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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张丹织女士另找出路(3/3)

张丹织做男朋友呢。

但那时他正与他的现任女友打得火热,而这位漂亮的女友也没有显出患病的征兆,只是他连小火误认为洪鸣老师会与她分手。

但后来洪鸣老师就同她再也分不开了,应该是由于她的患病。

“他的全部心力都扑在教学上。

”连小火充满敬佩地说,“我是指上班时。

下了班后,他就照顾他的女友。

我注意到由于他的照顾,那位女士越来越漂亮了。

她有时说话没有逻辑,但同洪鸣老师这样善于沟通的人住在一起,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不过我猜想洪鸣老师也有寂寞的时候。

丹织,你认识了他太好了,这对你和对他都会有益处。

” 张丹织却疑神疑鬼地想,那次在雨天里,洪鸣老师会不会是有意来“认识”她的呢?她仔细地观察连小火,发现他满脸真诚。

不过她还是感到洪鸣老师早就从连小火那里听说了她。

连小火离开她后,张丹织坐在房里,也感到了寂寞。

幸亏这段时间读《鸣》这本小说耗去了不少精力。

这本小说让她爱不释手了,写得多么特别,然而与她目前的生活又是多么贴近!有几天,她都要为书中的描述神魂颠倒了。

还有一件事就是一天夜里,就在这个沙发上,她同黄梅同学一块读了这本书中的一章,两人都被激起的热情弄得喘不过气来。

她于是知道了对美的领悟程度绝不是同年龄成正比的。

“张老师,这书写得多么好啊!一想到这辈子我还要读到很多好书,我就激动得不行!想想看,那么多!要是每天有这类书读,我觉得自己再也不会颓废了!” 黄梅同学说这话时,将脑袋靠在张丹织老师的肩头,张丹织老师感到那毛茸茸的脑袋发烫,那里面聚集了巨大的能量。

“是有很多。

”她说,“我也是刚刚知道有很多的。

我后悔极了,因为从前我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我以后要不断地读好书,你就不断地从我这里借书吧。

分享读后感是不是像在一个球队里踢球?” “正是这样。

我爱您,老师。

” 张丹织想到这里时又翻开了那本书。

现在写到患肺病的女工的爱情了。

那种爱情像火一样,她去世后好几年,那位情郎依然找不到具有那种热度的新恋人。

女工的屋前有一株蜡梅,雪天里,蜡梅怒放时,情郎在房里听到了她归来的脚步声。

张丹织读到的这个情节只是表面的,在这个情节的背后另外还有一个情节,这背后的情节若隐若现,令她有点毛骨悚然。

她不安地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她喝了一口水之后,隐藏的情节就完全显出来了。

张丹织激动得情不自禁地将那一段文字看了又看,还将脸颊贴到文字上去。

长时间地,她耳边响起那情郎的呼唤:“姐姐啊——” 她一直读到深夜,她读这种书总是读一读,停一停,又不断地返回去重读,所以速度很慢。

她预计自己下一次去读书会时,大概就会有更多的交流了。

读书会是一个激情(色情)的旋涡,那里头一定有她不曾感觉到的暗流,洪鸣老师只是其中的一股。

就目前来说,她已经估计到了文老师身上有很多故事。

她的好友沙门同这些人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这种由书籍连接的友谊比社会关系更为牢不可破吗? 在张丹织沉浸于小说情节的这些日子里,她还遇到过一次她的公寓的保安小韶。

那一回她是去公寓里拿一本关于花剑训练的书。

她在房里清理书架时,小韶就像猫一样溜进来了。

他显得成熟了很多,脸上甚至有了沧桑的痕迹,真奇怪。

“小张姐,您找到心上人了吗?”他问。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心上人?” “因为大家都在找嘛。

大家都很寂寞,比如校长也是。

” “校长?!你真是人小鬼大!最近你一直在上班吗?” “不,最近我回乡下去了一趟,同校长一块回去的,我们是老乡。

回去了我才知道,那里已经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

据我观察啊,校长在家乡也没有立足之地了。

所以回城的路上他一直在哭。

” “他!一直在哭!你在胡说吧?” “没有啊。

我干吗胡说?他一回到城里,就到他心上人家里去了,这是他亲口对我说的。

他太伤感了。

” 小韶说完这些话之后,好像心里轻松了很多似的,黑眼球也变得灵活了,他仿佛看到了张丹织的心底。

这让张丹织感到很惬意。

他们俩,张丹织坐在矮矮的床上,小韶坐在高高的五屉柜上,随意地交谈着,仿佛是信口开河,又仿佛是互诉衷肠。

“那么,校长没问起过我吧?” “怎么没问,他一直在问!我告诉他你很少很少回公寓来,他听了好像很满意。

我记得他说了一句:‘各人都应该找到自己的心上人。

’” “嗯,我要考虑考虑他这句话。

小韶,你有心上人吗?” “有。

她是个卖菜的姑娘,我们没有很多时间在一起。

等校长雇我去学校当了保安,我就会涨工资,那时我们就会有时间了。

” 小韶的眼里满是憧憬,眉宇间透出了男子汉气概。

看来恋爱让人变得很美。

张丹织赞赏地连连点头鼓励他。

“要是校长结婚了,我会特别高兴。

”他又说。

“一个老头结不结婚,怎么会同你有那么大的关系?” “当然有关系。

就连您结不结婚同我也有关系。

”他老练地皱了皱眉头,沉浸在某种深刻的思想里。

小韶的变化让张丹织大吃一惊,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嘴上没毛的男孩一下子变得这么老练了,简直成了人精。

瞧,这家伙居然对她说:“我今天是来给您出主意的,旁观者清嘛。

”他还说校长也在为她着急,校长说今年非把张老师嫁出去不可。

这个毛头小子,居然会同校长那老狐狸有如此深的关系,两人几乎无话不谈,实在令张丹织诧异。

张丹织红着脸哈哈大笑,但小韶一点也不笑,焦虑地看着她。

后来他就从五屉柜上跳下来,默默地出去了。

张丹织用力思考这件怪异的事,怎么也想不出个头绪来。

她站在阳台上,看见天渐渐黑了,空气中有什么东西向她涌来。

是什么呢?不是伤感,也不是希望,而是某种躁动。

就像那位写小说的人感觉到的躁动一样——她这样觉得。

经历了好多天的困惑之后,张丹织第一次感到了欣喜,也感到了行动的紧迫性——虽然还不知道要如何行动。

“欢迎重返旧居!” 黑暗中响起的声音又吓了她一跳。

是隔壁的阳台上的男人。

张丹织一贯觉得这个人有点奇怪。

“您过得怎么样?”张丹织边说边将自己的脸转向想象中的他。

“生命是如此短暂,可我还留在原处,也许是为了见证一件事?” “那会是什么事呢?”张丹织的话一出口,就又感到了那种紧迫感。

“让我们等一等。

” 张丹织想,这位先生的变化真大。

以前她从未关注过他。

为什么自从她去了学校之后,她周围的所有的人和事都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那不是一般的变化,而是一种质变。

就好像每一个熟人都紧紧地同她的命运联系在一起了一样。

甚至那些新近认识的人也是如此。

他们从某个方面刺激着张丹织,令她不停地处于激动之中。

比如这位邻居就是这样,他说完这句话就进屋去了,留下张丹织在外面心潮起伏。

此刻她觉得自己已经真真切切地面对那件事了,她几乎一张口就要将它说出来了。

但她说出的只不过是一个“啊”字,然后就没了下文。

也许应该到房里去等? 在房间里,焦虑一点一点地上升着,但并没有什么事发生。

后来她的热情就冷却下去,她洗了澡,在床上看了一会儿《鸣》,打算睡觉了。

这时电话铃忽然大响。

是他。

“您是怎么知道我这里的号码的?” “有一位双料间谍告诉了我。

” “该死的小韶,他该进地狱!” “他善解人意,校长应该提拔这样的青年。

您在读《鸣》吗?” “对。

我感到我在读您。

” “可那也是为您写的书嘛。

” 虽然只在电话里说了短短的几句话,张丹织的夜晚立刻变得无比的宁静了。

她凝视着如水的月光从落地窗那里流进来,可刚才天空还是黑乎乎的啊。

她想,洪鸣老师是一种酶,他可以使人完全改变自身的精神面貌。

这样一个怪人,他的童年和青年时代会是什么样的呢?张丹织在模糊的设想中幸福地入睡了。

其间她又不时地醒来,每次醒来都会有那种幸福感。

她听见自己在笑,那笑声像一种怪鸟的叫声一样。

她觉得自己再也不会为爱烦恼了。

清晨,她刚从一个杂乱的梦里醒来,就听到小韶在说话。

“我试过了,那条路走不通。

”他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这不等于说,我就不走那条路了,我不过是稍稍偏开了一点罢了。

” “外面那么黑,你怎么知道你走的是哪条路?我看啊,你这小鬼头纯粹是在兜圈子。

”说话的是张丹织的邻居老朱。

张丹织赤脚走过去从门缝里向外看,她看见小韶穿着女孩子穿的花裙子站在走廊里,脸上还擦了粉。

邻居则从头到脚穿黑色。

张丹织不知道这是演的一出什么戏,她紧张地看着他俩。

可是那两个人都不看她。

也许他俩是在较劲。

但张丹织又发现小韶的脸正在往老朱的脸上贴过去,很快两张脸就粘在一起了。

就连鼻子和嘴都渐渐地变成了一个人的。

张丹织害怕地说:“天哪。

” 那两位立即分开了。

“谁在那里说话?”老朱严厉地问。

“我——”张丹织说,“是我说话。

你们是在批评我吗?你们对我不满意了吧?” “不对,我们衷心地祝福您!”他俩齐声回答。

张丹织想起了自己失败的爱情,情绪有点灰。

“难道张小姐还会有什么放不下的事吗?”老朱转过身来。

张丹织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她看见的是一张陌生的疤痕累累的脸,连嘴唇都消失了。

“公寓里失过火,这是那场火灾留给我的纪念。

”他笑出了声。

但张丹织怎么也想不出他的话有什么好笑的,她为此而苦恼。

他俩到老朱的房里去了。

一阵一阵的怪笑从那房间里传出来,张丹织退回自己的房里,神经变得很紧张。

她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忙乱中有一本书从她的手中掉到了地上,她拾起来一看,居然是《地中海地区植物大全》。

那本书,明明她记得放在学校宿舍里的,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莫非它生了脚?这本崭新的书是后来她在书店里买的,现在翻看着这些图片,心里一阵一阵地伤感着。

她又一次想到这个问题:她和农,到底谁更适合煤永老师?她的直觉告诉她应该是自己更适合他,但她又想,也许农也有同样的感觉。

爱情真不是那么容易判断的。

张丹织一开电梯门就看见老朱背着她站在里面。

“对不起,我很抱歉。

”她说。

“为什么抱歉?是为了我脸上的烧伤吗?这没什么可抱歉的,这是我的真面貌。

您看习惯了就好了。

” 他说着就转过身来面向她。

张丹织看了他一眼,心里有想吐的感觉,但她忍住了。

老朱请她伸出手来,她伸出了右手,老朱握着她的手,仔细地打量她的掌心。

“您打了败仗,不过失败是成功之母嘛。

” “您觉得我前途如何?” “您前程未卜。

这对您来说是最大的幸运。

” 他走出电梯往右一拐就不见了。

张丹织记起老朱握住她的手时,像有电流从她掌心通过,她都差点要尖叫了,幸亏只有一瞬间。

并且她还闻到老朱身上喷发出来的硫黄气味。

他从前是那么优雅又爱享受物质生活的人,莫非他现在要毁灭自己?看来小韶同他是非同一般的亲密,不知道这种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反正从前她住在这里时,从未看见小韶同他接触。

一直到坐上了去学校的班车,张丹织还在费力地想这个问题:她自己的真面貌是什么样的?她努力地辨认玻璃上那张模糊的脸,那张脸时而木然,时而狰狞。

她因而有点担心自己要做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来。

这时洪鸣老师忽然在她里面说话了:“您多么美,您是最适合那所学校的。

”张丹织平静下来了,她想,洪鸣老师真了不起啊,也许《鸣》这本书的作者就是他。

书的封面上有作者的名字,叫林落,很可能是笔名。

如果是他自己写的书,他又去参加关于这书的讨论会,这意味着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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