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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好。
” 三只春季生的小熊,由于没有妈妈,但也许是由于早已忘记了受过的训练,甚至没有逃上树去。
它们一屁股坐在地上,像小娃娃那么号叫着,丝毫不想逃走。
贝尼用绳子把这三只缚在一起,把另一端拴到一株高大的松树边,还有好几只小熊只不过是爬上了一些小树。
只要简单地摇下来缚住就行。
另外两只却爬上了一株大树的高处。
裘弟因为身体最轻也最敏捷,就爬上去捉它们。
它们在他上面爬得更高,而且向外爬到横伸的枝梢上去。
裘弟也爬到了那条横枝上。
但要把它们摇下去却是一件需要万分小心的工作,因为连他自己也可能掉下去。
那桠枝已隐约地发出了折裂声。
贝尼喊着裘弟,叫他等一会。
一根刚砍下来而且削光了的橡木棍递了上来。
裘弟爬下去,接过棍子,又爬了回来。
他用那根棍子捅着小熊。
它们紧紧抱住树枝不放,好像它们生来就和树枝长在一起。
它们终于摔了下去。
他爬下树来。
那对老熊和公鹿在第一声枪响时就逃得无影无踪了。
还有两只一岁大的小熊,拚命地挣扎着。
不让人活捉。
它们长得又光润,又肥胖。
既然两家都需要新鲜熊肉,就把它们用枪打死留作食用。
活捉的小熊有整整十只。
勃克说;“要是草翅膀看到这些小熊,他会多高兴啊。
我真希望他能活转来看到它们。
” 裘弟说:“要是我还没有小旗,我一定要带一只回家。
” 贝尼说:“那会使你和它一起被关到门外去的。
” 裘弟走近那些小熊,跟它们说话。
它们用后腿站起来,抬起尖尖的小鼻子嗅着他。
他问:“现在你们全体对你们还活着,不感到高兴吗?” 他走得更近,试探着伸手去摸一只小熊。
它伸出锐利的爪子,嗖的一下,擦过他的袖口。
他往后一跳。
他说:“他们不知感恩,爸。
我们把它们从恶狼嘴里救出来,它们却一点儿也不知好歹。
” 贝尼说:“你不仔细看看它们的眼睛,却挑中了一只凶野的去抚弄。
我不是告诉过你,一对双生小熊,必有一只和善,一只凶野。
现在让我们看看,你能从中挑选出一只眼光和善的小熊来吗?” “我已不想去挑选那和善的小熊了,随它们去吧。
” 福列斯特兄弟大笑起来。
雷姆拾起一根根子,去戏弄一只小熊。
他捅它的肋骨,惹它去咬棍子。
接着,他又一棍子把它打翻在地,使它痛得尖叫起来。
贝尼说:“那还不如杀死它,雷姆,如果你这样折磨它。
” 雷姆愤怒地转过身来。
“你的话还是留着教训儿子吧!我高兴怎么干就怎么干。
”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可以挺身干涉,你就别想折磨任何东西。
” “那么,你要我把你打得断气,是吗?” 勃克说:“雷姆,把你那坏脾气收一收。
” “你也要打架吗?” 福列斯特兄弟在互相吵架时本来总是不问情由道理随意加入一方的,这次却一致支持了勃克和贝尼。
他们在打狼和捉熊的过程中变得性情善良了。
雷姆怒冲冲地看着大家,终于放下了拳头。
大家决定留下葛培和密尔惠尔看守那几只小熊,以防它们把那由贝尼的粗绳和勃克的鹿皮靴带子组成的束缚咬松了逃走。
其余的人就回福列斯特岛地,驾大车来装载小熊。
“现在,索性让我们商量好带它们上哪儿去卖。
”贝尼说。
“我和裘弟还不如就此回家。
我们顺路再干些自己的小行当。
” “你大概是想单独去追赶那头公鹿吧?”雷姆怀疑地问。
“如果你一定要知道我的私事,那么告诉你,我准备到裘尼泊溪打一条鳄鱼。
我要用鳄油来刷靴子,把鳄鱼尾巴熏熟了喂狗。
这下子你该满意了吧?” 雷姆没有口答。
贝尼转向勃克说: “你想,圣奥古斯丁是不是卖这几只小熊最合适的地方?” “是的,如果价钱不对头,还值得上杰克逊维尔去试一下。
” “杰克逊维尔,”雷姆说。
“我有事去那儿。
” “我在杰克逊维尔有个相好,”密尔惠尔说。
“虽然我去那儿并没有什么事。
” “如果她就是已经结了婚的那一个,”勃克说。
“你上那儿自然是没有什么鬼事情的了。
” 贝尼耐心地说。
“那末,就上杰克逊维尔。
可是,谁去呢?” 福列斯特兄弟们面面相觑。
贝尼说:“你们几兄弟中间,只有勃克既能跟别人谈交易,而又不至于吵架。
” 雷姆说:“这车子,没有我就不准去。
” “那么,就是勃克和雷姆。
现在你们要我去吗?车上有三个人的座位吗?” 他们沉默了。
密尔惠尔最后说:“你一定会得到小熊卖款中最大一份的,贝尼。
可是我非去不可,你想想,我还要带上一大桶别的东西去交易哩。
” 贝尼说:“好吧,我也并不太想去。
勃克,我相信你会替我留意我的那份卖款,也会替我买些东西的。
你们什么时候走?明天吗?很好。
如果明天你们能在我家停一下,我和裘弟他妈就会想妥我们请你购买的东西了。
” “我是向来不会失信的,这你知道。
” “我知道。
” 一群人分手了。
福列斯特兄弟们向北跑,巴克斯特父子向南走。
贝尼对裘弟说:“哪怕给我再多的钱,我也不愿跟这些樫鸟一道上东海岸。
他们这一路过去,准会有砸破的酒瓶和砸破的脑袋。
” “你想勃克会替我们主持公道吗?” “他会主持公道的。
这一窝小畜生就只有勃克一个是值得养大的。
勃克,还有可怜的草翅膀。
” 裘弟说:“爸,我感到很不舒服。
” 贝尼勒住了凯撒,回过头来看他。
裘弟面色惨白。
“怎么了,孩子,你大约太兴奋了。
现在兴奋一过去,你就精疲力竭了。
” 贝尼下了马,把裘弟抱下来。
裘弟感到浑身发软。
贝尼就让他靠在一棵小树上。
“你今天做了一个大人做的事。
现在你歇一下,我来给你找些吃的。
” 他在鞍袋里摸索着,掏出一个冷的烘甜薯,剥了皮。
“吃下去你就会振作起来的。
我们到了溪边,你再痛快地去喝上一些溪水。
” 起先裘弟简直不能下咽。
接着甜著的味道引起了他的食欲。
他坐了起来,慢慢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吃;顿时,他觉得好多了。
“你就跟我是个孩子的时候一模一样。
”贝尼说。
“你干每一件事都太认真,因此使你晕眩了。
” 裘弟微笑了。
如果不是他爸爸而是别人的话,他一定会感到羞愧不堪。
他爬了起来。
贝尼一只手搭住他的肩膀说: “我不愿意当众夸奖你,可是今天你确实干得漂亮。
” 那话就跟甜薯一般有效力。
“现在我已完全好了,爸。
” 他们上了马,继续前进。
朝雾越来越稀薄,终于消散了。
十一月的空气是凉爽的,阳光像一只温暖的手,抚摸着他们的肩膀。
黑橡树的叶子红似火焰,丛莽橡树在闪闪发光,野香兰那紫花的芳香飘浮在路上。
好几只丛莽樫鸟飞过路去。
它们纯蓝的翅膀,裘弟认为比蓝鸟更美丽,因为后者的蓝色太暗了。
那放在他身后凯撒屁股上周岁小熊的强烈气味,马的汗酸臭,马鞍的强烈气味,野香兰花的芳香以及他胸臆间经久不散的甜薯味混和在一起,使他感到很愉快。
他想他到家后,有许许多多事情可以告诉小旗。
跟小旗说话最使他惬意的一点,就是他可以说他想象中的一切而不必努力用话语表达出来。
他喜欢和他爸爸谈话,可是他不能找出适当的话来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
每当他想说出他想好的一件事,还在他颠三倒四地说着话时,那意思却早已逃得无影无踪了。
这就像他想努力去打一些栖在树上的鸽子:他看见了它们,并把枪装上弹药,爬近它们,可是正当他想扣枪机时,它们却轰的一下子飞走了。
跟小旗在一起,他只要说上一句;“那边来了狼群,向水潭边偷偷地溜过来。
”他坐在那儿就可以看到整个事件一幕幕的情景,而且还能重新感受到当时那种兴奋、恐惧和狂喜的心情。
小旗会用鼻子来碰他,用它那温柔的水汪汪的眼睛注视他,而他也就会觉得它是了解他的。
马儿惊跳一下,他清醒过来。
他们已走上了穿过硬木林通向裘尼泊溪去的那条西班牙人的古道。
溪水恢复了平时的水量。
洪水遗留的渣滓垃圾,厚厚地堆积在两岸。
又蓝又清澈的溪水从一个深不可测的凹穴里潺潺涌出。
一株倒下来的大树,横梗在溪水中。
他们将凯撒拴在一株木兰树上,然后沿溪侦察鳄鱼的踪迹。
鳄鱼一条也看不见。
一条几乎是养驯了的老鳄鱼住在这儿已很久了,它几乎隔年就会养出一群小鳄鱼。
当人们喊着它把食物投给它吃时,它就会游到岸边来。
现在它大约在它的洞穴里和它那些周岁的小鳄鱼待在一起。
因为它是这么驯良,又在这儿居住得这么久,从来没有人去惊扰过它。
但贝尼很替它担心,总有一天一个陌生人发现它容易猎获而把它杀死。
他们沿着溪岸走下去。
一只船桅鸟飞了起来。
贝尼向后一伸手,阻住了裘弟。
对岸有一个新的鳄鱼滚坑,那儿的泥土在鳄鱼坚硬的躯体液压之下已变得结实而又光滑。
贝尼在一丛悬铃木后面趴下来。
裘弟也跟着在他后面趴下。
贝尼把他的枪重新装上弹药。
在迅急奔流着的溪水中间,突然起了一阵骚动,像一段木头似的东西半浮在水面,在它的一端突出了两个小肿块。
原来那木头是条八尺长的鳄鱼,而肿块就是它那对生有厚眼睑的眼睛。
它又沉入溪水,然后清楚地浮起来,在溪岸边挺起了它的前半身。
它缓缓地爬向滚坑,用它的短脚一起一落地托着它那巨大的躯体,然后用尾巴击打几下就静静地卧了下来。
贝尼瞄准了它,那要比裘弟看到他瞄准熊和鹿时还要小心。
他发射了。
那条长尾巴狂野地乱摆乱打,它的躯体却立刻沉没在泥浆中。
贝尼领着裘弟向上游跑去,绕过了小溪的源头,又向下跑到对岸那个泥坑边。
那宽阔的扁平的双颚正在机械地一张一闭。
贝尼用一只手捏住它的双颚,用另一只手拉住它的一只前脚。
狗儿们兴奋地吠叫着。
裘弟也抓住了鳄鱼,他们一起把它拉到结实的干地上。
贝尼站起来,用袖子揩揩前额。
“拖上短短的一段路还算是轻松的呐。
”他说。
他们休息了一会儿,然后俯下身子干活:把尾巴肉一条条地割下来,以便熏了作为打猎时喂狗用的方便口粮。
贝尼把皮翻了过来,把一层层的脂肪也割下来。
“在洪水中喂肥的那些野东西里,就有鳄鱼。
”他说。
裘弟拿着刀蹲在那儿。
“大概还有噬鱼蛇和乌龟。
”他说。
“鸟儿也是这样,”贝尼说。
“除了火鸡,所有的鸟儿都喂肥了。
唯独飞鸟没有遭到这次灾难。
” 裘弟想着这事情的奇特之处。
水里和空中的生物都侥幸地活了命。
只有以陆地为家的生物毁灭了,它们落入了水和风这两种陌生元素构成的陷阱。
这是那些扰乱他头脑的念头之一,而且永远无法表达出来,使他爸爸能像他那样去理解。
可是,这一念头只是像残存的朝雾那么掠过他的脑海,于是他又动手去割鳄鱼的脂肪了。
狗儿们没有被鳄鱼肉所引诱,因为这就像青蛙或者以食鱼为生的大鷭和野鸭的肉一样不合它们的口味。
可是,那像淡红色小牛肉一般的鳄鱼尾巴肉熏过后,它的异味就会消失。
当狗没有其它更好的肉可吃时,也就愿意吃它了。
贝尼把鞍袋里的点心掏空了,把一条条的鳄尾肉和脂肪放进去。
他看着那包点心。
“现在你能吃东西吗,孩子?” “我几乎任何时候都能吃。
” “那末让我们来吃光它。
” 他们在奔流的溪水里洗干净手,又到小溪的源头那儿去找饮水。
他们在源泉边俯伏下来,痛饮了一番。
然后,他们打开点心包,把食物均分为两份。
贝尼留下一块夹满山楂酱的烙饼和一方块木薯布丁,裘弟感激地接了过来。
贝尼瞧着他渐渐鼓起来的肚子。
“我不明白你把这许多东西都塞到哪儿去了,可是我很高兴,我能搞到这么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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