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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始是愤怒的,她何故坐在这里和一个害过沈言的人在这儿谈话?事实上她在将那些恶毒的话都说尽后确实要起身离开,万俟缚泽从头到尾没有打断她的谩骂,只是在她将走时平静地拿给她杜父的调查函。
她整个人犹如雷击般定在当地,不敢动弹。
“杜小姐的家事我本不该插手,但令尊令堂最近过得是在艰难。
” 后来她冷静下来才想到,不知他有多大能耐,竟能将这种文件的原件截到手拿给她看。
但她想他一定也费了不少功夫……是,肯定费了不少功夫,那些他为泠泠铺好的路、为自己设好的局,一步一步缜密非常,连她知道了都心惊…… 只是她最恨这种玩弄权势的人,她咬着牙问他:“你给我看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眼神幽深如海:“想跟你做个交易。
” 那时她觉得自己是待宰的羔羊,屠夫手起手落全看对面这个男人的心情。
“杜先生为官近三十年,一向清正廉洁,但无奈挡了旁人的路……杜小姐从小在父亲身边长大也多少明白这些事情。
同泠泠交好,我想你也一定了解我的家庭背景不算普通。
” 他略微停顿,似乎也要下什么重大决心。
自她刚刚走进这家咖啡厅,这样的停顿对于这个男人来说已是奢侈的情绪变化了。
“我愿意帮令尊脱险,前提是你要离开沈言。
” 她惊愕看他,只觉这个她不算熟悉的人更显神秘陌生。
她看他脸色不算好看,甚至有些苍白。
不知是否是错觉,她竟然觉得有些病气萦绕在他身上。
“为什么?”她脱口而出,在意料到自己问出这句话并不合适又尴尬地转问,“我凭什么相信你?” 一个伤害过沈言的人,在这时捏住她的短处拿沈言要挟她,她不能保证他不是别有用心。
坐在她对面的万俟缚泽似乎早发现她会有此一问:“如果杜小姐不介意的话,可以随我走一趟。
” “七年前的事情另有隐情,我因为一些私人原因瞒了许久。
我是诚心诚意想同杜小姐做这个生意,如果杜小姐可以帮我保密,我可以带你见到七年前的肇事者。
” 那时就像做梦一样,也许是事情给她带来了太大的震撼。
整整七年,她一直以为万俟缚泽是帮助伤害沈言的凶手窜逃的人,一夕之间,她却在监狱看到了关越真人。
她有太多太多话想问站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但万俟缚泽只是巧妙地避开话题让她考虑他的建议…… 离开沈言? 她怔住。
就同沈言爱了泠泠很久一样,她也爱了沈言很久。
也许离开是一件简单的事,但忘记却很难。
有徐徐的秋风从二人之间穿过,带着即将到来的冬的冷意。
她的长发飘动,这是她爱上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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