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Ⅳ 生命中不可承受的爱与恨(3/3)

我们到医院里去看他,他已经处于弥留阶段了。

一看到我们,他就先问,要不要我的刀? 我眼泪直流,说,要,要定了! 就这样,我买了今生的第一把藏刀。

而且,我还准备过几天就带着汉子的骨灰到拉萨去。

听别人说,他的女朋友就在拉萨。

我曾经想吻你

◎风为裳 三岁那年,只因晚吃了一个星期那彩色的小药丸,小儿麻痹后遗症这个可怕的病魔便缠上了我。

任母亲怎样流泪,父亲怎样叹息,都换不回他们女儿最美丽的一双腿了。

从此,我的人生也便与众不同。

好在我的父母永不放弃希望,在他们的关爱中,我和其他孩子一样上学了。

少年不识愁滋味,我的童年过得挺快乐的。

不能与伙伴们一起跳皮筋,我可以在屋子里看书。

看各种各样的童话,也挺好。

然而人总是要学着慢慢长大的。

一次,读了安徒生的童话《海的女儿》,我哭了,我理解小人鱼,为了能有一双健康的腿,能与别人平等地站立在一起,我情愿付出我的生命,哪怕像小人鱼一样成为一堆泡沫。

因为腿不好,我家一直住在一楼。

颜树搬来时,我正坐在窗前看《海的女儿》,小人鱼让女巫把她的尾巴变成一双可以走的腿,那样她就可以和王子一样站立着行走了。

颜树的目光落到我的脸上,阳光灿烂。

我使劲摇着轮椅,离开他的视线。

青春是在遇到颜树的那一天拉开序幕的。

在此之前,我并没有那样在意自己不能行走这个事实。

当颜树把手伸给我,说以后我来帮你上学时,我忧郁的目光落在了干树枝一样的双腿上。

自卑潮水一样涌上心头。

颜树住在我家楼上,他比我高一年级。

每天早上他都等在门口,与我一同上学。

那时,我很爱听他讲话。

他的父亲是搞考古的,每年寒暑假,他都会随父亲去好多地方。

而我的目光只停留在家与学校的两点上。

他说:裳儿,你读过那么多书,将来一定会成为作家的。

我淡淡地笑,抬头看见天上淡淡的蓝,像忧伤一点点在心头渲染开来。

我让妈妈去给我买漂亮的衣服,然后打扮自己,却每每在镜子面前发呆。

颜树,他像树一样挺拔,而我,多想能和他站在一起呀! 我开始练习拄拐杖。

妈妈用不解的目光看着我,我笑着说:站起来走路,会离梦近些。

妈妈不再问。

汗水湿了我的头发,手臂像木头一样麻得没了知觉,不知摔了多少个跟头,终于,我可以拄着双拐站在颜树面前了。

我只比他矮一点点。

他说:裳儿,干吗这么辛苦,我可以照顾你的。

我轻轻地说我想站着和你在一起。

他的眼里是不解,是的,他不会明白我这样一个女孩的心思的。

有了颜树的日子就仿佛有了色彩,他带我去各种我没去过的地方,遇到台阶或者楼梯,他就背着我。

他的肩很宽,我趴在上面,呼吸着他身体的气味,多希望这长长的路能和他一直走下去。

在斜斜的夕阳下,我闭上眼睛,许下心愿。

颜树轻轻地问:裳儿,你的梦想是当作家吗?我摇摇头。

我多想告诉他,我一遍遍地想,如果能站起来吻你,那该有多好啊!可是终于没有说出口。

颜树终于还是走了。

他的目标在远方,他的脚步不会为我停留。

他从来不知道我的梦想与他有关。

后来,我终于遇到了那个肯陪我走完长长一生的人。

他肯陪我站在街边发呆,肯推着我的轮椅满世界找一本书,肯为我抚去心头的忧郁。

我的笑容花一般绽放在爱情里。

我对他说:如果能站起来吻你,那该有多好啊!他揉揉我的头发说:傻丫头,这有什么难!这样就可以。

说着他蹲下身来,我的唇吻上他的额。

我不是美人鱼,不能用踩在刀尖上的疼痛来换取站立的自由。

幸运的是,我的王子肯为我矮下身来,和我一样目视前方,这就够了。

相处的余地

◎英涛 谈恋爱的时候,谁不说他们是天生的一对,地设的一双呢,他们也觉得他们自己是全天下最般配的一对,真的是“尔侬我侬,忒煞情多”,羡慕死人呢。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结婚以后,他们突然一个变成了水,一个变成了火,常常因为一些小事就剑拔弩张,演变成不共戴天之局势。

不是他讥讽她每天上网到处找BBS灌水,假充作家,就是她笑他除了麻将、电脑游戏什么都不懂;不是她唠唠叨叨,就是他怒火中烧…… 那个周末,吃午饭。

他说她把鸡蛋炒咸了。

她说就这么咸,爱吃不吃。

他说难道只有母鸡才有资格评价鸡蛋好不好吗?然后俩人就什么话气人捡什么话说。

最后她左手也没有一只鸡,右手也没有一只鸭,一个人怒气冲冲地就奔回娘家了。

回到家,见到母亲,她低低叹了口气,告诉自己,还是别让母亲操心了,装作没事儿一样吧。

母亲见了她很高兴,家里平时就老两口,少了点热闹。

她习惯地享受着母亲的爱,一桌子的菜都是从小就喜爱的妈妈的味道。

吃完晚饭,看着母亲体贴地给酒足饭饱的父亲点上一支烟,等父亲临睡前,母亲又给他端上洗脚水,让他舒舒服服地泡。

她突然想起自己一直不理解的一个问题:母亲本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父亲却是一个没有文化的粗人,脾气还很暴躁,可不知道为什么,几十年了,他和母亲的感情却一直是那么好,偶尔有点小摩擦,但是从来没有大吵大闹过。

一向早睡早起的父亲先上床去休息了,母亲便和她扯着闲谈。

想着心事的她终于忍不住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母亲看看她,笑笑,转身不知从哪里拿来一把一尺长的量尺。

然后,笑着问她,你说说,一尺的正中是在哪里?她有些奇怪,脱口而出,一尺的正中当然是在左边算过来五寸、右边算过来也是五寸的地方啦。

错啦!母亲用手指比划着说,照我的算法,这把尺子的正中央,应该是在左边算过来四寸、右边算过来也是四寸的即中间两寸的地方。

见她不解地瞪大着双眼,母亲又说,你看看,如果五寸对五寸,双方就会直接碰撞,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夫妻间的关系也是这样,如果一有点分歧就五寸对五寸,不给对方留一点余地,双方就无法进行洽谈,就算有人想居中调停,也无法挤进来了。

而如果在中间留下两寸的地方,情况就会大不一样,至少,这样可以使双方都有了立足之地。

她沉吟不语。

回去后,他发现她变了,有的时候他发起火来,她再也不爆炸了。

因为,她已经明白,给对方留有余地,就是给自己留了余地。

不留余地的婚姻,爱情又怎么还能盛放进去呢?

阳光下的施舍

◎矫友田 夏日的阳光,像火一样炙人。

那个用钢化玻璃搭制的候车厅,简直变成了一个透明的桑拿房,里面热浪蒸人。

为了躲避头顶的烈日,我和其他一些等车的乘客,不约而同地游弋到附近的一棵法桐树下。

在距离树阴儿几步远的人行道上,盘膝坐着一个年老的乞丐。

他的头发已经花白,额下的胡须则像秋后染了浓霜的杂草,胡乱地堆在干瘪的胸膛上。

老人的面前放着一个白色的搪瓷缸子,怀里则抱着一把陈旧不堪、木质乌黑的土琵琶,其中有一根弦已经断裂了。

老人犹如一尊刚出土的佛。

他并没有像别的乞丐那样,低声哀求过往的行人。

他只是用干枯的手掌不停地拨弄着剩余的琴弦。

他弹琵琶的手势,机械和呆板,因而从琴弦飘出的声音,只有“仓当——仓当——”单调而沉闷的声响,甚至连弹棉花的弓弦声都比不上。

很显然,他用错了道具。

他的努力,只能给炎热的夏天制造更多烦人的噪音而已。

从刚才过往的那几个女孩脸上的表情能够看出,他的努力很难赢得别人的怜悯。

一个穿着精美拖鞋,染着粉红色趾甲的女孩,甚至像躲避瘟疫似的,捂着耳朵,皱着眉头,从他的面前逃过。

然而,老人如同坐在经堂里诵经一样,仍虔诚地拨弄着怀中的土琵琶。

或许,我是被他的执著打动了,从背包里摸出一元硬币走了过去。

那个白色的搪瓷缸子里,只有零星几元硬币。

我投币的声音好像惊醒了他。

老人仰起古铜色、爬满皱纹的面孔,掺杂着灰尘的汗水,丝毫掩饰不住他那憨实和笃定的笑容。

我蓦然感到,眼前的那一抹笑容,对我来说竟是如此熟悉和亲切。

哦,它就像我的祖父在田间歇息时的神情。

我不由自主地俯下身去问道:“老人家,你多大年纪了?” 老人稍一愣怔,他的耳朵已经有些背了。

我又大声重复了一遍,他才听明白。

而后,他用油腻的衣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再长一年,俺正好八十了。

” 我继续提高声音问:“你都这么大年纪了,为什么不呆在家里呢?你好像并不会弹琵琶,你看琴弦都断了一根!” 老人惋惜地揉搓着那一根断裂的琴弦,告诉我说:“这个琴弦被磨断俩月了,俺手拙,都弹这么久了,仍弹不出一个准音。

其实,这琵琶是俺儿子的,他弹得才叫好哩。

只是在3年前,他在建筑工地上打工的时候,不小心从架子上跌下来,整个人就废了,连炕都下不来。

当时,俺的大孙女在念大学,小孙子在念高中。

俺想过,家里再穷再苦,也不能荒废了孩子的学业。

这样,俺就从老家出来了。

弹着弹着,两年多就过去了。

现在,俺的大孙女已经参加工作了,小孙子又开始念大学了。

等小孙子毕了业,俺就抱着琵琶回家养老去……” 听了,我的眼睛倏然湿润了。

当我准备再次把手伸入背包的时候,老人顿时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用那只干枯的手掌,将面前的那个搪瓷缸口捂住,连声说:“小伙了,你已经给了、你已经给了……” 在我乘车离开的途中,那一声声单调的弦音,始终萦绕在我的耳畔,甚至比先前还要清晰。

它不停地叩击着我的耳鼓,一阵隐隐的痛,随之传到我的心头。

我忽然有一种想返回去的冲动,然后对每一位过往的行人说:“你们知道吗?这是一位可敬的长者。

他为了爱,在承受着烈日的炙烤。

让我们一起多施舍给他一分阴凉,遮挡6月的烈日好吗?”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热门小说推荐

替姐姐嫁给病娇反派后

林梦秋重生回了及笄这一年。 救过她的南阳王世子沈彻被人暗害断了双腿,从光风霁月的矜贵公子变成了人人厌弃的大魔头。 他性情大变阴晴不定,在连着折磨死了四任世子妃后,下一个要嫁去王府的是她大姐姐。 为此在成亲前一日,林梦秋钻进了新房救下了要自尽的姐姐,穿上嫁衣坐上了喜轿。 没人知道,这个所有人眼中暴虐的残废,是她的天神,是她奢求了一辈子的恩人。 * 成亲后,林梦秋每日都在努力的守好自己替嫁的秘/

我是仙凡

此生尘缘早已尽,我本尘世一仙凡。起于微末傲红尘,修得《蜉蝣》忘江湖。 PS:大概就是,仙侠和种田结合。一名少年无意打开灵台,识海发现方寸灵山。从此种仙稻,养灵药,开洞府,开辟一片桃源仙境,踏上修仙之路。 /

每天都在拯救虐文受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种文,主角每天都在被各种身心虐或者在被各种身心虐的路上,神奇的是,这文的结局居然能he!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种生物,自己喜欢的人再怎么渣,他依旧选择毫无自尊的爱着对方,这种生物有个亲切的别称:贱受。 贺归唯一的任务就是,让贱受远离渣攻,并且他还要宠着贱受,把渣贱剧情扭转为甜宠剧情。 穿到手下作者虐文里的贺归深吸一口烟,表示:这也太特么艹蛋了! 注意!注意!注意! ①主攻文/

拯救恶毒反派[快穿]

柏易身为人生赢家,年轻有为,八面玲珑,因为意外绑定了拯救反派系统。 反派各有不同,阴鸷、狠毒、偏激、暴虐、凶残却有一点相同 都想占有他。 反派: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可以成为一个正常人。 如果你离开我,我还有什么理由去爱这个没有你的世界? 你是我唯一的光,我荒芜世界里的玫瑰。 表面温柔内里冷漠理智受X人格缺陷攻 攻是一个人 请勿指导写作,谢绝无理KY /

皇后她作天作地(穿书)

钟念月穿成了一本甜宠古言里,太子男主的表妹,头顶白莲花女配光环,即将为男女主感情的推动奉献出自己的生命。 钟念月试着挣扎了一下,然而男女主就是认定了她对男主一片痴心不改,是他们爱情路上的绊脚石。 钟念月:? 钟念月:行吧,求速死。 钟念月开始了作天作地, 打皇子,踹炮灰,怼皇上, 能干的她一溜儿全干了。 几个月过去了。 钟念月:我怎么还没死??? 不仅没死。 几年后,她还当皇后了。 京城众/

霍总别给我打钱了

林医生颜好声软,贼拉会喘。 可惜谈了几个前任,到现在都还是个处。 因为他们都觉得他在床上那张性冷淡的脸影响发挥。 林医生表示不屑。 他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就凭这烂技术,好意思说他性冷淡? 后来谈了个高富帅,他妈的又是个处男。 林医生: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人居然偷听他配的广播剧。 林久安:你、你听这个干什么??? 霍先生:我、我学习一下。 林久安:别学我说话不,别听了!光有声音能学什么啊快关掉!/

每日热搜小说推荐