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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一桩好易(1/3)

第七章一桩好交易 福列斯特老爹说:“好啦,我的邻居,让我们听听关于这头恼人的老熊的新闻吧。

” 福列斯特老妈说:“不错,可是你们这几头小狗。

在故事把你们迷住之前,得把你们的盘碟给洗了。

” 她的儿子们匆忙站起来,每个人都拿了自己的盆子和一些大碟子或盘子。

裘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他似乎马上就要看到他们在头发上扎起缎带了1。

当老妈回到她的旧摇椅去时,捻了捻他的耳朵。

---- 1此处暗示福列斯特兄弟们洗盘子是在干女人的活。

“我没有女儿,”她说。

“如果这些家伙要我替他们做饭,他们就得在饭后给我洗干净一切。

” 裘弟看着他爸爸,默默地祈求不要把这些话带回巴克斯特岛地才好。

福列斯特兄弟们很快就洗好了盘碟。

草翅膀一拐一拐地跟着他们进来,给他所有的动物收集食物残渣余屑。

只是在他亲自喂那群狗时,他才确信能给他那些宠物留下同样精美的食物。

他暗自痴笑着,今天能替它们收集到的东西是特别的多,甚至作为晚上用的冷食都足够了。

裘弟不禁对这丰富的食物目瞪口呆。

福列斯特兄弟们乱哄哄地做完事情,将铁罐、水壶等都挂到炉灶旁的钉子上。

然后,他们拖拢牛皮椅和手工制的木凳,团团围住了贝尼。

有的点燃了玉米瓤烟斗1,有的在那黑色的烟块中刨削烟草。

福列斯特老妈嗅了一点儿鼻烟。

勃克拾起了贝尼的枪,用一根小锉子,开始修理那松弛的火锤。

---- 1一种美国烟斗,它的斗通常是用玉米瓤掺着粘土制成。

“哈,”贝尼开始说道。

“它简直使我们吃惊。

” 裘弟战栗起来了。

“它像一个影子似的溜了进来,咬死了我们的母猪。

把它从头到脚撕开,却只吃了一口。

它并不饿,它只是一个卑鄙的下流坯。

” 贝尼停下来点他的烟斗。

福列斯特兄弟们争着递给他燃着的松脂片。

“它来时,真像一团被风吹动的乌云一样静寂无声。

它绕了一个圈子,就找好了风向。

它是这样的无声无息,连狗都没有听见和嗅到它进来。

甚至连这——唉,甚至连这一只——”他俯下身去抚摸着脚下的杂种狗。

“也被骗过了。

” 福列斯特兄弟们会意地交换着眼色。

“我们吃过早饭出发。

裘弟、我和那三只狗。

我们追踪那老熊,越过了南面的丛莽。

又跟着足迹沿着那锯齿草塘的边缘下去,直跟到裘尼泊溪。

我们又经过沼泽地,足迹的气味越来越强烈。

我们追上它了——” 福列斯特兄弟们都抓紧了膝盖。

“我们追上了它,哥儿们,差不多就在裘尼泊溪的边上,溪水最深,流得又最急的地方。

” 裘弟觉得这故事真比那次打猎还紧张。

他仿佛重新看到了那一切:浓密的树荫和羊齿,压坏的扇形矮棕榈和奔流不息的溪水。

他几乎要被故事的紧张而刺激得爆裂了。

同时,他也为他爸爸感到极大的骄傲。

贝尼&#183巴克斯特虽然不是个画家,却能描绘出他们打猎中最精彩的场面。

他常常能坐在那儿,就像他现在坐着一般,编造出一套神秘而又有魔力的咒语来,吸引得这些粗鲁的大汉急不可耐地屏息恭听。

他将那次打猎描绘成史诗般的东西。

当他说到枪走了火,老缺趾将裘利亚压倒在它的胸前时,葛培竟将烟草吞了下去,冲到火炉前唾吐着,咳呛着。

福列斯特兄弟们紧握着他们的拳头,不安地把屁股移到了座位的边缘,张大了嘴巴倾听。

“真够劲,”勃克吸了一口气说。

“我当时在场才好呢。

” “那么老缺趾到哪儿去了?”葛培追问道。

“没有人知道。

”贝尼告诉他们。

大家都沉默了。

最后,雷姆说道:“你一次也不曾说起过你们到那儿后这只狗的情形。

” “不要逼我,”贝尼说。

“我没有告诉过你们它是毫无用处的吗?” “我看战斗以后它毫无损伤,”雷姆说。

“它身上没有一块伤疤,不是吗?” “是的,它身上没有一块伤疤。

” “带了一条这么聪明伶俐的狗去猎熊,它身上当然不会有一块伤痕了。

” 贝尼发狂地吸着烟。

雷姆站起来走近贝尼,俯视着他,把自己的手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冒着汗。

“我只想办到两件事,”雷姆嘶哑地说。

“我希望打死老缺趾时我在场,更希望能得到这条狗。

” “啊,我的天,不,”贝尼温和地说。

“我不能欺骗你,不能拿它来作交易。

” “说谎对我是没有用的。

把你要交换的东西说出来。

” “我用老列泼来代替它和你交换。

” “你真是个老狐狸。

现在我已弄到比列泼更好的狗了。

” 雷姆走到墙壁前,从钉子上取下一支枪来。

这是一支伦敦芬恩&#183曲斯特厂的货色。

那双筒的枪管在闪耀。

枪柄是胡桃木制的,又温润,又光亮。

两个孪生兄弟似的火锤显得神气活现。

附件也是精工雕镂出来的。

雷姆将它举到肩上,瞄了一下,然后把它递给贝尼。

“刚从英国来的,不再是老前膛了。

把你自己的子弹装进去,真像吐口痰那么容易。

把你的子弹从后面塞进去,扳起火锤——呼!呼!两发。

就像鹞鹰飞扑一般准确。

我们是公平交易。

” “啊,我的上帝,不,”贝尼说。

“这支枪太值钱了。

” “那个枪铺子里还有的是呢。

不要跟我争辩了,老兄。

当我想要一条狗时,我就非要得到它不可。

把它换了这支枪吧。

否则,对上帝发誓,我会来偷走它。

” “好吧,那就这样吧。

”贝尼说。

“如果情况是这样的话。

但是你必须当着这些证人答应我,当你带它去打过猎后,可不能把我在你家吃下去的布丁都揍出来啊。

” “好,握手为定。

”一只毛茸茸的笨拙的大手,盖住了贝尼的手。

“上这儿来,我的孩子!” 雷姆对那杂种狗打着唿哨。

他拉着它的颈皮把它引到外面去,好像怕贝尼立刻就会反悔似的。

贝尼坐在他的椅子里摇动。

他漠然地把横在他膝上的那支枪放平稳。

裘弟的眼睛一刻也离不开这支精美无比的枪。

他对他爸爸用智谋胜过了一个福列斯特充满惊奇。

他怀疑雷姆是否会履行自己的诺言。

他曾听说过交易的错综复杂,但他从来没想到,一个人能用说老实话这个简单的花招来胜过对方。

一直谈到下午。

勃克已绞紧了贝尼的老前膛的枪筒子,因此他认为这枪还有指望。

现在福列斯特兄弟们从容了,舒坦了。

他们谈到老缺趾的厉害,谈到在它以前的那些熊,但是没有一只能及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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