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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第五十五章(3/3)

弹了一记响舌:“我的乖乖,这么贵!合着竟是卓老板更轻财重义?”再看看摇摇欲倒的卓西德,又起身给他添了点已凉的茶,拍拍他肩头。

张屏沉声问:“如此,卓老板只出手了三件东西。

剩下的下落何处?” 卓西德闷头坐了一时,将凉茶一口饮尽,方才喘回一口气:“另外的,给老胡了。

此人当真鬼极了,他帮罪民换到了钱,原是为了卖我个人情。

” 玻克哆哩沙给了卓西德那些东西,又要叫马车送他回去。

卓西德推拒道:“不必,我今儿是搭我老表的车过来的,同他们说办完了事在码头碰面。

算起来他们早该过去了,知道我来这边,可能会往这里来迎我,说不定出门走不了几步就碰上了。

”仍把东西都放在筐子里,上面盖点东西背上。

出门后他只捡着人多的大路走,到了一处路口,老胡突然从一棵大树后冒出来,吓了他一跳。

老胡挺直接地问:“你的木箱里,剩下的东西,你还想把它们变成钱吗?” 卓西德反问:“足下方才为什么不问?” 老胡道:“我只是给玻克哆哩沙少爷做在这里的向导,我有我的生意,他有他的。

我们的买卖并不关联。

你刚才把宝物给他看,我不能说我喜欢上了某一件,喊出价钱,这不合规矩,差不多就是你们这边抢生意的意思。

但现在,你出来了,若还有时间,我们可以聊一聊。

” 卓西德道:“可你老觉得我的东西来历不正,又有什么好聊。

” 老胡眯缝起眼:“难道它来历正?”见卓西德要变脸,又怪异地笑了一声,“你不用害怕,我是个异邦人,并不想跟你们的官府打交道,对我没什么好处。

我是个纯粹的商人,只想买到好的宝物,带回我的家乡去。

我已经老了,没精力继续来回奔波,可能以后都不会再来。

我很守规矩,你不用担心从我这里泄漏出什么。

这里说话不方便,我在附近也有个小院子,想请你过去喝杯茶。

” 卓西德立刻婉拒:“不了。

码头上有人等着我哩。

” 老胡笼着手慢悠悠道:“等你的人,多等一会儿,应该没关系吧?或者,你不放心,由你来选地方?” “罪民在心里挣扎了一阵儿,确实还是没按住求财的心,想着大胆博一把,看看这老胡能作出什么妖。

于是说,那去宝兴楼吧。

宝兴楼罪民挺熟,在个繁华的地段。

门外就是大街,来来往往都是人,谅他不敢在那下黑手。

老胡挺爽快地答应了,还假惺惺地跟罪民说,他请客,有酒,就是朋友,好谈买卖。

罪民心道,谁跟你是朋友!脸上仍留着几分客气,与他一道进了宝兴楼。

找了个临大街的单间儿,因听说有的胡子会使毒,能在人无知无觉时隔空下手,所以一直大敞着窗,他点的一堆酒菜罪民一口没吃,坐下后直接开谈,罪民问他,想与我聊哪件?本以为,老胡想买那两尊人像,没想到他竟张口问,「那套白色瓷的饮茶器具,我很喜欢,你愿不愿意转让?」” 桂淳赞叹:“好风雅的胡子!懂行,识货!” 卓西德道:“是啊,罪民当时都愣了。

竟还有不爱花里胡哨的胡子。

” 柳桐倚道:“一些胡国,尊崇白色。

纯白瓷器极难烧制,便在我朝,价都甚高,若再转卖异邦,价更不可估量。

有做海运或异邦生意的商贾,专出钱让民间窑口烧制供给异邦的瓷器,其中就有白瓷。

白里泛黄,胎质粗糙者,在异邦价也能买出高价。

更何况……” 更何况这套由曲泉石亲手制成的稀世名瓷。

胡人虽不知曲泉石之名,但可想而知那套茶器的精美,只要看到,即知珍贵。

柳桐倚又抬手按了按眉心。

卓西德眼珠崩出红光:“罪民有眼无珠,不识至宝!多年后晓得便宜卖了什么,恨不能头抢地,捶碎胸……恨我当时,竟然心中还觉得暗喜……” 老胡问:“你想要多少金银,可以直接说出数目没关系。

” 卓西德也问:“你要一整套?” 老胡点头:“全部。

” “罪民不知该怎么要价,就和那老胡说,全部,我有点舍不得。

老胡说,拆开了,没有整套有价值。

全部,可以给你八百两,你觉得怎样?罪民琢磨着,他报的价,肯定是少。

以前跟一位做买卖的学过一手,谈价的时候,想要高价,就待对方报价后,先一抬眉毛一瞪眼,盯着他眉心那块儿,重复一遍他报的数目,再尽量不屑里又透出云淡风轻地冷笑一声,嘴角一勾,或看向窗外,或一瞅茶杯酒杯,不说话,等对方开口。

罪民就照样对那老胡做了一遍。

” 他盯着老胡冷呵一声:“八百两?”往窗外一瞧,憋气片刻后,老胡缓缓道:“我的朋友,你该不会以为是八百两银子吧,怎么可能呢?我是这样诚意地与你谈。

我说的是黄金。

” “罪民这没见识的,听了这话,心中一阵狂喜,好像天上掉下一堆肉馅大包子把我埋了起来……” 柳桐倚再闭了闭眼:“不必将心境描述得这般详细……卓老板将所有的瓷器,都给了那胡商?” 卓西德哑声道:“禀大人,罪民又同他谈了谈价,说必须一千两。

老胡特鬼,直道,不行的,这已是非常诚意的价格,即便加上那口箱子,也不值一千两黄金。

罪民说,怎么不值?箱子可是好木头,单卖都特别贵。

老胡说,他只有这么多金子了。

连上箱子他最多再给我加一千两银子。

罪民才发现被他绕进去了,本来只谈一套瓷器,他竟想连箱端。

罪民立刻道,那算了,箱子我带回去留着追忆祖先,咱们只谈那套瓷器吧。

老胡一见罪民瞧破了他的伎俩,随即服软道,我的朋友,不要这样。

这箱子是专为存放茶具打造。

分开了,你寻不到般配,茶具也寻不到般配。

罪民说有什么寻不到的,你去再打一个呗,箱子好多小格,我拿回家针头线脑的什么不能放?” 老胡又摇头:“啊,啊,我的朋友,你这么说话就太强硬了。

你看,我们慢慢商量。

这样好不好,九百两黄金,连箱,我要。

琉璃器,你喜欢,我也有,可以送给你。

比玻少爷送你的更多,更实用。

” 张屏问:“贵店走廊上的灯盏,彩色的玻璃窗扇,都是这么来的?” 卓西德认道:“是。

实话说,那时罪民没见识,九百两黄金,几辈子都挣不到的数,听到后罪民已经打飘了。

老胡拿了把钥匙给我,说他在岸上有个小仓库,里面有点琉璃货,可以都给我。

但房子是他租的,租期到明年夏天,就给不了了。

罪民收了钥匙,一开始没有去拿,怕是什么陷阱,进了就有去无回之类。

待到了第二年的春上,年轻胡和老胡早都走了,罪民才去码头转悠,趁着晌午阳气重的时候往那个仓库走一趟,就是码头边一条脊的屋子其中一间,拿钥匙确实能打开门,里面都是稻草麻袋,几扇琉璃镶的窗扇靠墙搁着,几盏大灯堆在箱子里,还有一堆脏毯子。

估计是老胡觉得太沉,不想搬运回去了。

当时瞧着挺寒碜,贼瞅见或都会觉得太沉不爱扛。

但罪民觉得多少是点东西,雇了辆车运回家,擦擦洗洗竟挺像样,后来开客栈,就用上了。

生意不错,有风水师傅说,这些琉璃花花绿绿的,各种颜色,催生各路的财。

所以后来搬来新楼,仍把窗扇和灯盏翻新擦洗了一下,用上。

” 桂淳道:“如此看,老头算个讲诚信的胡客了。

九百两黄金可不少,你们是票付现付?” 卓西德满脸苦涩:“回大人话,肯定是票付。

若九百两的黄金搬运起来得多沉。

老胡一开始要给罪民大整票,罪民说,只要散票,各个银庄都得有,他从他那口袋里掏摸了一阵儿,竟数出了八百多两,最后实在凑不够,搭了一叠金叶子。

这些胡商浑身真揣着不少钱财,把金子压成纸一般的薄片,订成像小书册一样的带着。

罪民也是胆大,把这些都揣好,跟没事人一样出了宝兴楼。

老焦和老蓼的确跟罪民约下一道回去,罪民在早上被放下的地方等了一时,待他俩车过来,搭车回县里挺顺溜。

到家再细细数钱,才发现仍被老胡蒙了一把,他一会儿算银价一会儿加金叶子把罪民绕晕了,其实拢共加在一起只有八百六十多两,少了三十多两金。

” 桂淳咂舌:“乖乖啊,折算就是好几百两银子了。

你没去找他?” 卓西德道:“本来想去,但再一想,这事毕竟见不得光,找着了他不认,难道扯他去官府?只能吃下这哑巴亏了。

” 桂淳安慰:“也是,拿到就是赚到。

” 燕修冷冷轻咳一声。

张屏问:“老胡商买下的一套白瓷器,是否包括那尊白瓷像?除却箱子,应还有两本书册,一尊陶像,又在何处?” 卓西德拱手:“张先生真是计算细致,全无疏漏。

老胡拿那套茶器,没要那尊白瓷像,说瓷像的样子他不喜欢。

但他很想要那尊陶像,跟罪民绕箱子也是想绕陶像做搭头。

然罪民未让他得逞,谎称那是祖先的像,得带回家供起来,万不能卖。

老胡想拿又不愿多掏钱,最终没谈拢,两尊像,两本册子,罪民都带回来了。

” 柳桐倚眸中不由得微亮:“这些,现在何处?” 卓西德道:“禀大人,都在罪民家里。

” 张屏、柳桐倚、桂淳、燕修四人皆一怔,柳桐倚追问:“在你家?当下仍在?” 卓西德顺从地道:“是。

在寒舍暗室内,随时可呈上。

罪民临来时,与拙荆交待了,瞒着她干过一件错事,当下大约会发作,让她看好这几件东西,待适当时候,呈给官府。

但没细讲是什么事。

罪民造的这些孽她与家里人当真一概不知。

” 燕修起身走向门外,张屏搁笔追出:“燕捕头吩咐差役去卓家取物时,能否也让人到这家客栈的一名伙计家去一趟?此人姓徐,本名徐添宝,在客栈叫得发。

他有个姨母姓刘,在一壶酒楼旁边卖花。

暂不知他家在何处,询问这里的伙计或酒楼的伙计增儿应能得知。

” 燕修微皱眉:“姓徐,与当日和卓西德一起抓黄氏的其中一个寡妇同姓。

张公子觉得他们有关联?” 张屏颔首:“徐添宝的姨母刘妈妈曾向一壶酒楼的伙计增儿说过散材的一些事。

徐添宝今天没来客栈上工。

” 燕修眯一眯眼:“确实可疑。

某即刻让人去查,酒楼里的伙计某以为不必问,免得打草惊蛇。

县衙的人肯定能找着。

张公子以为如何?公子说的这些,某也会转告府尹大人。

” 张屏拱手道了声谢,返回屋内。

卓西德因频频喝水,告罪要去茅厕,桂淳陪他同去。

房中无旁人时,柳桐倚轻声问张屏:“芹墉兄方才可是觉得那位叫徐添宝的伙计恰好与姓徐的寡妇同姓,太过巧合,于是请燕捕头着人查查?” 张屏嗯了一声:“而且,卓西德在三位寡妇中,只记住了姓徐的,也很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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