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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惟受主君之命,来尽使臣之职耳。
” “是的,”担任主使的同事适时地接上话,说道,“她是这次的特使,原本是襄阳蜀军一员,弃暗投明,效我军麾下。
上午粗略地说了一下,现在请允许我把本国的提案详细讲来,大王之前的担心其实很好解决……” 一个侍臣呈上了我们准备的文书,魏王一边看一边听我们讲。
大约一个小时后,书翻了一半,魏王顿首道: “你们欲使孤出兵伐蜀,好解你们江陵危急,而孤可收复襄阳……你们的意图孤已了然。
襄阳城本是孤的,孤岂不知其城垣坚固,如何轻易能攻下?” “大王勿虑,若非备有良策,我等焉敢冒昧前来叨扰大王,请看这里,这里有详细的情报和方案……” 主使伸手翻了几页纸,把书按平,说道。
“这里说襄阳粮食不久告罄,”魏王的目光停留在那一页上,略微蹙眉说道,“你们从何得知?” “是这位特使带来的消息,请允许她向您解释……” 主使用手示意我,对我使了个眼色。
“臣妾斗胆进言,”我开口说道,“臣妾是半月前从襄阳来投诚的,当初蜀军占领襄阳城时,城中储备便已见底,蜀军又收编了数万名降卒,粮草日耗庞大,及至我离开他们时,城中粮食只能坚持一旬,因此有这样的判断。
” “既然如此,”魏王说,“孤静待彼绝食而亡,不亦美哉?” “大王,”主使正色说,“蜀军连日来攻势猛烈,劫掠我国粮草辎重,我江陵兵力不足,难以抵挡,大王若不出手相援,江陵或被他们夺了去,届时襄阳得到补给,消除后顾之忧,恐怕当地的百姓就再也没有见到王师的那一天了。
” 魏王换了个姿势,倚着膝盖侧坐着,一只手的中指在案上轻敲着,沉思了一会儿,随后说: “孤岂不明白这个道理,然国家连年征战,现在正休养生息。
况且蜀军收编了数万降卒,声势浩大,此难与之争锋,非孤不愿相助也。
” “这一点,我们得到消息,”主使说,“襄阳城中守备空虚,都派往前线了,大王可以趁虚而入。
” “你如何知道?” “大王,”我接口说道,“蜀军的决策层上个月开了一个会,会上明确了这样一个思想,即贵国不会对他们发动进攻。
他们的判断与您一致,认为贵国倾向于息兵止战,不愿干涉荆襄的战事。
” “哦,是谁说的?” 魏王挑起眉毛,眼神变得锐利了。
“是……臣妾的一个朋友。
” “叫什么?” “……” “怎的,有何顾虑?但说无妨。
” “叫……叫松铭。
” 我不想暴露他的名字,也不敢说“铁松”,免得吴国知道我隐瞒了更多东西。
“原来是你兄长马铁。
”魏王笑曰,“孤料知不是云长的计谋……孤对你兄早有耳闻,你等旧将庞德曾经为了不与东家为敌,违抗军令,怎奈何他的侍童趁夜溜走,想必是给你们通风报信去了吧?温泉镇他施展妖术带领赵云所部逃出包围圈,可有此事?……这么说来,马鸣阁道上朝孤投石的也是他,对否?” “……” 我呆愣地注视着他。
“……” 魏王也沉默了下来。
“……” “为何盯着孤看?” 我有点费力地咽了口唾沫,颤声轻言道: “大王……您刚才说什么?” “?” “您说马铁是我兄长?” “不是吗?” “……他是我什么兄长?” “……?呵呵,自家兄弟,何以问孤?你兄长道术奇哉,若不是文和予孤一枚护身符,那日孤竟被小儿所害……孤若擒之,必当面问罪也。
孤说错什么了吗,你为何神色大变?” (冷静冷静冷静,别慌啊……别把事情搞砸了……这个问题以后再想,现在有现在该做的事……) 我调动了全部的意志力,封住了内心深处喷薄而出的岩浆,指甲用力掐进了膝盖……我用十分有分寸的声音说: “抱歉,臣妾失仪了……臣妾有好几个兄长,一时不知大王说的是哪个……” “你兄弟四人,不是吗?”魏王说,“孤与你父是旧交,岂会不知?你长兄马超在汉中,马铁是你叁兄吧。
” “是,是的……” “呵呵,想当年,孤还陪圣上去你们府里看过你表演,那时你刚刚及笄……一眨眼这么多年过去,真是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啊。
” “……” “孤看蜀军把水师全部调走了,是去江陵了吗?” “是的,”主使说,“襄阳水师正在攻打乌林。
” “嗯,看样子确实对我国不设防啊……”魏王自言自语般地说,沉吟了一阵,随后对旁边陪同的官员说,“公仁,孤欲动员南阳和豫州的士兵,进攻襄阳,你怎么看?” “大王,襄阳城虽然守备空虚,但是有汉水作为屏障。
现在是隆冬时节,水位下降,船只容易搁浅,难以运输大军渡江。
请大王明察。
” “嗯,若是从东叁郡跨江如何?卿知东叁郡江面曲折,最窄处不过百米,如今水位下降,军队可泅水而过,无需船只。
” “诚如是,但东叁郡已归附刘备,大军如何通行?” “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魏王笑曰,“东叁郡土着豪强盘根错节,素来叛逆,想来彼不是真心归附,我大军开到,彼必揭竿而起……小姐曾从汉中来,可知当地情况?”他扭头看着我说道。
我思考了一下,刘封确实跟我们说过当地叛乱频仍,但后来我看见了从襄阳发往上庸的运输车队,里面满载着襄阳的战利品,不知道它们会起到什么效果……对蜀军来说,最坏的就是没有效果,那就是保持现状不变……假如产生了一些效果,得到了当地土着的支持,那我也可以解释自己不知道情况发生了变化。
我的泄露不会给蜀军制造更多的麻烦,因此我放心地说: “大王英明,臣妾在来荆州的路上,经过东叁郡,当地土着叛乱严重,动荡不安。
当地的领导是刘封和孟达。
” “哈哈,玄德失机,怎遣假子在此镇守?若孤,须遣一大将在此不可。
此乃天助我也。
” 随后魏方跟吴方商量,让我担任魏军的向导和先锋,这是魏国出兵的条件之一,此外还有一些利益上的交换往来。
我们团队回宾馆后,给总部写了一封信,俱言谈判的进展,向吴侯请示。
两天后我们收到回函,批示同意魏国的要求。
我们把函件转交给魏国,我另外单独附上了一封信,请求魏王允许我探望蔡家。
我的理由是: 臣妾与南郡名士黄承彦黄公素来友善,今受其嘱托探望亲家,其孙亦在此地。
望大王垂怜老人骨肉相思之情,降苍天仁德,令臣妾拜谒蔡府,通达慰问,以便交待黄公,不日即还。
妾叩首俯伏谢恩。
我始终保持着冰封般的克制状态,知道谈判正式出结果、目标完全实现之前都不能松懈,我在内心筑起一道坚实的大坝,抵抗那汹涌澎湃的情潮,假装自己没有察觉…… 又过了一天,我被魏王宣召觐见。
我在那个小的会议室里见到了他,屋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他熏着香薰,腰上别着香囊。
我叩首过后,魏王指着软榻说: “免礼平身。
坐。
” “大王,为何单独召见臣妾?男女不雅,授受不亲,况君尊臣卑,岂可同席晤对?” “小姐不必拘谨,”魏王从容笑曰,“我与你不比外人,今日来是想跟你讨论一件私事。
” “何事?” “小姐手信,孤已阅毕。
小姐欲往蔡府,这有何难,只要小姐答应孤一件事,孤便让你去。
” “愿为大王效劳。
” “小姐兄弟在蜀国,为何要投奔吴国?” “臣妾……被关羽不齿,在军中郁郁不得志,前日又与兄长产生嫌隙,大闹一场,气而出走,故此投奔吴国。
” “小姐乃女中豪杰,武艺高强,勇冠叁军,难道满足于做一个使臣?孤听闻吴国并未给你一官半职,实为屈才啊。
” 我立在那里,保持沉默,让他说下去。
“孤爱小姐勇武久矣,假使小姐来孤帐下,孤愿拜为镇西将军,封列侯。
随侍孤左右。
小姐意下如何?” (曹操是什么人啊,竟然光明正大的当面挖盟友墙角,也不怕我告诉吴国……) 镇西将军是从四品,列侯是朝廷最高等爵位的统称……他可能误把我当成那种追名逐利的人了,至于随侍左右?我怕我忍不住要杀了他。
可是为了我的目的,我没办法拒绝。
而且我转念一想,当了魏国的将军不就能拿到魏国的通行证了吗?不得不说,这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吧。
不过表面上我还是要推辞一下,我说: “臣妾乃吴国使臣,如何能拜入大王麾下?倘若吴国要拿妾是问,妾该如何是好?” “哈哈,这有何妨?你在孤的地盘上,便是孤说了算,谁敢阻挠?孤把你留下来,自然有办法打发吴国,你不必担忧。
” “既如此,听凭大王吩咐……” “嗯。
”魏王满意地颔首道,“授你虎符金印,众将莫敢不服。
孤与你一同出征,你在前赚房陵、上庸守将开城门,只说被解送至宛城,伙同囚徒越狱出逃,他们定不会生疑,孤即率大军掩杀,大事可成。
不消十日,即可渡江。
大军叁日后出发,你可速去江夏蔡府,替孤拜上他们。
钟迪的生活费,你连同慰问品一并带去。
” “遵命……大王为何会有这笔费用?” “你有所不知,”魏王叹息道,“蔡家前主人原是孤旧友,当初孤中了周瑜小儿奸计,误信他通敌,把他害了,多年来一直心中有愧。
我把蔡府上下封赏,也是想稍微弥补心中的内疚……钟迪虽然是蔡家外孙,但爱屋及乌,孤对他也颇为关照,况他本人饶有风趣,甚慰孤心,可谓忘年之交,你既有黄公嘱托,可多问候致意他。
” “臣妾领命……” 次日,我收拾好礼品,跟随向导径出城东,沿来时的路返回,下午来到鹿门山。
山底有一片谷地,我勒马立在高坡上,望见一个优美而宁静的村庄坐落在山脚下,背靠着山峦,面朝着江水,那青石砌成的公馆格外醒目。
我和向导纵马而下,马蹄轻快。
尽管我一路上忐忑不安——夙愿即将得偿的激动,对钟迪是什么人的猜测好奇,对他是否愿意与我交流的不确定和忧虑——但我还是不由自主地暂时抛开了烦恼,沉浸在眼前恬静怡人的景色中: 半山腰上积雪皑皑,山顶却隐约裸露出贫瘠黑峻的岩石,藏在缥缈的云烟之后;雪线之下,大片阔叶林郁郁葱葱、银斑点点;山下村舍俨然,错落有致,炊烟袅袅……村庄外围的农场里,隐约看见牲畜在棚子里休憩,农夫从谷仓里搬出稻草;山坡上有孩童嬉笑的声音,远远望去,一群孩子似乎在林间打雪仗…… 向导引我来到那座用青石砌成的华丽寓所面前,通报主人,少主接见了我。
我奉上礼品,寒暄一番,替魏王问候了他们,随后道明来意,希望拜访钟迪。
主人脸色立刻变了,变得有点冷。
他告诉我钟迪住在山上,随后暗示送客。
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也不便多问,就告辞离去了。
我一边疑惑他们为何不住在一起,一边走到山脚。
抬头望去,向导指给我看,树林边缘,山脊转弯的地方有一个圆形的屋顶露出来,好像在山的侧面。
我原以为他们说的山上是在山顶的某个位置,其实并不高,应该是在山腰下面。
我辞谢向导的陪同,独自往山上爬去。
接近这片松林的时候,小孩子嬉笑打闹的声音愈发嘹亮,在冬日纯净的晴空下回荡。
我沿着树林边缘走,绕过最后几棵银白的松树,看见了掩映在山脊后面的小屋。
那是一个比较简朴的小屋,圆顶上覆盖着稻草,有一个天窗和一个矮烟囱,屋底有栏杆支撑起来,形成一个平台,使它保持水平。
它面朝着一大片平缓的山麓,背后陡峭险峻的剑峰直插云霄,天空显得透明而高远。
这里视野格外宽阔,豁然开朗,一片广袤、平缓的大斜坡从山脚延伸过来,带着优美的曲线起伏着。
斜坡上有些生命力顽强的小花小草还没枯萎,在微风中摇曳,放眼望去连成一片。
我深深地吸进清澈寒冷的空气,想象着春天这里该是一副怎样的人间仙境。
一群孩子出现在我的视野中,他们追追打打地从山腰上跑了下来,一边互相扔雪球。
他们跑到这片山麓,没有雪了,便逐渐消停下来。
他们走到那座小屋边,对它指指点点,说说笑笑。
我走了过去,孩子们用惊异的眼光注视着我。
我登上木头平台,敲了敲小屋门,没有回应。
我转身看着孩子们,用亲切的语气问: “你们知道这户人家去哪儿了吗?” 他们捂嘴而笑,交换着吃惊的眼神,好像我刚才做了什么奇怪的事。
“不知道——”有个小胖墩说,“我们不知道他去哪了,妈妈说这个野孩子经常乱跑——” “好吧……” 我想我只能在这等了。
那些孩子用一种令人不舒服的眼神看着我,一边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我好像听见了一些不太好的词…… “看,野孩子来了,野孩子来了——” 片刻之后,一个小孩突然指着树林那边大叫。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小人出现在树林边,身上背着一个背篓。
他走路的姿势有点像鸭子,一摇一摆的。
这伙孩子一窝蜂地跑了过去,来到那个小人附近七八米远的地方,跟他保持着这样的距离,在他周围手舞足蹈地说话。
我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起初那个小人没理他们,后来他嘴巴动了动,好像说了什么,那群小孩就开始朝他扔泥巴。
他抱着头朝小屋跑过来,那群孩子不依不饶追打着他,我看见有人甚至在扔小石头,我顿时产生了冲过去阻止他们的冲动。
那个小人行动好像不是很敏捷的样子,跑了一半突然摔倒了,两只手向前伸,以一种非常滑稽的方式摔了个狗啃泥,背篓里的东西撒了出来,好像都是些药草。
那个小胖墩捡了起来,那个小人爬起来跟他争抢,被一把推倒在地,其他孩子也一拥而上,抢他的东西。
等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冲了出去,以一种全力冲刺的姿态向前奔跑……我真恨自己不是松铭,不能瞬间移动过去。
我冲进人堆,把他们拽开、分开,厉声喊道: “你们在做什么——” 那个背着背篓的小人吸了吸鼻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表情显得很克制、很隐忍,并没有愤怒或激动的表现。
其他孩子面面相觑,手里抓着奇形怪状的——植物?药材?我认不出来——他们脸上挂着不知所措的哂笑。
“你们在做什么?为什么抢别人东西?” 我严厉地扫视着这帮顽童,问道。
孩子们沉默了……随后有人做了个鬼脸,把手里拿的像姜一样的黄色茎块扔了过来,一边叫道: “烂泥扶不上墙——不学无术的小傻帽——” 其他孩子也纷纷扔过来、砸过来,不约而同地唱道: “没出息的小傻帽——离经叛道的小傻帽——” 各种各样奇怪的枝叶、根茎、土石等如暴雨般落下来,我护着身后的人,叫道: “够了,不许这样,这样很没礼貌!” “没人疼的小傻帽——孤儿小傻帽——哈哈啊哈——” 他们一边唱,一边笑,一边你追我赶地掉头跑了。
我拍了拍衣服,把身上的脏东西掸掉,然后转身看着那个背篓子的小男孩,他倒在一堆烂乎乎的东西里,好像起不来, “你没事吧?” 我一边弯腰把他拉起来,一边问道。
“没事……”他一边拉着我的手,一边撑着膝盖站起来,动作和神态都很内敛,“谢谢……” 他轻声嘟囔,声音清亮中透着一点沙哑,那种拨动空气的感觉让我联想到了轻盈的羽毛。
他低头看着一地狼藉,呆立了一会儿,随后解下竹篓,放在地上,然后蹲下来开始捡那些从他篓子里撒出来的东西。
他像个捡食的仓鼠一样展现出了与刚才不同的迅速和敏捷。
“甘草……甘草,撒得到处都是……捡捡捡……这是黄芪?尝尝……唔姆唔姆,对的,上次误把野花装进来,一锅汤都坏了……那边还有,嘿咻……都被踩坏了,真可惜,明天再去采吧……嘿咻,这是芍药,不会认错……我扔……进了……” “要,要我帮忙吗?” 我吃惊而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他像风卷残云一般在我周围迅速收拾,那些植物一个个划着抛物线落入框里。
“哦,好的,感谢。
” 他听到我说话,停了下来,毕恭毕敬地对我鞠了一躬,由于他是蹲着的,那模样看起来好像在跟我磕头似的。
然后,他又立刻投入到捡拾中。
“扔扔扔……吧唧吧唧,走到这边……这小球是苍术……最近腹涨得厉害,吃点这个说不定等会儿就能通,嘿嘿——呃,不,不是的,你听错了!我刚才说的是头,头胀得厉害……啊哈,头好痛哦~~哎呀呀~~” “咳咳,我没听清,你刚才说什么?” (糟糕,脸要抽筋了。
) 我咬着嘴唇,努力绷着脸,低头捡起几片带茎的叶子。
“没,没什么……呼,好险……” “这是你的吗?”我把叶子拿给他看。
“这是石斛,是本人的。
” 我把它们放进篓子里。
“(盯)……” “怎,怎么了?” 我奇怪地看着他。
“那个,难道说……你也有便……” “呀啊啊啊啊啊不许说那个词!!” “哦,如果你需要我这里有润肠道——” “我才不用!!!” 我全力大喊。
“噢噢……” 我平复着呼吸,抚着发烫的脸颊,转身走开。
远处有几个红色的枣子,这我认得出来,走过去捡了起来。
回来时,他站了起来,拍拍手,好像完工了。
“收拾好了吗?” 我把满手枣子放进篓子里,问道。
“呼……都捡完了,感激不尽。
” 他用胳膊擦去额头上的汗,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微笑。
碰上我的视线,他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挑了挑眉毛,笑容隐去了。
“那,回见,握个……啊~~动动手指身体好~~” “你对着我胸口抓是想干嘛?” 他似乎想跟我握手但又不好意思,手伸到一半握起了拳头,一张一合,好像老人家在练握力似的。
我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抱,抱歉……那本人还有事,先告辞了。
” 他拎起竹篓,甩到背上,一边挥手一边朝那座小屋走去。
(等等,我是来干嘛的?) 我呆呆地盯着他的背影,看着他登上木台,走到门前,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我是来找人的啊!难道就是他?!!) 我二话不说又冲了过去,叁步并作两步跑上平台,尽量在喘息中用礼貌的语气说: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有事吗?”他把竹篓放下来,扭头看着我轻声说,脸上带着一丝疑惑。
“请,请问——你是住在这里的吗?” “是啊……但我不认识你哦,除了我妈好像没有别的女性跟我说过话尽管我不是那么丑但确实没有女孩跟我说话如果是像你这么漂亮的我一定会记住所以我真的不认识你……” “噗哈,你是钟迪吗?” 我一直在等他说完,他一直说个不停,我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咽过去,结果不得不以一种不太委婉的方式喊了出来。
“左瞄……右瞄……” “请问你是钟迪吗?” 我对着左顾右盼的男孩,再一次郑重地问道。
“呃,那个,你在问我吗?” 他终于不再东张西望,而是一脸天真地看着我。
“……对,就是问你。
” (这里还有别人吗……) “嗯嗯嗯,本人确实姓钟,也叫迪,是钟迪的钟,钟迪的迪,不是别的迪,我特别说一下是怕你跟别的同名同音的人搞混了……如果你加上我的字就不会认错了,我字子奇,子奇的子,子奇的奇……” “停,你姥爷是黄承彦吗?” 我十分不愿意打断别人说话,但在他面前我好像被迫一再突破礼仪。
“对,黄承彦是我姥爷。
” “就是家住南郡,那个有名的士族,女婿是蜀国军师诸葛孔明的那个黄承彦吗?” 我仿佛被他传染了似的,也要用一大段说明确保自己没弄错。
“正是。
” 他扬起半边眉毛,礼貌地颔首道。
“呜,呜……” “诶诶,你,你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下跪?!!别这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小人错了——” 一股莫大的情绪逐渐涌现出来,不由我抗拒,我浑身脱力,双膝一软跪了下来,双手捂住了脸庞……终于……终于……绵延上千里,历经大半载,吃了多少苦,终于找到了…… 我抓住他的衣服下摆,抬头看着他,喉咙哽噎了。
“哇啊啊,别,别过来,我不认识你——我没有欠债,也没有杀人,女鬼走开啊,你找错人了——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呜哇啊,我不叫钟迪,我说错了,我叫狗蛋,叫狗蛋啊——” “你才是鬼咧!” 我大吼一声,气得头顶充血。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慢慢朝他逼近。
他惊恐地看着我,一步步后退,退进了屋里。
“你告诉我……”我走一步说一句话,“你为什么……要离开隆中……为什么不跟你姥爷在一起……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你找得有多辛苦……” “不,不知道……女英雄饶命……女英雄饶命……小人没有钱,小人只有一点药……请让小人把药研究完了再取小人的狗命吧……不,小人愿意做您的男宠,小人丑,但小人很温柔,求您不要把小人榨干,给小人留口气就行——” “男宠你个头啦!你在这里做什么,哈?”我的目光落在他身后一口正在冒泡的坩埚上,低沉地咆哮道,“你躲在这大山里到底想做什么,啊?” “我,我知道的,你这么漂亮,就是那种专门吸食人精气的女鬼吧——我,我这里有很多补药,都给你,求你不要把我榨干啊——” “榨你个头,听人说话啦,白痴!” “噗噢噢噢呜几呱啦——” 我一拳捶过去,他像皮球一样在墙壁间弹了几次,然后躺在地上,眼珠子转来转去。
“φ(◎ロ◎)φ……” “呵……呵……不要闹了,我有正经事找你,告诉我,你到底在这里做什么?” 我走到他身边,捂着自己的肋部,低头俯视着他喘息道。
他眨了眨眼睛,像落水的小狗一样晃了晃脑袋,好像恢复了正常,然后迎着我的视线,小声说: “你真的不害我?” 蓦地,我内心一阵强烈的冲击。
一束澄澈明亮的阳光从天窗洒了下来,正好落在他身上,照耀着他的脸庞,他那双苍劲有力的蓝眼睛定定地凝视着我,我仿佛看到了一片无比深邃的天空。
“不,不会啊……” “好吧,告诉你,我在这里做的是……长生的实验。
” “长生……是指修道吗?可是你姥爷说不是这样——” 钟迪略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丝张扬不屑的微笑,抬起手,对我摇了摇食指。
我诧异地注视着他。
“不是传统的修道,不是修仙,那都是假的。
我这个是真正的延续生命,我在研究的是真正行之有效的药品,你可以称呼它为……对,长生不老药。
” 他躺在那里,坚强有力的微笑在浮尘的阳光下散发出金子般的异彩,眼睛里放射出钻石般闪耀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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