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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她的柔荑,将她揽入了他的怀中。
她温顺地依在他的臂弯中,眉心一点红莲花钿,如曳有火苗,燎烧在他的心底,令他一颗心愈发情热,终难自抑地低下头去,轻轻地吻上了他的红莲。
这枚红莲花钿,最终在摇曳的帷帐内,滑落在了如浪的衾褥中,梦中无迹可寻,梦醒,更是手中空空,宇文清睁眼时下意识动了动手指,指尖自是只能触到自己的掌心,而不是梦中所抚过的柔软滑腻,触手生香。
没有佳人在怀,没有幽香沁骨,有的,是乱跳的心,一身的汗,还有身下,更不用说。
以他的身份与地位,想要美人相伴,招手即来,故自少年初次夜遗那次之后,他还从未如今夜这般再有春|梦,且,十一二岁少年的梦,朦朦胧胧,缥缥缈缈,只是拥着一个女子的幻象而已,连她近在咫尺的面容都看不清楚,而今夜的梦,却真实清晰到,令人心弦剧烈跳颤。
命侍伺候沐浴的宇文清,身在热气氤氲的浴汤之中,回想那梦中旖旎情形,想她因他蹙起的眉尖、轻逸的娇吟,想她纤纤十指在他后背滑过的触感,心上也如聚满了热气,直通往四肢百骸,无法排遣,在越发难耐的冲击下,伸手便将一旁侍奉的婢女,拉近前来。
云蔚苑所用妙龄婢子,皆有姿色,也皆知主人性情,这名被拉近前的婢女,微一愣后,即了然世子殿下之意,心中羞喜,而其他侍仆见状,纷纷放下沐巾胰子等物,乖觉地退了下去。
婢女轻唤一声“殿下”,透水见主人已然情动,正欲俯身侍奉时,却见殿下又朝她摆了摆手,婢女怔住不解,宇文清同样不解,只是如从前一般,令美婢侍奉纾解而已,那样寻常熟稔的一个拉人动作后,心里却忽然意兴阑珊,明明自己的身体,还实诚地难受得很。
遣走了婢子的宇文清,人在浴桶中直坐到水凉,方才起身穿衣,昨夜,他因想着澹月榭之事,想他的好二弟,想她醉散着长发、依在他的怀里的情形,辗转许久,方才入眠。
及入眠,又是那样一场旖梦,直近天明,根本没休息好的宇文清,身体有些晕沉,可一颗心,却是清醒地砰砰跳着,每回想起梦中细节一分,便清醒多一分,简直是立想飞至她身边,心都快生出翅膀了。
只插翅亦不能,这样的清晨,他得紧着收拾出门上朝,他这雍王世子,在家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在朝廷亦是,不能出错,不能授人以柄,作为嫡长子的他,挡住了一众兄弟的去路,年纪轻轻、身居高位的他,日常政事,与父王的一些旧臣,又难免有摩擦,若有一日他跌了,不知多少人要来踩上一脚,也许,再也爬不起来。
好在,虽不能立刻去找她,但云蔚苑与长乐苑毗邻,他离府经过,或能见她一面,说上几句话,这样的清晨,她有时会在长乐苑前的花林里采集清露,从前他便这样遇过她几次。
……也不知,她是否还记得昨夜醉酒时的事…… 宇文清这样想着,心竟有几分忐忑了,忐忑中又掺着几分未知的期待,如此隐有几分似去见约见女子的少年郎,走经过长乐苑外花林时,放眼看去,却望不见她的清影。
宇文清心有失落,刻意放缓脚步,假做赏景,再扫看数遍,依然不得时,忽听那块假山石后似有声响,想她会否在石后临池喂鱼,脚步一转,向那处走去。
随侍的侍从,见世子殿下忽然绕路,心中不解地提步跟上,宇文清匆匆走至假山石后,人没有见着,只看到了一只大白鹅,微一愣后,不由哑然失笑,想自己这番举止,倒有几分孩子气了。
想及孩子气,又不由想起昨夜她孩子气地非要饮酒止渴,踮着脚去够他手中的酒壶,而后扑到他的怀里,手揪着他的衣裳,仰首看他,好像孩子在撒娇要糖,不给不依,还有,那场幽梦,她在他身下,也似不知事的孩子,如初生的芽柳,纯真无邪,什么都不懂,一切都需他的引导,她是生涩茫然的,却也是极甘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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