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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的直接给撞车底下去了。
马车还在高速地行驶着,要不是这人及时翻身,险些就被车轱辘拦腰碾过,爬起来之后脸上还磕肿了一块,两片树叶插在脑袋上,狼狈极了。
而泰平王灵活无比,跳下车踉跄了几步,就开始沿着河岸跟着杜书瑶的船跑起来。
还“啊啊啊”地发出一些声音。
杜书瑶当然也听到了,只是她和翠翠侧头看的时候,刚好被她们并行的船只给挡住了。
“好像是王爷的声音。
”翠翠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嘟囔道。
杜书瑶笑了一下,有些不开心,“怎么可能呢?他估计吃肉干吃得正开心……”没良心的狗子,有奶就是娘! 不过船只很快超过杜书瑶的船,泰平王还在岸边上跑着,蒿草很高,他跑得有些艰难,摔倒了,再爬起来,发冠都颠儿歪了,上气不接下气地喊不出了,急得呜呜呜在嗓子里面直叫唤。
杜书瑶听着有什么奇怪的声音顺着秋风飘过去,还有人似乎在喊,岸边上有人在跑。
但是好死不死的,她一转头,泰平王正好又摔了个跟头,整个人淹没在蒿草繁花里面,只看到草动,如同风拂过而已。
杜书瑶觉得自己魔怔了,竟然会觉得是串串来找她了。
但是失望地转过头后心里又酸溜溜的,一只狗而已,不是那种纯种的狗子,只是个串,亲人是亲人,但是谁都亲,根本也不可能跑出来。
她决定回去就不那么喜欢他了,罚他两天不许和自己睡! 但是就在这时,岸边上再度喊了一声,这次喊的是,“哎!” 杜书瑶再度循声转过去,就看到了一身华服,但是披头散发,正在岸边追着顺水而下的船只跑的泰平王。
那一瞬间怎么形容呢,反正杜书瑶欣喜的滋味和刚捡着串串的时候是一样一样的。
她连忙叫船只朝着岸边靠,但是这里不是停船的地方,很多船只上面都出来了人,朝着岸边看,议论纷纷的,大抵是没见过这样的疯子。
杜书瑶却笑起来,笑得特别的春花灿烂,甚至还小幅度地在船上蹦了下,对着岸边挥手,喊道,“你别跑啦!我马上就靠岸了!” 确实马上靠岸,前面不远就是岸边,但是泰平王是个一根筋,本来杜书瑶扔下他突然走了,他就害怕得要死,现在总算找到了人,又跟他挥手了,他激动得确实不跑了。
他脚步一停,直接纵身从岸边跳到湖里。
身后跟上来的驾车三人组,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躲藏在暗处的死士们也是反应迅速,于是初秋寒凉的湖水中,下饺子一样噼里噗通地一个接着一个跳下来,全都是奔着泰平王方向游的。
甚至有两个船只近的,也跟着跳了两个人下来,杜书瑶的船只正好这时候也被船撑杆别住,停住了,然后她紧张地蹲在船边上,看着跳进水中的泰平王短暂地消失了一瞬间,很快浮上来,一骑绝尘地朝着她的方向游过来。
所有人惊慌失措,只有杜书瑶嘴角笑意越发扩大,她知道串串会水,更知道他游得很快,眼见着他游到了船边上,她朝着串串伸出了手,看了一眼后面跟着的众人,有种自家狗子游泳比赛得了第一的骄傲感。
两个人的手在湖中抓紧,别着船只的撑杆撑不住,船只又开始缓缓行驶,杜书瑶拉着泰平王,在翠翠和船夫帮助下将他从水上拉进船里。
后面跟着的人松了口气,死士直接越出水面几下跳跃便消失了,那三个人却不敢掉以轻心,又不好上船,只能忍着冰凉的湖水,跟着船只的后面游,剩下两个好心的人也回到了各自船只上。
杜书瑶没心情去关心别人,她将泰平王拉进船篷中,循着个毯子把他包起来,他还是哆嗦得厉害,湖水太凉,今日还有风,这船篷四面漏风,若是穿着得当自然是凉爽舒适,可若是浑身上下过了一遍水,这船篷的作用就真是微乎其微。
泰平王瑟瑟发抖,朝着杜书瑶身边紧着凑,一双眼睛盯着杜书瑶一错不错,像个被遗弃过的狗子一样小心翼翼的。
杜书瑶此刻心绵软得不像样,也不顾泰平王通身湿漉漉的,把他抱进怀里,虽然这样想很自私,但是她的心里真的舒坦了,这才是她的狗子,谁也别想用肉干勾引走她的狗子。
泰平王哆哆嗦嗦。
被抱住抖得更厉害了,更多的是开心,狗这个东西,是不会去怪罪主人的,无论主人打骂,遗忘,甚至是抛弃,永远都不会。
狗子只会在惹了主人不开心之后,哪怕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却依旧小心翼翼地讨好,无数次,从不会腻。
因为亲近主人的本身,就是狗子看来最快乐的事情。
泰平王循着杜书瑶的侧脸,试探着将鼻尖凑上去,伸出浑身上下唯一滚烫的舌尖,轻轻地舔掉杜书瑶侧脸上因为他沾染上的水渍。
而杜书瑶一动不动,甚至还把脸侧过去了一些,串串终于舔她了,他还是她的串串! 于是两只完美和好,瑟瑟发抖地抱在湖中心的小船里面,翠翠喜闻乐见地把船篷的帘子盖上,小小年纪,满脸老母亲的欣慰。
船只很快靠岸,靠岸便是一个水上山庄,吃喝玩乐于一体,正是这时节游湖落脚的好去处,翠翠说,这水上山庄,和湖另外一头的游湖场是一家,杜书瑶不由得觉得幕后老板还挺有商业头脑,这不就是低配版的水上乐园吗? 杜书瑶带着泰平王进到山庄,一身湿漉漉的,马上有人迎上来,引两人去了一间上房,一直跟着船只后面游的三个人也上岸,被引着各自安置下来。
很快有人送了浴汤进来,杜书瑶亲手把泰平王扒干净,塞进了浴桶,他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杜书瑶这才趴在桶边上,扒拉着他的脑袋说,“你怎么来啦?我就是出来玩一玩……” 口是心非说的就是她了,杜书瑶边说边笑,泰平王把泡得热乎乎的胳膊搂过来,杜书瑶嘿嘿嘿笑起来,翠翠端着洗漱用品进来,还以为撞到了什么好事,差点把手上东西扔了。
等到两人都重新洗漱好,换上了山庄提供的衣物,杜书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带着泰平王索性在这里玩起来。
他们去了饭厅吃饭,看了赌博的地方,又听了小曲,杜书瑶还教泰平王赏了唱曲儿的小娘子,那小娘子发现砸她裙摆上的是银珠子之后,朝着泰平王媚态十足地飞了个眼,引得杜书瑶一阵发笑。
这怕是比媚眼抛给瞎子看还要没有意义,杜书瑶不由得想,除非这唱小曲的姑娘长着一个狗头。
但是想想又不行的样子,毕竟泰平王现在是个人了,而且他的行为也越来越像“人”,和狗子绝对不合适,可他也更不可能和人。
她不由得神色怪异地看了一眼泰平王,然后迅速把这个思想给压下去了。
算了吧,就先不惦记狗子的事儿了,她自己的对象都连个着落没有,况且现在的身份,怕是很难找吧,而且这古代的男的,三妻四妾的,她也不敢嫁啊,还有生孩子,没有剖宫产万一胎位不正…… 越想越乱,杜书瑶甩了甩脑袋,捏起一块小糕点,递到泰平王的嘴边,他嘴巴闭得严严实实的,不吃这东西。
杜书瑶就很奇怪,人家的狗明明除了肉什么都吃的,但是串串不一样,青菜和肉类以外的所有东西,都要硬塞才行。
“吃!”杜书瑶又朝着他嘴边怼了下。
泰平王此刻穿着一身素白的长袍,长发因为没有干透,就只束了一半在头顶,剩下的披散在肩上,这张本就好看的脸,被衬得简直像个修道的仙君。
相反把杜书瑶还算不错的相貌给衬托得没了颜色,她心情微妙,这种狗都比你好看的心情,世界上没人能够理解,没人! 于是她偏偏就要看到泰平王不情不愿的样子,杜书瑶呲了呲牙,威胁道,“吃了!不然晚饭就是菜,各种菜,大萝卜,你最讨厌的苏子叶……” 泰平王听到了苏子叶,就老老实实地张开嘴,杜书瑶得逞地把小甜点塞进去,手动合上了他的下巴,然后手拄着桌子,看着他垂下眼,不情不愿地吃了。
她又捏起了一块递过去,泰平王翻了下眼睛,委屈巴巴地又用装可怜的眼神看了眼杜书瑶,但到底还是凑过来叼走了。
杜书瑶邪恶的小心思狠狠被满足了,拍了拍手,自己也吃了一块,然后撑着手臂继续看着大厅咿咿呀呀着她听不太真切的小曲儿,别提多惬意了。
然而她却不知道这一幕,正好落在了另一个人的视线中,那人气鼓鼓的两腮,到嘴边的糕点都不甜了,看着她和泰平王恩恩爱爱的样子,想起前些日子的羞辱,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
她不是别人,正是先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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