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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着,”妈妈面上神色似笑非笑,“只是周公子那头怪罪下来,咱们这小门小户的,可担待不住,还要您亲自递个话才好。
” 李旭虽有几分醉意,到底没真糊涂,脑子还转得过来,听了这妈妈话中带出来的县令公子,心里头便止不住地犯了憷。
他生就的欺软怕硬,这般权势人物是万万得罪不起的,只好撑起架势来,恶狠狠地瞪了莺儿一眼,口中犹自道,“罢了,今儿爷心情好,不希得你这婊*子一般计较。
” “下次别再撞到爷跟前来,叫爷见了晦气。
” 口中嚷着,脚下步子却不含糊,,直朝门口迈去。
这会子倒是走得极稳,腰杆儿也能挺起来,腿也不打晃。
妈妈看穿了他皮子底下的色厉内荏,也懒得拆穿,朝刚刚拎了酒来的龟公招招手,懒懒道,“快把酒给这位爷递过去,好生将人送出门去,可留神着脚下,别叫人栽了个大跟头就晚了。
” 话撂在那儿,再回头时,瞧见莺儿还在一旁拿手捂着脸,呜呜咽咽地哭着,满脸都是泪。
她叹了口气,凑过去捏住了莺儿的腕子,“行了,别遮着了,叫我瞧瞧伤的怎样?” 莺儿将手慢慢地放下,微微偏过头去,唇被咬的发白。
那处已然肿起了几道指痕,皮肉红里隐隐泛出紫来,瞧得人心惊肉跳。
妈妈嘶了一口气,没忍住开口骂道,“遭了瘟的,下手没个轻重。
” “几辈子没吃过肉,在馆里将人折腾了半日都不罢休。
” “烂泼鬼,天杀才,还白白费我一壶好酒。
最好他走夜路,叫鬼一口叼了去,将头咬下来才痛快。
” 李旭拎着酒壶,口中哼着小曲,晃晃悠悠地一路到了城西的窄巷口。
一样的时辰,城西却连盏灯都难寻。
住在此处的人家多是在外头忙了一天,本就疲累不堪,油价贵,又不舍得点灯费油便都早早地便睡下了。
一路行来的的门户里都悄悄地没什么动静。
偶尔不知从那一户传来一两声犬吠,倒衬得夜更静了。
李旭方才一路边走边喝,手中的酒壶空了大半,这时被夜风一吹,酒意涌上来,醉得两眼发花,足下也好似飘飘然起来。
他揣着先前那人给的银票,在醉春风里消磨了半宿,溺在一片温柔乡里,险些都要忘了姓甚名谁。
那馆子中人看他的眼神,忌惮的,畏惧的,讨好的,无一不令他快活。
那些脸上堆出来的形形色色的笑,好似把他捧到了云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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