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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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二章 别拒绝长大，反正长大也不会懂事(3/3)

去怀柔农民工子弟学校支教。

他从小到大都是学霸，提到他中学时代，我会自动脑补出三十万字的青春励志言情小说。

有次我陪他去支教，突发奇想说：&ldquo我以后来当你们语文老师啊!&rdquo 我没听到幻想中的&ldquo好耶&rdquo，反而有个小学生跑来问我&ldquo罄竹难书&rdquo怎么写。

我接过笔，用笔戳了纸半天，快要把纸戳破了，也没写出一笔一画&hellip&hellip 在我尴尬无比时，卜先森走过来，从后面握住我的手，在纸上写下端端正正的&ldquo罄&rdquo字。

那是我第一次看他写的字，非常令人心动。

027 我那时是北漂，房租很贵，工资又少，完全是吃土少女，不，吃霾少女。

买衣服只能去优衣库，有次约了卜先森一起。

在试衣间里拉链拉不上，只能喊他进去。

我第一次觉得他也没那么瘦，他一进来，试衣间的空间就少了大半。

还没来得及感受暧昧，我头发就被卷进拉链里，痛得我大叫：&ldquo放开我!疼死啦!&rdquo 帘外传来偷笑的声音。

&ldquo别叫，外面的人会误会的。

&rdquo他压低声音。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我们走出试衣间时，一起接受了一干群众的注目礼。

后来优衣库不雅视频火起来，我发给卜先森看。

他不知在想什么，脸突然红了。

028 我从小就叛逆，经常和父母吵架。

爸爸第一次来北京看我，不知怎么又吵起来。

最后他扬起手，&ldquo啪&rdquo地打了我一耳光。

我爸说话做事很冲动，我性格随他。

他打了我，其实比我还难受。

可当时我委屈极了，摔门而出。

冒着大雨去找卜先森。

在北京初来乍到，卜先森是我唯一的依靠了。

晚上十点，他来接我，刚下过阵雨，出站口是大摊大摊的水，乘客只能踩着长木条出站。

我走得摇摇晃晃，突然感觉手被握住了。

那是卜先森第一次牵我的手。

爸爸的电话很快打过来，我挂了好几次，他还在打。

卜先森抢过手机，帮我接了。

他接通后直接递给我。

我想躲开，他瞪我，眼神非常强势，最后我败下阵来，乖乖接过电话。

那晚我霸占了卜先森的床。

半夜我在噩梦里痛哭尖叫着惊醒，发现他坐在床边握着我的手。

窗外的月光落在他身上，那么静。

我有点不好意思，&ldquo吵醒你了。

&rdquo 030 卜先森刚到北京时，就职于一家很大的IT公司，食堂比高校食堂还大。

我经常去蹭吃蹭喝。

我们拿着盘子排队打菜，打完之后在出口刷卡，然后坐在四人桌椅上面对面吃，一恍惚就感觉像回到了学生时代。

吃完了要把盘子送到收集处，把剩菜倒掉，再把盘子放到收集架上。

第一次的时候我不懂流程，卜先森就一一帮我完成。

他把盘子倾斜着，用筷子一点一点地把我吃剩下的辣椒片、姜末、蒜蓉等残渣扒到垃圾桶里去，他很仔细，连盘子上的细小鱼刺都不放过。

我在旁边看他认认真真扒弄残渣的样子，突然觉得很心动，那天晚上我就表白了。

刚和卜先森在一起时，有天晚上我给他打电话，&ldquo怎么办?我睡不着。

&rdquo &ldquo我也睡不着。

&rdquo &ldquo那我们太有默契了!&rdquo &ldquo才不是。

我是因为想你，你是因为睡了一个下午。

&rdquo 031 有段时间我们异地恋，他给我打电话，我说我在世贸天阶。

这里有人造天空，就是天幕。

我们可以发短信到天幕上，很浪漫半小时后他让我抬头看天幕。

我抬头一眼就看到我的名字，后面跟着简短的一句话。

&ldquo我爱你，EsMussSein。

&rdquo 后来我问卜先森.EsMussSein是什么意思。

他说是德语，翻译成英文是ItMustBe，翻译成中文是&ldquo非如此不可。

&rdquo 来自于米兰·昆德拉的《生命不能承受之轻》。

&ldquo那你那条短信是什么意思?我爱你，非如此不可?&rdquo 他纠正我，&ldquo我爱你，这是命运。

032 大雪天，我们在什刹海堆雪人。

卜先森朝我扔了一个雪球，&ldquo来不来打雪仗?&rdquo 我摇摇头，突然没了兴致。

高一那年，湖南罕见地下了场大雪，我穿过操场雪地时看到同班一个男生，开玩笑地朝他扔了一个雪球，他转过身说：&ldquo丑女多作怪!&rdquo 此后我再也没有和任何人打过雪仗。

后来在微博上看到一句话，&ldquo男生说你丑的意思就是还可以，因为一般遇见真丑的，他们是不会和你说话的。

&rdquo 其实那个男生经常帮助我，或许那天他心情不好，或许他只是开玩笑。

对他来说或许是微不足道，转瞬即忘的小事，对我来说，那阴影直到现在还存留。

我把这些话告诉卜先森，他轻轻握住我的手。

&ldquo我怎么做，才能帮你淡忘那件事呢?&rdquo他想了想，突然跳起来大喊我的名字，&ldquo在我眼中，你是世界上最美的!&rdquo他一连喊了三遍，所有路人看他的表情都像在看智障，在惊动巡警之前，他拉着我的手腕，狂奔逃离。

真的，有时候觉得，卜先森毁了我对傻B容忍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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