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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起来。
黄思雅泛红着粉颊,纤手平放在膝上,坐在白悠远的位置上会令她脸红心跳,看到自己的手艺大受欢迎,已够她满足了。
秋水是个很令人喜爱的女孩,一身的豪气不会让人觉得粗鲁,只会认为坦率可爱;加上她又是白老师的学生,更值得她来亲近了。
两年来,她只能含蓄地暗示好感,可惜在白悠远潇脱开朗的性情中,并没有纤细的感应神经。
对任何人,不论男女,他全当成兄弟妹妹来看待,似乎爱情对他而言是外星人才做的事,不存在他的世界中;所以不只是她,任何女子都不能与他有更进一步的交往。
因此,她只能在他生活起居上表现体贴与温柔了,却也不能太过于明目张胆;像她做来点心,不能只给白悠远一人吃,还得分赠一些人来转移他人的猜疑。
即使别人早已心知肚明,她至少不会太心虚。
其他女老师也都是这么做的,久而久之,白悠远对这一切全视为理所当然,他接收了他人的惠赠时,也努力地回谢,只不过回馈的是物质与帮助,不是感情。
希望这江秋水能提醒白悠远睁开眼来看看众色女子,黄思雅衷心地想。
“小肥猪,又在吃了!” 一本数学课本卷成筒状敲了秋水后脑勺一记!秋水来不及痛呼,身后立即攀来一只有力的胳臂环住她脖子,另一手抢过她手中的半口小笼包往上一抛,半分不差地跌入张好的大口中。
“那是我的!你的点心好好地放在桌上,别和我抢!”秋水深怕白悠远再来与她抢剩下的那几个点心,连忙三口并一口地先扫入口中要紧。
“笨蛋!你准备噎死呀?”白悠远不客气地再度打了她一记头。
“来,秋水,把茶喝了。
”黄思雅连忙奉上一杯温茶。
秋水感激地仰头灌下,终于可以正常的行动与发言;首先就是一把推开白悠远,坐在桌面上,知趣地推波助澜。
“老师,你的点心比我多,快趁热吃了吧!人家黄老师的心意你别辜负了。
” 白悠远正色地对黄思雅道:“辛苦你了,黄老师。
” “呃不客气,我下一堂有课,先走了。
”她嫣红着粉颊,翩然转过身离去,留下无限妩媚的风情。
白悠远却没有用感性的神经去欣赏美人,回头瞧见秋水看好戏似的瞧他,他拎起了桌上的烧卖,一口接一口地喂她。
他是个不吃正餐以外东西的人,以往同事间的好意,因为盛情难却,只好吃了。
管他好吃不好吃,他对零食点心就是没兴致,幸好现在他的徒弟可以代他收容这些食物,环保署真该发奖状表扬她。
“你不吃呀?”秋水大啖着可口美食,一边问。
这男人挑嘴得很,正餐与水果外,谢绝其他食品。
他摇头。
问:“你干嘛用诡异的眼光瞄我?” 她小声地告诉他:“你到底中意哪一个女老师?别再吊人胃口了,难道你想大小通吃吗?” “我全把她们当妹妹看,你少用有色的眼光乱瞄人,没事都被你讲得有事了。
”就知道这丫头成天想恋爱,连别人的闲事也不放过。
“你在这方面真的比我还钝耶!” “知道自己笨就好,但是别顺便拖人下水。
” 秋水跳下桌子,很不屑地看他:“是谁笨还不知道哩!” 解决掉他手中一袋点心,她开始吃她的豆花。
白悠远抽起一根吸管插入她的杯子中与她分食。
看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会让人忍不住地想吃上一口:不管是人,还是食物。
谁才是真正的“笨”呢?他笑想着。
看着眼前这小男孩似的丫头,他知道,他必须展开行动了。
她想要恋爱,他会给她。
当然,只限于他,其他人休想! 伟大的教师节,政府明文规定休假一天,以慰劳为人师表的辛苦。
这是做老师的一生中唯一能抬头挺胸、走路有风的日子。
今年假期适逢星期五,政府当局施行弹性放假,等于可以连休三天。
阳光耀眼,气温尚可,是收拾包袱回家探视父母亲大人的好日子:然而,此时的她江秋水却被“挟持”上某人的汽车,正往一个叫什么“乘凉镇”的地方驶去。
车行上路,她一直企图让那师德沦丧的家伙明白他这是犯法的行为,可是他却像耳聋了似的,理也不理她。
眼看车子已出了市区,秋水终于有一些认命了。
这个白悠远如果不是她的克星,也会是个煞星,谁叫她曾不幸地当过他的学生,以至于他名正言顺地拿“尊师重道”的大担子来压她。
沦陷在他的恶势力中后悔为时已晚,此际她的遭遇真个是哭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没关系,君子报仇,多久都不算晚;十年风水轮流转,他总有一天会吃瘪的。
“口渴了吗?”见她不再叫吼。
白悠远语气轻松地问她,顺便掏了掏耳朵。
“你回你的家,为什么要拖着我一块走?” 他笑得很愉悦:“我当叔叔了。
” “你当爸爸也不关我的事。
” “不一定呵。
”他伸手抓了抓她颈后,像在替一只猫搔痒,回答得隐含深意。
“你不会不让我回家吧?老兄。
” “晚一个礼拜回去无所谓吧?” 就算是有所谓也不能有什么改变了。
秋水懒得理他,一手撑着车窗口,兀自沉思。
她真的很有心地要学好临波教她当女人的方法,可是没交到男朋友,当然也没有让她学以致用的地方,以至于近一个月以来,她仍是没一点长进,否则,哪会任他挟持来此却不吭一声?而他大概也不会这么对她了。
据她观察得知,白悠远的人缘好人爱慕不是没理由约。
除去是英俊男子以及王牌教师的身分之外,他对人热心、有礼,尤其对女老师以及任何女性都有一分尊重,彬彬有礼得很。
哼!除了她例外;不过,这也怨不得谁,因为不单只他忘了她也是女人,其他人若不是把她当奶娃,就是男孩儿来看待;谁教她外表是十足十的清秀佳人,但行动上可不是那么一回事。
唉!恐怕有生之年她是无力改变这个情况了。
“我们家有六男一女,一共七兄妹。
我排行老五,目前家中只有一个人成家。
我大哥去年结婚,到这个月刚好结婚十个月半,大嫂生下一个儿子,时间把握得真好,完全波浪费一分一秒。
” 白悠远今年已届二十八“高龄”哇!往上推算,他大哥想必都很“老”了,是该早日生小阿没错。
秋水的父母也不过四十出头,早当外公、外婆了!比较起来,她是有资格将自家兄弟列为“高龄”的王老五。
“为了你们家香火着想,计划生育是必要的。
” 他扬眉看她一眼,明白她会错意了。
“不!我们家没那种观念。
我会这么说的原因是从我祖父那一代开始,家族里每个男子都是在娶妻十个月内生下小阿的。
我母亲更是标准得不得了,在九年之内生下七个孩子。
如今连我大哥也在一年内有小阿,我有理由相信,一旦我们结婚,也会早早为人父母的。
” “哦。
”秋水听得漫不经心,然而在逐一品尝之后,她怔愣了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问题了?他是说“我”结婚,还是“我们”结婚?可能是他口误吧!她不必太反应过度,她都还没追求他,他怎么会想与她结婚?少乱想了;不过,心中倒是悄悄悸动了一下。
“还要开多久的车?”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问。
“再五分钟。
”他伸手过去拨了拨她半湿的发。
这种天气,只要十分钟不吹冷气,她就变成了这副德行,只好按起了车窗开强冷气为她解暑了。
“你们家现在仍经营果园吗?”她记得当年他曾自我介绍说他家有一片果园。
“嗯,还兼营武道馆。
” “是那种专卖跌打损伤葯膏,替人推拿、治扭伤的那种店吗?”她想像中的武馆只有那样了,没有更高明的想法。
白悠远笑了笑:“你怎么说就怎么是吧。
”他不多解释,车子已开入小镇了。
他知道她会吓一跳的:而他的乐趣,就是看她吓一跳的表情。
现今世上,这么好玩的女孩找不到几个了,他会好好保护她,以期未来五十年的光阴笑料不绝。
清晨一大早。
所谓的“早”是因人而异,对江秋水而言,六点钟起床简直是要她的命;可是,由不得她,因为有人根本见不得她太好命。
“起来!吃早餐了。
” 她身上的凉被让人一把抽开,而她那不甚淑女的睡姿也尽收来人眼底。
秋水连忙以双手捂住眼皮,阻止了自东边窗口投射而入的刺眼光线,翻个身又要睡着了。
白悠远坐在床沿,忍住笑,伸出右手捏住她鼻子,一秒五秒十秒一只玉腿向他的方位踢了过来,他轻而易举地躲开。
“哇!”秋水终于因呼吸不顺而跳了起来:“白悠远,来者是客你懂不懂?谋杀呀!咦?你怎么可以闯入我的闺房?” “全屋子的人都醒了,你还睡?快,起来一起用早餐,昨天你没有见到我爸妈,今天我们全家人都在了。
” “才六点耶,老兄。
”她看着时钟呻吟。
“乖!”他亲了她额头一下,拍拍她,便走了出去。
秋水怔怔地看他背影。
哟!这人开始采怀柔政策啦?以往只会打她、骂她、威胁她,怎么一回到他家,他就变得有些温柔了呢?难道他脑筋不清楚了?还是他有所忌惮?嘿她笑了出来,果真如此,她想讨回公道的事,也就不会那么遥遥无期了,她必须好好把握住柄会才行。
秋水飞快地跳下床,两、三下即梳洗完毕,不到五分钟,打开房门;白悠远正靠着墙等地。
“走吧!”他替她把长发抚顺,领她下楼。
自家宅院属三进式的建筑,有四合院的味道,又掺杂了些日本味。
她昨夜睡的是后间宅院的二楼,与白悠远对门,是白水晶的房间。
“今天会见到你其他的兄妹吗?”昨天她抵达时,才发现白家的武馆并不是她想像中专卖狗皮膏葯的那一种,而是正统的武道馆,专门给人练功夫的。
在这种工商业挂帅的环境中,武馆应该算夕阳工业之一,可是来练武的弟子依然大有人在,只不过白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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