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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飞?我对工业一窍不通,中国不是有一句俗谚吗?没那个肩膀,就别挑那个担。
何苦闹笑话呢。
”卫极斯文有礼的婉拒,令人完全察觉不出他语气中隐含的讽剌。
可惜极少人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
“放心啦!我们合作自然是各司其长。
我懂制造,你懂贸易,两大巨头联手,利润滚滚而来,绝对比你抽佣来得高。
你是个奇才,成日坐在这种小鲍司,指挥着七、八人就满意了吗?池井哪容得下蛟龙,大海才是你的去处。
”“威骏”抽佣的成数高过同业二分之一,这也是王董迟迟舍不得签约的原因。
但比起可预期的获利,又多过他以往每年外销管业额约二分之一以上。
只是心痛呀!那么高的抽佣条件。
心下迅速盘算:如果他可以以年薪十五万美元雇用他,也好过一年被抽去基本的二十万美元佣金,更别说卫极向来可以创造奇迹,当销售超过一定数额,佣金又往上爬升两个百分点,一路滚下来,金额是吓人的。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收编他的念头,即使必须贡献出股票。
“是呀!”王董随行而来的秘书兼侄女加入鼓吹行列:“我们公司的贸易部门光是业务人员就有十五个,更别说其它报关、打杂的人员了,加起来近三十人,办公室又大又明亮,卫大哥坐在那边一定更气派威风。
” 卫极依然浅笑,温煦的眼眸没有露出冷意讥嘲,至少即使有,对方也看不出来。
“王董,说到合作,其实我这公司共有三个合伙人,任何重大事件都不是我单独可以决定的。
例如此次你打算在日本争取包多的订单,得感谢我那日本合伙人充沛的人脉。
再谈到介绍你来的林董吧,他的原料顺利打入美国汽车业,都是我美国合伙人的功劳。
在你们眼中错认我似乎是个人才,但若你们知道我有两位天才当助力,想必就会发现其实我只是懂得签合约而已。
如果失去了他们,我便什么也不是。
像我成天待在台湾,不出国门,凭什么会得到外商的青睐合作?贵公司也有贸易部门,应该明白与客户建立关系的重要性,否则也不会有上百万元的出国费用列在帐册上了,不是吗?其实我真的不是什么人才,说穿了,也只是有点说服力而已。
” 简简单单立即动摇了两名男女的信心,刚才的满腹企图心立即化为疑问,不断打量卫极。
是呀!他在台湾一年,出国次数不到六次,这种情况下有什么生意谈得成? 真是个大消息呀!人称奇才的卫极居然只是个空壳子,全靠两名高人在撑着。
就说嘛,一个文文弱弱的男人怎么做得了一笔又一笔的大交易。
王董笑了开来,小心掩藏企图。
“不知道贵公司的两位合伙人几时可以引见引见呢?” 卫极无视门口两尊门神的警告眼光,起身迎过去,态度卑微而谦恭:“他们刚好同时来台湾巡察业务。
王董,让我谨慎的为您介绍。
”他清清喉咙:“这位是中山雅卓,这位是杰生赵。
” 在杀人似的利眸下,卫极好从容优雅的返到一边喝茶。
听着王董以破得可以的英文、日文在那边“haryu”、“欧嗨优”个不停。
嗯,解决了这边,该去看看儿子有没有成功约到佳人共赴晚餐,这才是今天最重要的事。
对了,等会得向花店订花。
可惜呀,台湾没卖罂粟花。
他轻快地想着。
如果此刻是在北海道,在夏日烈阳下,那边甚至还有一大片罂栗花海呢,真是令人怀念啊 他算是在追求她吗?还是只因不忍心拒绝孩子对母爱的渴求,所以一再密集的与她见面? 他们都不年轻了。
通常一男一女有着密切的往来,无不以婚姻为前提,自然而然以“交往”来涵盖。
所以她避着林明修,虽然林明修从未死心。
他们姊弟都相同的死心眼,行动方面往往也激烈。
若说只为了给朗儿母爱,那他为何吻她?这儿可不是欧美。
亲吻在男女之间有其承诺的含意。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而自己到底又在想什么?都还没深思熟虑过与卫极的可能性,却已一次一次的相见,这不符合她的行事风格。
到最后只能安慰自己,一切都是为了寻求解答。
是的,她要解答。
吃完了晚餐,卫极擅作主张的驱车前往山上看星星。
她蹙着眉,忍住了到口的冷言。
也许早明白了这男人羊皮下的虎性,抗拒再多,绝对可以得到无数个道歉,但根本更改不了他的决心。
早知道了!没来由的熟稔,令她又蹙起眉。
为什么她该“早知道?”只因昨日他肯定的回答她,他们以前曾经接吻过吗? 噢!老天 心下对自己呻吟。
梦中老是存留吻的记忆,现下连实际生活中也不放过了。
“妈咪喜不喜欢看星星?以前我住在赵爷爷的牧场时天天都有看喔,很漂亮。
”卫朗在后座起身,卡在前座中央,急欲与母亲分享他的喜好。
“我很喜欢,我以前还在一片花海下躺着看星星呢”她忽地住嘴,记不起自己何时曾躺在花海下看星星,只是,脑海中的印象是鲜明的,她不由自主看向卫极。
“真的吗?我也有耶!我在日本中山爷爷家时,也跟爸爸去很多花的地方看星星喔。
我们现在也有花,又有星星。
”卫朗拿过康乃馨叫着。
“是呀,朗儿,这次有花也有星星。
” “可是天空暗暗的。
”卫朗有点失望的探头看天空。
车子已在山区行走,但台北的光害太严重,星星都失了颜色。
他不懂光害,只知道星星都不亮了。
“重要的是再美丽的星星,若是少了一个人,我们父子也不会快乐的,我们有妈咪,抵过一万颗星星对不对?” “对!有妈咪就好了,以后我们还可以一齐去札幌看星星!”卫朗还是想让母亲看到最好看的星星。
“也许我看过了。
”她浅浅试探。
“是呀。
”他笑,伸手抚过她颊,并将她放下的长发拢到肩后,让他可以完整看到她美丽的侧脸。
“希望你不会以为今天的问题已解答完毕。
” “当然不。
”他伸出三只手指宣誓童子军的荣誉,深知惹人要适可而止。
裴红叶微撇唇色,臆测他所知关于她的记忆有多少。
“你了解我吗?” “够了解了。
”他轻扯了下她耳垂。
“犯规。
”不管是过去的她或是现在的她,他都了解得够多了。
当然也不意外她会出其不意向他挖答案,让他会一时间无可无不可的回答,以为反正无关紧要。
但当所谓的“无可无不可”的解答汇集成脉脉相连的线索后,所有的秘密将无所遁形。
在商场上,她就是以这种方式生存。
以往她也是这么得到她想知道的真相的 好痒! 她推开他手,着耳垂。
她的耳垂非常怕痒,所以一向很少戴耳饰,当然也不穿耳洞。
高中时期的好友之一方筝最爱在她耳边吹气,非要她双手捧上当日做的点心上贡才罢休。
“小朗的耳朵也很怕痒。
”他道,像在暗示。
“对!妈咪也是吗?每次我赖床的话,爸爸都会在我身边呼呼,好痒喔。
”卫朗彷佛耳朵正痒,跟着抓了两下。
裴红叶好奇的伸手拉了下街极的耳垂,没反应;再扯了下,还是不动如山。
恶向胆边生,决定用弹的 他神准的抓住她手,搁到他腰侧。
“我怕痒的地方比较正常。
别忙了。
”车子已在一处平台停妥,他还不急着下车,打开车内小灯,似笑非笑的斜睨她,挑衅的又伸手要抓她耳垂。
“啊!”她身子忙着往后抵,伸出不甘示弱的手,福至心灵的拧向他手臂内侧。
感觉到他震动了下,双手迅速抓住她正中红心的魔爪。
他眼中闪过一些复杂的情绪,浓冽的向她波心渲染开来。
她想叫他放开,可是喉头似乎哽着些什么热烫的东西,教她发不出声音。
“你的身体记得我。
”记不得的,只有心。
她的心将他遗忘在过往,无情的压在记忆底层蒙尘而不以为意。
她挣扎回双手,竟不敢面对他近似控诉的眼,转身打开车内,慌乱的道:“该下车了。
” 下车后她打开后车门抱出卫朗,牵着他找观星地点布置吃食去了。
不敢回头,只因心情太紊乱。
卫极将头抵在方向盘上。
如何让她爱上他,是他现在的课题。
成熟的女子毕竟不同于少女的青涩。
只是,为何不管是八年前还是八年后,她第一个动作总是在逃? 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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