激怒难压,全身气血猛然上涌,窜行体内的真气迸发而出,令他衣袂振飞,青影如幽魅般拔地飘起。
黑衣男子执剑立于梅林阴影处,眸中沾沾自得的笑意还未褪散,便觉梅林间忽起一股浓烈的寒香,落梅如雪纷飞,顷刻迷乱了他的双目。
胸前一痛,有锐物重重刺入。
黑衣人窒息,周身刹那被笼罩入嗜骨的寒气中。
落梅不再,黑衣人喘息,只见软软的树枝笔直如刀剑,戳入了自己的胸膛。
他抬头,眼前青衣修长,俊美如神的姿容朗朗入目,但此刻在他眼中不过如追命修罗一样恐怖。
“你的武功……”黑衣人一脸的不敢置信,余音咽回,而后再无力吐出。
银色游蛇的袖袂下,长剑哐啷落地。
郗彦目色冰寒,执着树枝的手指松开,任那黑衣人缓缓倒地。
“阿彦?”夭绍颤声唤道。
郗彦转过身,抬起她受伤的手臂正要查看时,却压不住胸间愈发激荡的血气,喉间一甜,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怎么了?”夭绍慌道。
郗彦眼前发黑,靠着梅树缓缓坐下,虚弱笑了笑,将夭绍揽至胸前。
“别担心,没事。
” 无声翕动的唇边仍有殷红淌流的血丝,他望着她,笑颜淡然。
柔软的梅花飘上他的眉梢,他突然间觉得有些疲惫,轻轻握住了夭绍的手,慢慢阖起双目。
钟晔疾步走入梅林,遥见依偎在树下的青衣紫袍,不由一怔。
恍惚是回到多年前的东山,他不知多少次在傍晚时分要上山去寻找那两个贪玩不知归的孩子。
那时日暮彤燃,溪水清澈,梅林的大树下,总能见两个小小的身影紧紧依偎一起,近前一看,才见他们睡得香甜。
那时的郗彦往往将夭绍护在怀中,耳畔脚步声一起,他便警觉睁眸。
钟晔待要说话时,他总扬手止住,小心地将夭绍背在身上,慢步沿着溪水往山下走。
钟晔微笑着跟随其后,暮霞淡却,他却觉得眼前的青衣紫袍是愈发地明媚耀目,温馨得叫人心底无比柔软。
时光飞逝,于孤苦悲凉的黑暗中熬过八年,屈辱没名,重山压身,提着一口不知何时就会断裂的气息,再见眼前此景,让人不得不心生欣慰。
尽管,那欣慰中蕴着太多的凄然和辛酸。
钟晔定了定神,避过阵中迷雾,轻步走到两人面前。
“少主?”他低声唤道。
郗彦睁目,肤如寒冰,雪白得让人心骇。
钟晔欲张口询问,郗彦抬手,摇了摇头。
看着靠在自己肩头已经睡去的夭绍,他轻轻松了一口气。
目光落在夭绍手中的药瓶上,郗彦扬起唇,伸手取过,放入袖中。
今夜若不是有阿憬自东朝送来的这瓶药丸,自己不知还要被那噬骨寒毒折磨多久。
他转过身,抱起夭绍走出梅林。
夭绍独居于清池畔的阁楼,包裹好她臂上的伤口,郗彦方才下楼。
长廊上偃真正与钟晔交谈,见郗彦出来,两人迎上,偃真禀道:“京兆府已来了衙役清点尸首,京兆尹刚刚也到了云阁,正在书房等着少主。
” 郗彦颔首,启唇无声道:“活口呢?” 偃真回禀道:“刺客皆死,未留活口。
” 郗彦皱眉,看向偃真,双瞳渐透冰凉。
偃真垂首道:“这次倒并非我心狠手辣,而是那些刺客与半月前行刺的那批刺客一般,被生擒后皆服了暗藏舌底的毒自杀。
只不过昨夜来的刺客层出不穷,庄园内外共擒获五十六人之多,且行动中以暗哨联络,进退有序,不比上次来的那些行动散乱的西域刀客,而且——”他停下话语,似是斟酌一番,方低声补充,“我觉得昨夜刺客的身手似曾相识,有些像邺都城外与我交过手的那批柔然武士。
” “柔然?”钟晔惊讶,“昨夜刺客分明意图郡主。
郡主久居深宫,和柔然有何怨仇?”语毕,视线与偃真闪烁暧昧的目光接触,灵光一闪,顿似有悟。
转眸又看了一眼郗彦,心中复杂,不由叹息,再递还偃真一个疑问的眼神:该不会是因为那场愁缘吧? 这事岂是你我能问得的—— 偃真冷冷侧目。
郗彦立于栏杆旁垂眸看了会池面,煦日朗朗,池水潋滟的光泽映入他眸底,一双黑眸愈见深暗无底。
京兆尹早听说云阁与当今陛下关系亲厚,听闻行刺的消息,不敢怠慢,破晓时分披霜赶来,看到竹林外遍横满地的尸体,也是吓了一跳。
坐等右等,一个时辰后方见云阁少主缓缓而至。
明月清风一般的风姿无双,却有口不能言,京兆尹暗暗可惜。
问及刺客行刺的缘由,钟晔以贪婪珠宝的盗贼之辈搪塞。
京兆尹自识眼色,也清楚这事根本不是自己权力下能管得了的,遂清理了尸首客客气气地告辞。
反正云阁财势倨傲天下,眼红嫉妒的人比比皆是,如此结案,倒也省得他来回奔波,上呈乏条。
书房内外一片狼藉,暂时不能住人。
送走了京兆尹,郗彦命仆从将书房里的竹简帛书送往夭绍的阁楼。
偃真与钟晔心照不宣,自知少主从今以后定然不会放心郡主独处。
而目前正是南下或北上的抉择之时,经昨夜一事,无论少主是去云中还是浔阳,郡主怕是必定要被送归邺都。
果不然,早膳后于暖阁商好昨夜未谈完的运送精铁北上一事,郗彦便让偃真两日后护送夭绍南下。
东朝战乱,江州、豫州戒备森严,更兼烽火弥漫,路途必然阻塞,精铁需自汝南兵库运行扬州,经徐州北上。
扬州运行的路线自有云濛打点,偃真回邺都与之接头,正好将夭绍送归。
“少主,这……是不是要问问郡主的意思?”钟晔试探道。
“不必。
”郗彦轻轻启唇,虽无声,言词却分明硬邦邦地掷入钟晔耳中。
钟晔瞧了眼郗彦漠然的脸色,不再作声。
偃真问道:“如今还要送精铁北上吗?云中暴风雪已让匈奴大军撤退到白阙关,而如今塞北正是天寒地冻的时候,风雪若持续不断,战局应该能就此平稳。
更兼柔然大军行动不明,匈奴也有顾忌。
而我们事前联络的匈奴右贤王的妻舅此刻也该有了动作,匈奴若生内乱,必然退兵。
” 郗彦落笔行书:“匈奴倾举全族大军压至云中城下,已表明了他们的决心,这次定然是不战不归。
云中虽是孤城,却连接南北,为漠北第一要塞。
无论匈奴还是柔然,皆觊觎良久,任谁得之皆可扼制整个草原的商旅来往,利益不可谓不诱人。
纵是匈奴右贤王有变,也不过匈奴大军的四分之一力量被牵制。
更何况柔然时进时退,伺机其后,对匈奴而言是危险,对云中而言何尝又不是?” 偃真频频点头:“是,属下短视了。
如此说来,少主将北上去云中?” 郗彦搁下笔,起身走到窗旁,推开窗扇。
寒风拂面,吹来的梅香里仍杂着一丝血腥。
他闭目,不知缘何深深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钟晔道:“那我们几日后启程?” 郗彦负在身后的手臂微微一动,衣袖扬起,露出三指。
“三日后?”钟晔想了想,“那我这就差人收拾行装。
” 三日—— 是想等郡主安全出了北朝之后,你才放心去云中吧。
才刚相聚,又要分离,钟晔不免怅然,与偃风躬身退下。
夭绍臂上伤口极深,失血过多。
服了药后,直睡到日暮才昏昏沉沉地醒来。
耳边隐约听闻几声低语,她下意识望去,透过榻侧垂落的丝绡帷帐,朦胧可见帐外两人的身影。
阿彦…… 夭绍想起昏睡前郗彦的伤势,心头一紧,便要起身下榻。
岂料身子刚动,臂上就有锐痛袭来,疼得她浑身乏力,额起冷汗,忍不住低低呻吟了一声。
帷帐外的人听到声响,忙掀帘入内。
“丫头醒了?”来人墨紫长袍,身姿颀长,望着夭绍笑意柔和,转瞬看见她臂上纱布渗出的殷红,刚展开的双眉又紧紧皱起,“别乱动,你臂上伤口深得很。
” “大哥?”夭绍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谢澈上前扶她坐起,笑道:“听说云阁出了事,和慕容子野一道来看看。
” “和子野一起来?那就是明目张胆地来云阁?”夭绍担忧,急急道,“你就不怕被人看见?云阁四周的眼线当下必定极多,要是有人怀疑怎么办?” 谢澈道:“奉陛下之命而来,谁会怀疑?” 夭绍闻言稍稍宽心,揉了揉手臂:“阿彦呢?他怎么样?” “你操心的事倒多。
”谢澈想到她为救郗彦而受伤,难免不以为然,“放心,他无大碍,正与子野在暖阁说话。
” “那就好。
”夭绍松口气,看了眼帐外淡伫的身影,奇道,“他是谁?”既是谢澈带入自己房间的人,想来应该关系匪浅。
“郡主,是我。
”帐外那人低声回应。
声音太过熟悉,以至于夭绍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三叔!你不是随少卿回了东朝?” “是,今日刚至洛都。
先去苻府见了少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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