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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有你就足够(2/3)

dquo可是······&rdquo唐宓悄声说，&ldquo你妈妈为什么要来啊?&rdquo &ldquo我妈说，应该来一下，就跟着我过来了。

&rdquo 而那边吴阿姨正在问外婆：&ldquo您好点儿了没?&rdquo &ldquo唉······我老了不中用，还要你来医院里看我。

&rdquo 吴阿姨笑容十分亲切：&ldquo您客气什么?小超和唐宓是同学，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来看看您的。

其实他爸爸也想来，但是工作太忙实在走不开。

&rdquo 唐卫东看了看唐宓，什么表情都没露出来，只客气道：&ldquo多谢你费心。

&rdquo 吴阿姨善于言谈，在病房里仅仅待了几分钟，就让整个病房的气氛热烈起来。

她询问了一下外婆病情的进展情况，又说了自己认识的某位朋友也得了类似的病但是恢复情况非常良好，又在外婆面前大肆夸奖了唐宓一番，听得外婆忍不住笑起来。

就算是始终表情不多的唐卫东，也在吴阿姨说到：&ldquo小唐非常客气，当时要请她吃饭都不肯&rdquo时，也微微侧过脸颊，看了外甥女一眼。

唐宓却有些呆，吴阿姨夸奖她时用的溢美之词，她这辈子都没听过。

她又跟唐宓说：&ldquo小唐，你知道小超他平时呆呆的，你和小超一起上大学后，麻烦你在学校里多看着他。

&rdquo &ldquo啊?&rdquo 唐宓尚在发愣，外婆已经笑着点头：&ldquo客气啦，就应该互相照应的，大家都是同学啊。

&rdquo &ldquo可不是嘛。

&rdquo吴阿姨又问唐宓，&ldquo你收到通知书了没有?&rdquo &ldquo收到了。

&rdquo 吴阿姨说：&ldquo唐宓，我们到时候也要送小超去学校。

你告诉我你的身份证号我帮你订票，开学的时候，跟我们一起去燕京怎么样?&rdquo &ldquo阿姨，不麻烦你们了，我和其他同学约好了一起走的。

&rdquo唐宓连连摇头。

叶一超眉梢微微一压，看她：&ldquo谁啊?&rdquo &ldquo严晓冬。

&rdquo 叶一超抿了抿嘴，没再说话。

吴阿姨拍了拍儿子，笑起来：&ldquo这样的话，那到时候在京大见吧。

&rdquo 送走了叶家母子后，病房里顿时安静下来，外婆也有些疲劳，舅甥两人对视一眼，走到走廊上。

唐卫东说：&ldquo我都差点儿忘记开学的事情了······你的票订好了?&rdquo &ldquo是的，晓冬做事很稳妥。

&rdquo 唐卫东点了点头。

订票是小事，他知道唐宓有一句是一句，没在这问题上多做纠缠，转而说起别的事。

&ldquo叶一超这个男生很不错。

&rdquo &ldquo我也不知道他会带着他妈妈过来。

&rdquo过了一会儿，唐宓才说。

&ldquo不奇怪，叶一超的妈妈很会做人，听说你外婆病了，不来才奇怪。

&rdquo唐卫东颔首，&ldquo他们肯来探病也是好事，至少说明他们一家人都喜欢你。

&rdquo 唐宓随便&ldquo嗯&rdquo了一声，可转念一想，舅舅这话明显是话里有话。

她不由得愕然：&ldquo舅舅，不是这样!&rdquo &ldquo不是什么?&rdquo &ldquo我和叶一超只是同学。

&rdquo 她忍不住强调了&ldquo只是&rdquo两个字。

&ldquo不要急。

&rdquo唐卫东眉目不动，&ldquo我也没说过你们有什么，我只是为你指出一种可能。

&rdquo 可能?没什么可能。

舅舅和其他人一样想当然。

唐宓一声不吭。

唐卫东自然明白这个外甥女到底是多倔强的，只看她抿起的嘴就知道她现在的心情&mdash&mdash他也没这个立场去管教她，只能这样提点一二。

唐卫东转移了话题：&ldquo那套房子已经卖掉了，我和买家谈了，直到本月之前，我们都还可以住在那里。

&rdquo 唐宓怔住了：&ldquo舅舅，那之后，你怎么办?&rdquo 他正在打离婚官司，金钱都不由自己做主，并且名下就那么一套房子，如果卖掉，又去哪里? &ldquo不用担心我。

反而是你，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的习题，我来解决，你不用担心。

&rdquo &ldquo钱的事不要紧。

招生办老师都跟我说过了，我可以拿到新生奖学金，以后还可以申请学费减免等。

&rdquo 唐卫东看着她好一会儿没说话，仿佛看到了姐姐当年的模样，心中感慨万千。

&ldquo我不是好舅舅，这些年也没能照顾你们祖孙······&rdquo &ldquo舅舅，我不觉得这些年过得不好。

&rdquo 她眼神清澈，说话发自肺腑。

&ldquo但大学不一样。

&rdquo唐卫东在原地踱了两步，&ldquo唐宓，你要知道，大学生和高中那种拿着奖学金就可以生活的情况不一样。

你需要电脑、手机，你念的是经管学院的金融系，这个专业不能和社会脱节，你甚至要走在时代前面。

学习能力固然重要，更需要相当程度的社交能力，而社交需要花钱。

&rdquo 唐宓轻轻&ldquo啊&rdquo了一声，彻底语塞。

她完全没想到那么多。

&ldquo这事儿不谈了，你上了大学自然会明白我的话。

&rdquo唐卫东摆了摆手，说，&ldquo这一个多月你在医院照顾外婆是辛苦了，但还有一件事要你做。

&rdquo &ldquo什么?&rdquo &ldquo你外婆下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rdquo唐卫东说，&ldquo但说实话，我也不放心她再回家务农。

早些年她身体还好，现在看来，这么病一场，以后如何也难说。

&rdquo 舅舅说得太正确了，她也是不放心外婆再回到乡下，并且为此纠结很久，但是又苦于没有解决办法。

&ldquo我想让你外婆住到养老院去，这几天，你劝劝她。

&rdquo 她想过外婆和舅舅一起住&mdash&mdash但是这可能性不大，这段时间也已经看出，舅舅平时工作很忙，一半以上的时间在出差，不可能照顾外婆，还不如让她住到养老院里，环境不错，有专人照顾，有人做饭洗衣服，还有人陪着说话，舅舅可以周末的时候去养老院探望。

唐宓觉得这确实是个好办法&mdash&mdash但这一切的前提是要外婆自己同意。

&ldquo我明天开始要出差两天，知行会带你去几家养老院，你看看环境。

&rdquo 唐宓一怔：&ldquo李知行?&rdquo 那天她把话说明白之后，李知行再也没有来过医院，她以为可以跟他撇清关系了，但看上去并非那么简单。

唐卫东说：&ldquo他昨天跟我打了个电话，恰好也提起了这件事情。

这孩子想得很周到。

&rdquo &ldquo我不太想麻烦他。

&rdquo &ldquo既然是他主动提起的，那谈不上麻烦。

&rdquo 唐卫东停了停，&ldquo我没想到，他跟我想到一起去了。

&rdquo &ldquo养老院，我一个人去就可以。

&rdquo 唐卫东说：&ldquo你们同学一场，他愿意帮你就让他帮。

&rdquo &ldquo可是······&rdquo &ldquo我知道你不想欠他，也不想和李家人打交道。

&rdquo唐卫东打断外甥女的话，&ldquo但问题从来没这么简单。

我和你舅妈闹离婚是一回事，你舅妈那边的家人又是一回事。

你们大学还在同一所学校，总是要有往来，不要以偏概全。

&rdquo 正如舅舅所言，第二天李知行来医院找她，态度自然大方。

唐宓和外婆正在庭院散步，外婆的身体一旦好起来就闲不下来，这两天正打算出院，被唐宓和医生劝住了，建议她再观察一周再说。

李知行笑着和外婆打招呼聊天，十足优秀后辈的模样。

他如此坦然&mdash&mdash仿佛之前她没有对他说过那番&ldquo大路朝天各走半边&rdquo的话一样。

一段时间不见，外婆当然记得他，李知行也微笑着，跟外婆说不好意思，现在才来医院探病。

&ldquo哎，这么热的天气，你还过来看我啊。

&rdquo &ldquo外婆您看上去身体好些了?&rdquo &ldquo是啊，这周末应该可以出院了。

&rdquo 李知行打量着面前的老人。

二个多月前在唐家村见到唐宓外婆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生于农村长于农村的老人，因为太多的劳作而佝偻苍老，他奶奶今年七十五岁，看上去比起面前的老人还年轻一些。

寒暄之后，他跟外婆说：&ldquo外婆，明朗也托我问您的身体情况。

&rdquo 这件事情舅舅也跟唐宓说过，说中考放榜之后，他就被姑姑送去国外学英语了，大约开学之前才回来。

&ldquo叫他别惦记我，好好读书才是正理。

&rdquo &ldquo是啊。

&rdquo李知行笑着瞧了唐宓一眼，&ldquo他跟我说，要学习表姐，认真读书了。

&rdquo 外婆轻轻叹息着：&ldquo有想法虽然好，但读书这种事情啊，&lsquo说&rsquo和&lsquo做&rsquo是两码事啊。

&rdquo 李知行微微诧异，忍不住多看了一下面前的老人。

虽然她做了一辈子农民半生穷苦，但她到底是培养了唐卫东和唐宓的人，就算她读书不多，但并不能说她缺乏见识，在某些事情上她的通透程度也并非年轻人可以比的。

外婆身体恢复了七八成，早已经不需要唐宓整日守在病床边，她借口有事，和李知行离开了医院。

正是盛夏季节，气候炎热，李知行带着她打车，理由也很充分，坐公交车的话，一来一回起码要两个多小时，打车的话会快得多。

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唐宓侧目看着李知行，微微蹙起了眉头。

&ldquo在想我为什么又来了?&rdquo 李知行侧过头，微笑着看她。

唐宓想了想：&ldquo对。

&rdquo 李知行开口：&ldquo说了你可能不太高兴······我挺同情你。

&rdquo 唐宓点了点头。

李知行觉得有趣：&ldquo你没生气?&rdquo 她摇头：&ldquo不会的。

&rdquo 唐宓很清楚，自己的出身和境遇对李知行来说，大约是个不小的刺激，于是总想着帮助她&mdash&mdash世界上就是有这样的人，看到穷人的遭遇会给予同情，并且会出手相助，虽然这份帮助里总带着一点高高在上的意味，但帮助就是帮助，无论如何都要心存感激。

出租车穿过宣州城区来到城郊，这里绿化非常好，路边榕树参天，出租车在一处漂亮的院落前停下，有很大的花园和一片荷花池，院落大门敞开，在门口可以清楚地看到，三三两两的银发老年人在院子里散步玩牌。

李知行带着她穿过庭院走到宿舍楼，他事先已经联系过，专门的接待人员等在那里。

接待人员带着他们参观了整个养老院&mdash&mdash这的确是市内最好的老年公寓，无论是设备还是医护人员都是一流的，除此外影音室、棋牌室、运动室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个长20米的小游泳池。

李知行和接待人员点头致谢，说：&ldquo多谢了。

我们再商量一下。

&rdquo 这一程唐宓基本上没开口说话，都是他在询问细节，听的细节越多，她就越来越心事重重。

如果说之前唐宓觉得送外婆去养老院是个好主意，现在她已经不这么想了。

李知行看着她：&ld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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