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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又一年又三年(2/3)

无奈地笑了:&ldquo我一个大男人,无所谓的,要是你就不好了。

以后干什么都要专心一点,知道吗?&rdquo 说话间他瞥了眼放在一旁的手绢,已经被血浸得看不出本色了。

他伸手又把那手绢拿在手里,发现许冬言看着他,他顿了顿说:&ldquo回头还你一条新的吧。

&rdquo &ldquo不&hellip&hellip不&hellip&hellip不用了,反正也不值钱。

&rdquo 陆江庭没说话,许冬言试探着问:&ldquo那下&hellip&hellip班后我&hellip&hellip陪你去医院?&rdquo 伤口已经包好,陆江庭起身:&ldquo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去。

&rdquo 虽然被拒绝了,但是下班时间一到,许冬言还是直奔陆江庭的办公室。

他左手受了伤,右手还拿着笔在一份稿子上圈圈写写。

抬头看到许冬言,他眉头微微皱了皱,又低下头继续看稿子:&ldquo你先下班吧,我一会儿自己去。

&rdquo 她站着不动:&ldquo不行。

&rdquo 陆江庭犹豫了一下,知道她的倔脾气,也就不再多说,放下笔,拿着风衣跟她出了门。

走出办公大楼,晚风迎面吹来,陆江庭却突然停住脚步。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前方,嘴角微微抿起。

许冬言不明所以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见有人正站在一辆黑色的奥迪Q5前,正端着手臂看着他们。

怎么又是他许冬言不免有点头疼。

但宁时修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她,倒是一直看着陆江庭。

两个男人在沉默地对视着,气氛异常诡异。

等了半晌,许冬言轻咳一声,问宁时修:&ldquo你怎么在这儿?&rdquo 宁时修这才将视线移到她的身上,一副不屑的表情:&ldquo你别告诉我就是他。

&rdquo 他猜到了,猜到了陆江庭就是她喜欢的人。

可是被当面说破,她还是挺丢脸的。

她连忙朝宁时修使眼色:&ldquo对&hellip&hellip对&hellip&hellip对&hellip&hellip啊,这位就是我们部长,我&hellip&hellip我&hellip&hellip我跟你说过的。

&rdquo 宁时修用很纠结的神情看着她,等她说完,他问:&ldquo怎么舌头打结了?&rdquo 许冬言恨恨地闭上了嘴。

陆江庭看着宁时修:&ldquo你找我?&rdquo 原来他们两人是认识的。

许冬言想了想也觉得合情合理,毕竟工作上有交集,只是两人的态度都有点奇怪。

宁时修低头点上一支烟:&ldquo不是。

&rdquo 许冬言连忙说:&ldquo哦,那我们还有急事,先走了。

&rdquo 宁时修无所谓地笑了笑,转身拉开车门,坐进车子里。

陆江庭似乎还有话想和他说,见状也只能再找机会。

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对身边的许冬言说:&ldquo走吧。

&rdquo 许冬言如释重负地跟着他离开。

陆江庭边走边问:&ldquo你们认识?&rdquo 许冬言随口胡诌道:&ldquo就&hellip&hellip就&hellip&hellip就是普通朋友。

&rdquo 陆江庭挑眉看了她一眼,既然她不愿意说,他也就不再问了。

夜色中,宁时修看着后视镜中一前一后的两个人。

陆江庭还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步子迈得不疾不徐;许冬言则是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神色关切。

两个人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隐在了夜色之中。

宁时修瞥了眼副驾驶座位上那本厚厚的《静物素描》,拿起来随意翻了翻,扔到后座上。

陆江庭的伤口需要缝针。

许冬言在一旁看着医生在他的手上穿针引线,仿佛自己的手都跟着一起疼起来。

可是陆江庭却似浑然不觉,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还不忘跟她讨论她刚交上去的一篇稿子:&ldquo国内外对比的数据要尽可能地详细些,图片可以丰富一点,技术方面的东西不用说得太详细&hellip&hellip&rdquo 她含糊地应着,眼睛却时不时地瞟向他的伤口。

&ldquo我说的你听到了吗?&rdquo他沉默了几秒,突然问。

&ldquo听&hellip&hellip听&hellip&hellip听到了。

&rdquo 陆江庭见状也只是叹了口气。

说话间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医生开了药将缴费单递给陆江庭。

许冬言直接从他手里抽过单子去拿药。

陆江庭记下医嘱,从诊室里出来,站在大厅里等她。

许冬言拿好了药,一回头就看到陆江庭正在身后不远处等着她,便朝他快走了几步,却完全没留意到身后推进来一架活动病床。

她只看到陆江庭突然迎上来把将她拉进怀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那架病床就贴着她后背呼啸而过。

病床滚轮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隐隐地在走廊深处徘徊。

她这才回过神,发现自己还趴在他的怀里,手臂仍被他死死攥着。

她怔了一下,连忙退出他的怀抱。

陆江庭轻咳了一声:&ldquo走吧,太晚了。

&rdquo 陆江庭刚把许冬言送到家,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这个号码躺在他的电话簿中几年了,这还是那件事后头一次跳跃在他的手机屏幕上。

他接起电话:&ldquo时修?&rdquo 宁时修的声音比见面时沙哑一些:&ldquo有人愿意死心塌地跟着你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也该收收心了?&rdquo &ldquo什么意思?&rdquo &ldquo一个刘玲还不够吗?&rdquo 陆江庭沉默了片刻:&ldquo你还在为那件事怨我吗?&rdquo &ldquo怨?谈不上。

我虽然不想管闲事,但许冬言现在是我继妹,有些丑话我还是得说在前面&hellip&hellip&rdquo 原来他们是这样的关系&hellip&hellip &ldquo时修,我和她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宁时修才不管陆江庭说什么,许冬言吐得稀里哗啦的场景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他毫不客气地说:&ldquo拒绝了她就离她远一点。

如果想找人玩什么幼稚的暧昧游戏,还是换人吧,她不合适。

&rdquo &ldquo你能不能不要总因为外人这样?&rdquo 宁时修似乎笑了一下:&ldquo但是现在不管怎么看,她对我而言都不是外人,倒是你&hellip&hellip越来越陌生了。

陆江庭听着这话也很难受,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宁时修却已经挂断了电话。

陆江庭收起手机,疲惫地靠在椅背上闭了闭眼。

当初处理刘玲的事情,他直不觉得自己有错,一个喜欢他的小姑娘,他拒绝掉有什么错?可是这几年他想了很多,发现自己也不是那么理直气壮的。

他明明有很多次机会婉转地跟她说清楚,可是最后却让所有人都去嘲笑她,让她那么难堪&hellip&hellip这种事情让任何女孩子遇到,恐怕都会受不了吧? 陆江庭不由得想到刚才宁时修说的话。

原来在宁时修看来,如今的许冬言是又一个刘玲。

可是认识许冬言三年,陆江庭却从来没有将她和刘玲联系到一起过。

刘玲对他而言,只是个爱慕他的小姑娘,而许冬言&hellip&hellip他想了想,突然觉得自己也说不清楚。

许冬言洗过澡,发现宁时修的房门半敞着。

她走过去象征性地敲了敲门:&ldquo你今天是在等我?&rdquo 宁时修坐在电脑前,穿着一件工字背心和居家的休闲裤。

昏黄的台灯灯光打在他结实的皮肤上,显得很有质感。

许冬言的目光不由得贴着他的脊背上下扫了个来回。

这还是她第一次注意到他的身材,宽肩、窄腰、长腿&hellip&hellip凭良心说很不错,真让她有些移不开眼。

宁时修并没有立刻回话,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回过头来。

许冬言连忙移开目光,研究着他房里的天花板。

宁时修不明所以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没什么好看的。

他还是那句话:&ldquo就是他?&rdquo 许冬言没承认也没否认,宁时修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

&ldquo他有那么好吗,让你为了他那样?&rdquo 许冬言倔强地说:&ldquo你不懂。

&rdquo 宁时修笑了:&ldquo我是不懂&mdash&mdash不懂你们这些女人都在想什么,难道都觉得别人的男人才好吗?&rdquo 陆江庭很少在别人面前提起自己的私事,他有女朋友这件事知道的人也不多宁时修却知道,可见,他们的关系至少不算远。

许冬言问他:&ldquo你跟他很熟?&rdquo 宁时修仿佛没听见,继续问道:&ldquo是不是挖墙脚特有成就感?&rdquo 许冬言怔了怔,看着他突然笑了:&ldquo是啊,关你什么事?&rdquo 宁时修眯起眼来:&ldquo你真是欠练!&rdquo 第二天中午,许冬言在公司外的快餐店里吃饭时,又偶遇了陆江庭。

听到陆江庭的声音,许冬言抬起头来,刚露出一个笑容,却发现陆江庭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高高瘦瘦,长发披肩,不算漂亮,但很有气质。

许冬言认得,这就是那天出现在陆江庭办公室里的女人。

那女人问陆江庭:&ldquo认识的吗?&rdquo &ldquo嗯。

&rdquo陆江庭替她们介绍,&ldquo公司同事许冬言,这是我女友王璐。

&rdquo 王璐向许冬言投来笑容,但那眼神中却有着些许的疑惑和打量。

作为回应,许冬言也牵动嘴角,象征性地笑了笑。

陆江庭向店里望了一眼,发现已经没有位置了。

许冬言见状,轻咳了一声:&ldquo我&hellip&hellip我是一个人,要不就坐这儿吧?&rdquo 陆江庭见没有别的选择,也就不再推辞。

王璐倒是很客气地问道:&ldquo不打扰你吧?&rdquo 许冬言摇了摇头:&ldquo不&hellip&hellip不&hellip&hellip不打扰。

&rdquo 王璐似乎没想到冬言有这毛病,不由得愣了一下。

许冬言知道,王璐应该是听出来她口吃的毛病了,可惜在陆江庭面前,她实在管不住自己的嘴。

所以很难得地,她心里竟然生出一些不易察觉的自卑,搞得她一时间没心思再开口。

陆江庭将盛了茶的茶杯推到她面前,似乎是随口说道:&ldquo今天怎么了?平时跟我顶嘴的时候不是挺伶牙俐齿的吗?&rdquo 许冬言不由得抬头看他。

在他面前,她何曾&ldquo伶牙俐齿&rdquo过?他现在这么说,是在帮她解围吗? 王璐有点不解地看向陆江庭。

陆江庭解释道:&ldquo刚才忘了说,冬言不是我的普通同事,她还是我的徒弟,不过&hellip&hellip跟着我三年,一句老师都没叫过。

&rdquo 说话间,他笑意盈盈地瞥向许冬言。

许冬言听他这么说,有点急了:&ldquo你&hellip&hellip你&hellip&hellip你说不用我叫的&hellip&hellip&rdquo 王璐笑了:&ldquo想不到你们杂志社也有&lsquo传帮带&rsquo的规矩。

&rdquo 陆江庭说:&ldquo前辈立的规矩,总不能到我这儿就没了。

&rdquo 气氛缓和了不少,点好的菜也一一端了上来。

三个人边吃边聊,许冬言不是个会自来熟的人,都是王璐和陆江庭在说,她只负责有一没一句地应付着。

话题不知怎么就转到了许冬言的年龄上,王璐问她:&ldquo对了,冬言,你有男朋友了吗?&rdquo 许冬言微怔了几秒,迅速瞥了一眼陆江庭。

陆江庭只是垂着眼,手指轻轻摆弄着茶杯。

气氛突然有些怪异。

王璐看了看两个人:&ldquo怎么了?我是不是问到什么不该问的了?&rdquo 许冬言连忙说,&ldquo没&hellip&hellip没&hellip&hellip没有,就是觉得单身也不是什么好事。

&rdquo 王璐了然:&ldquo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没有男朋友更好。

&rdquo 许冬言不由得愣了一下。

王璐立刻就笑了:&ldquo是这样,我有个学弟,特别优秀,B市本地人,刚从国外回来&hellip&hellip&rdquo 许冬言默默地听着,她一上午什么都没吃,此时却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她不知道陆江庭听到这些会作何感想,他是不是在暗自盼着早点解决掉她这个麻烦呢? 王璐后面说了些什么,她完全没有听进去,直到肩上突然一沉,她才回过神来。

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竟是宁时修。

宁时修依旧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不请自来地坐到她身边,开口却是不知在对什么人解释着:&ldquo路上有点塞车,等久了吧?&rdquo 许冬言默默听着,发现大家都不回应,这才抬起头来,却看到宁时修竟然正在看着她。

她一时间也没搞清楚状况,只是机械地哦了一声。

宁时修勾了勾嘴角,这才看向对面同样不明所以的陆江庭和王璐:&ldquo谁要给她介绍对象?&rdquo 王璐见状尴尬地笑了笑,看宁时修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大概猜到了些什么。

宁时修继续问道:&ldquo有多优秀,长得怎么样?比我呢?&rdquo 许冬言正喝茶,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呛到自己。

陆江庭打着圆场:&ldquo我们就是随口一提。

&rdquo 宁时修冷笑了一声,掏出烟来点上。

许冬言见他又要抽烟,不满地皱眉:&ldquo这么多人呢,把烟掐了!&rdquo 在陆江庭和王璐面前,许冬言吞吞吐吐、唯唯诺诺、支支吾吾了老半天,难得有一句话说得这么利索,她这语气看似霸道,却暴露了两个人关系的亲近。

果然宁时修一点都不生气,还很听话地把烟掐灭在烟灰缸中。

自打宁时修出现后,陆江庭几乎就没有动筷子,王璐的胃口似乎也不太好了。

后来陆江庭接了两个工作电话,就带着王璐先行离开了。

陆江庭和王璐走后,许冬言对宁时修说:&ldquo谢了。

&rdquo 许冬言和宁时修认识时间不长,宁时修这人也足够讨厌,可他却总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适时出现,对于这一点,她心里还是感激的。

宁时修笑了笑:&ldquo就你这点心理素质,还想挖墙脚?&rdquo 听他这么说,许冬言仿佛看到自己心中刚生出的那一点点感激就像个过热的茶杯一样,砰地炸裂了。

她没好气地放下筷子:&ldquo以后我的事你能不能不掺和?&rdquo 宁时修懒懒一笑:&ldquo许冬言,你别自作多情了好不好?我不是关心你,我是关心陆江庭。

&rdquo 许冬言一愣,哭丧着脸道:&ldquo你们&hellip&hellip&rdquo 宁时修用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看着她:&ldquo想什么呢,他是我表哥!怎么,不像吗?&rdquo 许冬言怔怔地摇了摇头。

宁时修说:&ldquo我也觉得不像。

&rdquo &ldquo嗯,你比他差多了。

&rdquo &ldquo呵,东郭先生养的狼也就你这样。

&rdquo 许冬言好奇地问:&ldquo可你们的关系看上去不太好啊,为什么?&rdquo &ldquo哪儿那么多&lsquo为什么&rsquo!&rdquo宁时修掏出钱包!&ldquo老板结账!&rdquo 出了小餐馆,宁时修突然停下脚步,回头警告许冬言:&ldquo别怪我没提醒你,该死心了吧?&rdquo 许冬言明白,他指的是她对陆江庭,可她还是不甘心:&ldquo你说他们恋爱十几年,为什么现在还不结婚?会不会是感情有问题?&rdquo &ldquo你什么意思了&rdquo宁时修冷冷地看她。

许冬言把想了很久才决定的事情告诉他:&ldquo这种事我不想听别人说。

如果是他让我放弃,我绝不纠缠;但如果他不说,我&hellip&hellip不想放手。

&rdquo &ldquo你脑子有病吧?&rdquo 许冬言执拗地瞪了他一眼,转身朝着公司的方向走去。

宁时修在地身后命令道:&ldquo不许去找陆江庭!不许给他打电话,也不许让这人出现在你脑子中!听到没有?&rdquo 许冬言停下脚步,回头看他:&ldquo为什么?&rdquo 宁时修无可奈何:&ldquo你说为什么?&rdquo &ldquo我是说你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件事?&rdquo 宁时修怔了一下,笑道:&ldquo插足别人的感情真那么有意思吗?脸面都是自己给自己的,我只是见不得你为了他什么都不要。

&rdquo 许冬言直直地望着他,他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情。

他瞧不起她吗?对,他瞧不起!想到这里,许冬言冷笑一声,漠然转身。

从小餐馆里出来,陆江庭陪着王璐去坐车。

王璐突然停下脚步。

陆江庭回头看她:&ldquo怎么了?&rdquo &ldquo你刚才很不对劲。

&rdquo 陆江庭不以为意地继续往前走:&ldquo那就是时修。

&rdquo 王璐愣了愣,她早听陆江庭提起过宁时修,他们的关系她也有所耳闻。

她知道这几年来宁时修一直都是陆江庭心里的一个结,今天一见,才知道这兄弟俩的关系竟然这么僵。

&ldquo他还是不肯原谅你吗?&rdquo &ldquo他愿意跟我同桌吃饭已经不错了。

&rdquo &ldquo有些事情也不是你能左右的,当年的事情,责任又不在你。

&rdquo 前面就是车站,陆江庭没有继续这个话题:&ldquo中午时间这么紧张,我也没办法多陪你,以后你不要特意赶过来和我吃饭了。

&rdquo &ldquo嗯。

&rdquo王璐点了点头。

等了小会儿,王璐要乘坐的那班车远远地驶了过来。

她回头看着陆江庭,突然有些犹豫:&ldquo江庭,我想知道,这么多年来,除了我,你的心里还有过别人的影子吗?&rdquo 王璐竟然会问这话,让陆江庭有些意外:&ldquo你这是婚前恐惧症吗?&rdquo &ldquo你就当是吧。

到底有没有?&rdquo 陆江庭沉默了片刻说:&ldquo没有。

&rdquo 公交车到站,王璐与陆江庭道了别上车。

这个时间段没什么人坐车,她选了一个后排靠窗的位置坐下。

车子缓缓发动,她回头看去,陆江庭的背影正一点一点地缩小。

难道是她想多了,那个许冬言真的只是他带的徒弟吗?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内心很不安稳,但是她没有让自己多想,他们就快要结婚了。

下午部门里有个内部会议,要讨论许冬言的一篇报道。

许冬言看到小陶发来的会议通知时有些头疼。

上次陪陆江庭去医院的时候,他曾提过一些修改意见,但过去几天了,她还没来得及落实。

果然,当许冬言在会上对众人介绍文章内容时,她瞥到陆江庭的脸色不太好看。

待她汇报完毕,同事们都纷纷夸赞她工作做得充分,陆江庭却在沉默了半晌后一言不发地从位登上上离开,临出会议室前,他对她说:&ldquo一会儿来我办公室!&rdquo 陆江庭为人亲和,鲜少这么不留面子,更何况是对这个据说一直爱慕着他的小徒弟。

陆江庭走后、会议室里立刻乱成了一锅粥。

同事们笑问:&ldquo冬言,你怎么得罪陆总了?&rdquo &ldquo冬言,陆总这是要给你开小灶吧&rdquo 许冬言沉默了片刻,收拾好东西也出了会议室。

有人问小陶;&ldquo组长,你觉不觉得最近这师徒俩有些奇怪呀?难道真像刘葱头说的那样但是有小姑娘追求的话,作为男人应该高兴才对啊,陆总这态度&hellip&hellip难道他不喜欢冬言?&rdquo 小陶心里猛地一惊,虽说心里跟这位同事一样八卦,脸上的表情却已经板了起来:&ldquo上班时间闲扯什么!&rdquo 陆江庭的办公室中仍留有淡淡的香水味,办公桌上的咖啡杯中还有没喝完的半杯咖啡,杯壁的边缘有一抹殷红的唇印,暧昧而张扬&mdash&mdash看来王璐之前来过。

&ldquo你把我说的话全当耳旁风?&rdquo 听到他的话,许冬言将视线从那个唇印上移到了他的脸上。

与她目光相接,陆江庭愣了一下。

他移开视线,低咳一声说:&ldquo我上次在医院跟你说的那些修改意见,你是不赞同,还是根本就忘了?&rdquo &ldquo这&hellip&hellip这&hellip&hellip这几天在忙展会的事,还&hellip&hellip这&hellip&hellip没来得及修改。

&rdquo 陆江庭神色稍稍缓和;&ldquo展会的事情确实不能怠慢,但是这篇稿子也急着用,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rdquo &ldquo不辛苦。

&rdquo &ldquo那稿子的修改意见你还记得吗?&rdquo &ldquo嗯。

&rdquo &ldquo去修改一下吧。

对了,马上就要去日本出差,公司里的事情必须要提前安排好。

&rdquo 有一个行业内的会议近期在日本召开,几个月前公司内部商量决定,由陆江庭和许冬言代表公司参会。

这事让许冬言很是高兴了一段时间。

她倒不是没去过日本,只是能和陆江庭单独出差,这是三年来的第一次。

最近因为见到了王璐,她一难过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

此时陆江庭提起这件事,她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她想对他说的那些话再也不怕没有机会说了,去日本就是个很好的机会。

回到座位上,她瞥见桌上的小镜子,心脏突然怦怦眺了两下。

她看了一眼周围,没有人注意到她,她对着那小镜子对口型:&ldquo我&hellip&hellip我&hellip&hellip我&hellip&hellip喜&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hellip&hellip喜&hellip&hellip喜欢&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hellip&hellip我&hellip&hellip唉!&rdquo 连续尝试了几次,可&ldquo我喜欢你&rdquo这短短的四个字,她竟然没有办法一口气说出来。

虽然很懊恼,但是她以为,只要多练习,她还是可以当着他的面说出这句话的。

然而人生充满了戏剧性,有些话,对有些人,或许一辈子都没有办法说出口。

许冬言加班改好了稿子,发到了陆江庭的邮箱中。

她抬头看了一眼他的办公室,见他还没下班,便走过去敲了敲他办公室的门:&ldquo那&hellip&hellip那&hellip&hellip篇稿子,我改好了。

&rdquo 她站在门口,没有进去的意思。

陆江庭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看是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ldquo你过来坐着等我一下。

&rdquo &ldquo哦。

&rdquo许冬言走过去坐在他斜后方的沙发上,静静地看着他伏案工作。

或许男人工作起来比平时更有魅力,陆江庭就是这样,他工作时的一举一动都令她着迷。

她的目光贪恋地扫过他细碎的短发、棱角分明的侧睑,还有他卷起的袖管中露出的半截小臂&hellip&hellip就在这时,她脑子里竟不适时宜地蹦出了宁时修的话,那些刻薄得像刀子一样剜着她的心的话。

她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收回目光站起身来:&ldquo要&hellip&hellip要不我出去等?&rdquo 陆江庭刚写完一份报告,点了&ldquo保存&rdquo后关掉文件:&ldquo不用了,我这就好了。

&rdquo 他打开邮箱,找到许冬言刚发过来的稿子,简单地看了一遍后说:&ldquo差不多了,有一些细节和英语语法还需要再斟酌一下,我给你标注出来,你改过后直接发这一版吧。

&rdquo 许冬言点了点头:&ldquo好的,那&hellip&hellip那&hellip&hellip我去改一下。

&rdquo 陆江庭看了眼时间:&ldquo今天太晚了,明天再改吧,我送&hellip&hellip&rdquo 一句&ldquo我送你回去&rdquo还没说出口,许冬言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一看是宁时修的电话,也没多想就直接接通。

宁时修问:&ldquo什么时候回来,用不用我去接你?&rdquo 静谧的办公室里,他的声音异常清晰。

她知道这肯定又是温琴的意思,也不跟他多说:&ldquo不用了,我这就回去。

&rdquo 宁时修乐得被拒绝,爽快地挂了电话。

许冬言收起手机,问陆江庭:&ldquo你&hellip&hellip刚才说什么?&rdquo 陆江庭愣了一下说:&ldquo没什么。

&rdquo 许冬言点点头:&ldquo那我先下班了。

&rdquo &ldquo冬言。

&rdquo许冬言离开前,陆江庭突然叫住她,&ldquo你&hellip&hellip在跟时修交往吗?&rdquo 许冬言一听就笑了:&ldquo怎么可能!&rdquo 宁时修从画室出来,看到许冬言正在收拾行李,便问她:&ldquo怎么,又要离家出走?&rdquo 许冬言头也不回地说:&ldquo在准备出差的东西。

这也要向你汇报?&rdquo 宁时修想了想,觉得今天中午说的那些话有些过了,就想着适当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于是没话找话道:&ldquo出差去哪儿?&rdquo &ldquo日本。

&rdquo &ldquo什么时候走?&rdquo &ldquo周五。

&rdquo &ldquo那还有几天,这么早收拾&hellip&hellip&rdquo宁时修突然想到什么,歪着头问她,你一个人去?&rdquo 许冬言没有立刻回答他。

东西差不多收拾好了,她合上箱子,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似笑非笑地说:&ldquo你真把自己当我哥了?&rdquo 宁时修垂眼看她,也笑了:&ldquo不然呢?&rdquo 许冬言微微挑眉,压低声音说:&ldquo不然就是你看上我了。

&rdquo 宁时修笑意更:&ldquo你还是洗洗睡吧。

&rdquo 许冬言盼了许久的日本之行突然有了变动&mdash&mdash陆江庭临时要去参加在美国举行的某全球专业会议,她一个人代表公司赶赴日本。

许冬言收到陆江庭的短信时正在仓库准备展览用的东西。

她看到之后并没有回复,只是心思早已经不在展览的事情上了。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身后的门开了又关上,有人走了进来。

陆江庭坐到她身边,声音清冷:&ldquo准备得怎么样了?&rdquo 她依旧低着头什么也没说,偌大的仓库里静得什么声音都没有。

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说:&ldquo如果是我给你造成了什么误会,我很抱歉。

&rdquo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在她表白之前,他就要亲口拒绝她了。

她停下手上的动作,也叹了口气,认命地说:&ldquo你&hellip&hellip没有错,你不&hellip&hellip用道歉。

&rdquo 陆江庭看着她脑袋顶上那个他无比熟悉的发旋,心里蓦然有一些不忍,但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ldquo冬言,路还长,这世上本就没什么&lsquo非谁不可&rsquo的说法。

恋爱跟婚姻一样,是机遇,是匹配&hellip&hellip说白了就是缘分。

你现在很在意的事情,未来未必会记得。

你这么聪明,一定明白我的意思,也一定会让自己尽快走出来。

&rdquo 许冬言觉得鼻子发酸。

在此之前她想过许多,道德也好,世俗也罢,只要两情相悦,没什么不可能的。

可是事到如今她才明白,自己对感情的认识比起陆江庭来,有多么幼稚可笑。

然而,当他如此正式地拒绝她时,她又觉得这是合情合理的。

他成熟、温柔,对女友有情有义,是以才会这样拒绝她&mdash&mdash这才是她爱的男人。

但是,心怎么就那么痛呢? 这天晚上,宁时修刚刚洗完澡就接到了许冬言的电话。

他看了一眼时间,快十一点了。

电话接通了,里面传出嘈杂的舞曲声。

宁时修皱眉:她还真是夜夜笙歌&hellip&hellip 可说话的并不是许冬言。

一个男人问:&ldquo您是宁先生吗?您朋友在我们这里喝多了,您方便来接她回去吗?&rdquo 不是消停了吗?怎么又开始了?宁时修揉了揉额角,记录下地址,穿衣服出门。

下楼时才发现温琴正在客厅看电视:&ldquo这么晚了,您还没睡?&rdquo 温琴站起身来:&ldquo冬言还没回来,我睡不着。

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出去?&rdquo &ldquo哦,我就是去找她。

刚才她给我打电话了,说是在&hellip&hellip在加班。

晚上打车不方便,她让我去接一下。

您就放心睡吧。

&rdquo 温琴一听,不由得喜出望外。

毕竟之前这&ldquo兄妹&rdquo俩关系并不好,现在这么看来倒是好转的兆头:&ldquo她主动找你的?&rdquo &ldquo嗯。

&rdquo 温琴松了口气,转念又觉得不好思:&ldquo冬言这丫头就是不懂事,总是麻烦你。

&rdquo &ldquo应该的,那我先走了。

&rdquo &ldquo小心开车。

&rdquo 宁时修赶到酒吧时,许冬言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他拍了拍她的脸,她不舒服地哼了一声。

服务生耸耸肩:&ldquo这位小姐还没买单。

&rdquo 宁时修无奈,从钱包中抽出几张百元钞票递给服务生:&ldquo不用找了,谢谢你,通知我。

&rdquo 他架起许冬言,离开了酒吧。

一路上,她时不时地说着醉话。

宁时修听不清也懒得去琢磨她说了些什么,他只是在担心温琴如果见到她这副样子,今天晚上恐怕又要不得安宁了。

好在他们到家时,温琴已经睡了。

许冬言东倒西歪地站不稳,宁时修怕她撞到东西会吵醒其他人,索性将她抱上了楼。

结果刚被安置在床上,她就醒了。

她眯着眼睛张了张嘴,宁时修居高临下地看着她:&ldquo又怎么了?&rdquo &ldquo想喝水。

&rdquo 宁时修无奈:&ldquo等着。

&rdquo 等他倒了杯水回来,许冬言已经靠坐在床头。

她接过水杯咕咚咕咚喝了起来,胸前微微起伏着。

宁时修漠然地移开目光:&ldquo你毛病还真不少,酗酒应该也算其中一条吧?&rdquo 许冬言微微颤抖着将杯子放在旁边的写字台上,缓缓冷笑一声:&ldquo你一定觉得我特不自爱吧?&rdquo 宁时修倒是坦白:&ldquo是啊,可你在意吗?&rdquo 许冬言抬起头来,表情中带着些羞愤:&ldquo你知道什么&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不知道什么?&rdquo 许冬言看着面前这个自信的男人,难过地说:&ldquo你不知道的多了。

她撇开脸,正巧看到床头那张照片,不禁有点出神。

宁时修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半晌,她笑了:&ldquo你以为我愿意挖墙脚吗?我在他身边三年,但我从来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如果一早就知道,我压根儿就不会往那方面想,可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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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嫁入豪门[娱乐圈]

人气男团成员江时雨,肤白貌美大长腿,每天都在cp文里和队友谢伊绝美爱情slay全场。 然而这对模范营业cp,私下里却是一对舔屏帅哥激情八卦的小姐妹! 江时雨:每天沉迷霸总哥哥盛世美颜无法自拔~ 谢伊:醒醒霸总哥哥并不care你! 江时雨:那我就默默舔屏,独自美丽 突然有一天 江时雨:啊啊啊啊霸总哥哥给我递微信了,他想跟我谈夜光剧本!他是不是还想用金钱收买我的灵魂! 霸道总裁傅锦尧很委屈,他/

寡夫门前是非多

现代高知女穿到女尊懦弱侯身上,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理念,坚决将三好(吃好,喝好,睡好)贯彻到底。 活了两辈子都不知爱为何物的人,偏一来就有了个未婚夫,这未婚夫跟自己隔心不说,家里还有个时时刻刻想谋害她的大姑姐,退婚,坚决退婚,小命重要。 好不容易有了个心上人,一个两个却都要来碍事,寡夫怎么了,吃你家大米,喝你家汤了,头可断,血可流,爱情坚决不能抛。 混朝堂,斗皇女,破阴谋,杀小人,千帆过尽,/

来我怀里躲躲

文理分科后,林窕的同桌是十中赫赫有名的大佬江延。 十中人人皆知,大佬江延乖戾嚣张,视女生如洪水猛兽。 林窕深谙此理,对大佬避之不及。 谁知道过了不久,还是有人暗地里传出江延喜欢她的传闻。 林窕为证清白,彻查传闻之人,可惜无功而返。 迫于无奈,她只好当着江延的面痛斥此人:这太不像话了!要是让我抓到这人!我一定 话还未说完,江延突然打断她:一定怎样? 林窕义愤填膺:我一定弄死他!!! 江延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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