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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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外婆的险情(1/3)

唐宓是晚上八点知道高考成绩的。

那时候她在家里和外婆一起忙着给鸭子们喂最后一道食，手机响了。

电话那头的何老师激动万分：&ldquo唐宓，你的分数出来啦!&rdquo &ldquo是吗?&rdquo唐宓一愣，心脏莫名被攥紧了，&ldquo多少?&rdquo &ldquo你还不知道啊，真是，分数出来了也不去查。

&rdquo何老师激动之下，也一时忘记了她乡下消息闭塞又没电脑，一股脑把她的分数一一报上，&ldquo你是全省高考第二名啊，就差状元一分。

&rdquo 唐宓想了一想：&ldquo状元是谁?郭嘉颖?&rdquo &ldquo我不知道郭嘉颖多少分，但她肯定没你高。

&rdquo何老师声音无比激动，&ldquo你是全宣州第一名，这是肯定的。

我找教委的人打听过啦。

&rdquo 接下来的聊天中，唐宓知道，省状元被越江省南某市名不见经传的一所学校的男生拿走了。

何老师说：&ldquo你太可惜了啊，就差一分啊!太可惜了!&rdquo 何老师语气里充满了遗憾。

唐宓知道，自己的分数直接和何老师的奖金挂钩，这一分之差，反映在何老师的账户上大概就不仅仅是这么一点儿了。

她很不好意思：&ldquo抱歉啊，何老师······我没想到，要早知道就差那么一点儿，我一定更努力。

&rdquo &ldquo没关系。

&rdquo何老师说，&ldquo虽然你没拿到，但总比宣州其他中学强。

&rdquo 唐宓哑然。

中学之间的竞争如此激烈，老师们宁可状元被其他市的普通学校拿走，也不愿意被竞争学校拿走。

&ldquo那么其他同学呢?&rdquo &ldquo我还不知道，在打听呢。

&rdquo 挂上电话，唐宓一下子抱住外婆。

&ldquo外婆你听到了吗?我考得很不错!&rdquo 外婆今天心情很好，见到了多年未见的孙子，又知道了唐宓的高考成绩。

她扔下手里的玉米棒子，笑得那么开心，满脸都是皱纹。

&ldquo我就知道，你是聪明的孩子啊。

这么多年书没白读啊。

&rdquo 虽然知道分数的时候她很淡定，但现在，她觉得自己高兴得想哭。

那一瞬间，这十七八年来所有的付出都有了回报，所有的辛苦都得到了补偿，在汗水和泪水的浇灌之下，终于开出了花儿。

何老师的电话挂上之后，唐宓的手机在那个晚上就没有停止过，她接到了数个电话学校领导的祝贺电话，几所大学招办老师的电话，都对她热情邀请。

唐宓问：&ldquo外婆，我念哪所大学好呢?&rdquo 外婆又开始剥玉米，想都没想就说：&ldquo上最好的。

&rdquo &ldquo那在首都，离家里很远，回来一趟，普通火车要十来个小时，高铁也要五六个小时，我没办法照顾你。

&rdquo &ldquo我身体好得很呢，需要你照顾什么?我自己吃吃喝喝还不许啊!&rdquo外婆不高兴了，你以为我是动弹不得的老婆子哦?&rdquo &ldquo是是，您身体可棒了。

&rdquo &ldquo如果考不上倒是没关系，但都考上了，为什么不去最好的?&rdquo外婆说着说着，表情严肃起来，&ldquo你妈当年没上大学，我后悔了一辈子啊。

你啊，可得把你妈的份儿一块儿念了。

否则我可不答应。

&rdquo 她点了点头：&ldquo嗯。

&rdquo 她随后接到的，是叶一超的电话，她都没想到他的电话来得这么快。

叶一超和其他人都不一样，没有祝贺她，只很遗憾地说：&ldquo好像你没有拿到状元。

&rdquo 唐宓忍不住微笑：&ldquo我从来也不是以状元为目标的啊，那太可遇而不可求。

&rdquo 叶一超却没笑，慢慢问她：&ldquo跟我一样念京大，好吧?&rdquo 她于是想，这是他的第几次邀请呢? 最后来的电话，是京大的招生老师吴老师，他虽然电话来得迟，但十分热情，说自己明天到嘉台，只约定她面谈。

吴老师是专门为了见她才一路开车赶来嘉台的，两人约在嘉台县的一家茶馆见面。

吴老师是个面容和善的年轻老师，非常非常热情，跟她说，以她优秀的素质，她可以上京大的任何专业。

唐宓想了想：&ldquo经管学院的金融系可以吗?&rdquo &ldquo没问题的。

&rdquo 吴老师对她的背景知之基详，告诉她，已经知道了她的家庭情况，叫她完全不必有任何经济压力，完全不需要为学费担心，然后给她出示了各种京大的奖学金和助学金项目，反正可以让她毫无经济压力地念完大学甚至研究生。

唐宓听得很认真。

&ldquo谢谢您，吴老师。

我本来还想大学的时候去打工的。

&rdquo &ldquo打工可以锻炼自己当然很好，但就我本人而言，其实不建议一上大学就去打工。

&rdquo吴老师也是京大毕业然后留校的老师。

他说：&ldquo哦，倒不是别的原因，你知道我们的管院非常难念，课程多压力相当大，所有学生都是你这样的全省高考前几名，竞争压力也不小。

但是，再好的学生组成的班级，也有倒数第一的。

&rdquo 这个道理，在参加全国数学竞赛的时候，唐宓已经深有感悟了。

在聪明人太多的环境下，再如何强大的自信都可能变成可笑的坐井观天。

她认真地点点头：&ldquo我明白了，谢谢。

&rdquo 签了合同之后，吴老师看着她因为干农活磨出血泡的手，感慨：&ldquo其实这些年，我们招的学生，像你这样来自农村的学生越来越少了。

&rdquo 唐宓说：&ldquo如果我还在农村念高中，我绝不会有今天的成绩。

我在宣中学到了很多，我非常感谢宣州实验中学。

&rdquo &ldquo懂得感恩，你是个好学生。

&rdquo吴老师赞许道，&ldquo也不枉你们校长那么夸你了。

&rdquo 吴老师解决了招生问题赶回宣州之后，唐宓的下一名访客也到了，是丁霄霄。

高考之后，丁霄霄就出门去旅游了，直到昨天才回来。

丁霄霄喜气洋洋的，一进屋就搂了唐宓一个满怀。

这十几天时间，丁霄霄大变样，烫了头发，化了淡妆，穿上了高跟鞋，有那么一瞬间，唐宓简直不敢相认。

丁霄霄用&ldquo上大学不能保持以前清汤寡水的造型&rdquo为由，解释了自己形象大变化的原因。

&ldquo上大学就不能朴素了?&rdquo &ldquo当然。

&rdquo丁霄霄拨了一下头发，眉飞色舞道，&ldquo高中这几年整惨我啦，上大学后我可要彻底抛开过去!开展新的旅程。

&rdquo &ldquo好吧。

&rdquo 虽然唐宓对她的思维方式感到困惑，但她也很良好地接受了这个信息。

&ldquo你准备上什么大学?&rdquo 昨天她已经告诉唐宓她的高考分数，以唐宓的判断，上一所全国前十的学校毫无问题。

&ldquo我爸爸妈妈不希望我走太远啦，我大概就上宁海大学了。

&rdquo &ldquo那也挺好。

其他人的成绩你知道了吗?&rdquo &ldquo我不知道。

但严晓冬肯定知道。

&rdquo 丁霄霄拿出手机，兴致勃勃地给严晓冬打了视频电话。

严晓冬果然不愧是本班消息最灵通的人，对大部分人的分数和去向如数家珍&mdash&mdash宿舍其他几人，徐露打算报南方的某著名大学，关薇和丁霄霄一样，准备报考宁海的大学；班长卢明远大约准备报华大，还有(2)班的郭嘉颖因为没能考得第一，据说还哭了一顿云云严晓冬本人则打算报燕京一所著名的航空航天大学。

丁霄霄还挺震惊：&ldquo你打算学航天技术?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啊。

&rdquo 严晓冬很正经：&ldquo我志向从来很远大的，你们才知道?&rdquo 丁霄霄问：&ldquo那李知行准备上什么学校?&rdquo &ldquo我听说他考得很好，似乎是京大吧。

&rdquo &ldquo这倒是不意外了······&rdquo丁霄霄说，&ldquo那他念什么专业呢?&rdquo 严晓冬终于被问住了：&ldquo这我还真不知道。

&rdquo 难得也有严晓冬迷茫的时刻，隔着屏幕，女生们一起笑了，就连唐宓也有些莞尔。

昨晚李知行给她打过电话祝贺她，并且再一次明确了自己的专业&mdash&mdash但唐宓觉得，这消息还是别告诉这两人为好。

丁霄霄不无遗憾：&ldquo我上大学后就不能再见到男神啦，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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