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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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一场雪(2/3)

罪过罪过，自己一定是扭曲了。

&ldquo晚风吹来，你耳边有一种无声的语言。

它没有语调，可你一定听得见。

它随着风儿，随着清新的空气，掀动着你精美的衬衫。

它慢慢地梳理着你的黑发，那么耐心，悠缓。

&rdquo 时间在大学的冬日小道上轻悄而温柔的流逝。

在当日当时经过的人，看到的一幕是：一个漂亮的女生挽着男朋友的手臂，口中清朗地念着一首现代诗，表情还挺生动的，而旁边的英俊男友，嘴边带笑。

买完东西回去时，安宁一推开门就听到毛毛一句，&ldquoyouknow？Iamjapanese！&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ldquo&hellip&hellip她平时在寝室里不这样的。

&rdquo安宁试图给毛毛挽回一些形象，虽然事实是她在寝室里还要来劲，但显然现在做什么都是徒劳，因为里面已经炸开了锅。

总之，火锅之夜热闹非凡。

安宁当天无声无息吃了不少，反正，&ldquo原来嫂子寝室里经常看的是苍井空啊，哎，女生跟男生眼光就是有一些差别，我还是比较待见武藤兰。

&rdquo&ldquo大嫂寝室真厉害啊，A-片都是白天观摩吗，学习学习！&rdquo等等，等等。

酒足饭饱之后安宁就想睡觉了，她的生物钟比较悲催。

可是毛某人却还在兴头上，安宁无奈进卫生间洗了把脸清醒一下，刚抬头就见徐莫庭站在那儿，接着他一步步朝她走过来，她靠在洗手台边没有动。

直到他的身体贴上她的背，安宁感觉自己微微一颤。

他笑了一下，气息停留在她耳际。

&ldquo我上次说要表白是吧？&rdquo 安宁深觉徐莫庭恶意起来真的很&hellip&hellip恶意啊。

&ldquo不用，不用了，我了解你的心意。

&rdquo安宁希望自己的心跳能快些平复。

&ldquo可是，我觉得需要再名正言顺一点。

&rdquo他的手缓缓移上来，温柔地揽住她的腰。

这样还不够名正言顺吗？ 安宁转身，却是一怔，他的眼睛里有太多的内容，一些沉甸甸的久远的东西，交织着坦白的情感。

他低下头，吻也已经顺势落下，修长的指尖滑入她的发中一下一下地梳理，安宁觉得头皮都酥麻了。

轻叹一声，与他拥吻在一起，过了良久两人才气喘吁吁停下。

&ldquo安宁，我爱你。

&rdquo他说地很慢，也很郑重。

如果是书面的形式，她想，这五个字每一笔他都会勾勒地深刻，留在纸上，难以磨灭。

徐莫庭将她提抱起坐在洗手台上，安宁下意识抱紧他的手臂，他勾起她的下巴，重新吻住她，这次比前一次要缠绵许多，时而轻含时而侵入，安宁当时想的是幸亏坐着，否则腿软地肯定站不稳了。

正当某人浑浑噩噩的时候，对方理性地收敛起，在她唇边徘徊了一会儿，将额头与之相抵，徐莫庭叹息道：&ldquo感觉真不错&hellip&hellip&rdquo 门外过道上有人犹豫地敲门，&ldquo老大，如果你跟嫂子恩爱好了，我能不能进来上下厕所啊？&rdquo 安宁闻言脸上烧了起来，这下够名正言顺了。

没敢扭头看他的表情，而跳下洗手台时脚下还是软了一软，莫庭出手扶住。

&ldquo小心。

&rdquo &ldquo谢谢。

&rdquo 徐莫庭笑道：&ldquo跟我不必这么客气。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徐老大想到什么又靠过来说了一句，&ldquo安宁，如果你把持不住了，我不介意的。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听到了，真的听到了！安宁&mdash&mdash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豁然转身，但因太激动，脚下一踉跄，局面就是往他身上扑了过去，下一秒便是老三的开门声，&ldquo不好意思，我真的憋不住了&mdash&mdash啊！！！&rdquo 于是，当夜，李安宁在外的名声成了：嫂子果然有胆识！原来嫂子是S啊！果然人不可貌相，我们老大在感情方面还是很保守的啊原来。

堂嫂我好崇拜你啊！ 3、 研究院的考试安排在月末，安宁上交完四门课的论文和实验报告，剩下的三门笔试还是相对比较轻松的。

第一场是老张的量子统计，依然在铃声响起前五分钟进考场。

提早到场做桌上工作的毛毛朝她吹了声口哨，她两学号相差一号，基本上座位安排都是在附近，毛毛为此一度得道升天，安宁坐下便听到跟她们隔了三个桌位的蔷薇回头淫-笑着对后座的人说：&ldquo嘿，兄弟，等会儿咱尽量互相帮助相互提升啊。

&rdquo不巧监考老师刚好走到这一边，他皱眉望了蔷薇一眼，然后回头看着一脸纠结的男同学，等着他的回复，男生表情堪称经典，总体来说就是痛苦到扭曲，&ldquo我&mdash&mdash&rdquo刚想澄清，蔷薇冲监考老师灿烂地笑笑：&ldquo老师，我这是在帮您试探他，不当真的。

&rdquo 安宁看到那位男生已经风中凌乱了。

&ldquo哎。

&rdquo幸好不是她们寝室的。

（蔷薇不是她们寝室的） 坐在最角落的朝阳深沉摇头，&ldquo幸好不是我们寝室的。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当天考完出来，毛毛要请阿喵大餐。

安宁说：&ldquo你最近不是缺钱吗？还是我请你吃饭吧。

还有毛毛，下一门我不用考，你要不要看下书什么的？&rdquo 毛某人大手一挥，&ldquo看什么书啊，船到桥头自然直！&rdquo心里想的是：完了，得学微雕了。

蔷薇跑上来跟上队伍。

&ldquo姑娘们接下来有什么活动不？&rdquo 安宁问：&ldquo朝阳呢？&rdquo 蔷薇：&ldquo去图书馆了，这丫头疯了。

&rdquo 毛毛说：&ldquo要说活动么，吃饭，睡觉，做春梦。

&rdquo 蔷薇鄙夷。

&ldquo你能不能提点有建树性的？&rdquo 安宁肚子饿了，问两斗嘴的人晚餐想吃什么，她们倒口径一致，随便。

毛毛接着说：&ldquo要说树么，我决定了！我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rdquo 蔷薇嗤笑，&ldquo我可打算每一棵树都吊一吊。

&rdquo 安宁说：&ldquo吃面吧。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方圆两米内的人。

吃完晚饭回寝室时发现整幢楼卫生间的热水都中断了。

安宁正打算要洗澡的，先前吃面，毛毛见一老师进来，鸡腿掉进了碗里，溅了她一身的汤汁，头发上都是，油腻腻的，难受死了。

毛毛是短发，没波及到，脱了外套就完事儿。

蔷薇看着阿毛单穿一套肉色的棉毛内衣在寝室里走来走去，&ldquo看着怎么那么像是一只扒了皮的青蛙。

&rdquo 安宁这边无可奈何，整了换洗的衣物，&ldquo那我去外面的浴室洗澡了。

&rdquo 蔷薇喊住她，&ldquo阿喵，你去妹夫那洗么好了。

&rdquo &ldquo啊？&rdquo 刚进来的朝阳一下抓住关键词，&ldquo妹夫？我在图书馆门口遇到他了，他跟一女生从我面前经过来着。

&rdquo 全体肃穆，一会儿后蔷薇叫出来：&ldquo惨了，阿喵仔有情敌了，传说中的小三出场了。

&rdquo 毛毛语气期待，&ldquo不知道对方会不会上来叫板？真是羡慕啊，我这辈子就想被人叫一次狐狸精。

&rdquo 朝阳：&ldquo阿喵才是正牌徐夫人吧。

&rdquo 安宁无力向身后挥挥手：&ldquo我出门了。

&rdquo 走到楼下时，就看见徐莫庭拉开车门走下来，虽然知道他在学校，但一出门就见到他不免有些诧异。

&ldquo&hellip&hellip嗨。

&rdquo 对方走近，&ldquo刚想给你打电话。

要出去？&rdquo 安宁不知道怎么说，于是只&ldquo恩&rdquo了一声。

徐莫庭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很平淡自然地开口：&ldquo去我那洗个澡吧。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安宁被邀去洗澡。

于是，车里。

&ldquo那个，我借用一下浴室就好了&mdash&mdash&rdquo &ldquo难道你还要做其他事情？&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安宁的意思是：借用一下浴室，然后我自己回学校就可以了。

不想太麻烦他，因为他很忙嘛。

徐老大的意思是：洗完澡如果还要做其他事情，他悉听尊便。

安宁扭头望街景，徐莫庭侧目看了她一眼，心中一笑，说道：&ldquo今天学校的热水都中断，男生宿舍也是。

&rdquo &ldquo真的么？&rdquo安宁觉得他们学校每次什么什么大会，领导在上面总把X大标榜得很牛，怎么连区区热水都不能做到即时供应？ &ldquo要不要搬去我那里住？&rdquo徐老大总是在很适当的时候提一下建议。

安宁一愣，只当他是在逗她，心情已在不知不觉中放松下来，&ldquo同居这种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rdquo她很传统的好不？ &ldquo这样&mdash&mdash&rdquo徐莫庭还真认真地想了想，&ldquo那要不合法同居吧？&rdquo 徐老大你就不能偶尔让我镇定久一点？安宁想，人家谈恋爱男朋友都是甜言蜜语温柔体贴，怎么到她这里就成了&ldquo冷言冷语&rdquo？抱着手中的衣服袋子轻声问：&ldquo徐莫庭，你其实也是火星来的吧？&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莫庭低叹。

安宁一进徐老大的公寓门就往浴室走去，身后的英俊房主不忘提醒：&ldquo新的毛巾在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

&rdquo &ldquo知道了。

&rdquo说不害羞是假的，第一次用男生的单独私人浴室，而且这个男生又是自己的男朋友，总觉得有些暧昧啊。

安宁关上门，看镜子中的自己，脸上有点红，不过不明显，掬冷水洗了把脸。

放热水泡澡的时候研究旁边烤瓷台面上摆着的日用品，他的洗发露沐浴露味道都很淡，淡淡的柠檬味，很熟悉&hellip&hellip水有点热啊。

等安宁终于一身清爽穿戴整齐出来，一眼望见徐莫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还是第一次看他戴眼镜，从来不知道他也是有点近视的。

徐莫庭听到声音，转过头来，摘下眼镜站起身道：&ldquo过来，帮你把头发吹干。

&rdquo 刚想淡定地说&ldquo我洗完了要回去了你不用送我的我自己叫出租车就可以了&rdquo，结果对方一句话就又被打回原型了。

电视里在播新闻，耳边的轰隆声盖过了主持人的声音，安宁坐在单人沙发上，而徐莫庭靠在扶手边，帮她吹干长发。

每过一分钟，不好意思的感觉就增加一分，他的手指穿梭在她发间，让她觉得&mdash&mdash得主动找点话题：&ldquo恩&hellip&hellip如果你去评选市十佳青年，一定手到擒来。

&rdquo 徐莫庭敷衍地应一声，说：&ldquo你今晚住这边吧？&rdquo &ldquo啊？&rdquo冲动地回头，正好对上对方英气的脸庞，灯光下，美色尤胜三分。

&ldquo你朋友打电话给我，说你们寝室连冷水都中断了，她们去饭店住一晚。

&rdquo算是解释。

所以没带钥匙出来的人自行想办法？&ldquo我能不能问一下她们为什么要打给你？&rdquo安宁翻看自己的手机，没有一条记录，郁闷了，这亲疏对比也太明显了。

徐莫庭答曰：&ldquo她们让我收留你。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安宁当时如果没有被某种强烈的什么情绪冲昏头脑，以致思考能力下降到一般水平线以下，至少还能想到自己也可以去住下饭店啥的，也就是说，不只有&ldquo同床共枕&rdquo这么一个结局。

很不幸的是，她当时脑抽了。

于是当晚，十一点钟的时候，徐莫庭洗完澡出来，身着一套深灰色睡衣，这年代有身材披块布都有型，何况是有型的深灰色睡衣，安宁承认她思想混乱了。

接下来要怎么办啊？面对这种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要手段有手段的&hellip&hellip男朋友，难不成真的同床共枕一宿？苦思冥想最终选择折中方案，&ldquo你睡床，我睡沙发。

&rdquo 对方睨了她一眼，&ldquo我这只有一条被子。

&rdquo &ldquo呃，那被子给你，你睡沙发，我睡床。

&rdquo好歹还有一条床单。

莫庭皱眉头，&ldquo你觉得我会睡沙发吗？&rdquo你觉得我这种高贵人种会去将就睡沙发吗？ &ldquo&hellip&hellip&rdquo 徐莫庭这时低头笑了一下，说：&ldquo安宁，我相信你可以把持得住。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徐老大不再多说，上床，当然很风度地让出了一半床位，安宁见对方如此坦然，她磨磨叽叽地实在小气，只是睡一张床，又不会怎么样，思想工作一做通，便手脚麻利地绕到另一侧上了床，徐莫庭已经伸手关灯，只留床头一盏橙黄壁灯开着，安宁背靠着他，抓着被子，鼻息间有一股熟悉的清新味道，下意识将被子拉下一些，不晓得他有没有开暖气，有点热。

安宁往床沿挪了挪，认真注视前方黑暗中的一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依旧睡意全无，可又真的不早了，明天还要考试，这样的精神亢奋实在是不利啊。

翻来覆去，清醒异常，异常到都可以听着远处他书桌上闹钟走的步调，很慢很悠远。

&ldquo睡不着我不介意陪你打发一下时间。

&rdquo低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安宁被吓了一跳，差点掉下床，&ldquo我就要睡了。

&rdquo 徐莫庭慢慢道：&ldquo你再挪过去，就可以直接睡地上了。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安宁翻身，面朝天花板，也挪进来一些。

他叹了一声，&ldquo你动来动去，搞得我也睡不着了。

&rdquo对方的口气里似乎有点点不满，第一次听徐莫庭这么孩子气的抱怨，安宁抿嘴想笑，可人在屋檐下为人要谦和，等了一会，旁边安静地奇怪，忍不住扭过头去，朦胧灯光下，那双黑不见底的眼眸此时正静静望着她。

闪神之际，对方已经倾靠过来，将呼吸埋于她的颈窝处，轻轻道：&ldquo安宁，我睡不着。

&rdquo 他嘴唇极轻极轻地贴上了她的耳畔，万般珍惜地落下一吻。

4、 安宁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了，他靠得她很近，他的气息是烫人的，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她。

安宁觉得晕眩，周遭充斥着徐莫庭的味道，宁谧而强韧。

他的左手顺着她的背脊慢慢下行，他侧过脸将嘴唇贴上她的。

他吻了很久，舌尖缓慢地滑过她的上颚，退出来时轻咬了一下她的下唇，安宁感觉有点痛，睁着眼睛，那里面迷茫地浮着一层水雾。

他说：&ldquo安宁，要不要碰碰我？&rdquo他的掌心是濡湿的，他执起她的右手，将她的手心贴到他的胸口。

安宁一脸绯红，感觉自己的心如擂鼓般狂跳着，&ldquo莫庭&hellip&hellip&rdquo这名字此时就像是乌羽玉，让她几乎麻痹。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关了壁灯，黑色像是一道可以破除禁忌的魔咒，屋内某种莫名的压抑的情热越积越厚重。

被他汗湿了的手心一路引领着，安宁的紧张无以复加，她是有些预感的，但又很茫然。

她想要阻止，却每每被他的低喃催眠，&ldquo安宁，不要拒绝我。

&rdquo &ldquo我没办法&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可以。

&rdquo 在纵容和自愿之间，安宁自己也分不出界线了。

像是被额外的温度烫了一下，身体微一弹跳，&ldquo别&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一下&hellip&hellip就一下。

&rdquo他的声音哑得不行，安宁不敢想象，自己会不会就此心率停止。

慢慢的，喘息伴着渴望，耐心且情-色地摩擦，细密的汗珠从额头沁出，滴落在床单上，热浪滚滚而来，蒸发湿淋淋的理智。

在交融的气息吐纳间，在这一方有限的空间里，两具年轻的身体构成目眩的场景。

徐莫庭在之后紧绷了全身，他埋入她发间，低低呻吟了一声，一股激热勃发而出，而安宁的手心也随之一片潮湿。

莫庭拥住她躺着，灼热紊乱的气息一点点缓和，他伸手抽了矮柜上的纸巾，细细擦着她手上的体-液。

对安宁来说，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也太惊心动魄，久久缓不过神来，感觉像是天堂地狱都走了一遭，又重新回到人间。

也不知道是被吓坏了还是真的&ldquo心力憔悴&rdquo累了，安宁闭上眼，当然她不否认自己也根本不敢睁开眼睛。

他叫了她一声，安宁只当自己死了，莫庭低低笑了一下，温润的指尖滑过她额头的湿发。

&ldquo你的脸有点烫。

&rdquo 他是故意的么？ 他的唇又在她唇上吻了吻。

&ldquo睡吧。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安宁原本以为这一晚是肯定睡不着了，结果没多久恍恍惚惚地竟起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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