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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当烟火往下坠，连回忆也不肯暗一点(3/3)

她试试？&rdquo 插播一下，上次拍电影，女主角身穿睡衣半夜敲郝泽宇房门，说她心痛。

郝泽宇没睡醒，脑袋有点蒙，直接用手机打了120。

圈内人听到后，都赞郝泽宇机智。

郝泽宇摇摇头，我又提了一个看上他的女星名字，他又否了。

我支着头，说：&ldquo虽然说艺术来源于生活，但好多24K纯金大渣男，演男朋友也演得挺好的，你这是跟自己较劲。

&rdquo 我点了一支烟假装风尘，&ldquo哎呀，我就是长得不好看，我要是长得好看，也当演员，我肯定特会演恋爱戏，我感情经历多丰富啊，我还被人退过婚呢。

&rdquo想起过去那事儿，我只觉得好笑，现在也经常拿出来博众一笑。

比如一起喝酒，都喝high了，大家让我说笑话。

我会说：&ldquo有人跟我求婚！&rdquo大家哈哈哈哈哈。

&ldquo那男的，条件还特好！&rdquo有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再用手比，&ldquo求婚戒指，这么大个儿！&rdquo大家都笑趴在桌上。

笑声中，我渐渐觉得特有安全感。

这才是属于我的生活啊，浪漫女主角的戏份太不适合我了，独立自主好笑的女谐星，才是我的命运。

但郝泽宇特讨厌我这样，他抢过烟，大口吸着，&ldquo别拿自己开玩笑，开得久了，你也变成一个玩笑了。

&rdquo &ldquo我可不是个玩笑，&rdquo我咧嘴笑，没心没肺的，&ldquo我是散播欢乐散播爱的胖仙子！&rdquo 老牛过来了，坐下来，还想重复刚才的话题，&ldquo刚才说到哪儿了？&rdquo &ldquo我也忘了，反正我不演。

&rdquo &ldquo不演就算了，那这商演你也不接了吧？&rdquo老牛说澳门有个堂会，价格给的还挺高的。

什么叫堂会呢？就是婚礼啊，长辈大寿啊，请几个熟脸的明星唱几首歌，说几句吉祥话。

的确挺不上档次的，可也是真赚钱，以前郝泽宇没什么工作，我们就指着这些堂会，竟然活得不错。

一问地点，是在澳门，一富太太的慈善基金晚宴，这更上档次了。

东北的堂会那叫一个可怕，其他地儿都只是拍照，在东北唱完堂会，一堆人给你敬酒，敢不喝？看不起我！我削你！喝得好，主人家还加钱呢。

澳门人民应该还挺礼貌的，可惜这么好的堂会了，现在我们倒是很少接了，毕竟郝泽宇不如以往，还是要爱惜羽毛。

我假装悲痛，说：&ldquo可惜了，我还没去过澳门，我本来梦想着要在赌场办婚礼，&rdquo我看看他俩，&ldquo可你们也知道，我现在是被悔婚的中年少女&hellip&hellip&rdquo 老牛一巴掌把我呼在地上，说这几天看我扮演伤心，早就看不过眼了，谁伤心还说出来啊。

真讨厌，不满足人家的戏瘾。

郝泽宇还添油加醋，说让老牛按住我，他要踹死我这个不争气的家伙。

我垂死挣扎，说人家不说了不行吗。

老牛抓着我的头发，说新的一年，先从不说&ldquo人家&rdquo开始。

俩人合伙揍了我一顿，郝泽宇甩甩头发，问老牛，&ldquo堂会在哪儿？澳门是吧？&rdquo 老牛点头。

郝泽宇又问我：&ldquo你港澳通行证，没过期吧？&rdquo &ldquo没过期，怎么了？&rdquo 他转头跟老牛说：&ldquo澳门那堂会，咱们接了吧。

&rdquo 老牛气得直跳脚，说网剧你嫌low，堂会你倒是不嫌low啊。

郝泽宇摆出一个帅气的姿势，&ldquo这就是巨星的风格。

&rdquo 老牛拒绝为巨星服务。

所以这次堂会，由我一个人带着他。

他最近头发也不长，化妆师和造型师都由我充当。

不同以往，这回跟春游似的，我心情很愉悦。

希望下回台湾和香港的堂会也找我们，我也顺便旅游一趟。

富太太的慈善基金果然财大气粗，酒店特别像样，豪华房车车接车送的，车上还有香槟。

我吓唬郝泽宇，&ldquo光唱歌？就这待遇，不会还让你陪睡吧。

&rdquo 粮草充足，郝泽宇这头好看的千里马，跑得也卖力气。

晚宴上，他又唱又跳，哄得台下的中老年妇女很开心。

他嘴也甜，慈善基金的主席是一珠光宝气的妇人，坐着轮椅，他下台，蹲下身来，逗她，&ldquo这位美女，你看起来很面善啊，长得像一个人。

&rdquo &ldquo像你女朋友吗？&rdquo &ldquo不，你长得像我妈妈。

&rdquo 大家哄然失笑。

郝泽宇倒是不怕太太急，直接问说：&ldquo妈妈，你想听什么歌，咱俩一起唱。

&rdquo直接把她推上舞台，宾主尽欢，效果很好。

慈善基金的公关小姐预订郝泽宇的春节档期，价钱加倍。

回到酒店，我忍不住说：&ldquo你也够大胆的，中年妇女谁愿意被说长得像谁妈啊。

&rdquo 他一本正经地说：&ldquo可她真长得像我妈啊。

&rdquo 我没理他，继续上网做澳门一日游攻略。

他还解释：&ldquo真的像！我没骗你。

&rdquo &ldquo行了，我信了。

&rdquo 半响，他才说：&ldquo哎，像什么像啊，我都不记得我妈长什么样了。

&rdquo 我笑了。

又到了《巨星又开始丧》的节目时间了，这节目我好久都没当嘉宾了，他最近倒是较少表现出丧的一面。

我清了清嗓子，正要配合他的丧，准备说点什么。

谁知道他又说，&ldquo你说，要不要干脆就认她当干妈算了，她那么有钱。

&rdquo他对这个建议很满意，开始自言自语，&ldquo别人满世界泡妞，我满世界认妈，多独树一帜啊。

&rdquo 哟，不错啊。

不光很少丧，自己还能跟自己搭话解闷了。

我预感再过几年，他就能有丝分裂。

〔六〕 酒店房间，我俩坐在床上，心神不安，面红耳赤。

他问我：&ldquo你紧张吗？&rdquo &ldquo有点。

&rdquo &ldquo我也有点紧张，毕竟我第一次。

&rdquo &ldquo那咱们赶快开始吧，听说第一次开始都很不适应，后来就爽了。

&rdquo 我俩迅速拥抱&hellip&hellip然后去赌场了。

没错，我俩要去赌博了。

郝泽宇的澳门妈妈，招待了他很多筹码，让他在赌场玩。

我俩很兴奋，终于开始了人生第一次赌博。

很可惜，赌场没有斗地主，这是我俩唯一精通的赌博方式。

我俩实在看不懂，我看到一个说普通话的面善游客，拉住他问，&ldquo劳驾问一下，这是什么呀？&rdquo &ldquo21点。

&rdquo对方看我如看痴呆。

我悄悄拉过郝泽宇，&ldquo这是21点啊。

&rdquo 他拿过手机开始查21点的玩法。

如此不耻下问（反正都是我丢人地去问），我们又突击了加勒比海、轮盘等玩法。

终于决定，还是玩百家乐吧，虽然我俩也没太搞明白，但是就买庄买闲的两种选择，貌似还简单点。

我俩假装镇定，入座。

荷官发牌，郝泽宇悄悄问我，&ldquo咱们买庄还是买闲啊。

&rdquo &ldquo买闲吧，感觉咱俩都挺闲的。

&rdquo &ldquo可买闲放哪儿啊？&rdquo &ldquo那么大个闲字你看不到啊？&rdquo 结果一局下来，荷官说，和赢。

我很失望，&ldquo不是情场失意，赌场得意吗？&rdquo 结果荷官把一堆筹码分给了我们。

我俩面面相觑，什么意思，我俩赢了吗？原来我俩把筹码放错了位置，放到了和上，一下子赢了七倍。

旁边一东北大姐，看我俩半天了，实在忍不住了，出手相救，大致说了一下怎么玩。

嘿，真人指点，果然跟网上不一样啊。

我俩接连赢了几把，郝泽宇不好意思，要分点给东北大姐。

东北大姐特豪气说不要，我们也不好意思。

大姐嘿嘿一笑，说自己也占便宜啊。

她说的职业术语，我没听懂，大概就是赌博有时不看自己，看别人，一桌子人，看谁赌运比较好，跟着他下就行了。

我俩属于新人，新人手气都壮，大姐跟我们下，自己也赢了。

正说着，一中年女的问郝泽宇，她的一百块筹码，能压到我们下面一起赌吗？我俩觉得没什么，东北大姐却挥挥手，把那中年妇女赶走了。

东北大姐特嫌弃，说赌场里这种女的最讨厌了，赌得筹码都上不了桌了，还要赌，她们这种人运气最差了，谁要好心让她一块儿压上，肯定输。

果然，那中年妇女离开后，又问其他客人，没人答应。

怎么说呢，那中年妇女还挺可怜的，背影特像是一条狗。

郝泽宇默默地看了一会，开始心不在焉地继续玩。

大概是赌运被破坏了一下，我们输多赢少，面前的筹码渐渐少了，东北大姐及时止损，说不玩了。

我杀红了眼睛，说什么都要赢回来。

郝泽宇笑笑，把那中年妇女叫回来，让她把筹码跟我们放到一起。

我朝他瞪眼睛，他笑笑，把筹码都推了出去。

我真希望全输光，让他做这个烂好人，然后我要絮叨死他！然而大概他鸿运当头，竟然赢了。

分筹码时，那中年妇女很高兴，但一直说我们给多了给多了，郝泽宇说甭客气。

算了算，我们赢了一宿的酒店钱，我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赌桌。

我问郝泽宇，刚刚干嘛那么好心，不怕那大婶破坏咱们的赌运啊。

他咧了咧嘴，若无其事地说：&ldquo万一她是我妈呢。

&rdquo &ldquo怎么可能呢，你又多想了。

&rdquo &ldquo也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但我希望她走背字儿的时候，身边也会有我这样的人，稍微帮一帮她。

&rdquo 我眼皮都快翻抽筋了。

澳门还真是个有母性的地方，让郝泽宇满世界找妈。

呵呵，您以为，我们澳门之旅，就这么走温馨路线吗？甭逗了！接下来的澳门一日游，因为我没找对地方，郝少爷气鼓鼓的。

真是的，他这种满世界找妈的人，对我可真没耐心，我也是妈啊&mdash&mdash老妈子！ 本来看攻略，我自告奋勇坚持想找一家澳门老店，结果找迷路了，郝少爷饿了，说随便在大众点评找一家评分高的吃得了，但身为资深吃货的我死活不肯，结果折腾了两个小时，我俩走得饥肠辘辘的，最后只好在大三八牌坊附近，吃了一顿巨难吃的澳门米线。

结账时，老板还是唐山口音。

真是的，唐山人民怎么回事啊，在澳门装什么澳门特色啊！ 后来我也没脸安排接下来的行程了，跟巡回犬似的，默默跟在怒放的郝泽宇后面。

他步伐大，跟小跑似的。

他气性可真大，走了好久，貌似还生气呢。

我体力不支，一个没注意，闪了个趔趄，摔倒在路旁，脚崴了。

这不得不说一下澳门政府了，这石板路就不能拆了，弄点沥青路啊，走道多平坦呀。

我抬头看，郝泽宇不知道走哪儿去了。

我跺脚，他手机和钱包都在我包里呢，哪儿去找他。

哎哟，我还忘了我脚崴了，还不能跺脚。

几经思虑后，我决定坐在原地等他。

大概是今儿体力消耗特大，又刚吃完东西，我在路边犯困。

姥姥来了，掐我耳朵，说在路边就敢这么睡，不怕被人卖了啊。

我则纳闷，姥姥也太强大了，这里都能混进来。

姥姥四处看看，说不行，我得叫人去。

我问说您叫谁啊？您在澳门还有熟人呐。

姥姥笑得特别诡异，一会就不见了。

我醒来时，还以为地震了，一颤一颤的。

结果发现，我在一个男人的背上。

我欲哭无泪，澳门人贩子真有特色，拐我干嘛呀？怪难卖的，我内脏脂肪也厚，不好移植。

结果熟悉的味道传来，我一看，这肩宽的，没别人，我家郝少爷啊。

我口水似乎湿了他一背，我赶紧拍他，让我下来！郝泽宇累得发尾都湿了。

我怨他：&ldquo你背我干嘛呀！&rdquo &ldquo怎么叫你都不醒，等你醒了，明儿飞机都误了。

&rdquo他气喘吁吁的。

&ldquo我是那么好背的啊！&rdquo &ldquo我就等着你醒之后内疚呢！谁知道你跟死猪一样，一直不醒！&rdquo 听他说这话，我笑，他也笑。

我够蠢的，他也够傻的，犯什么倔脾气。

前面有个喷泉，我俩坐在一边喘气。

他看了看周围，说：&ldquo这儿还算有点特色。

&rdquo 手机地图显示，这属于海洋公园大马路一带，说是夜景最漂亮。

我读着资料，试图当导游，他打断我，&ldquo行了你，一个大路痴当什么导游。

&rdquo &ldquo我还有导游证呢！&rdquo &ldquo那你去当啊。

&rdquo &ldquo我大学毕业后去了啊，旅行社不要我，嫌我长得难看。

&rdquo 他哈哈大笑，我摇头，&ldquo真没同情心，你们这种长得好看的人，真不知道我们丑人的痛苦啊。

&rdquo 他说：&ldquo福子，别说你长得难看，我都听烦了。

&rdquo &ldquo又给我提要求。

&rdquo &ldquo我觉得你长得挺好看的。

&rdquo &ldquo我谢谢你，我要长得好看，杨馥源还能不要我？&rdquo 他半天没说话，我问他怎么了。

他抬头看看我，说：&ldquo福子，其实你还是特难过吧？&rdquo 我摆手，&ldquo你这人可真婆婆妈妈的，那天我都没想哭，你非逗着我哭，我觉得我不哭一顿，你会挺难受的，我就哭了。

这事儿都完了，怎么还把你哭出后遗症了，见天儿地问我难不难受。

&rdquo 他看着我，不说话。

我笑嘻嘻地说：&ldquo你这表情，我太熟悉了，就是&lsquo我懂你&rsquo呗。

郝泽宇啊，你真不懂我。

我这人又深情又薄情的。

我怎么个深情法儿呢，我跟谁在一起，就是出现再好再适合的人，我连看也不看，死心塌地地跟着对方，直到他把我甩了，反正宁可他负我，不能我负他。

说完深情了，再说薄情，你知道我多薄情吗？无论谁离开我，只要我接受了现实，就立马断了念想，再也不吃回头草。

别人都说，不能拥有的最好，可在我这里，我得到的才是最好。

既然得到过，那就值了，我要的不多。

&rdquo 他似乎放心了，&ldquo可能我多想了吧，没见你哭过，那天，看你哭得那么厉害，我还以为你特遗憾呢。

&rdquo 我自我解嘲，&ldquo可能因为你是演员吧，情绪渲染得特别好，我一下子入戏了，觉得自己特别惨。

&rdquo 我脑洞大开，突然问，&ldquo你相信平行空间吗？&rdquo &ldquo你电影看多了吧。

&rdquo &ldquo我特信这个，比如，在另外一个平行空间，可能福子和郝泽宇玩得特尽兴，才不会大半夜地坐在这里，聊这么无聊的话题。

&rdquo 我看看天空，澳门的星星都躲起来了。

我又说，&ldquo可能在一个平行空间里，那个福子顺顺利利地得到了寻常女子能轻易得来的幸福，结婚啊，生孩子啊，将来孩子长大，那个福子也能指着电视说，那个帅叔叔郝泽宇，你妈我认识呢。

&rdquo我叹了一口气，&ldquo我妒忌她。

&rdquo 郝泽宇没明白，&ldquo谁？&rdquo &ldquo那个平行空间的福子，我妒忌她，其实我不爱杨馥源。

我只是想知道，那种幸福是什么样的&hellip&hellip&rdquo 郝泽宇搂过我的肩头，安慰我，&ldquo你会有特别好的爱情的。

&rdquo 我笑了，&ldquo我哪有资格谈爱情啊。

&rdquo我继续望天，保持这个姿势，这让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显得不那么丧。

丧可就不是福子啦，&ldquo我在网上看到一句话，说爱情啊，是物质和精神双重富足了，才有资格有的东西，穷人和蠢货哪儿有资格谈爱情啊，不过是打着爱情的旗号，解决性欲、繁殖和依赖罢了。

这话说得多好，我想想我那些小男朋友，跟他们在一起，也许我不是为了爱情，无非是为了性欲、繁殖和依赖吧，一条条都对上了。

&rdquo &ldquo爱情这东西，是有的，老天一定会给你的。

只是也许会跟烟火一样，转瞬即逝。

&rdquo &ldquo跟我较劲是吧，要这时候天空出现烟火，我就信你说的话。

&rdquo 我看着他，他咬住嘴唇，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笑了，&ldquo我就不信，你还能有通天的本领，安排这时候放烟火？&rdquo &ldquo这我可安排不不了。

&rdquo他抱住肩膀，摸索着胳膊。

澳门的冬天也真是冷。

我也是有病，这么冷，还有兴致谈爱情。

我拎起包准备走人，才发现包下面有个巴掌大的口。

我怒了：&ldquo什么质量啊，我要给他家差评！&rdquo 郝泽宇研究半天，说是被刀划的。

我放下心来，&ldquo我说呢，皇冠卖家不能骗人，&rdquo刚说完，我脸就扭曲起来，&ldquo这A货包1500呢！&rdquo 他笑着帮我把包里的东西倒出来，反正我也不随身携带振动棒和保险套，倒也不避人。

打开隔层，我摸到一软软的东西。

我死活不肯拿出来，可郝泽宇把我手一推，直接强拿，一团毛线混合物。

郝泽宇问：&ldquo什么呀？&rdquo 我脸红，说：&ldquo围巾。

&rdquo &ldquo哦，想起来了，那阵子老见你鼓捣毛线的。

&rdquo &ldquo本来说要织成MCQUEEN的骷髅头的&hellip&hellip&rdquo我突然大笑，掩盖我的尴尬，&ldquo我手艺太次啦，哈哈哈哈。

&rdquo 笑到不能再笑了，郝泽宇还在看那条围巾。

织围巾时，我有一种&ldquo勇晴雯病补雀金裘&rdquo的感觉，快收尾时，实在太难看了，我放弃了当晴雯的念头，后来天也热了，围巾被我随手塞哪儿了。

这包我也不怎么背，今儿才翻出来，原来在这里。

我跟郝泽宇说实话，&ldquo这围巾本来想织给你的，想跟你道歉，我把围巾给丢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知道，当天晚上我看着你丢的，你大雪天帮我找围巾，送回来时，发现我买了新的，我朋友还说你像猪，你听见了，你生气了。

&rdquo &ldquo没有没有，&rdquo我矢口否认，&ldquo我那是饿出毛病了，真没生气&hellip&hellip&rdquo 郝泽宇看着我。

最烦他这么盯人看了，少女能被盯得怀孕，坏人能被盯得坦白从宽。

&ldquo好吧，我承认，那天突然有点自尊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hellip&hellip&rdquo 他歪着头，看着我，&ldquo因为在乎我吧。

&rdquo 我随便说一句，&ldquo可能吧。

&rdquo顺手把他脖子上的围巾打个结，嘟哝着，&ldquo这围巾太长了&hellip&hellip&rdquo 郝泽宇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说：&ldquo要是现在出现烟火，你就相信爱情了吧。

&rdquo 我哑然失笑，&ldquo你还真信啊。

&rdquo 他说：&ldquo我信，因为我是魔术师，能变出烟火来。

&rdquo 我说：&ldquo那你变吧。

&rdquo 他看着我，突然吻了我。

此时，我突然想起一段话来。

我很喜欢的一个作家，专门写爱情小说的，他在小说中，一旦主角情感爆发，他就偷懒，老写什么火山爆发，鲸鱼唱歌，全世界的老虎都化成了黄油，我还嘲笑他黔驴技穷。

然而现在我明白过来了，是这个感觉，再也没有这样贴切的描写了。

我看到了火山喷薄的岩浆，鲸鱼唱着高音，老虎摇摆着融成黄油的尾巴&hellip&hellip 当然，我也看到了烟火。

我以为是幻觉，然而空气中的硫磺味道，让我迷惑。

郝泽宇也迷惑了，我俩望向天空。

天花无数月中开，五彩祥云绕绛台。

堕地忽惊星彩散，飞空旋作雨声来。

是真的烟火。

郝泽宇看了看我。

我突然发现，他的脸，熟悉又陌生，好像另外一个人，又或者是我从来都没见过的样子。

我说：&ldquo烟火&hellip&hellip&rdquo 他笑了，又是我熟悉的，笑得山清水秀，眼睛里也有烟火。

他说：&ldquo没错，都是我变出来的。

&rdquo 他又亲吻了我。

烟火很短，然而这吻仿佛把这美景温存。

很多年后，我才知道，澳门夜景，这条路最漂亮。

为什么漂亮呢？因为每年的这段期间，每天都会有烟火。

大概是我说大话，说不相信爱情，惹了天怒。

老天爷说，那我顺便放场烟火给你看吧。

行了，老天爷，你牛，我信了。

这个世界上，也许没有圣诞老人。

但一定有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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