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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他房间的窗帘有点毛病,拉得紧实后也会自动滑开,留出一条小小的缝隙。
月光透过那条缝隙,流淌进满屋的黑暗里,带来唯一的光源。
林殊止从床上坐起,身上还是发冷又发热,他勉强撑着站起来,走到桌前接了电热水壶里的水。
里头的水是昨天出门时烧过的,未满二十四小时,还能喝。
冰凉的液体淌过滚烫的喉管,先带起一阵麻僵然后是无尽的刺痛。
他在原地撑着椅背站了很久,最终返回床头拿起手机。
屏保依旧是那张灰白为主打色,乍一看很单调也看不出主题的图片。
林殊止盯着看了半晌,指尖迟疑地点开了通讯录。
在联系人里找到“秦导”,正准备拨电话过去时恍然想起已经是半夜,又悻悻退出,切换到微信界面。
他给秦阳留了言,说明事由后万分抱歉地请了一天假,他明天实在无法上班。
大半夜的他也不想着秦阳会有所回复,只又定了个早上七点的闹钟起来能起来及时看到秦阳的答复。
林殊止本着不浪费的理念把杯子里最后一点水勉强喝掉,而后又裹着被子上了床。
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未尽的梦很容易连续做。
大脑貌似又启动自动保护机制,为了不让自己再深陷痛苦,也就不让林殊止再接着方才的那些继续回忆起后来被夏兰琴扔掉。
他的童年就像残破的电影桥段,实在没有硬生生拼接起来的必要,免得一番努力后,得到的还是让人遗憾的结果。
那都已经是既定的事实,没有人能够改变过去。
如果方才的梦属于小林殊止,现在的梦就属于林殊止。
时隔多年,他总算置身事外,冷眼地评判童年始末。
他经常被规定在中午到晚上这一时间段不能回家,因为夏兰琴要带男人回来。
梦里他又看到了那个男人与夏兰琴在出租屋的客厅里,守着那台黑白电视机看时不时爆出雪花的电视。
明明与那男人在外面开房是个更优选择,为什么要把人带回家来呢? 这可能是另一种情调,他不太懂。
也许夏兰琴想卖可怜吧。
可怜了,就有钱了。
…… 林殊止再度被烧醒,这场无休止的折磨不知何时才能结束,他眼眶发疼,想睁眼却睁不开,只能像条濒死的鱼一样躺在海滩上,等着干涸后的死亡降临,或者有一阵涨潮的海水将他带回海域中。
结局来临前,他还要继续被折磨。
他又开始做梦,对此他已经习以为常,梦里终于没有夏兰琴的戏份,而是那个一周都没再出现的人。
也许是因为今天王祺在临走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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