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黄梓瑕呆了一呆,立即蹲下身,将这条鱼捧在自己掌心之中。
这是李舒白一直养在身边的小鱼,他枯燥忙碌的乏味人生中,它是仅有的一点明亮颜色,可以让他闲暇时,看上一眼。
所以,黄梓瑕将它捧在掌心之中时,心里闪过一丝懊悔。
绝不能让它死掉,不能让自己,亲手毁掉李舒白唯一的亮色。
屋内笔洗已经洗了墨笔,壶中茶水还是温热的,无法养鱼。
她一转身,捧着小红鱼向着外面的台阶跑去——枕流榭就建在临水的岸边,四面荷花,台阶可以直接下到水面。
她捧着小鱼,在水中舀了一捧水,看它甩着尾巴又翻过身来,才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向李舒白。
李舒白站在水榭之中,那一双幽深至极的眼睛凝望着她,却只见她一直捧着那条小鱼,看着自己不说话。
他顿了一会儿,终于从博古架上取了一只青铜爵,走到她的身边。
然而当她捧起自己的手,要将小红鱼放入青铜爵内时,小鱼却忽然在惊慌中纵身一跃,从她的掌中直扑入水。
微小的一朵涟漪泛起,小鱼潜入水中,再也不见。
她愕然蹲在水边,看到身边站着的李舒白神色大变。
池塘如此广阔,又植了满塘荷花,而小鱼只有一根指节长短。
就算把整个荷塘的荷花都连根拔掉,把水放干,也永远无法找到这么小的一条鱼了。
黄梓瑕看见李舒白的眉头,深深地皱起来。
一条红色的小鱼,从不长大,一直待在他的琉璃盏中。
第一次见面时,他就说过,这条小鱼关系着一个连皇帝都明言不能过问的秘密。
而现在,这条小鱼,从她的手中,失落了。
黄梓瑕站在荷塘边,手中的水尽数倾泻在她的衣裳下摆,她惶惑地抬头看着李舒白,而李舒白却不看她一眼,亦不发一言,许久,转身进内去了。
只留得黄梓瑕一个人站在水边台阶之上,荷风微动,夕光绚烂,让她眼前一切变成迷离,几乎再看不清这个世间。
忽然想起来,四年前,好像也是这样的时节,她赤着脚在荷塘边采着菡萏,闻听到父亲叫她的声音。
她一回头,看见父亲的身后,夕阳的金紫颜色中,静静看着他的禹宣。
他含笑的一瞬注目,改变了她的一生。
她忽然觉得有点虚弱,于是便任凭自己坐在水边,沉默地望着水面,发了一会儿呆。
当时,父亲带着禹宣回家,跟她说,他是孤儿,父母双亡,流落破庙寄身。
父亲当年的同窗好友开馆授业,发现有个乞儿老是到窗下听课,他问了几个问题,禹宣对答如流,令人赞叹。
又问他怎么识字的,他说自己之前捡到过一本书,有人说是《诗经》,刚好学馆中的老师开始讲《诗经》,于是他对照着老师所念的,死记硬背那本书上的字,等学完了《诗经》上的字,他又讨要了别人丢掉的旧书,凭着自己从《诗经》上认识的那几个字,断断续续学了四书五经等。
那位先生听闻,惊为天才,在黄父面前提起此事,黄父找到禹宣一看,顿起惜才之心,于是便将他带回了家。
是啊,禹宣,这样一个少年沦落在尘埃之中,谁会不怜惜呢? 黄梓瑕坐在台阶上,将自己的脸埋在膝上,默然看着面前在夜风中翻转的荷盖。
晚风生凉,夜已来到。
风过处荷叶片片翻转,如同波浪。
她的心,也像在波浪上起伏,不得安宁。
禹宣说,我在成都府等你。
然而,说好要带她去成都府的人,现在,应该是,生气了。
而且是很生气。
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低声叹息。
虽然她知道,李舒白肯定不会因此而放弃对她的允诺,但她却不愿意因为自己而让他不开心。
因为…… 她想着他对她说过的话,他说,小鱼的记忆只有七弹指,无论你对它好,或是对它不好,七个弹指之后,它都会遗忘你对它所做的事情。
可,她不是七弹指就忘却了别人的小鱼。
她想,自己那个时候应该要对李舒白说,她不是鱼,哪怕七个月、七年、七十年也忘记不了那些刻骨铭心的人。
她想着,将自己的手指送到口中,用力咬下。
“阿伽什涅,最喜人血。
我听说夔王也养了这样一条小鱼,杨公公可将这个诀窍,告诉夔王。
” 在太极宫中,那个人——王宗实,曾经这样对她说。
手指噬破,一滴殷红的血立即涌出,滴入她脚下的水中。
天色已经暗了,天边是深浓的紫色,她在最后一丝微光中,徒劳地准备引诱那条小鱼回归。
鲜血滴在水中,蔓延四散,化为无形。
她等了一会儿,见水面毫无动静,便又捏住自己咬破的那个伤口,挤出两滴血来,坠落于水面。
殷红的颜色溶化于粼粼水面之上,微小的涟漪化为无形。
“你在干什么?”身后有清澈而冰凉的声音传来。
她没有回头看李舒白,只低头注视着水面,低声说:“我想看看小鱼是不是还在这附近。
” “就算它还在这水下,难道闻到了你鲜血的气息,它就会出来吗?”李舒白冷冷问。
她顾不上回答,因为她在暗淡的天色之中,看到那条小鱼从一枝荷梗后绕出来,试探着向她这边缓缓游来了。
它果然还躲在这旁边。
黄梓瑕将自己的手,轻缓地探进水中,伤口的血变成了一条轻细的丝线,在水中荡漾了一下,湮灭为无形。
而那条小鱼则仿佛被那条无形的丝线勾住,向着她的手游了过去。
她将自己的手缓缓向上移动,然后在即将出水的时候,猛然合拢,将那条小鱼重新兜在了自己的掌心之中。
她欣喜地捧着小鱼转身看他,叫他:“快拿个东西过来,接住它。
” 在最后一丝残余的天光中,她脸上的笑容太过夺目,让李舒白一时恍惚。
他默然拿过那个青铜爵,让她将小鱼放了进去。
她举着尚且湿漉漉的手,低头看了小鱼一眼。
在青绿色的古朴爵腹之中,它一开始还上下乱窜,但一会儿之后,便开始优哉游哉,熟悉起这个陌生的环境来。
她的手指悬在水面上,逗了逗小鱼,对它说:“好险啊,差点就让你逃走了。
” “你怎么知道它喜欢血的气息?”李舒白凝视着她微笑的侧面,声音低沉。
黄梓瑕抬起头,认真地说:“王公公告诉我的,王宗实。
” 李舒白不自觉皱眉,问:“你怎么认识他的?” “在太极宫,我遇见过他两次。
在同昌公主去世的那一天,我的手上沾染了她的鲜血,王公公将我的手按在他的鱼缸里,马上就被小鱼舔掉了……”她说着,依然还是无法排遣那种毛骨悚然的恶心感,感觉自己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李舒白默然许久,将那个青铜爵拿过来,静静凝视着里面这条小鱼,说:“这条鱼,我养了十年。
” 黄梓瑕微有愕然,问:“十年?” 十年了才这么一点点大,而且,居然还没有死。
“是,十年。
在父皇驾崩的那一日,你猜我从哪里找到了它?”李舒白抬眼望向她,眼神中意味深长,“在父皇咳出来的血中,它居然,还活着,在鲜血中蠕蠕而动。
我当时手中正端着一碗凉水,用棉布蘸着给父皇润嘴唇——却没想到,年幼的昭王抓起血中的那条小鱼,丢在了我的碗中。
” 他说着,目光渐转虚无,仿佛透过了十年时间,看向当时年少失怙的自己。
“我将那碗水放在了窗台上,直到父皇去世之后,皇上登基,我即将离开大明宫时,才想起那条鱼。
我去父皇的寝宫中看那个窗台,却发现它安然无恙,依然在那个碗中游来游去,茫然而悠闲。
人世间发生的一切与它没有任何关系,即使天地塌陷了,它只需要浅浅的一碗水,就能照常活下去。
” 李舒白将青铜爵微微倾过来一点,铜锈映得一汪水尽成碧绿色,而鲜红色的小鱼在水中,显得异常鲜明夺目。
“我带着它出了宫,到了自己的王府。
十年,我从夔王到通王再到夔王,从无知的少年一路走到现在,却没想到,陪伴在我身边最久的,竟然会是这一条小鱼。
”他默然望着水中的小鱼,七个弹指就能忘却一切的生物,活得这么轻松开心。
无知无觉,所以也无忧无虑。
黄梓瑕与他一起看着水中的小鱼,低声说:“我听说……先皇是误服丹药,不久驾崩的。
” “是。
”一直冷淡地对待身边一切的李舒白,此时终于轻轻叹了一声,他抬头看着她,那双眼睛极幽深又极暗沉,“为什么父皇大去之时,会呕出这条鱼?这个谜团,纠缠了我十年。
就像那张不可能出现的符咒一样,让我费尽所有心思也无从猜测,日日夜夜不得安生。
而现在……忽然又出现了那幅父皇的绝笔,三团无法解释的墨迹涂鸦。
” 黄梓瑕低头看着自己手指上的伤痕,轻声说:“王宗实的身边,也有阿伽什涅。
” “他深居简出,很少与人交往,但他喜欢养鱼,尤其是各种珍稀品种,有阿伽什涅也不奇怪。
” 李舒白站起身,将青铜爵放在架子上,缓缓说道:“先皇去世时,王宗实就在身边。
” 黄梓瑕知道他心中想的,与自己是一样的,但她没有说出口。
毕竟有些事情,即使是身边无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十八线女星秦郁绝接下一个恋爱综艺,经纪人替她挑选了位素人扮演假男友。 签合同那天,她来到办公室,推门看见位男人慵懒地靠桌而立,指尖一点猩红映亮漆黑的眼底。 气质放浪不羁,眼梢带着些散漫与恣意。 看样子,应该是自己那位假男友。 秦郁绝放下合同:综艺结束之后就分手,没意见的话就签吧。 男人稍顿,接着掐灭指尖的烟,慢条斯理地捏起那份恋爱合同,扫了一眼后突地低笑着道:好。 名字刚签下,经纪人带着真/
荒名称虽异,因它既是良民裹足之地,也是刀头舐血之辈趋之若鹜的乐土;充满危险,也是机会处处;可以是英雄豪杰死无葬身之所,亦为悍不畏死的人成名立万的舞台。更为各方政权视之为进行秘密外交的理想场所,而无地容身者则以之为避难的安乐窝。在此一刻它或许是乱世中的桃花源,下一刻会变成修罗地狱。没有任何一处地方,比边荒更可怕,同时又那么可爱。主角燕飞、刘裕、拓跋珪置身于这混乱的时代开始他们人生的舞台,传说/
杏花林中初遇时,她尚是不谙世事的小郡主,而他是先帝最宠爱的皇子,关外扫荡敌寇, 功高盖主,却为新帝所忌,远贬他方。 彼时他尚无意竞逐天下,她却因家恨国仇,以温柔之乡为陷阱,以缱绻之爱为利刃,狠狠将他推上叛君叛国之路。 三年后重逢,他已是雄踞一方的霸主,手攥长剑欲直取天下。而她是落魄琴师,一无所有。 皇权霸业,永嘉混乱金戈铁马,漫漫征途,人命如草芥,爱恨亦浮云。 爱别离、求不得、生死两隔,她/
如果有人说你放的屁臭死人,你一定会很不好意思,有可能的话,或许你也忙加以矢口否认赖掉。如果有人在公开的场合,大声地声明,他要放屁了,最多会引起大家的侧目,甚至于觉得这个人很无聊。若这声明的人是个娇滴滴的女孩子,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就算有人告诉你,也不会有人相信。如果有人说一个屁能真正把人臭死,你一定会立加驳斥从为是胡说八道。这几件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却果然发生了,发生在中州武林大豪谢金虎的/
穆温烟自幼生的娇妍粉润,长大后更是妩媚妖娆,十四岁入宫为后,深得皇帝宠爱,有关妖后的传言肆起。 然而 这一切只是假象。 一天,穆温烟一脚路滑,不小心撞坏了脑袋,一觉醒来,只有三岁半孩子的神智。 于是,后宫的画风变成了这样: 皇后可怜巴巴的揪着帝王龙袍,嘤嘤嘤,淑妃不让我吃桂花糕,她坏! 以前的皇后稳重冷静,对待后宫妃嫔表面上大度容忍,与皇帝相敬如宾。 现在的皇后娇娇滴滴,每晚都抱着皇帝不撒/
程嘉懿喜欢看小说,尤其是网络小说,不但喜欢看,还喜欢和同桌杜一一讲。 杜一一喜欢看猎奇的故事,也喜欢和同桌讨论真伪。 有一天所有人都得了饿病,要不停地吃。对网络小说套路和猎奇故事烂熟于心的两个人,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变异、世界末日。 于是,他们开始了打怪夺宝升级的过程。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个过程会如此艰辛,如此考验人性。 为什么?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