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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色和缓,良久挺直脊背道:“你不同我说话这几日,我总地归结出一事来,你想听吗?” 看他正色,她也坐正来,手上的火钳停在一块芋魁上,点头:“嗯。
” “我发现,在若榴,只有和名叫夏意的小姑娘在一起时才是最有趣的。
” 屋外雨势渐大,堂屋里传出芋魁破皮的细微声响,烤得干脆的芋魁皮在火钳不经意地一戳下破开来,甜丝丝的气味抱着暖意钻进夏意鼻息间。
而景深的话,比芋魁还甜还暖上几分,名叫夏意的小姑娘匿着笑从畚箕里夹几块新炭丢进火盆里,不经意露出一排小牙来。
笑不露齿从不适合若榴的姑娘,景深不是头一次见,这次却是看得最仔细的一次,笑次间将一双眼笑成了两弯月。
待芋魁彻底熟时,她将方才无意戳破的夹给景深,景深空手接住,被烫得左右手交替掂了半晌,像江湖卖艺的。
微冷了才分一半去夏意手上。
夏意慢条斯理地咬一口,问他:“你近来为何总去屋顶上,是跟阿溟哥哥攀比么?” 时常一抬头就能见着他坐在屋顶,阿溟坐在墙头的场景。
“与他攀比甚么,我是在琢磨能画些什么。
”他说着咬一口芋魁,外头虽冷了心还热乎着,烫得他又仰天呼热气。
这呆相若是教夏意外再一个人看去,他宁肯撞柱子去。
然他下一刻就听见了敲门声音,不是院门,正是堂屋的门给敲响了,随即门口出现个高大的人影来身上披着极大的蓑衣,笠帽遮住了脸,往下便见鞋上沾着的泥与苔藓。
第32章冲冠怒 来人解下身上的蓑衣斗笠,挂在屋外廊下才探头问里边二人:“我能进来么?” 憨瞪着眼的夏意点头,阿溟便在阶前蹭了蹭脚上的泥进屋来,同样搬了个小杌子坐到二人中间。
景深拿出耐心等芋魁凉,嘴角微翘瞄他眼:“那小贼还缠着你?” “小贼?”夏意戳开了剩下的个芋魁,分一半给阿溟,边问,“是上回襄云那个小贼吗?” 阿溟两手接过半个芋魁,愁眉不展:“是他,前两日去襄云时又教他给撞见了,不成想竟让他跟来了若榴,定要我教他些傍身功夫。
也不知他又从谁那儿偷来那许多银票,交给李叔说是想住上一段日子……” “他是个小贼,怎么能教他住进来?”若是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去怎好。
“唔,我亦是这般说,李叔便不准他进院来,结果那厮厚颜无耻干脆躺在院外,眼下孟冬良月的,李叔深怕来日一早门口见着的就是具冻僵的尸身,于心不忍下就将柴房丢给他。
” 为了不教他缠着,就大费周章换好蓑衣斗笠翻墙过来。
阿溟捏了捏芋魁,继而慢吞吞抱怨:“方才上树时他就抱着我腿不准我来,我生将树上的老苔蹬了层下来……” 夏意细回想了下那小贼的样貌,只依稀记得瞧去第一面像是个文雅书生,所以这时候怎么也想不出他抱着阿溟腿的场景。
“倒是很艰险。
”景深在一旁咬着芋魁评道,细听之下能听出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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