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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基那寺不远。
虔诚的佛教徒会在周边修建佛塔,刻石雕或者镀金,有的装上风铃,风吹过时就会发出清脆又空灵的脆响,每响一次都算是替他们进行了一次祈祷。
“佛真的会看见吗?”吆吆 “什么?”任喻正在专心致志下坡,思路一下断了。
“善与恶……”方应理想了想说,“众生苦这些吧。
” 任喻没来得及回答,不远处传来的说话声吸引了二人的注意。
“听说你很会用舌头。
”一个年轻的男声粗鄙地说,说的是汉话,但似乎不是母语,发音挺蹩脚,周围伴随此起彼伏的大笑,“阿闵,你用舌头给我系好鞋带我就放你走。
” 再悄声走近几步,透过林木的间隙,终于可以看清声音的来源。
前两天在码头救下的那个少年被两个差不多大的男孩压在地上,他一侧脸颊陷进泥水里,不停地挣扎,而面前的男孩身量要更高一些,他穿着白色的背心,脚上甩着鞋带,用肮脏的鞋尖抵着阿闵的发顶,一下一下嘲弄似地踢着。
这是一场以多欺少的霸凌。
任喻侧头,将背包反手扔给方应理:“你看,这不就看到了。
” 谁是佛,自己是佛。
自己看到,就是佛看到。
恍然他在回答他刚才的问题,方应理嗤了一声,提起嘴角:“任喻,我发现你有时候真挺不要脸的。
” 然后他看到佛走到少年们面前,他们笑起来,在笑佛的自不量力。
而佛让人成为神,也让人下地狱,他避开那些毫无章法的拳头,一个背摔,白色的摔进去,黑色的溅起来。
大笑的少年们不笑了,他们惊恐地看着佛,开始顶礼膜拜。
佛说,别欺负人了,滚吧。
他们就逃出去,哗啦一下散开,像砸进池塘的雨水。
搞定这种局面,他一个人确实足够了,方应理将背包递回去,看到任喻拍去手上的泥,反手将背包套在肩上,又去扶阿闵。
好像每次见这个小孩,他都显得挺狼狈,这一次脸上更脏了,也更红,眼眶也是肿的,好像哭过。
但看到任喻的时候又笑起来,雨过天晴似的。
“哥?”阿闵的语调是雀跃的,“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这里不是旅游景点,一般没什么外人来。
“我们喜欢逛冷僻点的地方。
”任喻撒谎一向不脸红,何况小孩子更好骗。
阿闵搓掉脸上的泥,似乎对刚刚的遭遇习以为常、混不在意:“来得正好,去我家吃饭啊。
”走两步又回头说:“今天有KyayOh。
” “你家在哪?” “就在村子里。
”阿闵往山下一指,已经有了领路的架势,“很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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