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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深看她跑进了屋时才进亭子坐下,撑着半边脸打哈欠,昨夜晚归,还兴致勃勃地回想着画船上那个吻,害得他睡不好,还又起了个早去宁府等人,哪儿能不困? 于是眼前园景不会儿就变得朦朦胧胧,最后终于被遮挡在阖得严实的眼皮之外。
瑟瑟秋风钻来亭中作祟,从少年脊背上旋去脖颈处,正觉凉飕飕时脸颊上就覆来暖意,像是有只软绵绵的手在轻柔拍打他。
“景深?景深” 少女一叠声儿地将他唤醒,睁开眼时尚觉混混沌沌,喃喃道:“怎梦醒了还是梦?” 约莫话落他就清明过来,这哪里还是梦,他昨日便真真见着了他梦中的小姑娘。
夏意见他忽然傻笑起来,呆着脸回头看了看阿双姐姐,生怕阿双姐姐又觉得他是个傻兮兮的小炮仗,景深留意到她回头的动作,发现此处不止他二人在,这才收敛去傻笑,摆出风度,奈何一边脸上还印着他熟睡时留下的红印。
这茬过去后夏意便和阿双在京城里逛了起来,景深像个局外人跟在后头,许是午后在凉风中睡了好久,他不会儿就咳嗽声,几遭后夏意就把他带去了回春堂瞧病。
往后数日,景深只能拖着病体来宁府带人出去,带她去看杂耍,去看兽园里的狮子,再一日后就带她回府上去看石榴树。
夏意被他领去王府门前时就没出息地怕了,摇头说不要进去,景深哑声问:“你竟连我家门都不愿进?” “这不成体统,不合规矩呀。
”实则是,她怕见着景深的爹爹呀。
“我们都不成体统这许多日了,再不成体统些又何妨?” “可你爹爹……” “放心,我爹和小姑娘说话都温声细语的。
” 二人进府时睿王正和管家在书房里下棋,听人禀话说世子带了夏姑娘回府时棋篓忽然翻了,只见睿王急忙忙起身,回屋换了身新衣才去外头。
夏意一度以为景深的爹爹会是个蓄着大胡子瞧上去凶巴巴的人,然而她见着的是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也是,景深生得这般好看,他爹爹怎会差呢? 她乖乖叫了声景伯伯,原本是要叫睿王的,景深却说叫景伯伯就是。
这还是夏意长大后睿王头一次见她,听她叫了声“景伯伯”觉得像是一团白白净净的云砸到他头上,当即应她两声细声问起她话来,还差人下去备晚膳与邀夏先生。
是日傍晚两家人竟坐在了同张圆桌之上,吃饱喝足后两位老父亲就去书房说话去,夏意问景深:“他们会说什么?” “自然是说要把你许配给我的话。
” 夏意将拿到手上的糖酥又送回糖篓去,半垂着眼睫说:“可我还没答应你呀,他们不该这般草率。
” 景深明明没吃糖,却觉得牙疼:“那你倒是答应我啊。
” “可我想回若榴去。
” “我陪你回去就是,你若不愿一直呆在京城,我还能带你去看名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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