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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家一向隐在深处,不多伸手。
爷爷教导子辈向来是低调行事,却一直奉早已不在政坛的关家为座上宾。
我知关家对万家有恩。
这些我一个小辈不愿过多了解和深究,也不必了解和深究。
可爷爷亲自吩咐的,我不能不做。
对于关越的身份,我早就略有耳闻。
关飞突然冒出来的弟弟,也是多年前的丑事一宗。
我许久没用万俟缚泽这个名字,都忘了有多好用。
关越在J市酒后撞人,当场从人双腿处碾过。
对方想要上告,我坐到茶气氤氲的茶室,听对面省厅的人毕恭毕敬地叫我“小少爷”。
能识得我身份的人不多,看来在座的大半是爷爷亲自派来的人。
我一时有些头疼。
心里想的是泠泠快要过生日,我许久未见她,好不容易这次回J市却要避开熟人。
却未曾想我心心念念之人竟在我们谈话间隙闯入我眼前。
那些场景若是回忆起来,仍是历历在目让我心痛。
后来我才知关越撞伤的人是沈言。
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如何,只是在泠泠看我的嫌恶如同见到敌人的样子时,体内的血一寸寸凉下来。
我执拗地困她入怀,我不知道为何那夜醉酒后说“喜欢我”的她竟然连信都不信我。
那时我的怒意滔天,尤是看她挣扎的样子,听她辱骂的声音,都让我接近疯狂。
我那时不理智非凡,做了无可挽回的伤害她的事。
席间她问我是不是我伤害的沈言,我简直要疯掉,我恨不得掐住她的咽喉。
那样善良柔软的竖起一身的刺,说出的话像刀箭一样刺向我的心房。
她竟然问我是不是我伤害的沈言? 她竟然以为是我伤害的沈言! 我简直是丧心病狂般自虐,我回她,就是我。
既然她不信我,那还有什么解释的意义。
只是在看到她悲凉万分的瞳孔失去往日灵采时,我才记起害怕…… 我一寸寸擦拭她被我弄伤的身子,又擦掉她的泪水…… 可我发现,我竟然揩不干净…… 她的泪像断线的珠,簌簌地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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